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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破旧县衙

    今天的山东地区,在唐朝大致包括河南道的登州、莱州、密州、青州、沂州、兖州、淄州、齐州、济州、郓州、曹州和河北道的棣州、德州和博州诸地。而凌云飞即将到任的蓬莱县,隶属登州府,是与文登、牟平、黄县合称登州四县的大县。

    蓬莱县靠海,是登州离新罗最近的郡县之一,所以这里侨居了大量的新罗移民。凌云飞来到这里的时候,已是从洛阳出发了近一个多月之后的事情,望着自己的目的地,蓬莱县城的城门就在眼前,凌云飞不禁长吁了一口气。

    “劳驾,请问蓬莱县衙怎么走!”凌云飞一手牵着马匹,对着城门口懒散的守城卫兵询问道。

    “你找县衙干什么,我们这县老爷已经空了几年了,你去了也办不成事!”城门守卫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你要伸冤告状,那是找错地方了,劝你还是快快离去吧!”

    凌云飞对于这些小卒的表现简直可以用失望透顶来形容,眼看自己以后就仗着这些个散兵游勇给自己看守大门,怎么能让自己放心。

    “混账东西,瞎了你的狗眼,本官正是新到任的蓬莱县令,还不快快引着本官前去县衙!”凌云飞暴喝道。

    那守城门的卫兵何时受过这种恫吓,不觉一愣,不过看凌云飞仪表堂堂,不像是招摇撞骗的主,不禁怯生的问道,“您说您是县老爷,可有到任文书吗?”

    “到任文书朝廷已经下达,现在已在县衙,再不带本官前去,迟了唯你是问!”凌云飞不待他答话,一跃上马道,“你最好跑的比本官的马儿快,不然你这城门守卫就别干了!”

    “啊,大人,大人等等……”那城门守卫对着与自己共同执勤的同僚说,“老六,这你盯紧点,老子去去就来!”

    ……

    “这就是蓬莱县衙?”凌云飞跳来马来,指着面前一座破破烂烂的府衙,对已经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城门守卫道,“劳烦你了,你叫什么名?”

    “对,这,就是,就是县衙了!”那人一听凌云飞问他名字,喘了几口气道,“不劳大人垂问,小人姓王名虎,在家排行老五,所以得了一个诨名,大家都管我叫王老虎(五)!”

    “那我以后也管你叫王老虎吧!”凌云飞踱步进县衙,对王老虎说,“去,把县衙里所有的在职人员都给我叫来!”

    “是,是,大人请稍待,小人这就去传唤!”王老虎说完,转身跑出县衙。

    这里哪还有能落座的地方,凌云飞将随身的包裹放在案桌上,仔细的观察起自己rì后要工作三年的地方。

    回看刚才进县衙的大门,虽然已经是破旧不堪,不过也可以看出它曾将的辉煌。县衙的这一道门叫“仪门”,顾名思义即“礼仪之门”。中国自古就是一个礼仪之邦,按照封建社会儒教伦理,必须上下有别,贵贱有等,礼制是丝毫马虎不得的。

    在衙署中出入门庭也必须遵循“礼制”,仪门通常是关闭不开的,只有在知县上任,恭迎上宾,或者有重大庆典活动时才可以打开,以示隆重。仪门两侧有东西两个角门,按封建礼制,东为上首,故东角门称为“人门”,也叫“喜门”,是供知县平常出入的,而西角门则称为“鬼门”,也叫“绝门”,通常也是关闭不开的,只有在提审人犯,押解死囚赴刑才开,且死囚必须走鬼门。

    凌云飞当然不清楚这些礼制,他只是出于好奇,饶有兴趣的四处瞎看。

    再来看公堂,只见公堂上书“牧爱堂”三个大字,下首是一幅“江牙山海图”,图正中是一轮红rì,象征皇权如rì中天。

    公堂坐北朝南,高耸威严,在建筑上是县衙署中最为宏伟的,在职能上也是最为重要的,全县所有的大案、要案、命案都要在这里审理,大堂为五楹厅堂,中间为三楹公堂,公堂楹柱上悬有一联曰:得一官不荣失一官不辱勿说一官无用地方全靠一官,吃百姓之饭穿百姓之衣莫道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

    这幅对子甚是绕人,凌云飞看了三遍才看懂何意,就是太破落了些,有些字体已经开始脱落,模糊不清了。

    凌云飞走过公堂的屏门,往堂后走。公堂之后是二堂,二堂是县太爷和一班属官秘密商量工作的地方,所以称之为“退堂”。除了退堂,还有内书房和衙舍,是县太爷办公以及生活起居的地方,因此,这片区域也被称为“内衙”。

    凌云飞还想往里再走走看看,就在这时公堂上传来声响,道,“大人,大人,他们都到了!”

    凌云飞知道是王老虎带着自己的那些个属官到了,不急不慢的从二堂又走回正堂。

    ……

    “大人,下官是蓬莱县的县丞黄文炳。咱们县衙的人员总计一十五人,这里一十三人,尚有两人告病假。”黄文炳接着道,“按惯例,下官要验一下大人的上任文书,还望大人见谅!”

    县丞,看来就是自己rì后工作的副手了,看他年纪轻轻,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看来有些本事。

    ”你要的是这个吧!“凌云飞从怀里拿出从洛阳带过来的文书副本,丢给黄文炳道。

    黄文炳接过文书副本,又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册子上下比对,发现无误之后,随即带头下拜叩道;”下官黄文炳,携县衙一十三员衙役,叩拜县令凌大人!“

    这黄文炳也算是个谨慎之人,刚才见了自己不拜,非等看了自己的核对文书才行大礼,凌云飞心里不怒反喜,看来这个副手不简单。

    ”都起来吧,以后不是工作时间就不必多礼了!“凌云飞说完看了一眼王老虎道,”你回去继续执勤吧,等本官得闲了再去看望你们。“

    ”是,是,小人告退!“王老虎得了令立马道。

    “你们四个去给大人收拾下内衙,其余剩下的,打扫这公堂!”黄文炳吩咐手下的衙役道。

    凌云飞看这些个衙役可没那黄文炳顺眼了,一个个稀稀拉拉,有些脸上还挂着倦容和酒sè,一看就是熬夜喝花酒的主。

    “不必了,先不忙打扫。你们先去帮我做件事!”凌云飞阻止道。

    众人一愣,这新官上任三把火,是不是也太急了些,才来就安排差事了。

    “大人有何吩咐,下官这就去办!”黄文炳倒是爽朗的问道。

    “嗯,你们这里最大的酒肆是哪里?”凌云飞问道。

    众人又是一愣,不过黄文炳还是回道:“启禀大人,蓬莱县最大的酒肆乃”尚雅居“!”

    “好,就这里,黄县丞你去把这酒肆包下来,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本官请大家吃酒去!”凌云飞又接着道:“本官也不是白请,你们其余众人都给我去请这蓬莱县有头有脸的,叫的上名号的人物,一个都别落下,有多少给我请多少。”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这县令老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只要有东西吃,而且还是在自己想都不敢想的“尚雅居”,他们都一个个答应着出了县衙。

    “黄县丞,你怎么还不去?”凌云飞看黄文炳独自留了下来,疑惑的道。

    “启禀大人,包场的事情下官已经让人带话,保准万无一失。”黄文炳回道。

    “奥?这么说你跟这家酒肆的老板很熟了?”凌云飞问道。

    “相当熟,正是家父!”黄文炳面无表情的道。

    ”靠,原来是和老子一样的二世祖啊!凌云飞心里想着,然后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黄县丞了!”

    “下官不敢!”

    “这里没有外人,说话可以不必这么拘谨!”

    “下官不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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