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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夜③篇你相信诅咒吗?

    渣人就遇渣事。

    这是宝芙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自己的语言。

    她脑子里滚来滚去,滚的都是司徒炎告诉自己的,有关独孤家那个诅咒。

    “虽然我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独孤太子和阿灭,也是这个诅咒的受害者。”

    与其说,是她假作五好青年陪司徒老人家散步。不如说,是司徒老人家为了确保她不会逃学,把她当成一个真正的犯人,监送回宿舍的路上,他就是这么对她说的。

    司徒炎告诉宝芙,真正触犯禁忌之咒的人,是独孤明与阿灭共同的生父——已经被永久封印的僵尸王独孤无缺。

    僵尸之王重蹈先祖覆辙,欲图唤出黑暗之神。

    他向黑暗之神献祭。

    祭品,就是唤醒黑暗之神的钥匙——拥有末日之裔血统的人。也就是,拥有和宝芙生母同名的女人——红菲。

    叫这个名字的女人,据说是在亡魂族和伏魔族共同与黑暗之神作战时,被神派来协助他们,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一族。

    只知道他们来自天上,自称末日之裔。

    但是,就如同最早的华夏传说中,黄帝的女儿——天女魃,为黄帝立下汗马功劳,大败蚩尤后,沾染了凡间的腥气,再也无法回到天庭的故事一样。来到这个世界的末日之裔,也因为某种原因,不能再离开这个世界。

    黄帝的女儿魃,因为不能回到天界,而化为凶神。

    但是留在这个世界的末日之裔,比女魃更悲惨。他们几乎丧失了,所有异于人类的能力,不但和普通人一样经历着生老病死,还因为拥有,据说喝了可以令人延年益寿的血液,而成为历朝皇帝和达官显贵,秘密追捕,搜囊的奇珍。

    最后一个末日之裔,那个名叫红菲的女人,在走投无路之际,想起亡魂族曾经的盟约——他们立誓,会保护留在这个世界的末日之裔。

    于是她做了一个令她永世后悔的选择。

    向当时的僵尸王独孤无缺,寻求庇护。

    僵尸王虽然嗜血,但延年益寿这档子事,对不死的他来说,就等于坐拥后·宫佳丽三千,干嘛还劳神上网看毛片。于是他并没有头脑发热,将红菲当成血补。

    本来,红菲在僵尸王强大的荫护下,可以像任何一个女人一样,太平安康的从床上,一直太平安康的睡进棺材。

    但是她身为末日之裔的最后一人,身上却有幸具备,在别的末日之裔身上已经失去的特殊力量。

    而不幸的是,她也因此招致杀身之祸。

    僵尸王独孤无缺,从巫族那里得到暗喻:将没有丧失灵力的末日之裔献祭,就会重新开启黑暗之门。

    后面发生的事,可想而知。

    从此,强大的金蝉独孤家,就饱受着诅咒的困扰——死在祭台上的红菲,用她的血和灵魂施咒。

    她将会世世代代转生,以相同的灵魂,相同的面貌,相同的名字,重新回来。

    让独孤家,因为他们埋下的罪,永生如堕炼狱。

    “金蝉家,尤其是独孤太子和半寐甲之身的阿灭,都潜藏着,可以毁灭这世界的力量……”司徒炎将宝芙像国宝一样,安全的送入那间阿灭曾经住过的单身宿舍,在锁上门之前,忧郁的注视着宝芙,“……现在,他们都醒了。”

    “那又怎样?”

    宝芙总觉得,司徒炎看着自己的眼神中,还隐藏着更多的秘密。

    “而你……是在独孤太子的画展上,被僵尸咬伤——那次,阿灭也在场。”司徒炎静静道,“仔细想想,你们三人同时相遇,这也许不是巧合——那是,骁肃最怕的事——那个诅咒,已经复活了。”

    他走了。

    宝芙已经知道,他真正想说什么。

    他们认为:她,也是那个诅咒的一部分。

    真荒唐。

    难道他们以为,独孤明和阿灭,会为了她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吗?

    四脚朝天把自己扔在床上,把这些崩溃到让人已经无力崩溃的鸟事,再细细咀嚼一遍,宝芙得出一个结论——不可能。

    独孤家那两兄弟,当然不可能为她发动世界大战。

    他们只能让她的日子——变得很不好过。

    就像现在这样,她怎么驱赶,也挥之不散的那个阴影,始终盘桓在她脑海中:生下自己的那个女人,假如真的拥有千年前红菲的灵魂,那她究竟应该算作是谁?

    是她的母亲,还是——另一个女人。

    如果是另一个女人,直接无视她就可以——但是,她是与她,有着血脉联系的母亲。

    宝芙无法想象,如果妈妈的灵魂和记忆,真的在世代转生,那么为了复仇的妈妈,一定与独孤明和阿灭,相遇过不止一次。

    独孤明不愿意告诉她,他和她母亲,或者说,有着和她母亲同一灵魂的那个女人,有怎样的交集。

    这其中的道理,她也可以试着去蒙?的想象。

    但,只能是蒙?的……

    再稍微的深究,或是清晰一点儿,她就像吞了只青蛙般,然后……是一阵奇怪的,从心底深处涌来的,让她简直要疯狂的锉磨和撕裂。

    为了使她的脑袋,不因为这些胡思乱想爆炸,她只得强迫自己睡觉。

    但是,却频频被一连串噩梦惊醒。

    在梦里,她看见一个穿白衣的女人。那个与她有着相同面貌的女人,有着冰冷而迷茫的面孔,双手沾满鲜血。有时,那个女人跪在地上哭泣;有时,她却在狞笑;而有时,她从一座黑暗幽深的古代庭院穿过,像个白衣幽灵。

    最让宝芙浑身悸冷的是最后一幅画面。

    那白衣女人,满身血污的躺在两个赤身的男子之间。他们紧紧拥抱着她纤细柔软的身体,噬咬着她,啜吸着她的血,并且都在……贪婪疯狂的爱着她,和她抵死纠缠……就像两只,完全沉沦在**中,无法自拔的野兽。

    令宝芙血液凝固的,是那女人的笑容。

    那是一个多么脆弱纤巧,却又美丽的微笑,洋溢着深深的满足——透着入骨寒冷与恶毒的满足。

    咚咚——咚咚——

    清晰有力的敲门声,彻底将被那梦境折磨得,浑身软成浆糊,脑子里片片浮云已经被挤成了云片糕的宝芙,成功解救。

    她四手八脚的从床上爬下来时,才发现,自己连衣服也没脱就睡过去。

    而一缕缕,充满美好和朝气的金色阳光,正透过厚厚的窗帘缝隙射进房间。使她恍如有一种,从地狱回到人间的感觉。

    随便抓起桌上的水壶,灌了一口透心凉的冰水。

    她走过去,给那位依然在耐心的,坚持不懈敲门的来客开门。

    司徒静虚那张透着股健康的黧黑,比九月阳光还要清爽明朗的英俊脸庞,立刻映入她眼帘。

    一打开门,就看到一个笑容温柔干净的帅哥,是一件好事。不过,同时再看到,一位脸孔始终冷着,透出三分煞气的女僵尸,这份赏心悦目,就要大打折扣了。

    宝芙知道,莫难的脸和脾气,一直都是如此,并非针对她。

    不过,此刻莫难看上去,格外阴沉。

    她很快就明白,莫难心情不爽的原因,是因为司徒静虚。精确的说,是因为司徒静虚所代表的伏魔族;精确再精确的说,是因为伏魔族拘押了,她的太子殿下独孤明一事。

    “竟敢羁押太子殿下,你们这帮伏魔者,给我把这件事写到日记本上,总有一天我要让您们忏悔!”

    站在过道里,身材娇小但是实力强悍的莫难,正气势汹汹,向比她高出不止一个头的司徒静虚发难。

    “可是……”司徒静虚很困扰,也很认真的回答,“我没有写日记的习惯。”说话的同时,他还不忘转头对宝芙继续露出一个微笑,“你昨天连晚饭也没吃就睡了——喏,给你!”

    一个粉红色,印有向日葵图案的饭盒,被塞进宝芙手里。

    宝芙这才知道,自己竟然一个闷头觉,睡到了第二天。

    她揭开盒盖,登时香气直窜,勾得人腹中馋虫大动。

    不但有红烧狮子头,还有口蘑小鸡——青菜豆腐烧得到火候,豆腐嫩嫩的,青菜也不趴,还保持着莹绿油润。

    嘴里塞满了米饭,把一只鸡翅膀啃了三分之二时,宝芙才想起来。

    司徒静虚和莫难,还站在过道里吵。

    虽然有人类的地方就有争执,但这毕竟也是牵扯到两个种族之间——伏魔族和亡魂族的和平问题。宝芙决定,尽管自己头也没梳,脸也没洗;牙也没刷;衣服也没换;实在腌?得能??死一头猪,她还是得勉为其难的扮演一回,和平天使。

    当她把骨头吐掉,正打算用那张满是油腻的嘴,吐出些永远也不会成为象牙的鸡零狗碎时。

    一个似乎还没睡醒,但是愠怒的力度,绝对已经可以让这座鬼楼,无声无息垮塌的低沉男子声音,蓦地,从宝芙隔壁的门口传来。

    “很吵!”

    宝芙转过脸,立刻看到,一副让她差点儿咬到自己舌头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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