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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百章 穹鸣山(六)

    白玉堂现在感觉颇有些无聊,展昭被他的母亲叫到了房里去了,所以现在厅里只有他和妹子展芸。白玉堂撇了撇嘴,低着头左右玩着玉笛,心里不禁道,娘也真是,什么事情还要瞒着自己,单独把猫儿叫过去了,他继而叹了口气,抬眼看了看屋子,却发现展芸那丫头双眼崇拜的盯着自己。

    “丫头,你怎么这样瞧着我,你可不能打你姐夫的注意。”白玉堂收好了笛子笑道。

    展芸一挥手,扬着笑脸坐到了白玉堂身边,“白大哥,叫你姐夫的话三哥可是会生气的。”

    “没事,那臭猫其实心肠软的很。”更何况还是对爷!白玉堂抿嘴笑笑,“来来来,妹子,给姐夫倒杯茶。”

    “好,好。”展芸连忙抬手给他倒了杯水,然后抬头看着他脸问,“白大哥,听江湖上说你和我三哥那是不打不相识?”

    白玉堂喝着水一笑,“何止是不打不相识!”

    “那你能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么,你和三哥怎么认识的?”而且还在一起了!

    五爷抿了抿嘴角,也不知道回忆起了什么,然后他看了看很是期待的展芸,也只是摇摇头,“也可不能告诉你。”那是他和猫儿的事情,自然不会同别人说。

    展芸还以为他要讲,听了这句话后瞬间了垂下了脸,“姐夫......”

    “娘,玉堂都还在,您这么叫我来做什么?”展昭低头看了眼王慧娟的背影道。

    展母转过身来,一脸的笑意,她走到展昭面前拉起他的手,慢慢拍着他的手背,“其实娘实在没想到你这次会回来,还是和玉堂一起的。”

    展昭放柔了目光,心酸酸的,“娘,儿子也想常在您膝前侍奉。”

    王慧娟闭着眼睛摇摇头,“男子汉大丈夫,不用时常挂着娘,你自己过好了便比什么都强。”

    展昭听着这话有些哽咽,良久才应了声,“嗯。”

    “听清儿说你和玉堂又去了趟襄阳替皇上平定了襄阳王叛乱?”展母替自己儿子顺好了额边上的头发,慢慢问道。

    “嗯,玉堂的哥哥们都去了,但是襄阳王还是跑了。”展昭隔了许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然后他张了张嘴,心压抑的厉害,再吐不出其他话来了,若是那时候自己真命丧冲霄楼......会发生什么?

    “邪终不胜正,他总是会藏在某个角落,不急。”王慧娟说完这句话抬眼看了看展昭,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微红了眼睛,“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娘叫你来只是要和你说这次过节你还是和玉堂回陷空岛吧。”

    展昭一愣,“娘,你怎么说这话?”

    展母只是笑笑摇头,推着展昭出去,“出去吧,玉堂等很久了,让他一个人呆着可不好。”

    展昭回头看了自家母亲一眼,眼神一抹复杂流过,然后慢慢走了。

    白玉堂远远看到展昭的身影,丢下展芸立即朝展昭跑了过去,“猫儿,娘和你偷偷的说什么了?”

    “回房吧,累了。”展昭皱了皱眉头,慵懒的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动了动嘴角,脑海中已经几番思考,还是决定不问了,他右手搭上展昭的后背,“走吧,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回来,还真有些累了。”他说着自顾自的扭了扭脖子,同着展昭走出了院子。

    散散的路过了几个小厮丫鬟向两人问了安又各自忙去了,曲回的过廊很安静,抬眼一看,入眼的便是看不出品种的已经枯了的树,又衬出了几分凄寒寂静之感。

    白玉堂入了心的事情便记得深刻,他推开了展昭的房门,拉着人进去按在桌边坐下,然后立即去沐浴的地方找来了湿热的毛巾,“怎么了,你怎么成了这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白玉堂拉着展昭冰冷的手指慢慢擦拭。

    展昭慢慢抬眼,茫茫看着白玉堂的脸,“玉堂。”他沉沉的唤了声,伸手抱住白玉堂的腰,把头贴在他胸膛前,展昭感觉自己身体虚软,好似悠悠的踩在云上,无力可施。

    这是一种脆弱的表现,白玉堂拍着他的背,有些事情不需要特地去问,猫儿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你休息吧。”他手指慢慢摸着这人的头发。

    展昭在他的胸膛前动了动,像是听到了白玉堂的话,蹭了个好位置,然后耷拉了眼皮下来,他脸色透着淡淡的红色,神色有些疲倦,就这样抱着白玉堂,好像就准备这样睡下去。

    白玉堂看了他半晌,面上一笑,“要睡就去床上,你这样怎么安心休息?”白玉堂捧着他头抬起来,展昭闭着眼睛,红唇微闭,睫毛微微抖动,白玉堂凑过去吻上了他的眉心,诚恳而温柔,“我抱你去。”说着他便要伸手抱起展昭。

    原本看着迷迷糊糊的人突然站了起来,眼睛也睁开,只是满布了血丝,他一把抱住白玉堂的肩膀,“若是我真的死在了冲霄楼了,怎么办?你怎么办?”

    白玉堂浑身一怔,眼神宛若履冰,房间很安静,安静的吓人,桌案的书被从窗户口吹进来的风扰着,不断的翻着页,发出哗哗的声响。

    展昭一叹气,以为白玉堂不愿意说,他慢慢的松开抱着的人,晃晃悠悠的走向床边,身后脚步突然响起,那人冲来上来从背后紧紧环抱住自己,头压在他的背后,重的厉害,不得动弹,“玉堂......”展昭颓废的低下头。

    白玉堂心痛了,静默了许久才动了动手指,摸上展昭的手背,两人十指相缠,“我不能失去你,但人终究还是敌不过生死,若是你离开了,我就去找你吧,天堂也好,地狱也罢,就去找你吧......”白玉堂说完这句话,感觉抱着的人身子在抖动。

    展昭笑着,笑得前俯后仰,甚至流出了眼泪,“为什么我们这么自私......我没有想过我娘怎么办,没了你,哥哥大嫂们又该有多伤心?”他转过身,面庞自然透着股脆弱,眼泪就这么顺着脸颊缓缓的留着。

    冲霄楼注定是白玉堂这辈子的结,他尝到了失去的滋味,深髓入骨,痛不欲生,一颗名叫噩梦的种子就这么入了他的心,日渐日的生根发芽,白玉堂想,碰到了展昭后,他学会自私了,“五爷这辈子就这么自私过一次。”他抹去展昭的眼泪,目光在他脸色瞧得仔细,“别哭了,眼睛红了要好一会才得消,到时候去吃饭,娘问起了该怎么睡?”

    展昭咧嘴一笑,一言不发,透着泪光同他对视了好一会后,低头凑在了白玉堂胸口,一把低首抓住他衣服擦着眼睛,“能退出朝廷真是一件好事情,抓住了襄阳王后我们就什么都不管了,我陪你去想去的地方,你陪我去想去的地方,好不好。”

    “这一直是我想要的生活。”白玉堂抿嘴,看着胸前的人,唉,衣服又牺牲了。

    两人并肩躺在床上休息了会,满室寂静。直到入了夜,展忠来叫两人用餐,才一身舒爽的起来,白玉堂打开柜子看看有没有什么衣服,没想到里面竟然摆了不少各式的白色锦袄,有展昭的,也有自己的,他不由得勾嘴一笑,不得不说展家很细心。

    一路走去,院子灯火通明,人人脸上扬着笑意,到了屋里,火炉里木炭静静的燃着,散发着暖意,屋里灯火明亮,桌上已经铺好了桌布,上面已经摆着几个特意做的家常小菜,萦绕着美味的饭菜香味,这种感觉才是回家,感觉特是暖人。

    展清看到白玉堂和展昭进来了,连忙招呼,“快来,三弟,这些可都是二哥特意吩咐后厨做的。玉堂你也来尝尝看看好不好吃。”

    “好。”白玉堂笑着点头走过去,和展昭并肩坐下。

    一家人围在桌边,王慧娟忙着给每个人盛汤,展忠忙着接过丫鬟不断送来的菜碗有序的摆在桌上,完毕后吩咐了句,让一旁伺候的丫鬟下去,用餐完了再来。

    边说边谈笑,尤其是展昭母亲和二哥又特客气,不知不觉时,白玉堂感觉已经吃了很多,他暗中戳了戳展昭的手肘,面上却笑得如常,然后眼睛看了看自己的碗里,“猫,猫儿......”

    展昭苦笑,给他倒了一杯酒,“你喝酒吧。”他一边把酒杯递给白玉堂,边伸筷子去夹走玉堂碗里的菜。

    展母看到了,也只是笑笑不语,展芸咬着筷子,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两人,要不要这样啊......

    院内长久的烛光,午夜沉寂无声,只有高墙院外偶尔传来了几声狗吠,在清夜中尤为清晰。烛光在前面投下两道并肩而行的人影,纤细悠长。

    展昭不知道心底是什么滋味,他没有什么好悲伤幽怨,绝望和痛苦此时自然也没有,回到了家他就像是重新洗礼了一次心灵上的污垢,一切将会重新开始,只要身边这人还在。展昭冲着他一笑,五爷回之。所谓刻苦铭心,那是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有的体会。

    两人缓步前行,像是伴着呼吸一般,彼此有时突然侧首略过对方的目光,却也只是都不说话。脚步声依旧浅而轻,不急不缓,仿佛沉淀出来的悠悠岁月,美好静谧。

    翌日两人一大早起来,神清气爽的过完了招。展昭把枝条一丢,看向白玉堂,“玉堂,下午我们去险空岛吧。”

    “啊?”五爷先是一愣,然后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如果没错,那就是猫儿说错了,他指着展昭,“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懂。”

    展昭拉着他进房去换衣服,“这次过节,我和你去险空岛!”展昭说着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白玉堂。

    五爷一把握住他手指晃了晃,看上去有点孩子气,隔了许久才松开展昭的手平静了下来,他疑惑道,“哎,那娘这里呢?”

    展昭摇摇头,“就是娘要我去的。”他戳戳白玉堂胸口,“高兴吧。”想起来自己和玉堂也很久没去险空岛了。

    “能不高兴么?”白玉堂双手来了个大伸展,忽的压住展昭的双脸颊,说了句爷补偿你,接着便亲了上去。

    展昭一拍他头,推开了,“少混。”然后笑着去拿衣服了。

    白玉堂也不是真想闹他,不然这臭猫逃得过?白玉堂换好衣服,静静看着展昭的背影,修眉随即一扬,双眼透着一股沉沉的墨色,他扑到展昭身后,双手搭住这人的肩膀,喊出一句话来,“展昭,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

    展母,展清和展芸送白玉堂和展昭离开家。一路骑马慢行,白玉堂在马上笑着捂着肚子,一直合不拢嘴。

    展昭捂着脸,颇为无奈,娘怎么像是要把自己给赶出去似的?睨了眼身边那笑得浑身颤抖的人,展昭一丢自己的巨阙然后一把握住,随即伸了出去戳中了那人的腰,“白玉堂,你还笑?有什么好笑的!”

    白五爷连忙反手一把握住展昭剑鞘的尖端,遛着靠近偏头来看着他,“别戳了,再戳爷都要掉下去了!”

    “那你还笑,还不快把给我收敛了!”展昭一瞪眼,清秀的脸庞上慢慢浮上了一层薄怒,他白了白玉堂一眼后才慢悠悠的收回了巨阙放于身后。

    白玉堂摇头抿了下嘴,眼睛直直盯着展昭看了许久后才慢慢没笑得之前那么夸张,他叹了口气,双腿在马腹上悠闲的抖着,这臭猫越来越嚣张了,果然是爷对他太好,竟然还敢瞪爷了!展昭眉头一挑,骑着马到前面去了。

    白玉堂安静了好一会,他闲闲的拉着缰绳骑马上前到了展昭身边。

    展昭之前的闷气已经消了,他慢慢转头看着白玉堂,剑眉一挑,像是在问怎么了?

    白玉堂叹了口气,双手环在胸前,目光幽幽的看着前面,他淡淡道,“爷想着,这么下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得到襄阳王。”

    展昭看着这人的脸,很白,发丝散在脸颊边随着风吹拂,他好一会儿也没看透白玉堂的心思,“我倒是从没想过你白五爷会思考这种事情。”展昭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眯着眼睛看着周边,“总之一切随机行事吧,江湖这么大,找个人哪这么容易。”更何况这人还是个特意花心思要躲着藏着的。

    “爷同你说正事呢。”这下换白玉堂瞪眼了,他倾身一把拉过展昭的手掌,突然感觉他的掌心冰的渗人,白玉堂自顾自的低下头,“怎么这么凉?”

    展昭一瞬间默默无声,只觉得一只温暖的手扣着他的手掌,此刻凝聚了他所有的关怀和和依靠,他眨了眨眼睛,慢慢抽回手指,“没事,不冷,你知道我身体本来就是这样。”展昭屏气了好一会,一夹马腹突然跑到前面去了。

    手上落了空,白玉堂静静凝视着前面马上的那人,立即掀嘴一笑,然后悠悠的驾马赶上去了。

    两人赶了六日的路到了才渡口,渡口河边一棵已经落了叶子的老榆树树干透着暗黑色,展昭和白玉堂牵着马站在河边,望着平静的波面。

    “怎么都没船?”白玉堂拍拍马背,拉着展昭的马在老榆树边放好。

    “等等吧,总不可能一艘船都没有。”展昭站在岸边,望着一边无际的水面说出这话,突然想起来自己第一次来这里,虽然那时候是夏天,同这时比完全不同,而且如今身边还多了个陪着的人,这感觉还真是......展昭想着,低下头突然嗤声一笑。

    白玉堂闻声看着他,不知道这臭猫又瞎想些什么了?白玉堂朝远处一望,远处徐徐来了一艘小船,他伸手一指,“猫儿,看那里,有船来了。”

    展昭连忙抬眼看去,然后道,“等船过来了问问,看看能不能送我们去陷空岛。”

    小船慢慢划了过来,在岸边停下,白玉堂低头朝下一望,船上有个挂着暗花布帘的小棚子,划船的是个带着草帽的遮着脸的人,白玉堂问道,“船家,能送我们二位去陷空岛么?”

    划船的人一抬眼,露出脸来,是个年轻的小伙,他看到白玉堂时也是一愣,接着连忙取下了草帽,“五爷?小的今天可终于等到你来了。”数数自己来这里都等了十几日了,五爷您要是还不回来,小的这节可真没法子过了。

    展昭看看白玉堂,那人冲着自己摇摇头,看着意思是......并不认识。展昭有些头晕,心说你这脑袋到底能记住几个人呢?无奈,他只有走上去一步笑着问道,“小哥,送我们上岛吧。”

    “哎哎。”年轻船夫呆呆的连点着头,然后走上来,请着白玉堂和展昭进去,“小的就是在这里等着你们呢。”

    白玉堂拉着展昭进了船里,年轻船夫连忙站上了床头,手上的杆子一撑岸边,船立即游开了数尺之外,然后慢慢融入了茫茫的水面。

    两人进了船棚里,看着暗花布帘随着风吹着悠悠浮动,白玉堂看到展昭揉了揉眉心,便伸手慢慢拢着他肩膀靠到自己肩膀上,柔声说道,“困了?还得有会才到,你先睡会吧。”

    展昭打了个哈欠看了他会儿,对着白玉堂慢慢勾嘴一笑,他拿下撘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抱住,然后靠在白玉堂的肩膀上蹭了蹭,“眼睛有点疲倦,我眯会。”

    白玉堂手心摸着展昭抱着自己胳膊的手背,然后慢慢把头挨在他的头发上,感觉很滑很舒服,他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船慢慢在陷空岛的的码头停下,好一会后,白玉堂和展昭才从船棚里走出来。两人一笑,白玉堂偏头看了眼,水面上已经扬起了朦朦白雾了,天也变成了暗灰色,看起来感觉又要下雪了。

    很久没回来了,岛上的渡口又重新做了些修整,两边看着似乎比以前又多了些船只,白玉堂和展昭从竹板做的吊桥走上去,守卫的家丁看到他俩愣了愣后,连忙大大鞠了个躬。

    “五爷,展爷。”在门口守着的人是白福,他看到了展昭和白玉堂连忙笑着迎上来问候,然后抬手请向院子,“大爷和其他人在里面,五爷,展爷请。”

    展昭看向其他地方,还是觉得展大人这称呼比展爷好些,他问白福,“白管家,你不是在汴梁么?”

    白玉堂看着前面,白福走在白玉堂身边,恭敬回道,“汴梁那房子已经打点好了,也有人守着,小的是卢大爷叫回来了。”

    展昭没说话,白玉堂慢慢嗯了声,两人进了院子。

    “五叔,展叔!”甜甜的声音传来。展昭和白玉堂再看过去就只见卢珍穿着厚厚的白色绒毛的衣服慢慢跑来,然后屋子里就出来了不少大人,当中还有白锦堂和黎欣。

    白玉堂一抬手,展昭连忙接住他的画影。白玉堂立即蹲下,笑着伸手接住了卢珍,“小子,你倒是慢点跑,摔着了怎么办?”白玉堂抱着卢珍站起来,然后冲着展昭点了点头,两人一起朝前面走去。

    “五弟,昭弟,你们怎么才到啊?”蒋平手上摆着扇子,睨了眼其他人笑道。

    白玉堂抱着卢珍进了屋子,然后回道,“小弟和猫儿又去了趟大理游玩了二三日。”

    展昭在一边笑笑,闵秀秀走去拉着他的手进屋,“昭弟很久没来了吧,快进来吧。”说完她豪气的一喊白福,“白福,快沏一壶热茶来。”

    黎欣也走了过去,笑眯眯的看着展昭。

    “大嫂,大嫂。”展昭对着她两人分别叫了声,然后便低敛下了头,他感觉大嫂拉着自己的手感觉挺尴尬的。白玉堂把卢珍放下来,回头看了眼展昭,然后把人拉倒自己身边才看着其他人,“大哥,大嫂,你们怎么到陷空岛来了?”

    “怎么?二弟,还不准大嫂来了?”黎欣一仰头看着他后随即又一笑,“不过大嫂可不是来看你的,我是来看三弟的。”说着黎欣还冲展昭眨了个眼。

    展昭顿时红了个脸,站在黎兴身后笑了的,不只是闵秀秀,还有白锦堂。

    五爷暗暗呲牙咧嘴,只好转开话题,“轩儿了,还有怎么没看到梅老先生和师傅他们?”

    闵秀秀一拍手掌,“对了,带你们去看看。”说着她便伸手要去拉展昭,白玉堂连忙走上了一步挡在展昭前面道,“大嫂,你别心急,有什么事情这么重要?”

    这时候白福也端着茶上来了,请至展昭和白玉堂面前。卢方走过去按住妻子闵秀秀的肩膀,“你好歹也等五弟和昭弟先喝了茶,人都在,迟早要见面的。”韩彰和蒋平他们笑笑,相互招着说道,“都坐都坐,我们继续说啊。”

    闵秀秀好不容易耐着性子等展昭和白玉堂抿了口茶,然后未等卢方留意,又几步走到展昭身边去了,“昭弟,大嫂带你去见见孩子。”说完她看了眼黎欣然后从侧门出去去后院了。

    白玉堂无奈的摇摇头,边喝着水便抬眼看着其他哥哥们。白锦堂一笑,吐出几个字,“我把云瑞给带来了。”

    “咳!”白玉堂一口水呛在嗓子里,连忙站了起来,“咳咳,大哥,你怎么都不先同我说声。”

    白锦堂看了眼其他兄弟,既然都是自己人,他便也就直说了,“云瑞带来是给展昭看看的,你也别这么一惊一乍,三弟不会有什么想法。”

    白玉堂皱着眉头,暗暗叹了口气,他只是不希望猫儿会感觉心底不舒服。

    展昭还没进院子便听见了几个孩子的嬉笑声,他一时疑惑起来,看到闵秀秀和黎欣看着自己,展昭茫然问道,“大嫂,怎么了?”

    闵秀秀抿抿嘴犹豫了会,就听黎欣开口说了句,“这次我们把云瑞接来了。”

    展昭蓦的顿住了脚步,云瑞......他觉得自己突然有点忐忑了。

    “猫儿!”白玉堂追出来,看到展昭背影时连忙喊了声,然后抬步慢慢走过去。

    展昭没有回头,原地等着他,黎欣和闵秀秀紧张的看着两人,应该不会因为一个小孩而有什么事情吧?

    白玉堂来到展昭身边,黎欣和闵秀秀两人相视一眼便先进院子去了,白玉堂支支吾吾的,“我听大哥说,他把......云瑞从九华山接到这里来了。”他偏头看着这人的脸,神色淡淡的,没什么动静,白玉堂只好伸手过去拉住展昭的手掌。

    好一会后,展昭才慢慢抬起脸来,轻轻问了句,“你多久没见过云瑞了?”

    “自孩子出生后我就没见过。”云瑞从小便是大哥大嫂带大的,之后就同芸生一样被送到了九华山去习武了。

    展昭笑了,“你啊,可真是个不称职的父亲!”

    见到猫儿笑了,白玉堂才稍微松了口气,他郑重的握紧了展昭的手,“猫儿,我对云瑞的遗憾以后由你来弥补好不好?”

    展昭一怔,双眼看着白玉堂的眼睛,“如果云瑞能接受我的话......”

    布满枯树藤藤的墙后站满了人,徐庆和蒋平扒着墙探出头来看来会,然后又缩回头去,蒋平一双眼睛笑得见不着缝隙,摇头道,“五弟这话说得可越来越甜了。”

    卢方一瞪眼,“你学学五弟那样子,我们也能多个弟妹了。”

    徐庆大乐,蒋平脸上一僵朝一边慢慢瘪下了嘴。

    作者有话要说:七千字奉上。学姐们的高考考完了,这几天小焉要去考试了~~~~

    祝我加油!另外亲们看过了留个言吧,留个言吧,留个........小焉滚去复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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