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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捏酸吃醋

    一根如玉般的修长手指突然挑起了她的下颌,他的眸光依旧紧紧地锁着他。

    “楚……”她本欲试探着叫他,谁知他却突然倾身撷住了她的唇,只轻轻地叼着。

    牙齿咬住的微痛感令她立即清醒过来,她反射性地就要推开他,手刚抵达他肩头,却被他捉住手腕反剪在身后,随后便是一波猛烈急切的侵袭与攻占。

    毫无章法毫不怜惜的吻让她心中大骇。

    他很不对劲!

    “你怎么……”

    “不准你想其他!”他扳过她的脑袋,将两人距离拉得更近。两人隔着桌子,身体同时朝前倾去,唇贴在一起,睫毛更是交错在一起。

    一时之间,平阮儿的整个瞳孔中全是他,心中警铃大作,这很不对!唇齿间的碰撞与疼痛更让她无比清醒,顿时也顾不得什么,肩膀一转狠狠朝他撞去,同时反咬了他一大口!

    楚轲似乎并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发狠,被她撞得退后了一大步。而平阮儿也因为用力过大,腹部狠狠地撞在了桌沿上,痛得她躬下了身子,还真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

    “你到底怎么了?”她捂着腹部半是责问半是担忧,总觉得今天的楚轲很反常。

    楚轲抬头望着她,眼神中带着些许受伤,但转而就变成了担忧与自责,急忙大步走到她身侧,一把将她搂在自己怀中,抱着她顺势坐到了椅子上,埋着头伸手就开始替她揉着被撞的腹部,却不回答她的问题。

    他修长的手指有章法地揉着,很好地舒缓了她的疼痛,只是身体的舒适并不能取代心中不安,她忙按住了他的手,试图挣脱他站起来。

    谁知楚轲却牢牢地箍紧了她的腰,“不准动……”

    不知为何,明明他只是让自己的不准动,她却听出了一种“不准走”的感觉。而且那语气,与其说是命令,莫不如说是一种恳求,只是因为他的骄傲,他没有这般说而已。

    她偏头看着他,却见他只是埋着头继续替她揉着腹部。长如鸦羽的睫毛在他眼窝处投下一片暗影,这一刻她突然明白先前那种心疼的感觉从何而来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强势粗暴的楚轲,而正是这种强势与粗暴,掩饰了他心中的不安与不自信。骄傲如斯、自信到甚至有些臭屁的楚轲,竟然也会如此不安脆弱?到底是为什么?

    她想开口,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喂,门还没关。”

    他手一顿,抬头看了她一眼,竟然没有放下她的意思,反而一挥手,挥出一道劲力朝门打去。只不过并非关门,而是将半掩的门扉直接扇开了。房门洞开,顿时令房中敞亮无比。

    强光入室,打在光可鉴人的地砖上,折射过来,耀眼非常,顿时令平阮儿眼睛受不住而微微眯起。

    “你这是干嘛!”

    “天热。”

    “已经开了窗户了。”

    “穿堂风凉快些,而且敞亮。”

    “关门。”

    “不关。”

    “关门!”

    “不。”

    门外守护的经护法听见二人近乎幼稚的对话,几乎憋不住笑,突然觉得自家主子那点儿心思真是……又不免唏嘘。

    门内两人却丝毫没有意识到正在进行的对话多么无趣,依然争论着。

    “为何不关?”

    “为何要关?”

    顿了顿,平阮儿眉头一蹙,疑惑地看着他道:“你这是……生气了?”难道是自己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惹怒他了?还是自己没有告诉飞羽骑众人他们的老大已经找到良人了,而这个良人就是他?

    “哼。”楚轲轻哼一声,替她揉搓腹部的动作却依旧不停,力度拿捏得恰到好处,让人舒服不已。

    平阮儿打量着他,发现这人又再次埋下了头,但脸上似乎浮现出了一抹红晕。这是……不好意思了?

    心中不由的好笑,自己向来同他说话都讨不到好,总是被他的无赖和厚颜打败,不想这人还会害羞?天,这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噗嗤!”她终是憋不住笑了,虽然不明白今日楚轲这是为哪般,却还是禁不住被他异常的行为惹笑了。

    “不可以想别人!”他冷硬的声音突然传来,虽然生硬,却丝毫不妨碍人听出其中捏酸吃醋的意味。

    闻言,平阮儿是再也忍不住了,顿时哈哈地笑了起来,更重要的是,楚轲还在帮她揉着肚子,让她突然觉得发痒,一时间是肚子都笑得疼了,几乎笑出了眼泪。

    “你这是吃醋了?嗯?哈哈,笑死我了……唔……”

    某人再次以吻封缄,直到将她没心没肺的大笑声全部吞入腹中,吻得她几乎断气才肯放过她。

    “不准想其他人!”他的眼神执着的令人心惊,语气中带着几许怒意。

    平阮儿本想再次嘲笑他一番,可是当触到他的眼神之后,竟然说不出话来。他是认真的,而且,非常认真。

    她突然想起先前自己在他进门时的表现,想来那时她的表情并没有逃不过他的法眼。其实她不想将从燕国忠那儿得到的消息告诉他,又何尝不是因为自己难以面对呢……事关那个人,总是让她觉得残忍,觉得世事变幻而无情。

    而他执意要将门打开,又何尝不是一种昭告宣示。以他的骄傲,和她在一起并不需要躲躲藏藏,更不需要在意别人,这些天由着自己,也不过是想让自己安心而已。

    “不准想……”冷冽的话语打断了她的遐思,待她抬头看他时,他却别开了脸。她的鼻翼翕动了下,这空气中,有血腥味!

    “你!”她心一紧,急忙挣脱他的禁锢,伸手扳过他的头,却见他并无异样。不对,或许别的她会闻错,可血腥味这种东西她绝对不会弄错,即便楚轲身上的青荇味与之相似,她却依然可以分辨出来,毕竟她可以算是从死人堆中走出来的人!

    这么些年尸山血海的生活,又怎可能将这味道搞混?

    既然血腥味是他说话的那一刹那出现的,而他唇角与身上又无血迹,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将喉头涌上的血给强行压了下去!

    二话不说,她伸出双臂直接楼上了他的脖子,当即覆上了他的唇,亲自验证。他想避开,她却紧追不舍,最后果然尝到了血腥味。

    眼神一凛,如出鞘的宝刀般冰寒锐利,她紧盯着他,似乎在质问:怎么受伤了!

    正当她意图退出质问他时,他却反客为主,索性将被她打断的这一吻继续下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口中掺杂血腥味,还是因为他的眸光太过炽烈太过专注,又或者是因为他很少外露的受伤情绪,这一吻分外绵长,感觉也分外奇异。沉沉浮浮中,她似乎明白了他的急切、他的担忧、他的小心翼翼,同时脑袋中也产生了一种奇怪的猜测……

    好半晌,他才恋恋不舍地退开,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道:“不可以想别人,若不然,我会受伤的。”

    她的脑中划过惊电,这不是什么矫情的告白,而是——陈述事实。他与她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而他很显然能够感受到她的心意,所以才会……这也解释了他先前异常的举动。

    因为他感觉到了她有事瞒着他,并且是因为另外的人,与她有关的人,所以他才会焦躁不安,才会流露出那种不自信的情绪来。

    “我只是不想让你太过操心,但是你……这是怎么回事?”她往后退了退,抬眸认真地看着他。

    “血祭,天定姻缘。”他突然答道,然后牢牢地抱住了她,似要将她嵌入骨血,同时说道:“红族最神圣的姻缘缔结方式,于你无碍,若你心如磐石,于我也无碍。”

    平阮儿身体突然有些僵硬,言外之意,若是自己移情或是变心,他就会有危险,甚至……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她沉声问道。

    他拂袖挥出一道劲力,将洞开的大门关上,然后更加用力地揽紧了她的腰肢,密语传音道:“你在沁阳县的那几日,我回到族中,为了对抗灵殿的老家伙们,将问灵仪式私自篡改成血祭……”他详细地将问灵仪式以及炼狱黑焰的一系列事情都给她解释了个清楚,却唯独在血祭上一句带过,只说禁术当中他只会这一种,而要想在灵殿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便只能以血祭代之,是以当时脑袋中就想到了她,所以将自己与她绑在了一起。

    “没说谎?”平阮儿挑眉。

    楚轲郑重地点了下头。

    谁知平阮儿却叹了一口气,将头埋进了他的肩窝,闷闷地说道:“你讲什么我都信,不过你既然答应过我,就别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她心中自是清楚,楚轲肯定没说谎,但是话却是只说了一半没说完,至于他隐瞒的,自是因为不想让自己担忧。所以,她不追问,她相信他。

    闻言,楚轲心中一暖。她明明知晓他保留了话,却不揭穿,只叮嘱他别忘了自己答应过她“一起生一起死”的承诺,其实就是间接嘱咐他注意安全爱惜性命。

    “嗯,答应你。”

    “这还差不多!”她立即抬起头来,冲他露出了明媚笑颜。“对了,先前我被燕国忠那老头拦住了,说了些话,他故意透露了一些线索给我,你陪我分析分析?”

    “你先前就在想这个?”

    “嗯,可能与皇甫勋有关。”她对着他的眼,第一次与他敞开谈皇甫勋的问题。当初的萌动的心既然已经被焚毁,就该把所有的灰烬都清除。

    ------题外话------

    嗷呜,还差一更,后天再说吧,明天我们班要出去春游,今天晚上还得赶紧把明天的弄出来~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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