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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牢中探亲

    灯笼的灯芯“突突”跳跃,终日不见阳光的地底阴风阵阵,也不知道是打哪里吹来的风。

    宗人府的地牢三面围着铁栅栏,一面是石头砌成的围墙,潮湿阴暗的地面上放着几捆干草,传来阵阵腐臭,有囚犯三三两两斜倒在牢房的角落里,静得像是死了一般躺倒在干草上。

    这样的环境,如果突然看到哪里躺着一具干尸,黎念都觉得自己不会惊诧。

    底下的牢狱,静得像是一座死亡之城,黎念觉得毛骨悚然,不自觉地拽紧了王爷的袖子。

    当值的官差带着慕容锋和黎念到了一处铁牢前,和前面几处的牢房相比,这里的牢房明显干净了许多,也添置了一张简易的竹榻和木桌。

    若不是周围墙上依旧“装饰”着审讯用刑时的铁链、镣铐和一些血迹斑斑、染着黑血猜不到正确年份的刑具,那简直和郊外隐世或者拆迁留下的家徒四壁的小屋无异。

    官差告诉黎念,宰相的学生虽然不能进入大牢重地,却也显然关照了上面,宰相获罪的消息一出,就有人将地牢里打扫了一番。

    大牢前,有一个人背对着他们,正坐在桌前自己和自己下棋,不时地撸一把下巴处蓄起来的山羊胡子,他的淡然和牢里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这便是燕国的宰相,也就是黎念身体主人的亲爹,处变不惊,临危不乱,果然是个人物!

    妖孽王爷朝着官差使了一个眼色,官差摸上腰间沉甸甸的一串钥匙,熟练的抓出一把铁质的钥匙,插入盘着铁链的锁芯里,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过后,锁链应声而开。

    宰相不慌不忙、沉着冷静地思考完下一步要走的棋子,然后转身,突然看到了黎念,他显得有一瞬地惊诧,却转瞬归为平静:“妞妞,你怎么会过来,不要吓到了,晚上做噩梦。”

    他的语气里有着一贯的娇宠,似乎这就是他们父女之间的相处之道,正如那声独特的妞妞,语气中有着无言的父爱。

    “爹。”为这近乎于瞬间将她溺死的父爱,黎念突然感叹,能够成为他的女儿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既然您的女儿已经不在了,那么,我就是你的女儿!”这么想着,黎念更加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宰相一洗不白之冤。

    两人都互相打量着对方的样子。

    燕国的宰相人到中年,蓄着一撮山羊胡子,身材有着文人一贯有的清瘦,如兰如竹般的气质早已经入骨三分,燕国第一状元的气度诚然不假,可见年轻的时候是何等的风采。

    “妞妞,你瘦了,今天吃了几餐?”宰相将黎念上下打量了一遍,突然风马牛不及地来了一句,心疼的语气不言而喻。

    “三餐。”黎念如实回答道。

    “那么少。”宰相摇头,“妞妞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要懂得自爱啊!”

    “……”黎念和王爷一阵无语。

    敢情黎府的男人都是家中女眷控有没有?黎晨的妹控果然是沿袭了宰相老爹优良的基因啊,貌似一日三餐对于正常人来说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吧?

    虽然相较于她平时的食量,确实是不正常了点。她没说的是,这几天的饭量,也明显地下降了。

    终于知道以前的黎念为什么会这么胖了?黎念觉得有百分之九十九是被家里的两个男人给惯的。

    “女儿不孝,到现在才来看您。”一瞬间,黎念的鼻头酸酸的,看着她爹这样絮叨地问着她的日常琐事,却身处这样的环境,有种生离死别的味道,她突然觉得心里憋得难受,眼眶中甚至都泪意朦胧,险些掉下泪来。

    宰相拍着黎念的脑袋:“傻孩子,你难道也认为外面传言的那些都是爹做出来的吗?清者自清,爹会没事的。”宰相说话的时候,是一贯的君子坦荡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印象中,她的这个宰相爹很是忙碌,几乎到了为朝廷忙碌得不分昼夜的地步,兢兢业业,鞠躬尽瘁。

    这样廉洁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做出那些所谓的罪证里的事情呢?

    “恩。”黎念狂点头,在古代,有他们这样的家人,真是上苍的眷恋。

    对现代父母的思念,那些慈爱的脸,殷切期盼她回家时的脸,都历历在目,所有的想念以及她未曾尽到孝道的遗憾,全部在这一刻爆发。

    从没有像哪一刻一样,她觉得自己就是黎念,宰相的亲身女儿。

    这让她有一种错觉,让她强烈地以为自己只是回到了前世,来继续为人子女未曾尽到的孝道。

    宰相抱着黎念的头安抚小猫似的,揉着她的头发,转而看着妖孽王爷,微微施了一礼。

    “宰相大人。”妖孽王爷回礼,语气中也是面对寻常人时没有的尊敬。

    黎念不满,瞪了一眼妖孽王爷,他这是什么态度!宰相既然是她的爹,也便是他的爹了啊!

    王爷看着王妃不愉的脸色,满脸的冷汗,讪讪道了一声爹,显得格外不自然。他称呼皇上都没有叫过这一声爹呢!

    宰相一愣,撸了一把胡须:“睿王客气,下官怎么配得上王爷称得上一声爹,王爷还是按照常理称呼卑职官衔吧,啊不,现在罪臣成为阶下囚,称呼官职也不合情合理,这……”

    “爹,他既然娶了您的女儿,就是您的女婿,称你一声爹怎么了?除非他改变主意要休了女儿,那么不叫也是可以的。”

    王爷冷汗,他哪里舍得休了王妃啊,王妃不像上次那样拿休书休了他,他就要上高香了。

    “念儿说的对。”还能怎么办呢,明显成为妻奴的妖孽王爷自然不敢忤逆了娇妻的意思,顺着她的话道,“依着寻常百姓人家的习惯,本王确实要称呼宰相大人一声岳父或者爹,也无不可。”

    宰相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睨了眼黎念,揶揄道:“我这妞妞,从小就嚷着要嫁给睿王,一点也不害臊,如今看来,她还真是找到了值得托付终生的良人啊!”

    黎念被两人的目光看得一阵脸红,倔强地一抬下巴,干脆撇开眼去,撅嘴道:“哼,本来就没他什么事,那是我的眼光好!”

    闻言,宰相好笑地点了点黎念的鼻子,王爷则是一脸的宠溺:“你看看,这都给惯成什么样了……”

    “哈哈哈……”阴气森森的地牢里爆发出一阵的笑声。

    坐下来以后,黎念仔细向宰相打听了一些案件涉及的问题,比方说宰相爹和黑山县县令潘生辉之间的关系、他对于皇上为何会忌惮他的设想等等。

    和黎念想的一样,潘生辉这样的角色必然不是最终的主谋,而他身后隐藏的幕后大BOSS才是想要将宰相除之而后快的人。

    至于皇上近来为何对他产生了疑心和防心,大概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原因要从紫夏国和燕国的关系说起,皇上和朝中的大臣不止一次地怀疑过紫夏国或许在燕国留有眼线。而这个眼线已经深入了燕国的朝廷,很可能是左右燕国大局的人。

    而有人举报这个深深扎根于燕国朝政中心的卧底就是宰相大人!

    除了宰相是当年为数不多的主和一派之外,据说还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宰相曾经和紫夏国的贵族联系过。

    甚至除了紫夏国,就连启国的人马都是和宰相府有往来的人。

    根据皇上派出去眼线的了解,启皇夜子慕进来似乎和黎念走得很近,甚至他曾经觐见提起的那件和亲的事情,就是冲着宰相府的千金去的。

    这样一来,皇上就不得不对宰相产生了嫌隙和怀疑。

    关乎叛国重罪,虽然没有对外公布,但是,为什么宰相会被关押进宗人府的理由,黎念已经充分地明白了。

    任何一个帝王,绝对不会放任投敌卖国的卖国贼存在,威胁自己的江山社稷。

    小小的一个贪污受贿案子背后,竟然牵扯出这么大的一个阴谋。黎念不禁再次为宰相爹担惊受怕起来。

    自古以来,就是飞鸟尽,良弓藏,兔死狗烹。以宰相爹在燕国的威望,定然得罪过很多奸逆小人,阻扰了很多达官贵人的前程,寻个功高盖主的名头,就能将宰相爹逼入死地。更何况是投敌卖国的罪名,燕国的皇帝即便是在世明君,心里都会有疙瘩。

    日防夜防,小人难防。

    从另一方面来说,将宰相押入看守森严的死牢里,或许才是对他最好的保护,至少有心之人的魔抓不会这么快渗透到这里,派来的死士和刺客,也不能轻易攻破宗人府重重的守卫。

    黎念听下来,觉得突破口有三。洗清叛国罪的罪名固然困难,但是,至少可以先从官银失窃、贪污受贿,这两项众人皆知,扣在宰相头上的罪名先开始调查。

    说不定抓住了栽赃嫁祸的人,还能够顺藤摸瓜将幕后的主谋一并找出来也说不准。

    她翘家时被潘猪头抓住牵扯出来的案子果然是这件事情的引线。

    没有果断地了结潘县令的案子,果然是个隐患。不知道当时的师爷,如今黑山县新上任的县令查出了什么头绪没有?

    黎念不禁回想,哥哥自从从黑山县回来以后,就一直心事重重,依照他的个性,一定对这件事做了一番调查,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有利的线索,看来她还有必要见一次黎晨。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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