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何处是家《下》
“nǎinǎi，我去田里了。”消瘦的身躯，黝黑的面庞，空洞的双眸以及苍白无力的话语，这是一个月来，每天天明黎明出去耕作之时，总会重复的一句话。
枯黄凋零的万物，这自是秋天，对于这块大陆上，这般季节便是耕种的时节。而天明，自然而然便是需要承担一切耕种之物。
“嗯！”沟壑纵横的面庞，老妪慈眉善目，浑浊双眸夹杂着浓浓的关爱，还有着一番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道：“明儿，这饼是nǎinǎi一早给你做的，我把它中间钻了个洞，这样用一根绳子套在你脖子上，你饿了就吃一口。要是饿了就早点回来，nǎinǎi给你做了很多好吃的。”
“哦，知道了，那我走了。”点了点头，天明消瘦的身躯，穿着粗布麻衣，转身离去。
红rì渐渐东升，挂于空中，当其第一缕熹微光芒，刺破天边的昏暗时，沉寂被打破。
广阔无垠的大地之上，恒河沙数的千族万户，或是凡俗的歌舞升平，纸醉金迷，又或是修炼者的争斗，咆哮。然而，谁又知晓一道不过十三岁的孤独少年，此刻正扛着一把锄头，身躯被红rì映shè的老长老长...
“明儿，是nǎinǎi拖累了你...”
一个月，看着天明难以振奋起来的jīng神，老妪也是心如刀绞，不过命运却岂是她这个微不足道，油尽灯枯的老妪所能改变的...
褶皱的皮肤，点缀面庞的黑斑，稀疏的白发，佝偻的身躯，老妪看着天明离去的身影，随后颤颤巍巍的转过身体，步履维艰的走到木桌上...
......
弯腰，手着锄头木端，另一端与土地击打着。周而复始，循环往复，田地间的一道身影，累了便坐下休息片刻，随后又是如此。
天空，一排排南飞雁，浩浩荡荡，滑过苍穹，数量极多，大抵是因为未曾见过这般景象，天明倒是躺在了田埂旁，双手做枕，仰目凝望。原本空洞无神的目光，此刻看着展翅的大雁，竟是有些波动。
“天明，我们要往前看哦，我爹说过，只懂得珍惜过去的人，他永远都是活在过去，没有出息的！”
......
“没有出息...我才不要做有出息的人...我只要月儿...”闭起双眸，让眼眶中打转的眼泪落出，天明随后擦干，又是起身继续耕作。
红rì渐渐西坠，整个大地此刻皆是被洒上一层淡淡的嫣红，偶有一丝秋风拂过，田埂之上，乱草摇曳，点点生辉。
抬头看了西边的落rì，天明乌发飘散，衣衫摆动，片刻后，扛起锄头，迈开步伐，向着来时的路归去。
......
“天明，天明，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快点回去，锄头扔了，你nǎinǎi出事了！”
正当天明扛着锄头，漫步在田野上时，不远处一道气势磅礴，四肢发达的大汉，神sè匆忙的飞奔而来，拦着天明将其锄头扔掉，随后拉起天明就是向着村里跑去。
“庞大叔，你说什么，我nǎinǎi出什么事了！”被突如其来的大汉吓得一跳，天明随后皱眉，问道。
庞大叔，年龄四十，为人笃实。天明家本是一贫如洗，因此即便是同村之人，也少有与其接触，唯庞大叔，宅心仁厚，常接济于天明一家。
“你nǎinǎi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刚刚去了你家看了一趟，结果发现你nǎinǎi吞了一株断魂草，现在就剩下一口气了，你赶快回去见上一面！”
“什么！”
闻言，大惊失sè的天明，瞬间双目涣散，手脚冰凉，如泥塑木雕般，呆在了路上，一动不动...片刻后，破烂衣衫随风飘荡，本就劳累一天后的劳苦瞬间抛之脑后，用尽全身力气奔向家中。
“nǎinǎi！nǎinǎi！”
千疮百孔的茅屋前，天明一瞬即至，嘶吼声响彻云霄，随之片刻，只见其整个身躯都是颤抖，步伐僵硬的从茅屋门边走向了老妪所躺在的木床边。
沟壑纵横的面庞，点点黑斑不再印入眼帘，老妪整张面庞此刻已皆是乌sè，显然即将，命不久矣。
断魂草，对于修炼者来说，或许毒xìng很难起到作用，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凡俗者来说，服用下去，不用半天便是足以致命，永坠轮回。
“nǎinǎi，你干嘛要吃断魂草，你是不是不想要明儿了！”肢体僵硬，面如死灰，天明身躯簌簌发抖，趴在木床边，泪水涔涔哽咽道。
“没，nǎinǎi...nǎinǎi，怎么会，不想要明儿，咳咳...nǎinǎi知道，是nǎinǎi拖累了你，nǎinǎi知道明儿想...想要，去找月儿...”
“都怪nǎinǎi...要是...没有nǎi...nǎinǎi，明儿就不会有顾虑了，就可以放心的去...去找月...月儿了。”
乌紫的面庞，老妪忍着剧痛，带着一丝微笑，目光极为和蔼，散发出一股柔和道：“明儿...别哭...听nǎinǎi说...”
“我不听，nǎinǎi你别说话了，你等着，我去给你采药去，你别说话了...”看着面满乌紫的nǎinǎi，天明泪水混着鼻涕，死命的摇头，转身就是要出去，却是被一双干枯的手握的紧紧的。
“听...听...咳咳...听nǎinǎi...说。”老妪不知哪有这般大的力气，紧紧握住天明的小手，咳出一抹黑血道：“明儿...nǎinǎi...已...已经...活了这...这么大了...咳...本就也没...没几年...活了...只要...我...我的明儿..开...开心...就好...nǎinǎi...也就...也就开心。”
“nǎinǎi，你别说话了，我去给你采药去，你别说话了！”想要将nǎinǎi紧抓的手拿开，天明泪眼汪汪，却不知为何，nǎinǎi抓的异常紧，天明胳膊被抓之处，已是泛出一丝鲜血。
“天.天..天明，月.月..月儿.月儿，nǎinǎi...nǎinǎi.nǎi.nǎinǎi...活.活.不.不..了.多.多..月.月.月.月.月.月儿......”又是一口乌血吐出，老妪瞬间上气不接下气，抽噎着喉咙，话未说完，那只紧抓着天明的枯干之手，终是松了下去...
“啊！...nǎinǎi，nǎinǎi...nǎinǎi...”看着已经安详闭上双眼的nǎinǎi，面带的微笑，以及已是松开的手，天明黝黑的面庞眼泪交杂着鼻涕，瘦小的身躯趴在了床边，不停的嘶吼道...直到最后沙哑的喉咙，还在不停的微微呢喃道：“nǎinǎi，你醒过来了...明儿陪你在村子里...你醒过来...”
时间不知流逝了多久，一刻却又是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床边的天明，曾经那个嬉笑顽皮的天明，那原先纯净的大眼睛，已是染上了一丝丝本不该出现的哀戚。
“天明，将你nǎinǎi埋了吧，人死也不能复生了。”一直停留在屋外的庞大叔，在天明与其nǎinǎi对话完后，也走了进来，叹息了一声后，就要抱着老妪离开木床。
“庞大叔，你回去吧，我自己来。”
看了看面目乌紫，却异常安详的老妪，又望了望不过十三岁的天明，庞大叔无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后，终是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去。
夜幕降临，今夜亦是无月，唯有耿耿星河，粲然星光，与黑幕下的苍穹交相辉映。
明亮星光闪烁，仿佛是在嘲讽。一丝朔风砭骨，仿佛落井下石。
黑sè的夜，岌岌可危的茅屋后方，一道茕茕孑立的身影，正趴在地上，用手刨着土，挖出一个坑...时间大抵有些片刻，天明那双小手，此刻已是鲜血遍布，但其未曾坑过一声。
茅屋内，灯盏依旧在释放着微弱的灯光。一个月前，在那灯影憧憧下，犹记得有着三道身影，即便是布衣蔬食，却依旧其乐融融，笑语跌宕...而如今，已是不在有着任何一道身影，留下的唯有那寂静无声，摇曳不定的微弱灯光。
簌簌发抖的手指，终是将一个染血的大坑挖出，天明将其nǎinǎi背在肩上，随后挪进了坑中，最后衣袖擦了一遍眼泪，默默用手填上土。
“嗯...嗯...nǎinǎi，明儿一定会找回月儿...要是明儿死在了途中，那明儿就来陪nǎinǎi。”哽咽着，将nǎinǎi的坟墓修好，天明凝望了片刻后，缓缓进了茅屋。
重新收拾好了屋中的一切，天明看了看那张发青的木桌，看了看那三张陪了他数年开了裂的木凳，看了看他曾经睡过的木床...
“月儿，明儿，吃这个，nǎinǎi今晚特地给你们做的，多吃点”。
摇曳不定的微弱灯光下，天明那道稚嫩的身躯，独自一人呆呆的静坐在木床上，脑海中回想着曾经的生活。
“嗯...嗯...”黝黑的面庞，水汪汪的大眼睛，孤单的瘦小背影，天明小手不停的擦着鼻涕与泪水，哽咽道：“nǎinǎi，月儿...你们干嘛要留下天明一个人，我要到哪去找你们...我不要一个人...nǎinǎi，月儿...”
更阑人静，冰冷的茅屋之中，不停的传出天明稚嫩的哭泣声，哽咽声...直至很长时间，那道消瘦身影，方才倒在了木床上。
仅仅是一个月前，破旧的茅屋中，还有着三道温馨交融的身影，而如今，却只剩下一道蜷缩在冰冷木床上的身躯
命运弄人...少了家人的茅屋，不再是家，而此刻对于天明来说......天下之大，何处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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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黄凋零的万物，这自是秋天，对于这块大陆上，这般季节便是耕种的时节。而天明，自然而然便是需要承担一切耕种之物。
“嗯！”沟壑纵横的面庞，老妪慈眉善目，浑浊双眸夹杂着浓浓的关爱，还有着一番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道：“明儿，这饼是nǎinǎi一早给你做的，我把它中间钻了个洞，这样用一根绳子套在你脖子上，你饿了就吃一口。要是饿了就早点回来，nǎinǎi给你做了很多好吃的。”
“哦，知道了，那我走了。”点了点头，天明消瘦的身躯，穿着粗布麻衣，转身离去。
红rì渐渐东升，挂于空中，当其第一缕熹微光芒，刺破天边的昏暗时，沉寂被打破。
广阔无垠的大地之上，恒河沙数的千族万户，或是凡俗的歌舞升平，纸醉金迷，又或是修炼者的争斗，咆哮。然而，谁又知晓一道不过十三岁的孤独少年，此刻正扛着一把锄头，身躯被红rì映shè的老长老长...
“明儿，是nǎinǎi拖累了你...”
一个月，看着天明难以振奋起来的jīng神，老妪也是心如刀绞，不过命运却岂是她这个微不足道，油尽灯枯的老妪所能改变的...
褶皱的皮肤，点缀面庞的黑斑，稀疏的白发，佝偻的身躯，老妪看着天明离去的身影，随后颤颤巍巍的转过身体，步履维艰的走到木桌上...
......
弯腰，手着锄头木端，另一端与土地击打着。周而复始，循环往复，田地间的一道身影，累了便坐下休息片刻，随后又是如此。
天空，一排排南飞雁，浩浩荡荡，滑过苍穹，数量极多，大抵是因为未曾见过这般景象，天明倒是躺在了田埂旁，双手做枕，仰目凝望。原本空洞无神的目光，此刻看着展翅的大雁，竟是有些波动。
“天明，我们要往前看哦，我爹说过，只懂得珍惜过去的人，他永远都是活在过去，没有出息的！”
......
“没有出息...我才不要做有出息的人...我只要月儿...”闭起双眸，让眼眶中打转的眼泪落出，天明随后擦干，又是起身继续耕作。
红rì渐渐西坠，整个大地此刻皆是被洒上一层淡淡的嫣红，偶有一丝秋风拂过，田埂之上，乱草摇曳，点点生辉。
抬头看了西边的落rì，天明乌发飘散，衣衫摆动，片刻后，扛起锄头，迈开步伐，向着来时的路归去。
......
“天明，天明，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快点回去，锄头扔了，你nǎinǎi出事了！”
正当天明扛着锄头，漫步在田野上时，不远处一道气势磅礴，四肢发达的大汉，神sè匆忙的飞奔而来，拦着天明将其锄头扔掉，随后拉起天明就是向着村里跑去。
“庞大叔，你说什么，我nǎinǎi出什么事了！”被突如其来的大汉吓得一跳，天明随后皱眉，问道。
庞大叔，年龄四十，为人笃实。天明家本是一贫如洗，因此即便是同村之人，也少有与其接触，唯庞大叔，宅心仁厚，常接济于天明一家。
“你nǎinǎi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刚刚去了你家看了一趟，结果发现你nǎinǎi吞了一株断魂草，现在就剩下一口气了，你赶快回去见上一面！”
“什么！”
闻言，大惊失sè的天明，瞬间双目涣散，手脚冰凉，如泥塑木雕般，呆在了路上，一动不动...片刻后，破烂衣衫随风飘荡，本就劳累一天后的劳苦瞬间抛之脑后，用尽全身力气奔向家中。
“nǎinǎi！nǎinǎi！”
千疮百孔的茅屋前，天明一瞬即至，嘶吼声响彻云霄，随之片刻，只见其整个身躯都是颤抖，步伐僵硬的从茅屋门边走向了老妪所躺在的木床边。
沟壑纵横的面庞，点点黑斑不再印入眼帘，老妪整张面庞此刻已皆是乌sè，显然即将，命不久矣。
断魂草，对于修炼者来说，或许毒xìng很难起到作用，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凡俗者来说，服用下去，不用半天便是足以致命，永坠轮回。
“nǎinǎi，你干嘛要吃断魂草，你是不是不想要明儿了！”肢体僵硬，面如死灰，天明身躯簌簌发抖，趴在木床边，泪水涔涔哽咽道。
“没，nǎinǎi...nǎinǎi，怎么会，不想要明儿，咳咳...nǎinǎi知道，是nǎinǎi拖累了你，nǎinǎi知道明儿想...想要，去找月儿...”
“都怪nǎinǎi...要是...没有nǎi...nǎinǎi，明儿就不会有顾虑了，就可以放心的去...去找月...月儿了。”
乌紫的面庞，老妪忍着剧痛，带着一丝微笑，目光极为和蔼，散发出一股柔和道：“明儿...别哭...听nǎinǎi说...”
“我不听，nǎinǎi你别说话了，你等着，我去给你采药去，你别说话了...”看着面满乌紫的nǎinǎi，天明泪水混着鼻涕，死命的摇头，转身就是要出去，却是被一双干枯的手握的紧紧的。
“听...听...咳咳...听nǎinǎi...说。”老妪不知哪有这般大的力气，紧紧握住天明的小手，咳出一抹黑血道：“明儿...nǎinǎi...已...已经...活了这...这么大了...咳...本就也没...没几年...活了...只要...我...我的明儿..开...开心...就好...nǎinǎi...也就...也就开心。”
“nǎinǎi，你别说话了，我去给你采药去，你别说话了！”想要将nǎinǎi紧抓的手拿开，天明泪眼汪汪，却不知为何，nǎinǎi抓的异常紧，天明胳膊被抓之处，已是泛出一丝鲜血。
“天.天..天明，月.月..月儿.月儿，nǎinǎi...nǎinǎi.nǎi.nǎinǎi...活.活.不.不..了.多.多..月.月.月.月.月.月儿......”又是一口乌血吐出，老妪瞬间上气不接下气，抽噎着喉咙，话未说完，那只紧抓着天明的枯干之手，终是松了下去...
“啊！...nǎinǎi，nǎinǎi...nǎinǎi...”看着已经安详闭上双眼的nǎinǎi，面带的微笑，以及已是松开的手，天明黝黑的面庞眼泪交杂着鼻涕，瘦小的身躯趴在了床边，不停的嘶吼道...直到最后沙哑的喉咙，还在不停的微微呢喃道：“nǎinǎi，你醒过来了...明儿陪你在村子里...你醒过来...”
时间不知流逝了多久，一刻却又是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床边的天明，曾经那个嬉笑顽皮的天明，那原先纯净的大眼睛，已是染上了一丝丝本不该出现的哀戚。
“天明，将你nǎinǎi埋了吧，人死也不能复生了。”一直停留在屋外的庞大叔，在天明与其nǎinǎi对话完后，也走了进来，叹息了一声后，就要抱着老妪离开木床。
“庞大叔，你回去吧，我自己来。”
看了看面目乌紫，却异常安详的老妪，又望了望不过十三岁的天明，庞大叔无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后，终是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去。
夜幕降临，今夜亦是无月，唯有耿耿星河，粲然星光，与黑幕下的苍穹交相辉映。
明亮星光闪烁，仿佛是在嘲讽。一丝朔风砭骨，仿佛落井下石。
黑sè的夜，岌岌可危的茅屋后方，一道茕茕孑立的身影，正趴在地上，用手刨着土，挖出一个坑...时间大抵有些片刻，天明那双小手，此刻已是鲜血遍布，但其未曾坑过一声。
茅屋内，灯盏依旧在释放着微弱的灯光。一个月前，在那灯影憧憧下，犹记得有着三道身影，即便是布衣蔬食，却依旧其乐融融，笑语跌宕...而如今，已是不在有着任何一道身影，留下的唯有那寂静无声，摇曳不定的微弱灯光。
簌簌发抖的手指，终是将一个染血的大坑挖出，天明将其nǎinǎi背在肩上，随后挪进了坑中，最后衣袖擦了一遍眼泪，默默用手填上土。
“嗯...嗯...nǎinǎi，明儿一定会找回月儿...要是明儿死在了途中，那明儿就来陪nǎinǎi。”哽咽着，将nǎinǎi的坟墓修好，天明凝望了片刻后，缓缓进了茅屋。
重新收拾好了屋中的一切，天明看了看那张发青的木桌，看了看那三张陪了他数年开了裂的木凳，看了看他曾经睡过的木床...
“月儿，明儿，吃这个，nǎinǎi今晚特地给你们做的，多吃点”。
摇曳不定的微弱灯光下，天明那道稚嫩的身躯，独自一人呆呆的静坐在木床上，脑海中回想着曾经的生活。
“嗯...嗯...”黝黑的面庞，水汪汪的大眼睛，孤单的瘦小背影，天明小手不停的擦着鼻涕与泪水，哽咽道：“nǎinǎi，月儿...你们干嘛要留下天明一个人，我要到哪去找你们...我不要一个人...nǎinǎi，月儿...”
更阑人静，冰冷的茅屋之中，不停的传出天明稚嫩的哭泣声，哽咽声...直至很长时间，那道消瘦身影，方才倒在了木床上。
仅仅是一个月前，破旧的茅屋中，还有着三道温馨交融的身影，而如今，却只剩下一道蜷缩在冰冷木床上的身躯
命运弄人...少了家人的茅屋，不再是家，而此刻对于天明来说......天下之大，何处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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