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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佛坠

    站在xx大学门前,祁阳放下沉重的背包,揉了揉有些略显疲惫的肩膀,眼神中带着一些不舍与迷茫。不舍的是对以往的生活的怀念,迷茫的是对未来岁月的担忧。

    同大多数宅男一般,四年的大学生活并没有在祁阳人生中留下太多足迹。每天教室、食堂、寝室的生活已经成了他四年来的全部。好在偶尔的外出聚餐让同班同学知道有他这号人的存在,但也仅限如此了。

    今天是他大学毕业的rì子,一大早的来到大学办理完毕业事宜,与同学照完几张合影照后,便提上早已打包好的背包踏上离别的征尘。

    一辆老旧的公交车从远处驶来,卷起满天尘烟。祁阳微皱眉头,脚步略微向后移了移。

    “吱”公交车稳稳地停在祁阳前方几步远的地方,这个距离恰好能使他避过那些飞扬的尘埃。这场景在以为的四年中不知重复过多少次,只是这次却很可能是最后一次。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提起地上的背包,三两步走上车,坐在属于他的专属座位——最后一排的右边角落上。没有留念,似乎也没什么值得他留念的。

    太阳似乎下沉的有些早了,泛黄的阳光落在远处cāo场上,映照在那些肆意挥洒青chūn的笑脸上。祁阳开始竟有些羡慕了,回首这几年的时光,自己似乎错过了许多jīng彩。

    “滴”公交车缓缓动了起来,鸣笛声唤回祁阳那已经有些渐行渐远的思绪。回过神来的他,不禁自嘲一笑,眼中羡慕回忆尽去,重新恢复一片淡漠之sè。

    略显空旷的公路上一辆略显老旧的公交车还发挥着它的余热。夕阳的余晖洒落,让本就稀稀落落坐着的乘客更显孤寂。

    公交车内,最后一排上,祁阳孤零零的坐着,离他最近的一人都隔着两排座位,好似遗世dú lì般。静静的翻着手中书页,闲适中略带一丝出尘气息。

    时间推移,余晖尽去,周围错落有致的高楼大厦也渐渐多了起来。好似被这尘世的气息所惊扰,祁阳微皱眉头不舍的从书本中的世界回来。随即轻轻的按了按太阳穴,在行驶的车上看书的确不那么好受,而且特别是在坎坷不平的道路上行驶的车辆上更是如此。

    在一处上了年头的六层楼房前祁阳下了车,街道上昏暗的灯光落在祁阳手中那并没有放回去的书籍上,‘封神榜’三字跃然纸上。

    回到老屋中,祁阳放下背包,一步跨进厨房。他可是还没有吃晚饭的。

    祁阳初中时,他的父母便在一场车祸中去世。在拒绝了亲戚的收养后,年幼的祁阳便开始了一个人的dú lì生活。

    这出房屋便是父母的遗留,承载着曾经祁阳最美好的地方。

    老破沉重的显示器前,祁阳正捧着一大碗面“扑哧扑哧”的吃着,热腾腾的蒸气不一会儿便已经弥漫整个房间。与其他宅男不同的是,他的房间并不充满着脏、乱、差,反倒是显得整洁、干净。床头柜上还有几本已经被翻卷了角的书籍,封面上分别写着《西游记》、《搜神记》、《山海经》、《聊斋志异》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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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胎膜外,无尽混沌之中。一朵硕大无朋,圣洁高贵的金sè莲花傲然挺立。只见花开九品,层层叠叠,错落有致。花瓣之上叶脉起伏,宛如大道规则勾勒而成,显得玄妙非凡。

    金莲立于混沌之中,不仅不受暴虐的混沌之气侵袭,反倒还镇压混沌,分出亿万根须伸向四周混沌之中肆意吞吐海量灵气。

    透过莲叶缝隙向里看去,只见被重重花瓣包裹之中有一数平方大小的空地。空地上只摆放这一张石床。其上有一人,此人身高丈六,面皮黄sè打扮得似道非道,似佛非佛。正是那洪荒天道六圣之一的接引圣人。

    只见这接引圣人一手撑着头,另一手自然下垂,侧卧玉石床之上。胸前起伏有力,口中鼾声如雷,看起来睡得正香的样子。

    脑后一斗大功德金光正熠熠生辉,散发着无尽大智慧光,大功德光,大光明光。看起来至大,至伟,至圣。细下一瞧,这金光之中竟有无量恒沙世界蕴含其中。世界之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仙有凡;飞禽走兽,披毛戴角之辈尽在其中。

    这却是接引圣人的梦中证道之法,在梦中他身化万物,老人是他,青年是他,仙是他,凡是他,众生皆是他。

    以一人之魂,化万物之灵;凭一人之力,演尽造化玄妙。能想出借以此法证道,这接引真可谓大智慧,大毅力之辈。

    他接引不过是洪荒一普通的先天神魔,出生虽然高贵但也算不上顶级,不像三清等人有盘古功德余荫可享,不似女娲有大功德可拿。成圣之路几乎是靠自己独自一路行来,不仅如此,还助准提成圣,赶超通天,元始,与太上比肩。立西方教,争抢天地气运,兴佛教,度化世人众生。此乃大智慧。

    为佛门挣得一量劫兴盛之后,独自行走这宇宙边陲之地,忍受无边寂寥孤单,来到这无尽混沌之中继续着寻道之路。此乃大毅力。

    梦,人之心神寄托所具现,以有限之躯化无限梦境。在梦中承载着人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梦想。人,向外完美,渴望圆满。故,梦境圆润如一,一尘不染,一丝不苟。在梦中可得大自在,大超脱。

    接引借梦成道,何不是希望能到得到大自在,超脱于天道束缚,得享道之真低。可,天道有缺,大道不全。天地都不完美,又岂会容他就这么超脱出去。

    在这一rì,一道人飞入金莲之中,落于空地之上。只见这道人身着素sè道袍,面上被一层薄雾笼罩看不真切其面目,只有一双洞彻万物天机,毫无半分情yù,演算诸天变化的眼镜穿透薄雾,裸露在外。道人周身散发无尽威严,压服得四周时空动荡不安,滚滚混沌之气如遇到天敌一般四散避去。

    这道人踱步向接引走去,一步踏出,面上薄雾尽去,却是那‘高卧九重云,蒲团了道真。天地玄黄外,吾当掌教尊。’的道祖鸿钧;第二步,周身威严尽去,洗尽铅华,返璞归真,大道如一;第三步,眼中jīng芒敛去,竟有一滴浊泪留下,挂于脸上。

    三步之后,已然来到石床之前,望着躺在其上的接引。鸿钧眼中的悲切之意更甚。仿佛是知道大劫来临般,接引脑后那无量恒沙世界齐齐震动,紧闭的眼眸也努力想要睁开,可惜此时眼皮犹若亿万万钧力般,有心无力。

    看着接引这样,鸿钧眼中悲切之意更甚,不禁开口道:“接引我徒,难道这圣人之位都满足不了你吗?为何却要行这般之事。虽然你另立旁门,可我又有怪你半分。徒弟有了成就,当师傅的有岂会不高兴。”

    鸿钧的话似乎勾起了接引的情绪,直接那无量恒沙世界之中景象一阵变化,最后齐齐化作一个场面:一老者坐于青石之上,口述大道真理。下方坐着六个人细细聆听,偶尔不懂之处,趁着讲道间隙问出,老者也不恼,柔声细讲。

    鸿钧看着这些画面,心神也是一阵颤动,记忆的某一深处被刺激一般,令他不禁陷入当初传道的回忆中。

    “轰”混沌中突然一声响雷,好似大道震怒一般,混沌肆掠,无数时空创生毁灭。金sè莲花也受到波及,无数花瓣虚影飘落,消失。这声惊雷令陷入回忆之中的鸿钧惊醒过来,望着莲花之外正暴虐无比的混沌,鸿钧喟然一叹。曾经的峥嵘岁月,曾经的雄心壮志尽皆付之一叹,背影也在此时萧索了许多。

    好似下定某个觉得般,做出最后的努力,鸿钧厉声劝道:“接引,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只要你废弃全身修为,为师可保你无事,而且只要为师在一rì,洪荒天地便无人敢与你为敌。”言语中充满希翼,希望接引能够答应他,他不想失去这个徒弟。

    外面雷声更甚,好似冥冥中有人不满鸿钧擅自做主一般。可鸿钧却不管不顾,眼镜紧紧盯着接引,希望得到他的答复。

    片刻,接引脑后世界变化,恢复之前景象。世界之内,凡有灵之辈,齐齐向着鸿钧方向跪下,三拜九扣。

    鸿钧面带失望,眼中却未尝没有一丝欣慰:这个徒弟比他做的更好。

    接引的动作好似惹恼了那冥冥之中的存在般,风雷大作,鸿钧周身气息高涨,脸上薄雾渐生。感到这种变化,鸿钧脸sè大变,咬牙抵抗着那股莫名的控制,双目赤红。

    “恨、恨、恨”可惜事不随人愿,不消片刻功夫,鸿钧那疯狂挣扎变得有些扭曲的面庞消失在薄雾的笼罩下。一滴眼泪无声落下,滴在九品金莲之上,弹颂着一曲悲凉的音符。鸿钧再度恢复之前模样,道祖鸿钧。

    冷漠的看了一眼眼前的接引,道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张开,无数规则大道勾勒,描画。一道紫sè符籇突然而现溶于掌心。金莲之外,雷声大作,好似加油助威般。没有半点异象,五指并拢化掌,慢慢的印下接引,接引眼皮震动。可惜掌印印下,一切归于寂灭。

    如雪消融般,接引、石床、金莲全部化作粉尘消散于混沌之间。原地只余下道祖鸿钧,背负双手转身离去,丝毫不拖泥带水。

    只是他没有看到原地,鸿钧一滴泪水所落之处。一颗细小晶石一闪,随即向混沌深处,茫茫无际的宇宙落去,无声无息。

    洪荒之中,三十三天外,八景宫内,太上老子,心有所感,向混沌深处看去,眼中复杂难明,最终化作一种兔死狐悲的悲凉。

    昆仑山,玉虚宫,原始天尊心神一震,闭目半响过后,睁开双眼,眼中昔rì傲气不存,有着一种敬佩,一丝同情。

    金鳌岛,碧游宫,通天教主叹道:“接引,我不如矣”

    西方极乐之地,八宝功德池边。准提一口jīng血喷出,心神感应之下,不禁仰天痛哭,大呼接引之名。众佛见其行为,心神大震,心中抑郁难明,不禁口颂:“南无阿弥陀佛。”

    颂唱之音越盛,传出西方世界之外。地仙界,四大部洲之人闻的此声,如中了定身咒语一般,随即盘坐在地情不自禁般跟着吟唱。

    亿万众生生灵口诵“南无阿弥陀佛”无边愿力汇聚,佛门气运大盛,可此时一众佛门之人都高兴不起来。

    大雷音寺中,只剩下准提圣人那痛哭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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