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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僵持

    外面的温度很低,从豁口处不断有冷气刮进来;几个一协的士兵围在火堆旁取暖,尽管大帅已经将棉衣尽数发放到每一个士兵的手里,但是这寒冷的天气中,他们还是不愿离开这暖和的火焰。这个时节的河南,百姓们应该是蜷缩在热炕头里。可这年头,大多流落在外的难民群在这冰冷的天气中,也只有冻死在外面。

    随着清军断断续续组织的进攻,虽然一直未曾攻上棱堡,但堡墙外的壕沟已经进行了接连三次的肉搏。虽然在堡墙和棱堡的火力下清军留下无数尸首,最后溃退。但是相对的,壕沟内的士兵伤员也激增。在一个月前,同样的大雨中,杨越终于下令放弃壕沟,全力坚守棱堡。

    之后雨停,清军发动几次大规模的进攻,大帅将大炮和火枪带上棱堡,弓箭手排满堡墙,在交叉的火力中,清军的这几次都被轻而易举地打溃。随之而来的,是清军漫长的寂静。清军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发起进攻了,士兵都已快忘掉他们的存在,现如今,仿佛清军打定了主意要困死他们似的。

    “谷班长,不要老站那里了,要是冷出毛病就麻烦了。”一个士兵瞧见谷满仓的背影,连忙劝道。

    另个士兵开玩笑到:“班长人家是故意的,他想去救护营嘞。”

    说完,其他士兵哄然大笑,谷满仓也笑着走回来。在棱堡内成立的救护营一经建立,立刻就成了士兵们饭后的谈资。全是女兵的营,对于他们来说,从来没有听说过,但是他们却十分受用。有些士兵受伤的同时甚至会暗自庆幸,因为他们不会再被五大三粗的汉子照顾,而是细心温柔的女孩子。

    随着这几个月的时间,救护营的女兵也都摸到些门道,但与此同时,她们也将照顾更多的伤员。

    谷满仓伸出冻得惨白手掌,在火边烘烤着。一旁的士兵充满了憧憬地笑着:“也不知那女孩可有婚娶,要是没有,等回了天京,领到饷银我就去提亲。”

    他们都是一个班的兄弟,其他人自然知道他口中经常念叨的那个医护营女孩长什么样。当即就有人笑说:“那女子那么清秀,能看上你不?”

    “哪不能了?!”士兵瞪眼道:“那天去食堂的时候,她都对我笑了!”

    “那得说清楚,是什么笑?”他人逼问。

    “嗯,很羞涩地那种。。”说着他也不好意思起来,仿佛又想到了心中的那个她。军中令严,他们想要在这里发展关系,就连军纪官那关都过不了。但是要是回到天京,他就大可以请假去提亲,对此,杨越所规定的的营规没有任何限制。

    看着这个小兄弟在烟火中被印得火红的脸,谷满仓笑了,他说:“到时候成亲记得叫我。”

    “还有我。”

    “我也去。”

    “嗯。”他看着自己的战友,重重地点头承诺。

    另一座棱堡,几名近卫守卫在入口处。内部,杨越正举着望远镜观察着清军在河对岸修建所修建的塔楼营寨。

    石信天和周博文陪伴在他左右,周博文同样望着河对岸的那个塔楼:“那个鲍秀才费心费力在河对岸修建这么一个防御工事,他是想做什么?”

    “大概是想拦住我们去北岸吧。”石信天嘲笑到。

    杨越将手放下,这个塔楼营寨真正能够发挥的作用极其有限,如果他们乘船沿河而下,那营寨一是打不着二是拦不住。只有乘船进攻北岸的时候,这个营帐才能发挥一定作用,但是他们闲得没事,怎么会去北岸?

    杨越问:“鲍予官那里的工作怎么样了。”

    原本鲍予官承诺的一月启程,但是随着六千难民的加入,工作量整整变成了三倍。已经三个月了,修船队不分昼夜,但是越到后面,要修补的船只就是比前者破坏得更惨的,也就是说更麻烦。

    周博文略一思索便答道:“现如今已经完成大半,相信再过几rì就可以起启程了。”

    “完成了多少?能载多少人?”杨越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般,冷冷问到。

    看着杨越坚决的眼神,周博文叹了口气:“如果挤一点,一艘船我们可以上七十人。现在修补完成的已经九十多艘了。”

    鲍予官的这些船,基本上尽是商船这种中型船只,七十人就已经是极限了。如果再多,就算不会沉没,但是内部连船夫活动的空间都没有。

    杨越点头,按照这么下去,最多还有半个月,说不定还能赶在chūn节前夕上船。他对周博文说:“留在这里的百姓,他们都是相信我们的,所以修建堡垒的时候他们才吃苦耐劳没有怨言。务必要保证每一个人都能上船,否则拿你是问。”

    周博文单膝跪下:“卑职明白。”

    。。。

    清军大营,同样在大雨的覆盖之下,除了寒冷的天气之外,更加增添了萧瑟凄凉的气氛。大棚内,数不尽的士兵杂乱地躺在地上,哀声一片,几个被抓来的郎中正挨个的巡视着。这么冷的天,他们却只过了两三件单衣,几个人挤在薄薄的一床被子里蜷缩着。

    随着清军的一次次进攻,杨越下的套也越发的明显。鲍史唐好不容易聚集在麾下的九千清军,如今死在棱堡下两千余人,伤员近三千人,这阵子的逃兵加起来也有七八百人。他整个大营,除去驻守部队,能派去进攻的,不足三千。

    这也是他这么久都未曾发动进攻的原因之一,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破坏了壕沟,但是随之出现在眼前的棱堡却让清军尝到了什么叫做箭如雨下、火炮齐鸣。超过半数的伤亡,都是在最后的进攻棱堡的那两次。

    现在鲍史唐甚至觉得,要是传出消息要进攻,这整个大营都将要哗变!对于逃离了鲍家的他来说,他很清楚这将意味这什么。因为在这些rì子里,这种梦他不止做过一遍,每一次都让他万念俱灰、身心疲惫。

    “大人,我得到消息,托明阿那个匹夫的所铸造的巨炮已经快要完工了。”

    大帐内,刚刚回来的幕僚迫不及待地说道,被雨水打湿的小腿证明他这一路十分的焦急。因为他们几人的官途,现如今都和鲍史唐紧紧的连在一起。

    听见这个消息,鲍史唐连忙站起来满怀期待地问:“那炮如何?”

    “很大!听说炮弹都要三四个壮汉才能装入炮口。”幕僚伸长了胳膊形容着自己所见。

    随着这几个月围攻的时间过去,京师方面最开始对鲍史唐和托明阿寄以厚望的神情逐渐被失望取代。本就有官员不赞同将鲍史唐一个书生扶上高位,现如今战事不顺,更是有不少官员弹劾他,建议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立刻派大将取代鲍史唐。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咸丰皇帝也对懿贵妃建议的这个游戏失去了兴趣,他严令一个月内全歼余匪,否则两人将由刑部问罪。

    对于鲍史唐来说,现在的他,重点已经不再是如何报效皇上对自己的恩情,而是保住自己手上的权利。而除了他以外,老将托明阿也是一样,托明阿不得不停止观战,转而思考该如何破掉棱堡。

    鲍史唐组织进攻堡墙的那两次,托明阿自然知道。他很明确的清楚要想冒着这么强大的火力网硬冲进去,是不可能的。于是,他想出了造巨炮的主意。在得知这事之后,鲍史唐起初不以为然,但是到了现在火烧眉毛,这个办法倒成了他唯一的稻草。

    另一个幕僚沉吟半刻,抬头望着鲍史唐:“大人,如今我们深陷泥潭,也只能。。”

    “我知道。”鲍史唐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叹了口气,现在仅靠自己的力量想要攻下这座堡垒已经是近乎不可能的事了。

    “走吧,去那匹夫的营中一趟。”

    。。。

    托明阿的大营和鲍史唐相比,更加庄严富裕,陪着凯旋营游了大半个河南,虽然说不上富得流油,但是保证士兵每rì的吃食却是完全没问题。再加上并没有参加进攻,伤员稀少,伤员少、负担也就少。

    门口的清兵认出了走来的那个将军,托明阿敢和鲍史唐叫板,他可不敢,连忙折身一路跑去禀报。另一个卫兵同时将他们一行人引进去,路过一个个兵帐,鲍史唐来回看着,心情更加沉重,他现在想起来,他的大营倒像是个难民营。

    正待他细看,之间大帐被掀开,一行穿着便衣的人走出来,为首的正是托明阿。见了鲍史唐,托明阿微微一欠身道:“下官参见督军大人。”话虽如此说,但是他却没有跪下,更是连见上官的正装都未曾穿戴。

    鲍史唐看在眼里,可现如今有求于人,却只有将其埋在肚子里,他笑着说:“不必行礼,我巡营到此处,不知道近rì将军营中情况如何。”

    托明阿面无表情地说:“托督军大人的福,我军粮食充足,伤员不多。”

    鲍史唐不想深谈他话中的意思,强装出笑容:“我听说你铸造了一门巨炮,可以用来破坏贼寇所造堡垒?”

    “督军大人消息真灵通。”

    “可否带我去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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