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家庭大矛盾（三）
王氏在老家呆了将近一年，可真是快憋坏了，乡下的日子平淡的很，她除了和村里的一些长舌妇们说说这家长那家短的，实在没别的事情可做，不像在城里天天去街上逛都有瞧不完的热闹；而且两个儿媳妇也都不给她好脸色，钱氏动不动喜欢用言语刺激她，另一个儿媳罗氏对她不冷不热，该伺候的伺候，她要想得寸进尺那可是门都没有；她找两个儿子诉苦，李宏才嘴上“嗯嗯啊啊”的答应着，转过身该干嘛干嘛去，别说给她撑腰找钱氏的晦气了，她的话都没听到耳朵里一句半句，李宏运是一听见她念叨就说地里的活还等着他干呢，拿上锄头就出去了，根本不给她说下去的机会。
王氏干气没辙，李德福也嫌她闹腾，说她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以前当家说累得慌，要早早把家分出去好享福；现在分了家，儿子们轮流养着他们，她又嫌时间太多不知道怎么打发；不能怪儿媳妇们不给她好脸色，儿子们不给她撑腰，她纯粹是吃饱了撑得，没事找事嘛。全家没一个人同情王氏、理解王氏，王氏愈发地想回城里了，李宏业可是对她恭敬孝顺的很，大儿媳被她欺负惯了，也不敢给她脸色看，城里吃的、穿的、住的、用的什么都比乡下好，而且听说李宏业的饭馆生意好得不得了，她更是想早点去看看，顺便尝尝那被人吹嘘的又好吃又防病治病的养生菜到底是啥味道！
刚被李宏业接到家里，稍稍歇了两天，王氏又把李宏丽叫过来，说是想新添的外孙女王宝珍了，在老家的时候她想去看外孙女只能去王家，可不能随心所欲地把闺女往家带，不说两儿媳妇的脸色不好看，就是她想让闺女带走点啥两儿媳妇也不同意。好不容易等到来城里了，她早把李宏业当初的劝告抛到脑后，又让李宏丽拖儿带女地过来跟她一块享福。等李宏丽一来，缓了缓精神她就急不可待地要去“天然居”，李宏业耐着性子劝她：“娘，饭馆那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咱们自家的人还是少去为妙，再说书玉还在那里看着呢，还有我岳父一家也在隔壁，不会出啥事的，您带着妹妹去别的地方转转就行了，还是别往饭馆那儿去了！人多口杂，女眷还是避开的好！您要是想吃啥，派红梅去饭馆里取回来，在家吃也一样的。”
无奈王氏是个讲究排场的人，在家吃多没意思，还是去“天然居”的好，也让人知道知道她是老板的娘亲，那被众人瞩目的感觉她可是期待好久了呢！口头上答应了李宏业不去“天然居”，等李宏业出去当差了，她就拉着闺女和外孙出了门，小奶娃王宝珍自然是交给段氏照看，反正段氏会好好照顾的，她们根本不用担心。
来到元安街，远远的就瞧见了“天然居”的招牌，再看大门口进进出出的都是人，生意果然好得很！王氏更兴奋了，拉上闺女和外孙快步走了过去，门口迎客的小二肩上搭着白布巾，脸上带着微笑，热情地上去搀扶王氏：“老太太，您慢点，我们店门槛有点高，可别绊着您了！”一边往里带一边又问：“老太太，您几位啊？想吃点啥？我们店的养生菜可是整个陈留县排名第一的，您来这儿可是来对了！”找了个屏风挡着的空桌子把王氏和李宏丽让了进去，还没开口介绍一下店里的招牌菜，王氏就先开口了，言语间带出得意来：“去把你们掌柜的叫来，就说你们老板的娘亲和妹子、外甥过来吃饭，让他亲自过来招待我们！”小二一听，看了看几人的穿戴，崭新崭新的，再看看他们的神色，都有一种好像主人亲临似的优越感，应该不是冒充的，他赶紧重新行了礼，恭敬的告辞，去请丁掌柜了。
丁掌柜听了张三的话，心想：大小姐还真是料事如神，这么快老太太就登门了！那就照着大小姐的交代办吧！他把手头的活拢了拢，给相关的人交代了声，就去王氏那里伺候了。王氏一见掌柜的果然过来了，态度还恭谨热情的很，更是高兴，让他把店里最好最贵的养生菜都叫一份端过来，丁掌柜心里窃笑着，面上不显任何异样，转身去后面，吩咐厨房的人抓紧时间把王氏要的那些菜做出来送过去，然后又回来待命。他说话风趣，又是故意逗王氏乐的，不一会儿就把王氏哄得眉开眼笑，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说话的当口，一盘又一盘香味扑鼻的养生菜端上了桌，宝柱一见再也坐不住，拿起筷子挑着养眼的菜就吃起来，连王氏和他娘都不知道让一让，狼吞虎咽的，吃的满嘴满脸的油腻，那样子，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偏偏王氏也不训他，还笑着劝他：“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这是你大舅家开的饭馆，你想吃多少都有！别噎着了！”然后她才招呼李宏丽一起动筷，李宏丽也是个贪吃的，看见儿子宝柱吃的那个香啊，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只是她还念着有丁掌柜在旁边伺候着呢，不好失礼，端着架子等王氏动了筷她才夹起菜来，吃一口就赞一声“好吃”，不一会就把她面前的几个菜给扫干净了，又冲王氏面前的几个菜扫去。
等王氏几人吃得肚子发撑，丁掌柜又给他们送上一壶养生茶，说这个茶有多少多少好处，勾得王氏和李宏丽本不想喝的也起了喝茶的兴致，一壶茶水喝干净了，王氏带着李宏丽和宝柱离开桌子向屏风外走去。丁掌柜赶紧上前拦住他们：“哎，老太太，您先别忙着走啊！”王氏打了个饱嗝，张着大嘴问：“还有啥事？莫不是还有好菜没给我们上全，那下次我们再来吃好了！”丁掌柜忙摆手：“不是，不是，老太太，我们店里的好菜真给您上齐了。不信，我给您报报菜名，让来饭馆吃饭的老主顾们都听听，看是不是蒙了您？”此时已经围了不少人过来看热闹，丁掌柜不等王氏再开口就麻溜地报起了菜名“木耳番茄鸡、豆豆泥鳅煲、火腿燕窝、蟹黄烧豆腐……”等他把菜名报完，围观的客人们议论纷纷：“哇，都是好菜啊！”“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有钱，点的都是这里最贵的菜！”“真是人不可貌相！看这老太太穿戴的也不像大户人家出身，没想到出手这么阔绰！”……
王氏看着众人羡慕的眼光，听着众人的恭维，心里乐开了花，哈哈，当饭馆老板的娘就是好啊，多贵的菜都能吃得起！她倒是愿意给众人围观，可丁掌柜不想节外生枝，赶紧把任务完成了再说其他的，他假装咳了咳嗓子，然后恭敬地说：“老太太，您也听见我们店老主顾的话了，我没蒙您吧？”王氏点点头，虽说丁掌柜此举让她心里爽得很，可还是不知道丁掌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丁掌柜见王氏点了头就继续说：“刚才我算了算您这桌饭菜的花费，一共是二十二两二钱二分，看在您今个对我们店如此捧场的份上，零头不要了，您给个整数吧，二十二两银子！”
什么？二十二两银子？众人倒嘘了一口气，这祖孙三人真能吃啊！一般人家一年吃个十几两银子就顶天了，他们倒好，一顿饭就吃了二十二两，奢侈！绝对的奢侈啊！王氏也吓得一口气差点出不来：没搞错吧？她一顿饭吃了这么多银子？她虽说想来“天然居”占点便宜，可也没想到吃了二十二两银子啊！这要让李德福知道了，还有她的好果子吃啊！王氏的身子软了软，忙靠在闺女身上，李宏丽也有点吓傻了，不就一桌子菜吗，咋就要那么多银子？宝柱憨头憨脑的，根本不知道二十二两银子啥概念，只瞄瞄这个瞅瞅那个，不明白大家围在这里干嘛。
丁掌柜见王氏母女有点吓蒙的样子，心里很不耻：这会儿知道心疼银子了？吃的时候怎么不问问价啊？他又赶紧叫了王氏两声：“老太太！老太太！”王氏醒过神了，脸上的颜色几经变换，才抖着嘴唇说：“那个、那个、掌柜的，我们有吃那么多银子吗？你别不是哄我们吧？”丁掌柜不乐意了，向着围观的众人一拱手：“各位客官，我刚刚可是报过菜名的，大家经常来我们店光顾的，都知道那些菜的价钱，我可曾哄骗这位老太太？”众人都纷纷摇头，有的人还对着王氏说：“老太太，这‘天然居’最讲究价钱公道、童叟无欺的，您点的都是最贵的菜，可不得二十多两银子的？难道您吃之前就没问问价儿吗？”王氏嗫嚅着：“我、我、我只说要最好最贵的，没、没、没问价。”围观众人一片嘘声，还没见过这样吃饭的人呢！
丁掌柜又冲王氏拱拱手：“老太太，您把饭钱结了吧！其他客官还得吃饭呢，我这儿也忙的很，您别磨蹭，耽误了生意、得罪了客官可不行，老板知道了也要训我！”王氏当然知道生意耽误不起，这可是她儿子的饭馆，损失的钱财都是她儿子的！对，儿子的饭馆！王氏一激灵，刚刚被吓蒙的头脑清醒过来：我吃的是儿子饭馆的饭菜，那不就跟自家的饭馆一样，还用花什么银子啊？这事就算儿子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我的，只要瞒着李德福就行了！
底气有了，胆气自然就壮，王氏抬头挺胸，对着丁掌柜的说道：“掌柜的，这是我儿子开的饭馆，我儿子就是你的老板，我这个当娘的来儿子的饭馆吃点饭菜还要给银子吗？”丁掌柜笑了笑：“当然，我们老板开店的时候就吩咐了，不管谁的亲戚朋友来‘天然居’吃饭，花多少就得给多少，不能欠账、打借条，要不‘天然居’还怎么做生意？老板有时候带他的朋友过来吃饭也是当场结清银子的，还说他是老板，要以身作则，给大家带个好头！您是老板的娘亲，总不能破坏老板的规定吧？”
啥？王氏傻眼了！来自个的饭馆还得给钱，这事她可从没听过！围观的众人也是第一次听说，不禁佩服起“天然居”的老板李宏业来：“哎呀，这李老板真是严于律己啊！”“就是，就是！吃自家饭馆的饭菜还给掏钱，我还从来没听说过呢！怪不得‘天然居’与众不同，李老板真是管理有方啊！”……
只有丁掌柜心里笑了笑：你们佩服错人了！是李老板不假，不过是小李老板！
王氏干气没辙，李德福也嫌她闹腾，说她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以前当家说累得慌，要早早把家分出去好享福；现在分了家，儿子们轮流养着他们，她又嫌时间太多不知道怎么打发；不能怪儿媳妇们不给她好脸色，儿子们不给她撑腰，她纯粹是吃饱了撑得，没事找事嘛。全家没一个人同情王氏、理解王氏，王氏愈发地想回城里了，李宏业可是对她恭敬孝顺的很，大儿媳被她欺负惯了，也不敢给她脸色看，城里吃的、穿的、住的、用的什么都比乡下好，而且听说李宏业的饭馆生意好得不得了，她更是想早点去看看，顺便尝尝那被人吹嘘的又好吃又防病治病的养生菜到底是啥味道！
刚被李宏业接到家里，稍稍歇了两天，王氏又把李宏丽叫过来，说是想新添的外孙女王宝珍了，在老家的时候她想去看外孙女只能去王家，可不能随心所欲地把闺女往家带，不说两儿媳妇的脸色不好看，就是她想让闺女带走点啥两儿媳妇也不同意。好不容易等到来城里了，她早把李宏业当初的劝告抛到脑后，又让李宏丽拖儿带女地过来跟她一块享福。等李宏丽一来，缓了缓精神她就急不可待地要去“天然居”，李宏业耐着性子劝她：“娘，饭馆那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咱们自家的人还是少去为妙，再说书玉还在那里看着呢，还有我岳父一家也在隔壁，不会出啥事的，您带着妹妹去别的地方转转就行了，还是别往饭馆那儿去了！人多口杂，女眷还是避开的好！您要是想吃啥，派红梅去饭馆里取回来，在家吃也一样的。”
无奈王氏是个讲究排场的人，在家吃多没意思，还是去“天然居”的好，也让人知道知道她是老板的娘亲，那被众人瞩目的感觉她可是期待好久了呢！口头上答应了李宏业不去“天然居”，等李宏业出去当差了，她就拉着闺女和外孙出了门，小奶娃王宝珍自然是交给段氏照看，反正段氏会好好照顾的，她们根本不用担心。
来到元安街，远远的就瞧见了“天然居”的招牌，再看大门口进进出出的都是人，生意果然好得很！王氏更兴奋了，拉上闺女和外孙快步走了过去，门口迎客的小二肩上搭着白布巾，脸上带着微笑，热情地上去搀扶王氏：“老太太，您慢点，我们店门槛有点高，可别绊着您了！”一边往里带一边又问：“老太太，您几位啊？想吃点啥？我们店的养生菜可是整个陈留县排名第一的，您来这儿可是来对了！”找了个屏风挡着的空桌子把王氏和李宏丽让了进去，还没开口介绍一下店里的招牌菜，王氏就先开口了，言语间带出得意来：“去把你们掌柜的叫来，就说你们老板的娘亲和妹子、外甥过来吃饭，让他亲自过来招待我们！”小二一听，看了看几人的穿戴，崭新崭新的，再看看他们的神色，都有一种好像主人亲临似的优越感，应该不是冒充的，他赶紧重新行了礼，恭敬的告辞，去请丁掌柜了。
丁掌柜听了张三的话，心想：大小姐还真是料事如神，这么快老太太就登门了！那就照着大小姐的交代办吧！他把手头的活拢了拢，给相关的人交代了声，就去王氏那里伺候了。王氏一见掌柜的果然过来了，态度还恭谨热情的很，更是高兴，让他把店里最好最贵的养生菜都叫一份端过来，丁掌柜心里窃笑着，面上不显任何异样，转身去后面，吩咐厨房的人抓紧时间把王氏要的那些菜做出来送过去，然后又回来待命。他说话风趣，又是故意逗王氏乐的，不一会儿就把王氏哄得眉开眼笑，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说话的当口，一盘又一盘香味扑鼻的养生菜端上了桌，宝柱一见再也坐不住，拿起筷子挑着养眼的菜就吃起来，连王氏和他娘都不知道让一让，狼吞虎咽的，吃的满嘴满脸的油腻，那样子，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偏偏王氏也不训他，还笑着劝他：“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这是你大舅家开的饭馆，你想吃多少都有！别噎着了！”然后她才招呼李宏丽一起动筷，李宏丽也是个贪吃的，看见儿子宝柱吃的那个香啊，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只是她还念着有丁掌柜在旁边伺候着呢，不好失礼，端着架子等王氏动了筷她才夹起菜来，吃一口就赞一声“好吃”，不一会就把她面前的几个菜给扫干净了，又冲王氏面前的几个菜扫去。
等王氏几人吃得肚子发撑，丁掌柜又给他们送上一壶养生茶，说这个茶有多少多少好处，勾得王氏和李宏丽本不想喝的也起了喝茶的兴致，一壶茶水喝干净了，王氏带着李宏丽和宝柱离开桌子向屏风外走去。丁掌柜赶紧上前拦住他们：“哎，老太太，您先别忙着走啊！”王氏打了个饱嗝，张着大嘴问：“还有啥事？莫不是还有好菜没给我们上全，那下次我们再来吃好了！”丁掌柜忙摆手：“不是，不是，老太太，我们店里的好菜真给您上齐了。不信，我给您报报菜名，让来饭馆吃饭的老主顾们都听听，看是不是蒙了您？”此时已经围了不少人过来看热闹，丁掌柜不等王氏再开口就麻溜地报起了菜名“木耳番茄鸡、豆豆泥鳅煲、火腿燕窝、蟹黄烧豆腐……”等他把菜名报完，围观的客人们议论纷纷：“哇，都是好菜啊！”“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有钱，点的都是这里最贵的菜！”“真是人不可貌相！看这老太太穿戴的也不像大户人家出身，没想到出手这么阔绰！”……
王氏看着众人羡慕的眼光，听着众人的恭维，心里乐开了花，哈哈，当饭馆老板的娘就是好啊，多贵的菜都能吃得起！她倒是愿意给众人围观，可丁掌柜不想节外生枝，赶紧把任务完成了再说其他的，他假装咳了咳嗓子，然后恭敬地说：“老太太，您也听见我们店老主顾的话了，我没蒙您吧？”王氏点点头，虽说丁掌柜此举让她心里爽得很，可还是不知道丁掌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丁掌柜见王氏点了头就继续说：“刚才我算了算您这桌饭菜的花费，一共是二十二两二钱二分，看在您今个对我们店如此捧场的份上，零头不要了，您给个整数吧，二十二两银子！”
什么？二十二两银子？众人倒嘘了一口气，这祖孙三人真能吃啊！一般人家一年吃个十几两银子就顶天了，他们倒好，一顿饭就吃了二十二两，奢侈！绝对的奢侈啊！王氏也吓得一口气差点出不来：没搞错吧？她一顿饭吃了这么多银子？她虽说想来“天然居”占点便宜，可也没想到吃了二十二两银子啊！这要让李德福知道了，还有她的好果子吃啊！王氏的身子软了软，忙靠在闺女身上，李宏丽也有点吓傻了，不就一桌子菜吗，咋就要那么多银子？宝柱憨头憨脑的，根本不知道二十二两银子啥概念，只瞄瞄这个瞅瞅那个，不明白大家围在这里干嘛。
丁掌柜见王氏母女有点吓蒙的样子，心里很不耻：这会儿知道心疼银子了？吃的时候怎么不问问价啊？他又赶紧叫了王氏两声：“老太太！老太太！”王氏醒过神了，脸上的颜色几经变换，才抖着嘴唇说：“那个、那个、掌柜的，我们有吃那么多银子吗？你别不是哄我们吧？”丁掌柜不乐意了，向着围观的众人一拱手：“各位客官，我刚刚可是报过菜名的，大家经常来我们店光顾的，都知道那些菜的价钱，我可曾哄骗这位老太太？”众人都纷纷摇头，有的人还对着王氏说：“老太太，这‘天然居’最讲究价钱公道、童叟无欺的，您点的都是最贵的菜，可不得二十多两银子的？难道您吃之前就没问问价儿吗？”王氏嗫嚅着：“我、我、我只说要最好最贵的，没、没、没问价。”围观众人一片嘘声，还没见过这样吃饭的人呢！
丁掌柜又冲王氏拱拱手：“老太太，您把饭钱结了吧！其他客官还得吃饭呢，我这儿也忙的很，您别磨蹭，耽误了生意、得罪了客官可不行，老板知道了也要训我！”王氏当然知道生意耽误不起，这可是她儿子的饭馆，损失的钱财都是她儿子的！对，儿子的饭馆！王氏一激灵，刚刚被吓蒙的头脑清醒过来：我吃的是儿子饭馆的饭菜，那不就跟自家的饭馆一样，还用花什么银子啊？这事就算儿子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我的，只要瞒着李德福就行了！
底气有了，胆气自然就壮，王氏抬头挺胸，对着丁掌柜的说道：“掌柜的，这是我儿子开的饭馆，我儿子就是你的老板，我这个当娘的来儿子的饭馆吃点饭菜还要给银子吗？”丁掌柜笑了笑：“当然，我们老板开店的时候就吩咐了，不管谁的亲戚朋友来‘天然居’吃饭，花多少就得给多少，不能欠账、打借条，要不‘天然居’还怎么做生意？老板有时候带他的朋友过来吃饭也是当场结清银子的，还说他是老板，要以身作则，给大家带个好头！您是老板的娘亲，总不能破坏老板的规定吧？”
啥？王氏傻眼了！来自个的饭馆还得给钱，这事她可从没听过！围观的众人也是第一次听说，不禁佩服起“天然居”的老板李宏业来：“哎呀，这李老板真是严于律己啊！”“就是，就是！吃自家饭馆的饭菜还给掏钱，我还从来没听说过呢！怪不得‘天然居’与众不同，李老板真是管理有方啊！”……
只有丁掌柜心里笑了笑：你们佩服错人了！是李老板不假，不过是小李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