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有伤风化
降伏了宠物白毛，凤羽见萧然软轿轿帘放下，轿中悄无声息，心知他刚才其实受伤颇重，多半是在轿中疗伤。她小声唤惊雷到身边，问起礼佛镇的情况。
“礼佛镇上人全都死了？是什么时候被杀的？”凤羽估摸着她从礼佛镇离开的时候，大约是早上九点多，也就是这个时代的巳时初刻。她走之后，镇上的人全部被杀，虽然前世没少见血腥，但是整个小镇被屠戮，依然让她震惊。
“看伤口应该是在凤大小姐走后的一个时辰内，皆是一斧毙命，有些死后还被砍成几截。”
“为什么要把全镇人都杀掉？真是个疯子、变态！”凤羽声音有些发涩，惊雷只是这么一句话，她已能想象那种尸横遍地，肢体抛散，血流成河的场面，可是为什么要对小镇平民下手？
惊雷那刀剑交鸣般的声音有些黯哑，如墨染般的眉微微皱起，“昨天黄昏，梵世子派麾下三百精锐和十九名武道高手乔装为寻常武师，暗中进入礼佛镇。”
“莫非凌子梵提前得到了什么消息？”凤羽思维何等敏捷，立刻就勘破其中要点。
“礼佛镇都是些寻常百姓，梵世子暗中派兵，显然不是为了礼佛镇众百姓，属下推断，很有可能是为了凤大小姐您的安危。只不过梵世子的三百一十九名卫士也尽数被杀，尸体都在镇北土丘后。”惊雷说道。
“他会有这种好心？保护我的安危？”凤羽浮起一丝讥讽的笑，淡淡说道，“他和我定下波若寺之约，若是我在路上出了意外，那他就难逃杀人灭口的嫌疑。”凤羽想起那天她在码头上，公开给凌子梵扣上诱拐少女，轻薄不成，杀人灭口的大帽子，推断出凌子梵派人暗中保护她的原因。
凤羽敢孤身到波若寺见凌子梵，一方面是因为她本身就是艺高人胆大，另外一方面就是她算准不管是明舒长公主还是韩二夫人，都不会在她和凌子梵的波若寺之约前对她不利。毕竟梵世子的颜面摆在那里，凤羽若真是出事，那就是在打凌子梵的脸。
打凌子梵的脸，也就是在打明舒长公主的脸。
凤羽算来算去，她能算到的仇人除了明舒长公主和凌子音这对奇葩母女外，就是韩二夫人那面的娘姨姐妹了。至于凌子梵这面，她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虽然还是把他列为渣男，而且还是会让他为他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却觉得凌子梵至少在目前来说，不能算是要置她于死地的对手。
某种程度上来说，凌子梵现在也算是她的半个盟友，共同对付那个设下圈套的幕后黑手。
凤羽想来想去，又和惊雷斟酌半天，也猜不透凶手把礼佛镇屠戮一空的原因，要知道在齐都左近，天子脚下做出这种事情，固然是挑战朝廷的权威，另外也是得罪了波若寺。
波若寺是什么地方，大齐第一大寺，有大宗师级别的武道高手坐镇。大宗师，大齐也就五个，据说武道修行到了大宗师境界，已经接近半仙，就算数万人的军队，都很难对付一个大宗师。
凤羽心里一动，忽然想到了紫夜，那少年失去记忆，莫名被人掳走，她带走他之后，小镇的人就被屠戮殆尽，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像紫夜这般出众少年，就算没了记忆，可是举手投足间依然可以看出不是一般人家出身。
难道牵扯到了什么权贵秘辛，豪门恩怨？本来凤羽还打算回去后，想办法替紫夜找到家人，可是现在却觉得这样不妥当，没准紫夜就是权贵世家倾轧争斗的牺牲品，看来还是要先想法子让紫夜恢复记忆，问清楚后再做安排。
凤羽思忖着，眼角余光瞥过，发现身后只剩下抬软轿的四个隐卫，惊雷带着其余隐卫已经悄无声息的匿去了踪影。一行人回到波若寺，往停放凤羽马车的偏院走去，还没到院门，就看见这个本是冷冷清清的偏院里面站满了人，正在低声争吵。
人群中间，停着凤羽那辆马车，车门紧闭，车夫坐在座位上，神情漠然。
凤羽只是一瞥，就看出院子里是各不统属的三群人，其中一群人身穿武士明光甲，腰挂长刀，肩背长弓，杀气凌厉，飞扬跋扈，领头的那个人她曾经见过，是明舒长公主府上的统领石海峰。
另外一群人看衣着像是官府衙役，领头的人身形瘦长如竹竿，同样瘦长的脸上，鹰钩鼻，细长眼，那身暗蓝海水江崖官服，衬托的他眉目愈加阴冷。
最后一群人最少，只有十一个人，团团护住马车。其中十人皆是黑甲红披风，面无表情，身上透出的浓浓杀气和血腥气，有若实质。凤羽对这样的气息并不陌生，那是在生与死之间走过无数次的沙场将士独有的气息。
只是领头的人，却和这十个铁血杀伐的将士风格迥异。他约莫二十五六年纪，面容英俊，穿一袭宽袍大袖老竹绿长袍，半敞着外袍，露着里面素色云锦中衣，随意束着腰带，有点闲云野鹤的散漫意味。
看院中情形，应是石海峰和那穿官服的人，正在同半敞外衫的男子交涉什么，似乎是要带走马车，可是那男子带着的十个黑甲红披风将士护住马车，一步不让，他们人数虽然少，但是气势却死死压住了其余诸人。
凤羽等人刚出现在院子门口，就吸引了在场诸人的注意力。众人目光扫过软轿，扫过黑衣劲装，面无表情的轿夫，最后落在骑着大黑马的红衣少女身上。
石海峰自然是识得凤羽，他穿过众人，上前向凤羽抱拳说道：“明舒长公主府侍卫统领石海峰，见过凤大小姐。”
那瘦长穿官服的男子听到石海峰的话，阴冷眸光停在凤羽身上，惊艳之色一闪而逝，见这黑发黑眸，肤白如玉，唇红若霞的清丽少女，骑在马上，睥睨淡定，哪里像是传说中的定国公府的窝囊废，心下不由得警觉了几分。
凤羽对石海峰微微点头，正准备说话，却听到耳边传来细细的声音，有人正用传音入密之法对她说道：“我是凤知秋。今天一早，冀北那里有紧急军情传来，北蛮大军侵扰边关，定国公已经赶往冀北。临走前定国公吩咐我带十名暗夜血凤的将士保护大小姐。”
凤羽眸光瞥到那半敞外衫的男子对自己微微一笑，凤知秋？她记忆中有这个名字，好像是凤氏一族七长老的儿子，也是定国公的远房侄儿。七长老身体不好，在冀北封地养病，长老的职位已由凤知秋代理，算起来，她还要叫他一声堂哥。
“石统领，你可是来找梵世子？梵世子并不在此处。”凤羽淡淡说道，她并不知道这些人到此的用意，索性用话挤兑一下，看看他们的真实意图。
“属下奉命来波若寺接世子回府，经过礼佛镇时，得知礼佛镇一千零八十二口人，尽数被杀。此案震惊朝野，刑部侍郎卢大人已亲自带人到礼佛镇勘察。”石海峰斟酌了一下，对凤羽说道。
“那你们在这里，围着我的马车做什么？”凤羽冷冷地问。
“属下路过礼佛镇的时候，受卢大人所托，带刑部员外郎蒋大人到此，请凤大小姐并被凤大小姐带走的少年前往刑部大堂，有事相询。”石海峰说完后，看向那个穿官服的瘦长男子，“蒋大人请，这位就是定国公府的凤大小姐。”
员外郎蒋涵冷哼一声：“凤大小姐本是闺阁女子，这等抛头露面已是不妥，在礼佛镇上又将陌生男子带上马车，实在是有伤风化。”
“哦，本小姐倒是诧异了，蒋大人从何得知本小姐在礼佛镇上带走陌生男子？”凤羽说完，眼角余光瞥了眼车夫，见那车夫倒也机灵，朝自己微微摇头。
“明明有人看到……”蒋涵说到这里，忽然闭上了嘴，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礼佛镇上的人不是都死光了吗？莫非是鬼魂托梦给蒋大人？还是说，有人污蔑本小姐，那还要请蒋大人让这人出来和本小姐对质，他哪只眼睛看到本小姐从礼佛镇上带陌生男子上车！”凤羽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愤怒。
蒋涵面色更加阴沉，心想这女子果然不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小姐，这番话连消带打，不动声色的将他逼到死地。长公主那里派人暗中跟踪凤羽，亲眼见到凤羽在礼佛镇带走一名少年男子，在礼佛镇惨案发生后，长公主立刻把此事告知卢大人，并授意卢大人把凤羽和那少年与惨案联在一起。
只是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自然不能当众说出来。长公主也绝对不会承认她派人跟踪凤羽一事。
软轿里闭目养神的萧然听着外面的声音，嘴角扯出一抹笑意，这丫头表面嚣张无忌，实则皮厚心黑，狡诈多变，区区一个刑部员外郎，又岂是她的对手。但是他笑意随即淡去，他的武道修为何等高明，自然已经察觉到马车里果然有人。
她竟敢带陌生男子上马车！是嫌他王府里的花肥和虎豹的口粮不够吗？
“本官只是听从卢大人命令，凤大小姐若有疑问，不如随本官前去刑部，等见到卢大人，卢大人自会给凤大小姐满意的解释。此事皇上已经下了特旨，还请凤大小姐不要让本官为难。”蒋涵话里话外透着股公事公办的味道，说完后，他忽然阴测测一笑，“来人，去打开马车门，请凤大小姐上车。”
凤羽眸光闪动，打开车门？让所有人都看见，她马车里有一个少年郎？
“礼佛镇上人全都死了？是什么时候被杀的？”凤羽估摸着她从礼佛镇离开的时候，大约是早上九点多，也就是这个时代的巳时初刻。她走之后，镇上的人全部被杀，虽然前世没少见血腥，但是整个小镇被屠戮，依然让她震惊。
“看伤口应该是在凤大小姐走后的一个时辰内，皆是一斧毙命，有些死后还被砍成几截。”
“为什么要把全镇人都杀掉？真是个疯子、变态！”凤羽声音有些发涩，惊雷只是这么一句话，她已能想象那种尸横遍地，肢体抛散，血流成河的场面，可是为什么要对小镇平民下手？
惊雷那刀剑交鸣般的声音有些黯哑，如墨染般的眉微微皱起，“昨天黄昏，梵世子派麾下三百精锐和十九名武道高手乔装为寻常武师，暗中进入礼佛镇。”
“莫非凌子梵提前得到了什么消息？”凤羽思维何等敏捷，立刻就勘破其中要点。
“礼佛镇都是些寻常百姓，梵世子暗中派兵，显然不是为了礼佛镇众百姓，属下推断，很有可能是为了凤大小姐您的安危。只不过梵世子的三百一十九名卫士也尽数被杀，尸体都在镇北土丘后。”惊雷说道。
“他会有这种好心？保护我的安危？”凤羽浮起一丝讥讽的笑，淡淡说道，“他和我定下波若寺之约，若是我在路上出了意外，那他就难逃杀人灭口的嫌疑。”凤羽想起那天她在码头上，公开给凌子梵扣上诱拐少女，轻薄不成，杀人灭口的大帽子，推断出凌子梵派人暗中保护她的原因。
凤羽敢孤身到波若寺见凌子梵，一方面是因为她本身就是艺高人胆大，另外一方面就是她算准不管是明舒长公主还是韩二夫人，都不会在她和凌子梵的波若寺之约前对她不利。毕竟梵世子的颜面摆在那里，凤羽若真是出事，那就是在打凌子梵的脸。
打凌子梵的脸，也就是在打明舒长公主的脸。
凤羽算来算去，她能算到的仇人除了明舒长公主和凌子音这对奇葩母女外，就是韩二夫人那面的娘姨姐妹了。至于凌子梵这面，她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虽然还是把他列为渣男，而且还是会让他为他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却觉得凌子梵至少在目前来说，不能算是要置她于死地的对手。
某种程度上来说，凌子梵现在也算是她的半个盟友，共同对付那个设下圈套的幕后黑手。
凤羽想来想去，又和惊雷斟酌半天，也猜不透凶手把礼佛镇屠戮一空的原因，要知道在齐都左近，天子脚下做出这种事情，固然是挑战朝廷的权威，另外也是得罪了波若寺。
波若寺是什么地方，大齐第一大寺，有大宗师级别的武道高手坐镇。大宗师，大齐也就五个，据说武道修行到了大宗师境界，已经接近半仙，就算数万人的军队，都很难对付一个大宗师。
凤羽心里一动，忽然想到了紫夜，那少年失去记忆，莫名被人掳走，她带走他之后，小镇的人就被屠戮殆尽，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像紫夜这般出众少年，就算没了记忆，可是举手投足间依然可以看出不是一般人家出身。
难道牵扯到了什么权贵秘辛，豪门恩怨？本来凤羽还打算回去后，想办法替紫夜找到家人，可是现在却觉得这样不妥当，没准紫夜就是权贵世家倾轧争斗的牺牲品，看来还是要先想法子让紫夜恢复记忆，问清楚后再做安排。
凤羽思忖着，眼角余光瞥过，发现身后只剩下抬软轿的四个隐卫，惊雷带着其余隐卫已经悄无声息的匿去了踪影。一行人回到波若寺，往停放凤羽马车的偏院走去，还没到院门，就看见这个本是冷冷清清的偏院里面站满了人，正在低声争吵。
人群中间，停着凤羽那辆马车，车门紧闭，车夫坐在座位上，神情漠然。
凤羽只是一瞥，就看出院子里是各不统属的三群人，其中一群人身穿武士明光甲，腰挂长刀，肩背长弓，杀气凌厉，飞扬跋扈，领头的那个人她曾经见过，是明舒长公主府上的统领石海峰。
另外一群人看衣着像是官府衙役，领头的人身形瘦长如竹竿，同样瘦长的脸上，鹰钩鼻，细长眼，那身暗蓝海水江崖官服，衬托的他眉目愈加阴冷。
最后一群人最少，只有十一个人，团团护住马车。其中十人皆是黑甲红披风，面无表情，身上透出的浓浓杀气和血腥气，有若实质。凤羽对这样的气息并不陌生，那是在生与死之间走过无数次的沙场将士独有的气息。
只是领头的人，却和这十个铁血杀伐的将士风格迥异。他约莫二十五六年纪，面容英俊，穿一袭宽袍大袖老竹绿长袍，半敞着外袍，露着里面素色云锦中衣，随意束着腰带，有点闲云野鹤的散漫意味。
看院中情形，应是石海峰和那穿官服的人，正在同半敞外衫的男子交涉什么，似乎是要带走马车，可是那男子带着的十个黑甲红披风将士护住马车，一步不让，他们人数虽然少，但是气势却死死压住了其余诸人。
凤羽等人刚出现在院子门口，就吸引了在场诸人的注意力。众人目光扫过软轿，扫过黑衣劲装，面无表情的轿夫，最后落在骑着大黑马的红衣少女身上。
石海峰自然是识得凤羽，他穿过众人，上前向凤羽抱拳说道：“明舒长公主府侍卫统领石海峰，见过凤大小姐。”
那瘦长穿官服的男子听到石海峰的话，阴冷眸光停在凤羽身上，惊艳之色一闪而逝，见这黑发黑眸，肤白如玉，唇红若霞的清丽少女，骑在马上，睥睨淡定，哪里像是传说中的定国公府的窝囊废，心下不由得警觉了几分。
凤羽对石海峰微微点头，正准备说话，却听到耳边传来细细的声音，有人正用传音入密之法对她说道：“我是凤知秋。今天一早，冀北那里有紧急军情传来，北蛮大军侵扰边关，定国公已经赶往冀北。临走前定国公吩咐我带十名暗夜血凤的将士保护大小姐。”
凤羽眸光瞥到那半敞外衫的男子对自己微微一笑，凤知秋？她记忆中有这个名字，好像是凤氏一族七长老的儿子，也是定国公的远房侄儿。七长老身体不好，在冀北封地养病，长老的职位已由凤知秋代理，算起来，她还要叫他一声堂哥。
“石统领，你可是来找梵世子？梵世子并不在此处。”凤羽淡淡说道，她并不知道这些人到此的用意，索性用话挤兑一下，看看他们的真实意图。
“属下奉命来波若寺接世子回府，经过礼佛镇时，得知礼佛镇一千零八十二口人，尽数被杀。此案震惊朝野，刑部侍郎卢大人已亲自带人到礼佛镇勘察。”石海峰斟酌了一下，对凤羽说道。
“那你们在这里，围着我的马车做什么？”凤羽冷冷地问。
“属下路过礼佛镇的时候，受卢大人所托，带刑部员外郎蒋大人到此，请凤大小姐并被凤大小姐带走的少年前往刑部大堂，有事相询。”石海峰说完后，看向那个穿官服的瘦长男子，“蒋大人请，这位就是定国公府的凤大小姐。”
员外郎蒋涵冷哼一声：“凤大小姐本是闺阁女子，这等抛头露面已是不妥，在礼佛镇上又将陌生男子带上马车，实在是有伤风化。”
“哦，本小姐倒是诧异了，蒋大人从何得知本小姐在礼佛镇上带走陌生男子？”凤羽说完，眼角余光瞥了眼车夫，见那车夫倒也机灵，朝自己微微摇头。
“明明有人看到……”蒋涵说到这里，忽然闭上了嘴，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礼佛镇上的人不是都死光了吗？莫非是鬼魂托梦给蒋大人？还是说，有人污蔑本小姐，那还要请蒋大人让这人出来和本小姐对质，他哪只眼睛看到本小姐从礼佛镇上带陌生男子上车！”凤羽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愤怒。
蒋涵面色更加阴沉，心想这女子果然不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小姐，这番话连消带打，不动声色的将他逼到死地。长公主那里派人暗中跟踪凤羽，亲眼见到凤羽在礼佛镇带走一名少年男子，在礼佛镇惨案发生后，长公主立刻把此事告知卢大人，并授意卢大人把凤羽和那少年与惨案联在一起。
只是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自然不能当众说出来。长公主也绝对不会承认她派人跟踪凤羽一事。
软轿里闭目养神的萧然听着外面的声音，嘴角扯出一抹笑意，这丫头表面嚣张无忌，实则皮厚心黑，狡诈多变，区区一个刑部员外郎，又岂是她的对手。但是他笑意随即淡去，他的武道修为何等高明，自然已经察觉到马车里果然有人。
她竟敢带陌生男子上马车！是嫌他王府里的花肥和虎豹的口粮不够吗？
“本官只是听从卢大人命令，凤大小姐若有疑问，不如随本官前去刑部，等见到卢大人，卢大人自会给凤大小姐满意的解释。此事皇上已经下了特旨，还请凤大小姐不要让本官为难。”蒋涵话里话外透着股公事公办的味道，说完后，他忽然阴测测一笑，“来人，去打开马车门，请凤大小姐上车。”
凤羽眸光闪动，打开车门？让所有人都看见，她马车里有一个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