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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被迫臣服

    的确,皇甫勋敢于在国家倾危之际对平阮儿这名大将下手,很大的一个原因便是他的大帅还另有人选!

    或许别人并不看好楚轲,认为他这个新科文武状元或许真的有些才华,但更多的却是运气与机遇,也不过是因为机缘巧合之下得皇甫勋青眼有加,所以才能坐到赤炎军统领与代兵部尚书的高位,甚至如今还成为了二十万大军统帅。

    然而,他毕竟一介新人,从未亲身参战,让他领兵打仗,很多人还是存着观望的态度。

    只是皇甫勋与平阮儿却知道楚轲的真实身份,能成为七大世家之首红氏家主的人,又岂是俗世之人能够揣测的。无论是其武艺或心机筹谋,都断非普通人能够想象。

    不过他对我下手也是迟早的事,无论你出现与否,这一天都会来到。如今那些士兵的尸体都已被焚毁,线索已经断了,因为没有证据,所以这些都只能是我的猜测……平阮儿轻叹一声,然而心中却已经确定,这事十有**是皇甫勋所为!

    狭长凤眸中幽暗的光芒一转,愈发衬得那眸子黑沉深邃,楚轲微微眯眼,心中却有了另一番计较。

    见他神色,平阮儿心中不免担忧。据她所知,七大世家的人是不能卷入世俗纷争的。正如这一次橙雨国雨家参与瘟疫一事一般,因事情败露,雨族被九圣宫惩戒,损伤不少,家族元气大伤,甚至进而影响整个橙雨国局势,以至于西南各部落突然将矛头指向橙雨国,最后让赤焰国脱身而出,得以抽调出烈焰军大部分兵力前往支援东线。

    所以她不能让楚轲因为她的原因卷入这些所谓的纷争当中,于是说道:如今自是不能亲自与他清算,只是我这人向来喜欢秋收算账,毕竟欠了的,终究是要还的!

    楚轲不由得轻笑,她这秋后算账,一副要亲自上场讨债的架势,分明就是不想让他卷入这其中。不过她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与皇甫勋相关的事,是得慎重。

    你……这样一个心思玲珑的人,的确让他颇为无奈,只是话到嘴边,又觉得真这样说了便辜负了她一番心意,不由得转而说道:行了,听你的。对了,我准备就这两日攻打紫琉国,而且是,全面出击!

    守着倒马关的铜墙铁壁不干,却非要自动送上门去让人家雷火炮攻打,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平阮儿心中虽然疑惑,却知道他定有自己的谋划,于是挑重点问道:雷火炮你如何解决?

    楚轲露出一个神秘莫测地笑容,道:山人,自有妙计。

    倒马关山谷出口处,紫琉国大军营帐。

    日薄西山,红霞遍布。

    由于这两日刚降了雨,天空中多了几分温润的湿意。红色霞光穿透空气,似乎被空气中的隐约的水分折射出迷离的光芒,如迷蒙的血光笼罩在整个紫琉国大营之中。如红色血雾般的霞光交织,缠绕在众人脖颈之上,带着惊人的压迫感,一时间整个大营静寂无声,每个人的举止都分外小心翼翼,气氛分外压抑。

    主帐之内又传来了低低的咳嗽声,起伏不断,听上去就令人心惊不已,似乎一不小心那人就会将自己的肺腑都咳出来了般。

    阎岳站在帐篷之外,听着里面的咳嗽声,眉关紧锁,铁青严肃的面容因为眸中复杂的神色更添了几分冷酷骇人,浑身上下无不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气息!

    沉默片刻,他终是放下了紧盯帐门顶端的视线,抬起脚步朝帐篷之内走了进去。只是这脚步却不如往日意气奋发,反而带着一种凝重之感,仿佛每一步踏出都耗尽了他全身力气,艰难万分。

    然而,纵是再慢的脚步,到帐门口也不过是两丈距离,他终于还是走到了。

    只要一抬手,掀开帐帘,他便再也没有回头路。他儿时的好友,正等着他自投罗网,即便知道这是挖好的坑,他却不得不继续往前,跳入。

    向来知道这人心思敏捷,运筹帷幄,算无遗策,却不曾想这算计用在自己的身上之时,会让人这般无奈而悲叹。

    挣扎了这么几日,他阎岳终究还是屈服了,子孝的算计,当真是从未失策过。这几日他终于看明白了当日史子孝对平阮儿算计失效的原因,因为自一开始,他寻求的结果就是——失败。然后一步一步实施他的计谋……

    向来冷面无私的铁面阎王,这一刻脸上竟是少见的认命之色。只见他伸手挑起帐帘,然后大步朝书桌前正在翻阅《飞花集》的史子孝走去。

    记忆中一起长大的玩伴如今愈发沉默,身体也愈发孱弱不堪,只是这副残破躯体中的那颗心也被磨得愈发冷硬无情!

    阎岳复杂地看着史子孝,只觉得他脸色苍白莫名,透着一种诡异的死气,对他的亲近与熟悉顿时尽数被敬畏与莫名的惧怕取而代之,背脊一寒,终是跪了下去,属下,参见少帅。

    这一声,便是承认了史子孝在军中的地位,甚至是表明了他臣服于他的决心。

    纤瘦的手指在黄旧书页的衬托下显得愈发苍白透明,虽然纤瘦,却并不像枯骨,反而透着一种魔力,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那纤长手指抚过之处,皆会令人灵魂震颤,正如此刻,那手指突然伸到了自己面前——

    阎将军,咳咳,请起。

    阎岳心中一悸,本来绷紧的神经立即愈发拉紧,背上也渗出细汗!

    多谢少帅。他恭敬说道,当即站了起来,微微侧身低着头,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三尺处的地面。史子孝只是虚扶一礼,但自己该有的尊敬与礼法却不可缺少。

    史子孝看他如一尊雕塑一般沉默站立在原地,嘴角不由得轻微地挑起一个弧度。铁面阎王,性子还真是固执得可怕,若非所谓的家国大义束缚,恐怕他会恨不得将自己的处死吧?

    罢了,咳咳……他手握成拳放在唇边咳嗽了几声,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对阎岳说道:本公子同你,咳咳,一起去看看义父吧。

    阎岳抬头,如刀锋一般的浓眉透着诧异,当视线触到史子孝含笑的眼眸,他又立即埋下头,低声应道:全凭公子安排。然而语气中还是压抑不住那份期待。

    走吧。史子孝似乎并没有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一般,径自站起身来,然后领先朝着帐内走去。绕过垂落的纱幔,阎岳紧跟在史子孝身后。别看里面与外面只是一道垂落的纱幔相隔,却自是另一幅天地,而且守在纱幔之后的两个士兵均是内家高手,若无史子孝应允,任何人都别想走进去!

    守卫严密,表面上说是为了史光臣的安全着想,但又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监禁?自从大帅一个月前受伤以来,他虽日日出入帅帐,但除了军医替大帅诊断伤情的第一晚他在场外,其余时间都没有见过大帅本人!

    也就是说,他已经久达一个月没有见到大帅,而所有事关大帅的消息都是通过史子孝的口中传出来的,至于真假,那就无人得知了。

    帐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不过几步距离,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史光臣榻前。

    榻上的老头面色正常,甚至还带着些红润,人却无声无息地躺在榻上,宛如陷入沉睡一般,看上去并无大碍,然而阎岳却知道不对劲,他急忙朝史光臣受伤的腿上看去,却见他腿上缠着几圈白色的纱布,纱布处渗出一些浅黄色的液体……

    这是,化脓了!

    少帅,为何不让军医前来处理伤口,这已经化脓了!想也不想,阎岳当即冲史子孝质问道。纱布缠了这么几大圈,却还是有液体渗出,可想而知伤口内里将会是怎样的糟糕。

    来人,替大帅换药。

    阎岳闻言,拳头略微松了松,眼神却没有分给史子孝半分。

    很快便有人提着药箱走到榻前,低头无声地替史光臣清理伤口。纱布一圈圈解开,越往里被黄水染色的面积越大,最后暴露在空气的伤口甚是骇人,伤口处的肉已经不复鲜色,呈现出病态的浅黄,四周全是脓水!

    当初大帅被苏珉一箭射落下马,只是仓促拔剑,并没有做详细的处理,直到退到平遥城之后才让军医再次做了清理包扎,后来也并无大碍。只是这一次夜袭倒马关,撤军之时大帅竟然又被流矢射中,并且还是同样一个位置,新伤加旧伤,这便直接导致了大帅回营后昏迷不醒,高热不退。

    只是谁能想到经过一个月的护理,这伤竟还愈发严重,看样子,大帅这条腿估计是……保不住了!

    见状,阎岳心中怒意再也压抑不住!

    少帅已经夺了兵权,难道如今还要夺去大帅的命不成!您可是大帅亲手拉扯大的,难道功名权势在你心中就这般重要?甚至让你干出弑父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来?

    弑父?是吗?呵呵,普天之下,敢问有将义子生身父母杀尽,并日日在其饮食中投毒的义父吗?

    ------题外话------

    啊~明天体检,照毕业照,本以为论文答辩完了就木有事了,谁知道日程同样安排得满满的,不过工作终于有着落了,神经也不用太紧绷了!等事情一过我就补更,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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