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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差很多

    时放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动作艰涩地微转下头,四下打量,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华丽厚重的帷幔,银蓝的底色交织着亮金的花纹,编织和刺绣上都非常的精细讲究,长长的流苏点缀在帷幔四角,逶迤到地。金褐色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外面阳光明媚,一束极细的光线从窗帘缝里透进来,正好落在眼帘上,让她不由得眯缝着眼。

    什么异常都没有,平和安宁得仿若前世某个阳光明媚的秋日午后,与晕过去前的兵荒马乱对比太过鲜明,让时放不由得狠狠发了一会愣。

    醒了?雅罗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无声地走在柔软厚实的地毯上,俯身看着时放,心情似乎很是不错:伤口还疼吗?

    这房间在最里面,外面是起居室和书房,她之前在起居室和亚克斯商量着下一步要怎么样调养好时放,看着差不多到了平素行针的时间,才转了进来。岂料一进来,晕睡了两天的人已经醒了。

    嗯。一点点。你没受伤吧,大家都没事吧?时放牵牵嘴角,目光粘在雅罗尔身上不肯移开,问出一个她目前最关心的问题,末了又好奇地问:这是哪里?

    借来的宅子。雅罗尔语气微妙地道,抚上时放有些憔悴的脸,不给她再问下去的机会,手往下移,将被子掀开一角,然后开始给时放宽衣解带:基本上没什么事,伤得最重的就是你。虽说你及时偏开了一下,但还是伤了心脉。所以我们要在这里留一个月,一来是彻底治好它,二来,你也需要一个地方安心突破到导师级中阶。

    咦,要突破了?真没想到这样也有机会突破。时放还是挺惊喜,这个算是因祸得福啊,受这个伤也没白受,至少有点好处。忽然觉得身上一凉,下意识地低头望,整个人都懵,她身上的睡袍都快要被脱下来了,条件反射地双手一抬,护住胸前。

    大概因为这是个崇尚武力的世界,又有治疗师的存在,基本上除了紧急处理之外,是不需要什么绷带啊包扎啊之类的。一个治疗术扔下去,基本上伤口表面痊愈得看不出来受伤。至于严重的内伤之类的,除了服用好的药剂有利于快速恢复之外,就是慢慢练功调息恢复。

    所以说,时放身上的伤口不可能包扎,也就是说,不存在要查看伤口,好吧,对当事人来说,最最重要的是,由于她一直昏迷不醒,所以,睡袍底下是真空状态!雅罗尔扒开她的睡袍?咦咦,这是传说中的要以身相许什么的吗?!

    但是!按雅罗尔的性子来讲,这种戏剧性的剧情突进实在太不科学了!一紧张,结结巴巴地挤出句话来:呃,你要干嘛?

    可是她一脸羞怯又期待的表情太过荡漾了!

    雅罗尔额角青筋跳了跳,手下一用力,将她推倒在床上:给我躺平!

    这是要躺平任调戏?时放的表情更荡漾了,主动跟热情不分家,她现在身上伤没好全,但看来雅罗尔全恢复了的嘛!

    然后,她看到雅罗尔手上神奇地多了几根冒着冷光的银针,表情一下僵住了,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床上,非常失落地嘟哝着:原来是要扎针啊。

    话里是说不尽的惆怅与失落。

    雅罗尔不接她的话茬,任由她在那悲秋伤春扮惆怅,手下毫不含糊,下针极快,顺便给时放说了她晕过去之后发生的种种事情。

    时放受伤让亚克斯又愧又怒,立即变回原形,区区十几个人,在伸展开来得以百米来计算长度的龙背上就只占了那么一小块地方,本来按雅罗尔的意思,就是赶紧走人好给时放疗伤,对方偏偏自寻死路,就在亚克斯龙尾一摆准备调头飞走的时候,被人一箭射在龙尾上。怒火中烧的亚克斯这下不干了,他都现出龙形本体了,你丫还敢给老子一箭,这不是挑衅是什么?哪里肯这么简单就遁走,愣是将那小岛好一顿蹂躏,岛上的人死伤多少不好说,建筑物基本上就不存在了。

    一行人也没打算回菲利小镇,综合了预备队下一站的目的地是塞拉莱,雅罗尔考虑了一下,就选了布斯特城。按距离来说,这座城市离塞拉莱比菲利小镇到塞拉莱要远得多了,但是布斯特城有传送阵直达塞拉莱,所以,这点距离也就完全不算问题了。

    亚克斯只听雅罗尔的,其他人嘛,上了龙背就做不了自己的主啦,要么一起去,要么从空中跳下去,一点选择余地都没有。

    伊思拉几个人一琢磨,分别通知预备队其他人直赴塞拉莱。唉,谁让你们没赶上可以冒充一把龙骑士的好时候呢,只好自己移动过去了。

    等到针扎完,该交待的事也说完了,雅罗尔将趴在那装死的时放翻过来——从时放领会到雅罗尔推倒她扒光她不是为了做些亲密有爱的运动而是为了扎针之后,她就一直在那装死表示不满。

    你是还没睡够,那我出去了啊。

    不许走!时放立马利索地伸手扯住雅罗尔的衣角,用哀怨无比的眼神控诉心上人的无情。

    雅罗尔自然从善如流地留了下来,她本来就没打算走嘛。

    从背后抱住雅罗尔,将下巴搁在她肩上,时放颇为感叹:要是在我们那,像这么重的伤,至少得躺床上一两个月才敢动弹。说完后想了想,又特真诚地问了句:当时你是不是特担心我会死,特后悔还没来得及向我表白啊?

    这话一说,她就特别有自觉地往后缩了一下,就担心会遭遇基本上但凡是女性都能无师自通的掐腰手。

    结果等了半天,人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让她纳闷得不行。就在她以为得不到回答的时候,雅罗尔才转过身来,手指慢慢滑过她的眉眼,低声道:我没担心你会撑不过去。

    时放瞪眼,鼓着腮帮子表示对这个答案非常不满意。

    雅罗尔不由得笑了起来,轻拍了下时放的脸,眼神柔软得不得了:你要好好努力,不然够不上资格求亲的。

    时放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嘿嘿傻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还不忘趁机揩油索要好处:说得不算,总得先交个定金安我的心才行。不然……

    她话还没说完,雅罗尔便倾身吻住她正在抗议的嘴。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实在让人难以抵抗,时放英明果断地地放弃抗议,专心致志地将这个发起人原本只打算蜻蜓点水一触即走的吻,发展成犹如狂风骤雨般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深吻。

    这可是雅罗尔第一次主动亲自己啊,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就过?!

    吻着吻着,时放的手就开始不老实了,从腰往上摸索,惹得雅罗尔不自觉地轻颤,呼吸愈发急促起来,一路攀上高峰,隔着衣服揉捏。

    在这个世界里呆了三年多,时放对这里了解得不算太多,但也绝对不少了。至少,她知道这个世界对于性方面,其实相当开放,一点都不亚于21世纪的地球。只要你不结婚,随便你有几个情人,根本没有人指责。

    在这样的情况下,拥有更多资源的贵族们自然也拥有着数量不菲的情人。毕竟修炼提升自己实力的过程中,需要投入的资源实在太多,想要走捷径而自身姿色不错的人,自然就乐意通过某些更省力气的途径来获取资源,贵族们自然是交易对像的首选,你情我愿各取所需。否则当时林间派去保护雅罗尔的那些护卫就不会说什么连给少主暖床都不配之类的话了。

    正因如此,雅罗尔才会对自家父母那么的崇拜和仰慕。能够相爱在一起的人有很多,但始终恩爱如昔洁身自好的伴侣可不多。

    不过,在时放得寸进尺试图更进一步大家坦诚相对的时候,雅罗尔轻描淡写地拍开时放伸入她衣襟内的手,施施然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服: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做激烈运动。

    时放一副欲求不满的哀怨表情:这根本不能算激烈运动好吧?!在这个人类随随便便就能碎大石的世界,滚个床单算哪门子激烈运动!

    也不适合做太刺激的运动。雅罗尔扫了时放一眼,非常有医德地进一步说明。脸上因情/欲催发的红晕尚未褪去,让她这句话的说服力大打折扣。

    可是就算再大打折扣,她对时放的震慑力还是很强悍的。时放谨慎地评估了一下目前双方实力对比,最后还是非常沮丧地放弃再扑上去的打算,但不能动手动脚了,动下嘴皮子调戏一下心上人还是可以的:那等养好伤后就可以喽?

    你说呢?

    当然可以!

    雅罗尔不置可否,按了一下床头的按铃:你换套衣服,伊思拉他们应该很着急要见你,还有那个一直等着谢你救命之恩的洛克。

    她话音一落,时放就听到噔噔噔的脚步声,一眨眼功夫,伊思拉五人就挤进了房间里。

    雅罗尔向大家点头打了个招呼:你们慢慢谈。

    不等雅罗尔走远,波恩就笑得一脸暧昧,冲门口的方向呶呶嘴:你这家伙艳福倒真不浅。唉,美女什么都好,就是审美差了点。

    时放扔给他一个眼刀。

    伊思拉等到确定雅罗尔走远了,一下蹦到床前,上下打量着时放,啧啧有声:你们什么时候,嗯?

    时放对她可没那么客气,直接翻了个白眼:有事说事!

    洛克很是上道,飞快地接下话来:时放,你救了我一命,这个情我记下了。以后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尽管说。他们之前虽然是同队,但总有那么一点不自在,谁让两个人身份不同,时放又表现得那么强势呢?少年们都正在年少轻狂血气方刚的年纪,自然是有点别苗头的心气在。但是经过岛上那一出,他对时放那点复杂的小情绪早就灰飞烟灭了。

    时放只是笑:咱们是同伴,互相援助是应当的,你也别太放心上。在那样的情况下,换了是你看到我们其他人有危险,也会出手的。

    洛克抿了抿嘴,若不是时放拼着自己受重伤也要救他,恐怕他就这么玩完了。在这个世上,不是谁都愿意奋不顾身救你的,即使是同伴或队友,这份情义,他放心上了。尤其是,他又不傻,亚克斯是龙族,之前又曾怒斥时放给他丢脸了,这不就说明时放的背后是龙族嘛。

    波恩搂住洛克的肩膀,吊儿啷当地插话:行了行了,你俩别在这酸了,咱们是一队的,一起出生入死过,以后就是过命的交情了,要记在心里,以后可不能搞什么翻脸不认人。现在嘛,咱们还是说正事,塞拉莱是安姆帝国的地头了,咱们还指望队长你呢,时放你说是不是?

    塞拉莱?时放疑惑地重复了一遍,惊讶地看向众人:是有什么线索吗?

    在岛上听到的消息,那些人是从塞拉莱转移的。伊思拉解释道,狡黠一笑:但是我们只有五十个人,在没有完全查清楚之前,银月联邦军队不可能过来。所以,全靠我们洛克队长周旋,向安姆帝国借些人来用用。

    洛克点点头:我已经跟那边联系好了,他们到时候会派出驻地军队配合我们。噢,对了,说起来这个人你也认识的……

    伊思拉扑过去捂住他的嘴,洛克呜呜呜地表示抗议,可惜皇女殿下完全不吃他这套。无视掉众人愕然的神色,一脸正色地道:时放要留在这里养伤一个月的,不用知道得太多,安心养伤就好!

    波恩深有同感地猛点头:时放你安心养伤啊,哥哥我去抢个头功!

    时放怒了,老子在岛上打生打死,现在可以立功了你们这群白眼狼就撇开老子!怎么能够让你们如愿呢,不多立点功,啥时候能够求亲啊?!

    她斜了波恩一眼,语气冷得令人心里发毛:刚才还说什么一起出生入死是过命的交情,转脸就担心我抢功?五十个人分功劳和四十九个分差很多吗?

    差很多。伊思拉大义凛然地站出来,正被时放眼刀凌迟的波恩对这位挺身而出的皇女殿下简直就是感激涕零啊,勇于出来堵枪眼的队友都是好样的!

    在时放怒气值再次飙升之前,伊思拉非常果断地祸水东引,将战火烧到某个不在场但绝对降得住眼前这位就差喷火的龙族后裔:但不是功劳分配差很多,而是,雅罗尔对我们的态度会差很多。

    这关雅罗尔什么事?时放也不是好糊弄的。

    众人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彼此对望了很多眼,最终在其他人的威逼之下,洛克无可奈何地屈服了。他苦笑一下:因为,咳,这两天,雅罗尔特别交待亚克斯做我们的陪练。

    这不是很好吗?这种机会别人求都求不来呢,雅罗尔这么贴心为他们考虑,干嘛每个人还一脸菜色?

    机会难得,我们原本也很高兴的。开了个头,洛克说起来也顺溜了:呃,据亚克斯说,雅罗尔的原话是这样的,‘你们多强上一分,时放拿命救人的几率就低一分’。

    所以,我们每天都被揍得爬不起来才算完。

    好悲惨。时放颇为感慨。

    旁边五人怒视时放,喂喂,你这是同情么?你那怎么也压不下来一直往上翘的嘴角是怎么一回事啊?!你这简直就是将自己的快乐幸福建立在大家的悲惨上面嘛!

    雅罗尔说你要留在这里养伤一个月,我们提议到塞拉莱去养伤,这样大家都还在一起,行动什么的也方便,她当时说考虑一下,结果一转头,亚克斯将我们揍得更惨。

    真是太悲惨了。时放益发的感慨。

    五个人恨不得扑上去揍她一顿,那满脸的笑容,实在是太讨厌了!

    行了,你别在那自我陶醉了。要是想一起行动,只能你自己去跟雅罗尔说。伊思拉一锤定音。末了还特别贴心地提示:其实我们都希望一起行动,毕竟嘛,你要是过去了,雅罗尔就会跟着过去,亚克斯和那两位高手也会过去,这样我们行动就更有把握了。不过你自己决定吧,我们可不想再挨一顿狠的。不过我看你也是不敢提的,所以,就在这等着看我们立个头功吧!

    嘁!不用对我使激将法。放心,雅罗尔一定会同意一起去塞拉莱的。时放自信满满地道。你们这群笨蛋,刚才雅罗尔才鼓励我好好努力,早点达到求亲的资格呢。不就是换个地方养伤晋级嘛,她一定会支持我!

    伊思拉几人心满意足地撤退了。

    等到时放用伊思拉教的说词斗志昂扬地跟雅罗尔说了一通之后,雅罗尔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其实去塞拉莱也可以。

    耶!雅罗尔果然很爱我嘛!时放美滋滋的,乐得不得了。

    看她那小人得志的样子,雅罗尔挑了挑眉:不过你确定要去?

    当然要去!我要多立功,这样才能早日向你求亲啊。

    嗯,那你别后悔。还有,他们一定是恰巧忘了告诉你。雅罗尔在恰巧二字上特意加重了语气:塞拉莱是安姆帝国林候爵的封地。

    谁的封地有关系吗?时放疑惑地看着雅罗尔:洛克说已经联系好对方,而且对方答应必要时让驻地军队配我们行动了。

    真是脑子不转弯啊。雅罗尔叹了口气:调动驻地军队,配合你们行动,不是一纸手令就能解决的,这说明林候爵或者他的继承人必然也会到塞拉莱。而洛克还不够份量可以让林候爵特意为他跑这一趟。

    时放依然一片茫然。

    这位林候爵的继承人你也认识的,就是林间。真是灯不点不亮,话不说不明,这货难道一点联想力一点敏感度都没有的吗?还是说这次心脉受损其实对脑子也有影响?

    这下什么建功立业,什么早日求亲通通都是浮云,时放斩钉截铁地道:这里环境多好啊,我们就在这养伤哪都不去!

    别啊,你刚才说一定要去,绝不后悔的。雅罗尔凉凉地道。

    ……

    立功很重要的,跟立功比起来,这点小伤算什么。雅罗尔的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时放越发的胆战心惊。

    我错了!时放含泪果断认错,她暗地里狠狠磨牙,你们这群家伙,竟然敢陷害我!

    嗯,真乖。雅罗尔摸摸她的头表示嘉奖。不过,敢在背后挑拔看时放笑话,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啊。

    亚克斯,明天对他们的训练量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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