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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色(二)(82)

    在人的一生之中,谁能说用不着谁呢?总而言之是:不行chūn风,哪来的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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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陶家的屋子里,三个人依然在说着闲话。

    外面传来了陶振坤的话:“我放炮仗了!”

    是提醒屋里人有心理准备,不至于受到惊吓。

    不多时,窗外响了两声双响,引来了旺旺欢天喜地的阵阵笑声,是陶振坤贴完挂钱儿了,在哄着旺旺玩。

    陶其盛问:“到运昌三周年的忌rì了吧?”

    吴荷点了点头说:“是明天!”

    “有啥张罗的吗,好打发他们去帮帮忙?”

    “也没啥准备,都大过年的,再说也缺亲少故的!跟前两年一样,打算就我和旺旺到他坟前烧上几张纸就得了。公婆的年纪大了,怕他们难过着急,也不让他们去的。这人死了倒是心净,麻烦的却是活人!”

    以苗运昌在世时的为人,自然不会在他忌rì时让苗家门庭冷落的。可以苗家的小门小户,也不宜大张旗鼓的cāo办,怕欠下人情难还。再有这又不是喜事,所以吴荷一直在谢绝着乡亲们的好意。

    窗外又传来了两声炮仗声响,由于离地远些,不会让人产生绷紧神经的害怕。旺旺的爽朗笑声,再次飘进了屋子里,似要把那无忧无虑的童年快乐无孔不入地弥漫进整个空间之中,像是要驱赶走大人们心里的悲伤愁苦。

    邱兰芝说:“荒山野岭的,又有野兽,你们娘俩去也不叫人放心,明天还是叫振坤陪你们去吧。他跟运昌好过一回,总也该到坟前祭奠一下的!”

    吴荷就说:“我来是看看叔的病好了没有,也是想麻烦振坤兄弟一下的。”

    其实,三年来每逢苗运昌的纸节和周年忌rì都是由陶振坤陪着吴荷去的。

    陶其盛说:“我大概就要见到运昌了,你有什么话要捎带的吗?我会代你转达的。”

    “叔——”

    “他爹,你又再说疯话了!”

    “我叔就是一个xìng格开朗的人,凡事都想的开。就冲你这种乐观的心态,也会长命百岁的。”

    陶其盛苦笑了下叹道:“我命由天不由我!”

    “叔!婶儿!那我就回去了,我看叔也坐累了,就躺下来歇息一下吧,等改天我再来看你。”吴荷下了地。

    陶其盛说:“快中午了,你们娘俩就在这儿吃吧。”

    邱兰芝也真诚挽留道:“我这就去做饭,他俩也不知忙完了没有。”

    “不了,家里还有他爷爷nǎinǎi呢,总得回去给他们做饭的。”吴荷说着,来到了柜子前,低头看了看那盆子里游弋的金鱼,没再说什么,就走了出来。

    邱兰芝送她。

    陶振坤一见吴荷出来,就走了过来说:“你和旺旺就在这吃吧?杏梅也快回来了。”

    “不了,回去还得给你大爷大娘做饭呢!”

    “杏梅呢?”邱兰芝问。

    陶振坤说:“是楚云昭家的梅香把她找去了,也不知道是啥事。”

    “能有啥事呢?振坤,你送送你嫂子吧!”

    “哎!”

    “婶儿上屋吧。”

    “有空来啊,那我就不送了!”

    “哎!”

    邱兰芝返身进了屋。

    这时的旺旺又在和黑虎玩耍。

    吴荷转过身去,看着那门框及门楣上贴好的对联和挂钱儿,这是能让多数人感到喜庆的一种象征,可却让她再也无法克制住内心的悲痛,泪被一下子逼上了眼帘,几经努力才算把要夺眶而出的泪给又逼了回去。在门一旁,有用三块石头磊成锅炉形状,中间是灰白sè的灰烬,那是煎药所用。

    当她再转回身来,躲闪了陶振坤的目光,勉强地说:“这天儿真好!”

    她说着,然后,转头往外走。

    陶振坤就附和地说:“又是个暖冬。”

    吴荷的心一痛,叹了一声说:“是呀,就像是两年前那样!”

    她眼中的泪,被陶振坤早已看到了,他就轻声地说:“荷,别难过,明天是运昌哥的忌rì,我陪你们去。”

    “运昌不在了,幸亏有了你,你已成了我的依靠。要是没有你,我真是不知这rì子还该怎么过!”此时的吴荷真想扑进陶振坤的怀里,尽情地痛痛快快大哭上一场,让心里的这份纠结的悲痛随之而去。可她却清醒的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不真正属于她,她没这个权力,起码是在害怕别人能看到的地方不能放纵自己,两个人的关系是躲藏在不光彩的外衣掩护下的!

    一旦被外人所知其jiān情,定会被舆论唇舌下的唾沫星子所淹死的,那将会是做为一个女人一脚踏进万劫不复的深渊,人言可畏啊!

    “你放心,我知道你对我好,这份心意,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忘记的。你们娘俩,我都会尽力照顾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吴荷很深情地凝视了陶振坤一眼,似把无尽的缱绻心事都付注在这瞳孔之中了。

    出自真情的一切,都可有称颂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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