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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九章 你偷亲我

    大家不要慌,不过是些畜生血,吓唬人的,没什么。那位韩师傅一把提起坐到在地的小徒弟,大声道。肯定是有人恶作剧,又是虫子又是鸡血的。其实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血,只是不想让大家太过惊慌。

    是什么?慕云庭低声问薛灵妩。

    是人血。薛灵妩仔细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这股味道很熟悉,在日游神的身上也闻到过。是死亡的气息。

    如果是人血的话,而且是一个人的话,以这个量只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那不是有命案?要赶紧告诉沈夫人,找到这个人,说不定还有救。

    你现在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一定会去找人的。慕云庭拉住薛灵妩低声道。

    为什么?

    这酒坛子里可能是一个人的命,但这些月白霜天可是关系到沈府所有的人命。孰重孰轻很明显了。

    薛灵妩看了看周围的人,果然所有人都盯着酒坛子看,连他们两个外人在都没有意识到。

    全部砸碎。沈老太爷沉吟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字一顿道。

    老太爷,只有这一批,要砸了可就没东西送到帝都了!韩师傅低声劝道。

    咳……咳!咳!咳!沈老太爷猛烈的咳嗽起来,一旁伺候的丫鬟忙捶背递茶,霍芷秋也上前伺候,一群人折腾了半天才算是让那位老太爷缓过劲儿来。

    砸……砸碎。沈老太爷的咳嗽一停。又立刻吩咐。

    爹,您先不要着急,这件事可以从长计议。现在匆忙决定有些草率。霍芷秋站在沈老太爷身边,柔声劝道。

    你不懂,这件事若没传出去就还有转圜的余地,若有人走漏了风声。只怕你我的人头。沈家的一切都不保了。沈老太爷掷地有声道。

    霍芷秋的眼睛跟着沈老太爷扫过眼前低着头伺候的众人,这里都是沈家的老伙计或者家生奴才,走漏风声是不怕的。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方才慕云庭也说了,这酒入窖前就已经被人动了手脚,那很有可能就是自己人。

    只是就算砸碎了也不能解决现在的问题啊?这一批酒马上就要送过去了,要怎么办?二爷看着自己爹爹沉下来的脸也担忧起来。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爹爹这副表情。

    爹。这件事要不先这样……霍芷秋悄声在沈老太爷身边耳语了几句。

    嗯,也好,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沈老太爷点点头。那就先按你的主意办,过了今日再说。

    是。霍芷秋答应一声转向众人,韩师傅今年不小心算错了日子,月白霜天还有几天才要出窖。今天的事都没有发生,没有人开窖。也没有什么蚂蚁虫子。明白了吗?

    在这里伺候的人都是看惯别人脸色的,最会揣摩主子心思,一听霍芷秋的话还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纷纷答应下来。

    还有,今天的事谁敢出去乱嚼舌头,或者让我知道有人告诉了别人,就别怪我不念情面。霍芷秋的声音冰冷。满是威慑力。见众人都垂了头不吭声,霍芷秋继续道:今天所有的酒坛全部送回酒窖。所有人十五日之日暂时不要出这个院子,一应供需我都会派人送进来。

    霍芷秋最后这句话说出来下面多少有些异议,许多人都是有家室的,十五日不能回家,家中无人照顾实在不行。

    大家放心,这十五日的工钱双倍。霍芷秋淡淡补充。

    三夫人这话说得太客气了,我们都是沈家的工人,帮忙是应该的。

    对啊,对啊,不过十五天,多大的事。大家说对不对?

    一切都听老太爷和三夫人的!

    薛灵妩看着这些人脸上的表情从不满到兴奋只那么一瞬间的事,还真是钦佩这些人的变脸速度。

    作坊里的师傅和徒弟们则忙着开始把地上所有的酒坛往酒窖里搬,慕云庭则跟着进去,想看看酒窖那里有没有什么蹊跷,但走了两步,便被沈献章拦住了。

    你是什么人?很面生啊。

    二哥,这是我请来的客人,他们两位是六扇门的神捕大人,我……我想让他们来帮忙查一下那件事。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这不过是有人恶作剧,你还真相信他们家会有人来复仇?沈献章不满道,六扇门?我看着可不像,这小丫头才多大?

    他们有神捕令,真的是六扇门的神捕。二哥以前不信那些事,那这酒怎么解释?一定是他们来报复了。

    他们家的人已经都死绝了,报复什么!变成鬼来报复吗?这酒还不知道是谁捣的鬼,说不定是些别有用心的人想把这件事推到别人头上。沈献章不客气地回敬道。

    二弟你少说两句吧,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大爷沈弥章不动声色地站在了霍芷秋和自己二弟之间,隔开了两个人。

    夫人,好像有些奇怪。韩师傅突然过来,一脸的疑惑。

    怎么了?

    这酒少了两坛。

    什么意思?怎么会少了两坛?二爷沈献章急着问。

    方才开封的时候还都是够的,可刚才往酒窖里送的时候数目不对,少了两坛。

    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刚才所有酒送入酒窖再清点的时候发现又少了两坛!另外一个酿酒伙计匆匆跑来道。

    什么?又少了?

    去看看!慕云庭立刻行动。身形舒展几个纵落便到了那酒窖前,一猫腰便钻了进去。等薛灵妩追过去,只来得及走到酒窖的门口,几声清脆的破裂声便传入耳中,酒窖里点着的几站明瓦灯便都爆裂开来,里面的光线立刻昏暗下来。薛灵妩在暗中的眼神本来就不济。现在猛然从强光处到暗处。只感觉一片漆黑。连先进去的慕云庭的身影一时间都找不到。

    哧!哧!哧!几声强劲的破风声,接着又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薛灵妩猛力眨了眨眼睛,想适应这里的光线。

    小心。

    慕云庭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薛灵妩只感觉眼前一个黑影闪过,自己的双脚已经离了地面,整个人猛然被慕云庭横抱了起来。薛灵妩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抱住了慕云庭的脖子。

    方才是有暗器要打向薛灵妩。慕云庭急忙过来,本来只是想抱着她旋个身躲过那暗器,可谁知背后紧接着就被人打了一掌,他猝不及防,身子猛然往前冲去,紧接着脚下又被什么绊倒,整个人连带着怀里的姑娘一起扑在了地上。

    啊!薛灵妩觉得自己的嘴唇猛的一痛。像是被什么东西磕到了。接着又是一凉,似乎贴上了什么软软的东西。

    慕云庭在暗中犹如白昼一般,眼前的一切他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方才摔倒时一片混乱,而此时……

    一股淡淡的甜甜的血腥气入口,接着慕云庭便感觉到了一份特别的温暖和柔软。他轻轻吻着薛灵妩的唇,明明知道这只是个意外。但却舍不得放开。这么多天了,他第一次有了全部的感觉。触得到衣服的柔滑,嗅得到发丝的芬芳,甚至尝得到唇上的甜蜜。慕云庭的手紧紧揽着怀中人,薛灵妩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他的心底突然泛起一阵心疼,这个小姑娘娇小玲珑,脾气却倔强的吓人。看似刀枪不入,但却最容易受到伤害。

    纤长的睫毛抖动了几下,黑葡萄一般的眼睛转了几转,薛灵妩的眼睛终于适应了这里的光线,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

    脸、红……心、跳,慕云庭的脸离自己好近,近到她需要把眼睛斗起来才能看清楚眼前人,这让慕云庭看起来有些滑稽,但那眉毛眼睛却依旧好看。

    就像自己初初见他,一身黑衣的男子侧身静静站在月光下,轮廓分明,线条流畅。薛灵妩忽然觉得全身僵硬,就连周围的时间空间都仿佛一起凝固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咔嚓。一声细碎的破裂声在耳边响起,一只酒瓮碎裂开来。这一声清晰的咔嚓声唤醒了薛灵妩的羞涩,终于惊觉自己是在做什么之后,她惊叫一声,猛地将抱着自己的慕云庭推开。

    喂!你干什么!趁机占我便宜。薛灵妩红着脸娇嗔道。

    谁说是我占你便宜,你不也亲了我?慕云庭轻咳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还不是因为你抱着我摔倒了,哦!你不会是故意摔倒的吧?说!你为什么突然抱我!

    那还不是有暗器打向你,我是为了救你。对了,刚才的人呢?慕云庭这时才想起方才同他缠斗的那个人。那人很是厉害,只过了几招竟封住了他全部的进攻,而且他的暗器也极厉害,他连躲闪都很勉强。慕云庭拉过薛灵妩护在自己身后,警惕地望向对面。

    可是那里除了一排排的酒架之外,空无一人。几个碎裂的酒坛还在往外汩汩地冒着酒液,慕云庭从地上捡起方才那人用的暗器拿在手里,惊讶地发现那竟然是一小团干巴在一起的饭粒。

    这就是暗器?薛灵妩捏起那团饭,这东西虽然干干硬硬的,但要用来当暗器还是不太可能,你不要跟我说刚才跟你过招的高手是只老鼠精?

    慕云庭瞪了正张牙舞爪模仿老鼠的薛灵妩一眼,觉得有机会一定打开她的脑袋看一看里面的构造。

    两位大人,不好了,出事了。沈府的管家突然冲进酒窖,惊慌失措道。

    怎么了?

    公子公子他们……他们出事了!夫人他们已经先过去了,让我找两位大人也快些过去。

    到底出什么事了?

    方才方才酒坛里的血……血是人血!而且而且……是是是我们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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