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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无无好宴(下)

    杜蘅大吃一惊,下意识地举针刺向他肘间曲尺穴。

    然而,假山后的洞穴空间十分狭小,杜蘅尚且只勉强可以站立,那人却只能含胸曲背,此即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几乎无一丝缝隙,连动都不能动,更别说挥手刺他了!

    杜蘅不假思索,张嘴就咬!

    被人发现乱闯入前院,总比让这登徒子轻薄了的好!

    她用的力气很大,几乎是下了死力去咬,嘴里很快便尝到了甜腥的味道栀!

    “唔~”一声闷哼自耳畔传来,他不但未如她所料地松手,腰间的手臂反而猛地一箍将她箍得越发紧了!

    杜蘅整颗头被闷在他的胸前,男子的气息瞬间笼罩全身。

    淡淡的青草香,微冷而清逸,氲氤在呼吸之间,让人联想到夏夜清爽的微风姚。

    南宫宸!

    那是独属于他的味道,既便是死亡也无法消融,深深誊刻在她的记忆深处!

    她被这个认知震憾住了,再无法动弹分毫。

    全身所有的力气在这一瞬间被抽光,若不是身后有岩石抵挡,早已滑到了地上!

    耳边,他好听的声音带着些微的愠怒和淡淡的警告:“不想身败名裂,就给我安安静静地呆着!”

    鼻端是男子的体香,身体被禁锢在他的双臂和坚硬的胸膛之间,两人挤在一起,衣料相到摩擦发出的“悉悉簌簌”的响声……

    这一切的一切,令她耳晕目眩,似有无数只手***抓着她敏感的肌肤。

    一丝细如蚊蚋的嘤咛之声,不自觉地逸出唇畔,她猛地咬住唇,羞愧得耳根都红透了!

    幸好,此时脚步声和交谈声逐渐接近,又慢慢远离,最后终于归于平静。

    南宫宸放开她,从假山的小凹洞里退了出来,盯着手掌侧缘那五个几乎将他的手掌穿透的,整齐细碎的牙印,气恼地道:“女人,全都不可理喻!”

    看吧,他就知道好人做不得!

    他百年一遇,难得一次地良心发现,想做回好人,换来的却是五个牙印和几乎残破的手掌!

    杜蘅侧着脸,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贴在山石上,一动不动。8

    她很热,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在疯狂地叫嚣着:扑倒他,扑倒他你就解脱了。

    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叫:不,不能去!前面是万丈深壑,那不是解脱,是粉身碎骨,是万劫不复!

    该死的,在房里呆的时间太久,终究还是中了催情香~

    闻着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体香,体内那股燥热越发地似燎原之火,猛地狂燃了起来。

    “走吧,本王带你离开。”南宫宸没好气地转身就走。

    她咬着唇,将手中金针狠狠刺入臂间,换得一丝清明,朝他无力地挥了挥手:走,不要你管!

    南宫宸走了几步,不见她跟来,停步回头,冷哧:“怎么,等着八人大轿来抬不成?”

    杜蘅正拼尽全身所有的意志力跟体内那股邪恶的力量拔河,脑中混沌一片,根本听不到他的问话。

    南宫宸等了一会,不见她回答,终于察觉不对,伸手轻戳她的肩膀:“喂……”

    岂料,杜蘅竟然顺势倒了下来。

    下面是坚硬的岩石,真要撞上去,立刻就会头破血流。

    “你干什么?”他吓了一跳,却也应变奇速,一扯一捞,将她拉到了怀中。

    低眸看她一眼,一颗心竟然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来!

    却见她眼睛半阖半开,泛着淡淡的水光,莹白如玉的肌肤灿若云霞,眼波流动间,如浮动着的点点星光,那种与平日拒人千里的素雅清冷截然不同的娇俏艳丽,魅惑妩媚之态,简直令人晕眩!

    她鼻息滚烫,眼神茫然,完全没有平日的神彩,明明在看着他,目光却没有焦距。

    “该死!”他低咒一声,蹲下身单膝跪地,将她打横置于膝上,腾出手掌拍打她的双颊:“醒醒,醒醒!”

    杜蘅勉强张开眼睛,定定看着他:“南宫宸?”

    “好点了没?”南宫宸松了口气,一丝喜悦飞上眉梢,竟丝毫未察觉她竟然唤了他的名字?

    杜蘅看了他半晌,逸出一字:“……走~”

    “走?”南宫宸俯身望着她,不知该气还是该笑:“这种情况下,你居然要我走?”

    她只怕清白毁于他手,就不怕被园中往来如织的仆役发现,糟踏了去?

    然,他却也知道此刻的她,并不正常。

    跟她呕气,毫无意义。

    打横抱起她,低声吩咐:“去落梅居。”顿了顿,又道:“还有那小丫头,一并寻来。”

    “是~”陈泰如一缕轻烟迅速消失。

    约等了半盏茶后,南宫宸才抱着她动身,一路畅行无阻,进了落梅居。

    一脚踢开/房门,俯身将她安置在软榻上。

    杜蘅竟然睁开了眼睛,且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襟。

    南宫宸微怔:“你醒了?”

    杜蘅其实神智并不清明,头脑昏昏沉沉,身子轻飘飘地如浮在云端,下意识把眼前模糊的人影当成紫苏,睁着大大的水眸,可怜兮兮地低吟:“水,给我水~”

    她胸中燥热难当,口渴异常,忍不住伸舌轻舔唇瓣。唇边那一抹殷红的血迹,更添了几分妖媚的氛围。

    南宫宸只觉呼吸一窒,情难再控,身子一低,俯身便欲吻住那张娇艳欲滴,不断开阖的樱唇。

    “咣当”一声,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紫苏已经一阵风似地刮了进来,大喝一声:“你干什么?”

    南宫宸懊恼万分,面上却未露分毫,眉毛一扬:“本王要真想干点什么,凭你也能阻止不成?”

    紫苏冲过去,见杜蘅满面通红,双目无神,唇边还依稀有血迹,不禁大惊失色:“你,你对她做了什么?”

    南宫宸慢条斯理地抬起手掌在她面前摇了摇:“应该问,她对本王做了什么才对!”

    他血肉磨糊的手掌入眼,紫苏越发惊怒交加:“若不是你无礼在先,小姐又怎会对你动粗?”

    “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南宫宸气极反笑:“恶人先告状的本事,跟你主子如出一辙!”

    “水,给我水~”杜蘅呻/吟。“好,给你水。”紫苏慌乱地倒了一杯茶,跪在榻边,半扶半抱地托起她的身子,刚把杯子凑到唇边,立刻被她一饮而空。

    “给我,还要~”她声声低唤。

    南宫宸只觉血脉卉张,转过身,僵硬地望着窗外。

    该死,可恶!

    “别急,我再去倒。”紫苏想要放下她去取水,却被她死死地抓住了,四肢如章鱼般拼命缠住她,整个人往她身上蹭,吸取那一丝清凉。

    “小姐~”紫苏不敢太用力,唯恐弄伤了她,掰开一只手,又缠上一只脚,掰开一条腿,立刻被抱个满怀,逼得手忙脚乱,窘得满面通红。

    南宫宸看不过眼,忽地大步过来,一掌砍在杜蘅脑后。

    她闷哼一声,晕在紫苏怀中。

    “你做什么?”紫苏大怒。

    南宫宸甩也不甩她,拎起她的衣领将她扔到墙角,一把扛起杜蘅大踏步出了门。

    “混蛋!”紫苏爬起来就追:“放开她,放开小姐!”

    陈泰上前一步,挡在了紫苏身前。

    “干什么,让开!”紫苏眉一扬。

    陈泰一言不发,却是寸步不让。

    南宫宸直奔水榭,揪了杜蘅的头发,一把将她按入水中。

    “咕嘟”“咕嘟”水泡不停地冒出来,杜蘅拼命挣扎,咳得惊天动地。

    紫苏急得跳脚,嘴里“混帐东西,只会欺侮女人,算什么男人?王八蛋,不得好死……”骂个不停。

    南宫宸眉毛也不动一下,毫不手软,一次又一次地把杜蘅按入水中,呛得她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倒是陈泰,听得眼角眉毛直抽抽,索性一指,点了她的哑穴,骂声嘎然而止。

    紫苏横眉立目,一副恨不得把他拆吃入腹的愤怒模样。

    杜蘅跪趴在草地上,弯着腰,咳得好象肺都要吐出来。

    神色却逐渐恢复清明,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

    南宫宸递过一块手帕:“呶,擦擦脸。”

    杜蘅没有接,抬手默默擦去脸上水渍,起身:“紫苏,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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