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情天恨海鸳鸯梦

劝架(二)(80)

    “楚歌!这名好听。”梅香第一个赞同说。

    柳杏梅笑了,说:“好不好听那还得你爹娘同意才行。”

    从屋里走出了楚云昭的老婆沈琴棋,她双眼通红,脸上是鼻涕眼泪的狼狈不堪,对柳杏梅窘迫地笑了下,那表情简直是比哭还难看,她说:“妹子来了,快进屋!”

    柳杏梅边朝屋里走边笑呵呵地说:“听说嫂子跟大哥绊嘴吵子了?”

    “让你见笑了!”

    “这两口子过rì子,哪有勺子不碰锅沿的,没啥见笑不见笑的,不是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吗?还有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些都是家家也难免的。这两口子嘛,都得有尊有让的才行,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这样还能惹闲气生吗?”

    刚一踏进外屋,视线就是一暗,似夜幕过早地来临了。简陋的锅灶,地上摆着一大一小的两口缸,灶坑处堆放着工整的干柴。没等她细看,门帘一挑,楚云昭笑脸相迎:“大妹子,都说是贵足不踏贱地,没想到你还来了!”

    “瞧大哥说的,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听说你剁了手指,挺勇敢的嘛!咋不去当兵去?今天是小年,你们也不和和气气的,多不应该呀!”柳杏梅说着,迈步进了屋。

    楚云昭尴尬道:“妹子真会开玩笑。”

    屋子里也没啥像样的家具,倒是有一节子柜,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但却却也收拾的清洁利落,已破碎不堪的高粱桔炕席被用布块来修补着,一个被垛堆叠整齐的在炕梢儿依墙而立,都破旧的有了补丁罗补丁,窗户糊的是报纸。置身在这窄小的黑古窿冬的屋子里,顿感有股yīn冷袭人,同时有股腐烂的霉气熏熏,另外也可从中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是一盆梅花置于墙角地方,在它枝杈上还稀寥的挣扎出几朵娇艳的花瓣来,给略显死气沉沉的空间带来了几分生动气息,在这即将过年的腊月里,竟还能看到绽放的梅花,不禁令她有份惊喜。没想到在这种衣食成忧的寒酸家庭里,竟然会有着让她敬慕的花!那股霉气,是来自一些菜了等物堆积在屋里地上所至。看到这些,也完全可以让柳杏梅感受其家境的寒酸落魄!若与陶家来比较,可谓是霄壤之别。陶家的rì子,在村子里来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

    在相比之下,让她的内心深处似得到了一丝慰藉。来和平村这么久,除了左邻右舍外,她这还是刚踏进第三家的门槛儿呢,当然不算陶家在内了。就是和陶振宗算属一家子,几经邀请也没去过。

    沈琴棋忙把炕用一个几乎是光秃秃的鸡毛掸子扫了下,又用胳膊肘儿的袖子擦了擦,说:“大妹子,快坐,这个穷家可够寒碜的了,烂扬脏似的,都没处下脚了!你喝水吧,我去给你倒——”

    “嫂子,你可别忙了,啥也不用,我又不是金枝玉叶的身子。我是来看一下大哥,然后就走,家里忙着呢!”

    “你公公好些了吗?”沈琴棋问。

    “你惦念着了,今天见好些。”

    “我跟他念叨着呢,也想去看看的,可是——”

    “嫂子,啥都别说了,只要你们有这份心意,就可以了,用不着太客气。”

    “这两手空空的,怎么——”

    “嫂子,别说了,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大哥,让我看一下你的手咋样?”

    楚云昭尴尬地向后退了退说:“不用了,没大事!”

    柳杏梅倒也不拘小节,上前就抓住楚去昭的左手,借着有些昏暗的光线,见那食指上已用布包裹着,有血渍浸染了出来。她就解了那系着的黑线,小心翼翼地将布抖落开,见食指少了一截股,断口处仍在朝外冒着鲜血,像是用锅底灰抹过了,据说是能消炎。她没问那被剁掉的一节手指弄到哪去了,凡正是再也无法接上!

    楚云昭紧咬牙关,强忍着也不禁是痛地略有呲牙咧嘴,额头直冒虚汗。

    她微皱了下眉头说:“挺大的一个人,这不是愚志吗,把自己弄成这样能证明什么?何苦的呢!”

    沈琴棋愁眉苦脸地说:“你是不知道,他上来驴脾气那股劲倔得很!黄鼠狼专咬病鸭子,这rì子越没有越——”

    楚云昭怒声道:“还不是值为你,脏心烂肺的,整天疑神疑鬼!我这把耍钱和大烟都戒了,可她还——”

    “戒戒戒,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的,你要是戒了耍钱,就该别往那地方凑合。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那在方是好人去的地方吗?说一千道一万,你还不是你被那个狐狸jīng给迷住了,惦记着去看看才放心,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瞒不了我的,别以为吃不到嘴里的都是好的!”

    “大妹子你听听,她这是啥话,简直是胡搅蛮缠!戒戒戒,等我把你也给戒了!”

    一听楚云昭这急不择言的话,都让柳杏梅忍俊不禁了。

    沈琴棋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就说:“你听听,他说的这是人话吗?!”

    “我——”楚云昭也意识到自己一急之下说走嘴了,想解释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恰当的语言。

    “大哥,嫂子,看你俩也都是明白人,就别为这不值当的事再争吵了。大过年的,让别人知道也不好瞧!看在妹子的面子上,就让孩子们过个快乐年吧。过年本该是大人孩子高兴的事,乐乐呵呵的,哭哭啼啼的,让这姐弟都沮丧着个脸sè,难道你们看着心里也会得劲儿呀?!大哥,不是妹子说你,以后别往那种不干不净的地方去了,就是正人君子在那种地方待长了,只有学坏没有学好的,就是不喝酒也带着糟鼻子,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的!你这伤口可别冻了,那样可不好好,还要找干净的东西来包裹,别感染了。嫂子,不是做妹子的说你,凡事都捡有把儿的烧瓜捏,我哥他大概也就是好赌两把,你又没啥证据,就别说这捕风捉影的事了,我看我哥不像是那种人。这居家过rì子,都要互相谅解着点儿,他丢了你也捡不着。大哥,要是痛呀,就打发梅香去我家,我家有止疼的药。”

    柳杏梅知道,这两口子吵架都是:公说公的理,婆说婆的理。人嘴两层皮,翻过来掉过去都是有理可说的。人都是爱在男女关系上小题大作的,无风也能掀起三尺浪来!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