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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夜4篇不懂

    这是lenka和林悠美第一次做这种事,从一只僵尸身上,悉心取出数十块,嵌入肌肉深层和骨骼的碎银片。之前,她们都做和这相反的事。

    将银片弄进雷赤乌身体的人,显然手下容情,并没有刺到他的心脏。

    不过能将赫赫有名的紫鼎家长老,伤成这样的人,这世上屈指可数。

    雷赤乌刚刚睁开眼,坐在他身边,脸色暗沉的莫难,第一句就问。

    “谁干的?”

    当她看到雷赤乌沉默的眼神时,她忽然明白,她已经知道那个答案。

    宝芙将那些沾血的银片,通通用床单包裹好,放进浴室。她转身看着雷赤乌和莫难时,他们脸上沉重的表情,让她心头笼罩的那股不祥阴云,更浓。

    她的脸色,霎时微微发白,望着雷赤乌。

    “他为什么没回来?”

    此刻屋子里安静得出奇,宝芙的声音虽轻,听来却格外清晰。除了独自坐在沙发角落的阿灭,屋里其它几人,都不禁将目光投向她。

    躺在床上的雷赤乌坐起身,伸臂接住飞向他的如夜。

    抚了抚如夜的羽毛,让她安静下来,雷赤乌黝黯的眸中,流露出愧疚和自责。

    “我,没能把他带回来……”他低沉的声音,略带着?q哑,“太子殿下不会回来了。”

    “亡魂族最牛x的本事,就是吹法螺。”这时,站在窗边的飞飞,挑眉开口,“独孤明到底想干什么?!”

    这也是lenka,司徒静虚和林悠美最想知道的。

    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僵尸太子独孤明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整个局势。

    “太子殿下……”雷赤乌的眼睛,微微阖上,随即又睁开,“……太子殿下,今天已经向枢密府投降伏罪。”

    他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咆哮,莫难已经像头母豹子般跳上床,将雷赤乌扑到。她眼眸迸出血红凶光,龇牙朝雷赤乌怒吼。

    “你怎么能让他这么做!”

    “……对不起,莫难……”雷赤乌凝视着莫难,坚毅的脸庞上,划过一丝无法克制的痛苦,“我和成易尽了最大的力,但……殿下……执意如此!”

    今天在枢密府北冥海,独孤明突然向他和成易出手,令他们两人淬不及防间,便陷入假死。

    他的复原力和战斗力,都远远超过成易。所以,最先?醒的他,亲耳听到,也亲眼见到。独孤明甘愿束手就擒,成为枢密府的阶下囚。他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太子殿下被捕,但是独孤明却向他发难,迫使他不得不离开北冥海。

    当雷赤乌将事情的经过,对众人重新讲述过,屋中霎那又是一片死寂。

    “xx!僵尸太子,为什么要做这种事?白白送死!”

    澎通一声,lenka满腹懊恼和沮丧,在墙上重重捶了一拳。原本她还寄希望于独孤明。假若他们能和独孤明结盟,共同面对枢密府。那事态就会对伏魔族有利许多。

    “或许,他和我们的想法一样。”司徒静虚低声开口,“……他不想继续扩大战争。”

    “你错了。”飞飞瞥了一眼司徒静虚,“我们的想法,是把所有不听话的僵尸,都送回地狱老家去!”

    说着,他将目光投在,此时此刻,屋中最沉默,也最疏离的那人身上。

    不止是飞飞,lenka,司徒静虚,还有林悠美,都望着他。

    在僵尸太子独孤明放弃战斗后。仅剩的,能和强大的僵尸枢密府抗衡的人,就是独孤明的同胞弟弟,阿灭。

    仿佛是根本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众目睽睽之下,阿灭站起身,信手将外套搭在肩头。他径直走到宝芙面前,一把攥住她的手,拖着她就朝门口走。

    “灭,你也是伏魔族的一份子!”

    飞飞长眉一轩,低声怒喝。

    “大师兄,这次我们一起,我和红莲组全部听你指挥!”

    司徒静虚望着阿灭,略带忧郁的眼眸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

    “我……”阿灭停住脚步,没有转身,只是微微侧了侧脸,“……现在有一件麻烦事,真的很让人头疼……”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所以,抱歉。”

    话音一落,他拉着宝芙走出门。只是在关上门前,他又补充了一句。

    “在我家,做什么都好,就是别打架。”

    屋中的人顿时明白,这是阿灭同意,他们可以留在永夜岛。对于准备和伏魔族总部,分道扬镳的lenka几人来说,这里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临时落脚点。

    但是此刻,房间内愁云惨淡,不管是僵尸还是伏魔族,没有一个人心情高涨。

    独孤明莫名弃战降敌,阿灭只是袖手旁观。这两位姓独孤的金蝉兄弟,这次可是给大家都出了难题。

    宝芙的难题,现在是一杯红酒。

    恍恍惚惚,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阿灭,拽进永夜岛的酒吧。

    现在并不是酒吧的营业黄金期,所以这一整座幽蓝色调,仿佛是海中沉船的偌大空间里,除了她和阿灭。

    就是几个把头发染成酒红色,或是浅浅亚麻色的侍应生。伴随着一首伤感又闷骚的法文情歌,擦拭情人的脸一般,在擦拭着蓝鲸皮肤色的鱼形吧桌。

    她怔怔望着眼前那杯酒,那是阿灭刚刚倒给她的。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给她倒酒,就像她不知道,她现在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她觉得,她整个人都散架了。

    从她刚才在屋中,听到雷赤乌说,独孤明已经被枢密府逮捕的那一刻起,她就散架了。

    “喂,要么喝酒!”就在这时,对面阿灭冰冷干哑,透着不耐的声音,隔着桌子飘过来,“要么就哭,不要像个死人一样在我面前杵着!”

    宝芙闻言,机械的举起桌子上那杯酒,抿了一口。

    她的舌头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只是觉得,一股涩涩的东西在嘴里涌动,扩散到整个鼻腔,甚至是胸腔。

    然后,她感到脸颊上,有两道又辣又热的东西,突然滚落下来。

    再也无法遏抑,她抬起头,瞪着面前的人。

    不管他是谁,她现在,只想说出她想说的。

    “为什么!”她大声的问,“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他要做那样的事?为什么,他什么都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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