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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章 子夜的访客

    在何伟力的眼皮底下,赵晓娥情绪激昂,侃侃而谈。

    何伟力说:“水平高不高,能力强不强,不是自己说了算,更主要的是要在实践中检验咯!要让群众评价。”

    “对了,我就是想说明这一点。我到了很多单位,但没有一个单位看重我,好多人都认为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不能干事,只会出卖色相,一些头头儿还仗着自己的权利和地位经常打我的馊主意,占我的便宜,说实话,我还真瞧不起他们呢。我到工业和信息化局以后,两年来一直叫我搞点儿收收发发,跑腿打杂等鸡毛蒜皮的事,去年才提我搞了个外联科副科长。何书记,你可以去工信局问他们,这一年来我做了好多事情,虽然是个副科长,可做的事比正科长甚至副局长还要多,好多正科长做不下来的工作全是我拿下来了的。你去考察,问他们我说假话没有。所以我今天来找你就是要求你给我一个能够让我充分发挥作用的位置。比如工业和信息化局的副局长或者其他部委室局的副部长、副局长、副主任什么的,最好是让我独当一面。我今年都三十一岁了,总不能在这妇(副)科干一辈子嘛。你们不是说男女都一样吗?他们男人整天跟在你们领导的屁股后面,天南海北到处跑到处活动,我们女人就矮半截,就不能为了自己的前途跑跑,我才不会像闫怀燕他们那样到处乱跑呢,我就只找你,你是一把手,你能拍板,找你最有用,所以我就来找你了。”赵小娥像倒豆子一样,一口气说了一大通。

    何伟力听了赵晓娥这一大通话,差点儿惊得半天合不上嘴。想不到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看似拘谨矜持,说出话来确是如此大胆、直率而又咄咄逼人,说一口纯正的普通话与艾莉一样字正腔圆。十分动听,这作为在松山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来说也是十分不容易的。他觉得这个女人同陪酒官肖千一有某些相似之处。她极有可能是很能干的,也可能确实能够独当一面的,但敢肯定,她生活作风一定很放荡,你看她说起话来就有些放荡不羁的派头,要正经都正经不到哪里去。如果是放在平时,他一定会好好地教育她一顿,义正辞严地给她讲一番道理,比如说你作为一个年轻的女干部应该如何如何。怎样怎样。但是今天不行。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又只有我和她单独处在一起,任何激怒情绪的语言都有造成意想不到后果的可能,如果这个看似漂亮的女人怀有其它目的,那后果就简直不堪设想。所以他要想法三言两语把她打发走。免得节外生枝。

    何伟力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说:“小赵,你个人有什么想法找领导谈谈,这本是无可厚非的,也是可以理解的,你也有这个权利。不过我不主张这样搞,职务的升迁应该是在实际工作中干出来的,而不是靠跑靠要得到的,跑官要官买官卖官是一种**现象。你应该是明白的,你想一想,如果大家都像你一样,想得到提拔就去找领导提要求,那岂不乱套了吗?那还要组织人事部门干啥?”

    赵晓娥开始还认真听。听着听着脸上就有了嘲讽的表情,她讪笑者说:“何书记,你讲的这些无疑是对的,我也承认我的这种明目张胆地、又跑又要的求官之道与传统的作法格格不入,有的人还会说我卑鄙、厚颜无耻,但是这能解决我的实际问题么?我也不是给你出难题,现在松山升格为大市,新增三区一县,位置有的是,我只希望你能记住我的名字,在你们开会研究人事问题时,不要忘记了工业和信息化局还有个外联科副科长叫赵晓娥的,而且是个年轻漂亮能干的女人。你也不要听人家在那里乱嚷嚷,一提到赵晓娥就认为她是个女人,一提到女人在当副科长就一定是个美女,一提到美女就好像与色呀情啦黄啊有关联,一提到与色情有关联的事就联想到女人的作风问题。别人瞎吵吵是别人的事,我只希望你这位当一把手的大领导不像那些人一样不问青红皂白,人云亦云,有理三扁担,无理扁担三。你要相信我,我是能够管好我自己的,我与那些色呀情啦黄啊毫不沾边,我能够管好我自己,绝不会乱来。我知道,对于一个回头率极高的美少妇来说,闲言碎语肯定不少,可以用火车皮拉、万吨轮载,关键是你这个掌门人要有一个客观的看法。当然,我并不是在领导面前表白我的贞操,我也不是想死守贞操的,我只是说的我绝不乱来,绝不乱来不是绝对不乱来,绝对不乱来不是绝对不来。只要我认为值得投入而感情也乐于接受,我也不在乎什么贞操不贞操的。比如说,温书记你可要有点思想准备,我要说一句也许让你难为情的话,如果我遇到了改变我人生轨迹的恩人,我会受人滴水之恩而涌泉相报的,如果在感情上乐于接受的话,我会用我的全部来报答他,包括所有的感情和**,从现在发生时开始,直到他退休下台,再到他老得没有那个兴趣和能力为止,如果那个时候他还需要我照顾,我会义不容辞,我可以对天发誓,决不食言。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你信不信由你,你不信反正我信,你相信我是一个说得到就能够做得到的人就行了。”

    赵晓娥这一番直白,让何伟力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一个美貌矜持的少妇会说出这样一番惊心动魄的话来。大学本科语言文学专业的高材生、当过多年领导干部、而且政治经验丰富、组织能力很强的何伟力竟不知道怎么对答,他差点乱了方寸乱了章程。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沉思片刻之后,他觉得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就是让她快点儿走出这个房间,要吗自己快点儿离开这是非之地。

    赵晓娥犹如扔出一批重磅炸弹,接二连三向何伟力发起攻击。她看见何伟力镇定沉思的样子,心想,到底是何伟力,过去我对他了解太肤浅了,我这一番言辞和表情,要是换了别人早就会张皇失措束手就擒,可他——?

    赵晓娥笑了笑。看了看手表,说:“何书记,叨扰你了,我说的不超过二十分钟,快到十一点五分了,我赵晓娥绝不违约失言,如果想改变,那是你的权利,怎么样?时间到了,就这样让我走了吗?”

    此时此刻的何伟力思想上正遭遇前所未遇的困境。他想。万一这个漂亮的女人朝床上一趟。说声我不走了,然后脱光她的衣裤,或者她冲动之间一把抱住我,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他简直不敢往下想。值得庆幸的是。她没有那样做,还提出要走。这对他来说,不外乎火烧脚背遇冰块,他连忙站起来,言不由衷地说:“好嘛好嘛,你也该回去休息了,你谈的问题,以后还可以抽时间继续谈嘛,你先回去你先回去。如果还需要找我说,过几天在松山再说,你看行吗?”

    赵晓娥也不得不站起来,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何伟力,并且用征询的口气说道:“那就再见了?”并伸出芊芊玉手。何伟力连忙伸出他那有力的大手和她那芊芊玉手很有礼貌地轻轻握了一下,并说了一声:“再见!”

    赵晓娥转身出门,头也没回地走了。

    何伟力看着赵晓娥在过道中渐渐远去的背影,随手把门关上,脊背朝门板上一靠,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赵晓娥咯噔咯噔富于节奏感的鞋跟和走廊地板的碰撞声由近及远,直到完全消失。好一会儿工夫,他才回过神来。

    当何伟力恢复思考之后,他想,怪不得我们一些同志过不了美人关,一个一个都在女人面前落马了,原来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不管你长得有多丑,要搞一个美丽年轻的女人太容易了,只要你不拒绝,即使再年轻再漂亮的女人,她都会主动投怀送抱的,幸亏我的定力好,差点儿没有犯错误。

    何伟力想,小田叫我关门的话我没有引起重视,因此造成这样一段经历,我不能再耽误了,赶紧把门锁好,抓紧时间睡觉,不然的话,再冒一个钱小娥、孙晓娥、李晓娥出来,我受不起那份折腾。

    他连洗漱都免了,急忙把所有的灯全部关完上床睡觉了。可是他睡是睡下了,却怎么也睡不着。想起今天的事,他觉得很刺激,先是有人送劳力士,再是有人请吃喝,而且多年没有打过交道的老同学亲自出面,接下来是独自一人去进馆子,还有人把钱包包塞在我枕头下面,最后又是美女送上门来,所谓的金钱美女一起来了,幸好他自己把关把住了,要不然就越轨了。

    何伟力感到在他的前面有各种各样的界限,有的界限可以过,有的界限决不能过,他庆幸自己看准了那些不该跨越的界限,同时也想象得出,假如一旦跨越了那些不该跨越的界限,后果会是怎样的:那他必须想尽千方百计把闫怀燕提拔上来,如果闫怀燕当了松山县的县长,将会造成松山上下一片哗然,骂声不绝,如有好事之人连我一起上告,省委追究起来,我无法向方书记交代。对赵晓娥就更不消说,你得拼命使劲,想方设法把她提拔起来,如果不顺利的话,你得动用市委书记的大权强行拍板。对一个有争议的漂亮女人,你使尽浑身解数为她提职,这事情本身就说明你和她关系暧昧,于是市委书记和下属美女的桃色新闻绘声绘色,惊爆全市,街谈巷议,添盐加醋,老少起哄,沸沸扬扬,甚至办公大楼、怡园内外,都会贴出无数的狗皮膏药,艾蕾也会收到各种内容的匿名信,从此我何伟力在领导和下属乃至所有老百姓的心目中,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形象?可以肯定,将会是威信全失,威风扫地,或者成为落汤鸡、落水狗、过街老鼠,由此家庭中将会掀起强烈的风暴庆幸啊,庆幸啊,就差那么一点点儿了。

    何伟力感到自己这一步走对了,没有带来坏的结果,这取决于自己的心理素质和到道德修养,取决于自己的淡定,他心里很宽慰,慢慢就有了睡意。

    当何伟力刚要入睡时,隐隐约约听到门外有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紧接着房门的电子锁被打开了,迷迷糊糊之间好像有个人进来了。似睡非睡的何伟力立刻睡意全消,他想,难道我这是在做梦,他用右手拇指使劲掐了一下大腿,确定不是在做梦,未必这种星级宾馆会有小偷闯进来?不可思议不可思议,真是这样那这里太不安全了。

    何伟力来不及多想,突然,“卡擦卡擦。”房间内的灯光全部亮了。

    何伟力“呼”的一声坐了起来。

    何伟力“呼”的一声坐起来。正准备高喊捉贼。却看见进来的人是闫三星,他心里非常不愉快。他强压住心中怒火,尽量压低声音问道:“老闫,你这是干啥呢?这点基本常识你还应该有的。进别人的房间应该学点礼貌,不能想闯入就闯入,特别是人家已经睡觉了,这样会造成误会的,怎么能随随便便喊服务员开门擅自闯进别人的房间里来呢?你不觉得你这样做不妥吗?”

    闫三星装作很尴尬,他说:“何书记,实在对不起,我见房间里没有灯,以为你还在方书记那里没回来呢。我给你留了点钱。因为今天晚上请你吃饭你说你要去方书记那里,为了弥补这个遗憾,我才留钱的,可你叫田科长打电话叫我来取走,说实在的。我真是害怕极了,我想趁你不在悄悄来拿走 ,然后回去给你打个电话告诉你一声,谁知你回来了,而且已经睡下了,我真是太不应该了。”

    听闫三星这么一说,何伟力也无话可说了。他马上拨通了小田的电话,小田很快就过来了。何伟力从枕头底下拿出黑色塑料袋,取出钱来,对闫三星和小田说:“钱全部在这里,原封未动。”又对闫三星说:“这次我也不说你了,今后千万要注意,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闫三星的脑壳象鸡啄米一样不停地点着:“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何伟力又对小田说:“夜很深了,他又带着钱,你叫小李开车送他回去吧!”

    闫三星和小田出去以后,何伟力确实想上床睡觉了,折腾了一天一夜,他感到很疲倦。可是他刚倒在床上,电话铃响起来了,他本想不接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手机,看见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就把接听键按了一下。

    “喂 ,是何书记吗?我是赵晓娥,闫三星来你那儿没有?”电话那头传来好听的普通话,听起来赵小娥有些发急。

    “来过了,刚才又走了。”何伟力不紧不慢地说。

    “你知道他来干什么吗?他可没安好心咯!”赵晓娥说。

    何伟力问:“怎么啦?你怎么知道他没安好心呢?”

    赵晓娥说:“难道你没看见他手上拿着录像机吗?我也是刚搞清楚,我从我住的宾馆一出来就被他跟踪了,他是到你房间里来捉奸的,我一直没有发现他。”

    何伟力不由得浑身一颤,急忙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何书记,你大概不知道,除了闫三星以外,松山市到西都跟在你屁股后面跑官要官的不下二十人,住在我住这宾馆里的就有东山区的张德川、刘先武,西山区的孟大环、何其盛,市医药局的韦大宝、市畜牧局的刘凯文。我回宾馆时,韦大宝和刘凯文在过道里正说得起劲,他们不知道我在他们身后,我上前把他们的肩膀一拍,他俩回头一看是我,吓得一溜烟跑了。”赵晓娥越说越有劲。

    “韦大宝和刘凯文说了些什么?”何伟力迫不及待地问。

    “韦大宝说,松山市的机关花赵晓娥去何伟力那里了,他们是男才女貌,在一起肯定是要干那事儿的,百分之一百二没有悬念的,很可能两个人已经干完一场了,说不定又要第二次握手了。刘凯文说,不管他俩好多次,那是他们的事儿,对我们一点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闫三星提着录像机跟过去了,我们只管看录像,这不是爆炸新闻才怪呢!”

    何伟力肺都要气炸了,怪不得闫三星手腕上搭件衣服,我总觉得衣服下面有个啥东西,原来是录像机。他努力保持镇静,然后问赵晓娥:“有这种可能吗?”

    赵晓娥说:“闫三星跟在你屁股后面跑了这么长时间了,难道你还不了解他的为人吗?像他这号人,什么事情干不出来?他就是用这种手段起家的嘛,你还在柏林乡教书的时候,他就是用这种办法要挟市委书记当上副局长的,他这个人卑鄙得很,人称‘一包药’,你可千万要注意提防着他哟!”

    何伟力说:“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赵晓娥说:“不过对你来说,这种提醒也许是多余的,我发觉你比一般的领导定力强些。好吧,我就告诉你这事,如果没有别的,我就挂了哈,拜拜!”

    何伟力捏着手机发呆,足足愣了五分钟。此时此刻他才恍然大悟,闫三星擅自开门入室,肯定没怀好意。悄悄来拿钱是他虚编的谎言,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设计了一整套方案,这个方案步步相连,环环相扣,首先他寻找或制造一些特定的环境,先送表,表没有送出去就请吃饭,怕自己请不动就托有影响有关系的人出面,饭没请成就送钱,送钱不成,最后就使出狠招,逼你就范。企图以此相要挟,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又想到了那些界限,庆幸自己在闫三星问题上没有乱跨一步,在赵晓娥问题上守住了真元。在这连环陷阱中,假如头脑发昏迈过一步,此时此刻又会是一种什么情景呢?只能是不可思议、不堪设想,简直可怕得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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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晓娥这一番直白,让何伟力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一个美貌矜持的少妇会说出这样一番惊心动魄的话来。大学本科语言文学专业的高材生、当过多年领导干部、而且政治经验丰富、组织能力很强的何伟力竟不知道怎么对答,他差点乱了方寸乱了章程。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沉思片刻之后,他觉得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就是让她快点儿走出这个房间,要吗自己快点儿离开这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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