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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事不(单行(十二)

    “拿走!别弄脏了……”

    紫苏不声不响,走过去把面上几只盖子一一揭开,忽见光芒四射,耀花了众人的眼睛。

    杜荇瞪大了眼睛,骂声嘎然而止。

    盒子里,是各式各样精美的头面,一望而知全是簇新的,没有戴过。

    “怎么,显摆你有钱,想让我自惭形秽?”杜荇破口大骂:“呸!做你的春秋大梦!猷”

    杜蘅淡淡道:“本想给你添妆,既是你不喜欢,我带走就是。”

    杜荇张大了嘴:“……”

    “紫苏,我们走。”杜蘅说着,毫不停顿,转身就走泄。

    紫苏把封红搁在炕桌上:“这是我们小姐的一点心意。”

    添妆?哪有人抬整整一箱的头面来的?到底是添妆还是添堵?

    杜荇回过神来,悖然大怒:“站住!你又想耍什么奸计?”

    “这是当初祖母吩咐柳姨娘给我打的五千两头面,除了陈姨娘拿走过一套,余下的全在这里。柳姨娘的东西,我是不敢用。”杜蘅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嘲讽,明亮的眸光直刺她的心脏:“你若是也不敢,不如索***回给祖母,变卖了还能够府里好几个月的嚼用。”

    “滚!”杜荇气得颈间青筋暴起。

    杜蘅微微一笑,转身扬长而去。

    “小姐!”小蓟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仆妇把盒子盖上,抬了那只大楠木箱出门,急得不得了,开口劝道:“眼下不是赌气的时候!这么多头面,就算不戴,变卖了也……”

    上次重阳节,她冷眼旁观,光只看几出戏就打赏了好几两。

    嫁进去以后,各种应酬不断,每日迎来送往,年节打赏,银子流水似地花出去。

    小姐又没有陪嫁的庄子田产适时添补进来,靠着姨娘每月的二十两月例,以及这二千两私房钱,能支持多久?

    自然是能多攒一分是一分才对。

    “闭嘴!”杜荇目露凶光,一掌扇得她嘴角流血:“连你也敢来埋汰我?信不信我叫人牙子来发卖了你!”

    小蓟立刻掩着嘴,噤若寒蝉。

    仅昨天一天,许氏就打发了二三十个仆妇。

    听说是还要继续删减,弄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老太太身边贴身伺候的大丫头都减得只剩二个,其余各房一律只一个一等的。松院里更是连丫头带小厮,一口气发卖了五六个。

    杜松大发雷霆,整天在院中摔东打西,骂骂咧咧。

    萱草和茜草动辙得咎,被打得遍体鳞伤也不敢吱一声,实在打得狠了,也只是咬着牙躲在屋子里哭一阵。

    象她们这种破了身的,除非卖到窑子里,否则哪有正经人家肯要?

    就算留下来的,也未见得就很松快。以前人浮于事,还可以摸鱼打混,现在一个萝卜一个坑,月银减了一半,事情却比平日多了一倍不止。

    粗使的还好,做惯了苦活累活,顶多就是比平日累些,忙些,没了闲磕牙的时间。

    那些大丫头,平日十指不沾阳春水,还有小丫头们跑前跑后,殷勤地侍候服侍着,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还要金贵。

    突然间,不止要端茶递水,还得负责扫地擦桌,洗衣浆衫。偏偏还不敢抱怨,个个磨得手指起泡,也只能咬紧牙关硬撑——你叫声累,立马就发卖了你!

    杜荇因为马上要出嫁,她身边的人倒是没有动,明天跟着到侯府去伺候。

    “哈哈!”出了红蓼院,紫苏忍不住笑出声来:“看到她那张脸没有,都快滴出血来了,真是解气!”

    杜蘅没有笑,淡声道:“把这些首饰,抬到瑞草堂去。”

    紫苏一愕:“你不会,真的要把它还给老太太吧。”

    杜蘅心生烦燥,低叱一声:“要你送就送,哪这么罗嗦?”

    紫苏冲两个婆子做了手势,示意两人把东西抬走。

    走了很远,杜蘅忽然开口,象是极力撇清,又象是在强调什么:“搁在屋里占地方,瞧着碍眼,倒不如送走了干净。”

    紫苏默然。

    后罩房那么一排库房,哪里还搁不下这一口楠木箱?

    一切,不过是借口罢了。

    这两天看到老爷,不止两鬓染霜,连背都佝偻了许多,仿佛一夜间苍老了十年。

    小姐,只怕终究还是心软了吧?

    暗夜里,忽然传来一声低笑。

    杜蘅脚步一顿。

    “谁?”紫苏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挡到了她身前,警惕地四下张望。

    “这边,笨蛋!”

    杜蘅眉一皱,这才发现左侧丈许外的树影后,隐隐绰绰站着一抹人影。

    “呸!”紫苏啐了一口:“好好的人不做,干嘛扮鬼!”

    石南笑嘻嘻地从树影后踱出来:“我光明正大地站在这里,你们两个人四只眼睛都瞧不见,还敢怪我?”

    “这个时间,石少爷怎会在这?”紫苏好气又好笑。

    “我应杜二爷之邀,来喝酒的。”石南笑着解释。

    紫苏偷偷冲他比了个手势:“二爷住怜星院,你走错地了。”

    “知道,我刚从那出来。”石南的目光锁在杜蘅身上。

    杜蘅一脸漠然地垂下眼帘,当他是空气。

    紫苏嘴角一抽,冷声讥刺:“石少爷立了这么大的功,二爷不止没有亲自将你送出门去,甚至连个领路的丫头都没给你配一个?”

    杜蘅眉尖轻蹙:“石公子远来是客,你代我送送他。”

    石南啼笑皆非:“生气了?”

    杜蘅退后一步,凛容:“你做错什么,我要生气?”

    “阿蘅~”石南轻唤,声音又轻又软。

    紫苏满面绯红,转过头不敢看他,却又忍不住小声提醒:“石少爷,小心隔墙有耳!”

    石南叹了一声,道:“你不会真的想逼得他们砸锅卖铁,露宿街头吧?”

    他只是,不想她以后后悔。

    紫苏一怔,心道:还真让他猜中了,小姐果然不忍。

    “你怎知我不想?”杜蘅淡淡地道。

    他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黑曜石般的眸子,灼灼如炬,看得她微微心慌。

    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他的视线,却又不肯示弱,长长的睫毛快速地眨了两下,目光重又变得锐利起来。

    “反正这笔银子,再怎么逼也逼不出来。”石南微微一笑,眼中的光芒越发柔软:“不如,让我送他一个顺水人情!”他就喜欢她这份柔弱中带着坚强,倔犟里又透着几分犀利的模样。

    杜蘅冷笑:“石少东果然财大气粗,顺水人情一做就是四十万!”

    石南眉一扬,大言不惭:“你以为大齐第一富商,是叫假的?”

    杜蘅哧之以鼻:“第一奸商还差不多!”

    紫苏“噗”地笑出声来。

    “你要我买米,我可是严格在执行,最近几日临安周边郡市的米价飚升了二倍!如你所愿,临安周边的烧锅庄,全都望米兴叹,坐等晚稻上市~”

    “买了多少?”杜蘅一愣。

    “不多。”石南伸出二根手指。

    “二十万石?”紫苏吃了一惊。

    “二百万!”石南恨不得敲她一记。

    偌大一个临安城,三十万石哪里能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咝~”紫苏倒吸一口凉气。

    石南带着几分骄傲,又有点得意地笑:“我早就说过,答应过你的事,一定办到。”

    杜蘅瞪着他,震惊到说不出话。

    当时他吊儿郎当,还以为随口说着玩,谁想竟真的一掷千金。

    “这个数字,是不是可以让你消消气了?”石南一脸讨好地凑过去。

    紫苏忍了又忍,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花了多少银子?”

    “四百多万吧?”石南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打算继续买,直到阿蘅认为满意,叫停为止。”

    紫苏一个机灵,彻底无语。

    杜蘅瞪着他,故意挑衅:“我若是一直不叫停呢?”

    石南的目光忽地炽热起来,望着她邪邪一笑:“那就一直做下去啊~”

    杜蘅眨了眨眼,显得有些困惑:“你脑子坏了?”还是他真的是钱多得花不完,无聊烧得慌?

    他不说话,就这么微微眯起眼睛,不怀好意地笑:“嘿嘿~”

    杜蘅忽地回过神来,瞬间呼吸一窒,血色涌上双颊,连耳根都红透了。

    “呸!”低啐一口,转身就走。

    石南也不追,就这么懒洋洋地靠着树干,目送着她仓惶逃离的背影,笑得眉眼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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