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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夜半嘶鸣

    沉睡已久的压抑,似乎随着龙鸣渡喷涌而出,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呐喊,渐进焦灼,只是连自己也不知道。

    常常听人们说,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命运早已被注定,无论怎样,都无法改变。

    凌晨时分,绕过几道街巷,祁荣一声不吭地跟在巩文浩身边,不时会看向他。

    “这是要去哪里?”祁荣心里思量着,“到底会去干什么呢?”

    巩文浩静静地走着,皎洁的月光还挂在云霄,透过层层云雾,洒在他身上,从银行取款回来路上,祁荣隐约感觉到此人心思缜密,未雨绸缪,城府极深,貌似忠良,文人墨客,实则隐藏着让人猜不透的神秘感。

    一家宾馆门口,凌晨,招牌上“旅客宾馆”几个大字闪烁着鲜红的亮光,在这漆黑的夜里略显几分冷艳。

    这个时间,来住店的人并不多,收银员索xìng趴在柜台的桌子上睡一觉,缓解下一天的疲劳。

    “小姐,住店!”巩文浩右手伸进柜台里,拍了拍收银员沉睡的肩膀。

    没反应。

    “小姐,住店!”巩文浩再次拍了一下收银员的肩膀。

    “啊?”收银员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眯着双眼,眉头紧皱,额头一块枕着胳膊留下的红印。

    “什么事?”收银员打了一个哈欠,好像还没明白过来值班的是自己。

    “住店啊!”祁荣放高了分贝想让收银员清醒一下,喊了一声。

    收银员猛地瞪大了双眼,这才迷糊过来,是有人要住店,“噢,身份证~押金300.”极不情愿地看着电脑屏幕。

    “开几间?”

    “一间!”

    “2046,2楼挨着楼梯就是。”说完收银员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不再理会柜台外的两个人,甚至她根本就没看清楚这两个人长什么样子。

    进了房间,巩文浩四周看了一眼,“祁荣,把那人的箱子给我。”

    祁荣噢了一生忙走到巩文浩身边,将优雅男士的行李箱放在巩文浩眼前。

    打开行李箱,巩文浩小心的翻弄着,不弄乱里面任何一件东西,祁荣不明所以地看着巩文浩忙碌。

    “找到了!”巩文浩将一个黑sè的本本拿在手里,盯着黑皮本,巩文浩脸颊上略过一丝坏笑。

    “文哥~这是?”祁荣不明白。

    “龙鸣渡总jǐng监-刘伟雄。”巩文浩摊开黑皮本念出声。

    祁荣吓的差点坐地上,白天偷的人竟然是龙鸣渡总jǐng监,这下事情闹大了,真要查起来,不光是自己,就连自己的老妈也会被牵连进去,搞不好有灭门的可能,祁荣怕了,真的怕了,眼神惊恐地不知所措,黑皮本遮挡着巩文浩的面部表情,是喜是悲,祁荣看不见,双腿微颤,到底该怎么办呢?

    “坏了,坏了,这可闯下大祸了。”祁荣来回踱着步,搔首弄足地来回踱着步。

    “阿荣,你干嘛?”巩文浩放下jǐng官证。

    “啊?这个……我……那个……文哥,龙鸣渡总jǐng监,我们可惹不起啊,我看还是赶快回家带着我妈和孩子们尽快离开这里吧。”祁荣猛地走到巩文浩身边,眼神恐惧地盯着巩文浩,似乎他们即将面临的是世界末rì。

    “阿荣,你先不要急,么事,我有办法。”巩文浩将jǐng员证放到原来的位置,看了一眼惊恐未定的祁容说道。

    “文哥,有办法?什么办法?你快告诉我,我可不想还没让他们想到清福就这么早去见阎王,那我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祁容稀里哗啦地说了一大堆。

    “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巩文浩坏笑。

    “机会?都这样了,还机会,文哥,你别开玩笑了。”听到巩文浩这样说,祁荣更加害怕了,难不成他想拿这个总jǐng监开刀?开什么玩笑,这是要送命的。

    “放心,阿荣,我自有办法!现在把东西放好,跟我走!”

    “走?去哪儿?”祁荣依然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正yù起身的巩文浩,走到祁荣身前,单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阿荣,你放心,我答应过阿姨,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明天我把这件事情解决的,跟我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巩文浩露出无比坚定的眼神看着祁荣。

    这番话无疑给祁荣吃了一颗定心丸,但一想到后果,祁荣立刻便后背发凉。

    “文哥,这么晚了,我们出去干什么?不在宾馆里睡觉吗?”祁荣跟在巩文浩身后,紧张中带着惶恐不安。

    “跟我走就对了。”巩文浩头也不回,径直向前走去。

    昨天夜里的公园,同样的地方,巩文浩坐在长凳上一语不发,祁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看着巩文浩,“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正在祁荣莫不清楚状况的时候,远处,几个人踉踉跄跄地推攘着向这边走来,一看就是喝醉酒的人,这个时段里,肯定不是什么善类。

    “不好!”祁荣惊呼,“文哥,我们快走吧,那边来了好几个混混。”祁荣一边拉着巩文浩的胳膊,一边低声说道。

    “阿荣,坐下!”巩文浩厉声吼了一句,昨天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

    5、6个混混迈动着蹒跚地步伐走过巩文浩身边,正当祁荣庆幸他们被发现时,一个光头男模样的人猛地转头,打了个酒嗝,向巩文浩、祁荣两人走去,嘴里骂道,“CNMD,这大晚上的还有人在公园里凉快?”

    光头男走到巩文浩身边,低头近距离地看了一眼,惊叫道,伸手指着,“耶??这不是昨天内小子嘛?卧槽,该不会是在等我吧?哈哈哈,兄弟们,都过来。”

    说完,伸手扒拉着巩文浩的头发,“小子,难不成你真是在等我?哈哈~是不是来给我送钱了?”光头男摇晃着喝醉的身体讥讽着。

    巩文浩抬起头,冲着光头男坏笑着,“对呀!”

    “哟?兄弟们,今儿是咋了?居然还有人送钱给你们老大花,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哈哈哈~~”

    “哈哈哈哈~”闻声赶来的几个混混哄堂大笑,乱作一团。

    “大哥,大哥,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我哥他脑子不好使,我现在带他回家,我们现在就走。”祁荣见状忙起身搀扶着乱晃地光头男。

    “我去你妈的!”光头男一脚踹在祁荣的小肚上,叫骂着,“给老子滚远点!”

    力道之大,祁荣疼地握着小肚蹲在长凳边上不敢吭声。

    接着光头男转身yín笑着看了巩文浩一眼,“钱呢?拿来吧!”

    巩文浩摊开手向裤带内神去,几个混混见状,叫的更大声,“卧槽?还真有啊。”光头男不禁喜笑颜开,今天可是遇见财神爷了吧?

    猛地,在5个混混加上祁荣的注视下,巩文浩坏笑地脸瞬间大变,眼神闪过一道寒光,一手猛地拉过光头男伸过来的手掌,一手呼地从口袋里抽了出来,光头男本想缩回手,已经来不及了,身体随着巩文浩的力道前倾。

    月光下,一道寒光闪过,三寸长的利器呼啸着“噗~”地穿过光头男地手背,硬生生地插在长凳上,鲜血眨眼间喷涌而出,洒在巩文浩裤腿上,洒在祁荣一脸惊恐的脸颊上。

    “啊~~~啊~~~~啊~~~”几声杀猪般地嘶吼从光头男地口中尖叫出,响彻整个公园,数只熟睡中的麻雀“噗腾~”一声从公园的杨树上飞出。

    “啊~~CNM!杀了他,杀了他!”斗大的汗珠从光头男地额头渗出,手背上的疼痛感瞬间让酒劲儿清醒,怒骂中夹杂着哀嚎。

    “老大,CNM!”几个小弟这才惊醒,蜂拥而上,准备对巩文浩拳脚相向。

    “哧~”巩文浩拿出插在光头男手背上的三寸长的利器,光头男又是一声哀嚎,捂着鲜血直流的手背,痛苦的面容扭曲变形,借着月光,祁荣看的很清楚,是自己经常用来吓唬人的匕首,看着光头男地模样,他完全吓蒙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草丛里。

    寒光乍现,还没来得急看清楚,几个混混的手臂上,大腿上,已被巩文浩划开一条三寸上的刀口,痛苦地瘫倒在地,“哎哟~哎哟~”不住地哀嚎着。

    巩文浩走到光头男的身边,猛地抓起光头男的衣领,“说,哪儿条道的?”

    “青蛇堂~”光头男眼睛猛转两下,最终决定说出这两个字。

    “说实话!!!!”巩文浩将匕首抵在光头男的喉咙处,厉声吼道。

    “大哥~大哥~我说,我说,是小~小~小刀门的。”光头男抬起头,想看看此人,但只看到一双野兽般散发着寒光的双眼,除了青蛇堂的张青以外,这是他看到的最为凶恶地双眼,如果再不说实话,害怕这把匕首会划开自己的脖颈。

    “没有骗我?”巩文浩淡声道。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光头男颤抖的声音带着极度的恐惧。

    松开光头男,巩文浩再次伸进裤袋里,摸出几张百元钞票,递到光头男眼前,他还哪敢要这个钱,伸出留着鲜血的手,“不,不,不,不要,不要!”

    巩文浩没说话,将这些钱塞到光头男的裤袋里,“今天傍晚,还在这里,带我去见你们老大,记住,我叫巩文浩。”

    光头男冷颤一下,要见他们老大,难道他是要?

    光头男不敢问,赶忙应了一声。

    巩文浩掏出香烟,点燃一支,坏笑着放到光头男口中,转过身拉起瘫坐在草丛里的祁容离开了这里。

    目光一刻没有离开巩文浩身体,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公园里,光头男浑身瘫软地坐在地上,就像经历了地狱一般恐怖,光头男看向还是留着鲜血地手背,扫过哀嚎着的小弟,才知道,刚才的事情是真的。

    这个人到底是谁?

    月光依旧,公园里的大杨树摇曳着硕大的枝叶,间或地几辆闪着强光的车辆急速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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