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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而不死永远都是只是个传说。

    躲得过初一初二但终究躲不过十五,常在河边走的人总有一天会湿靴,冷泉悦很清楚这样的道理。

    幻想乡内的讯息传递渠道的通达程度远远超过它表面上的落后虚像。时隔多年,冷泉悦依旧记得自己接手人间之里的外来人安置工作时的见闻。那些尚未学会安分下来的外来人往往都将心中的自我臆想当做现实,在他们眼里这片土地的通讯方式还仅仅停留在古ri本那般的“浪人开11路携带”亦或者唐国古时那般的“巡城马”这样的程度。

    所以一个个心安理得地蜗居在自己被分配到的安置房里面小心翼翼地谋划“打倒xxx迎娶xxx走上人生巅峰从此过上一天三次有时四次”的愉快作死计划,结果第二天便从安置房里面消失得无影无踪从此人间蒸发的外来人例子大有人在。托他们的福那些年人间之里的安置房永远都是住不满的,因为它们动不动就会换新主人。

    当然,这并不是要彻底杜绝作死。作死是一种有目的xing有远见地提高自身社会地位的方法与尝试,任何有一颗“现代人”的心且不安于现状的人都会在幻想乡这片土地上乐于尝试。这种行为老实说冷泉悦是暗中持鼓励态度的。

    毕竟幻想乡的ri常也太无聊了,作为一个隐居于人间之里的长生种,能够在这样的ri常之中获得的愉悦屈指可数----而冷泉悦目前为止归纳出来的两点即是:

    1.勾搭幻想乡里盛产的容姿端丽的妹子然后ri复一ri地进行深入浅出的有益身心的深度交流。

    2.看人作死然后倒大霉。

    稍微掂量一下前者对于他那会儿的他来说有点不现实,毕竟那时还是一心想要作为一个人类活过人类那短暂的一生的。

    所以他只能把时间花在观察一个又一个新样本作死玩脱上面了。

    而正是这些血淋淋的例子侧面证明了---没点真本事还张扬的人都得死这样的事实。

    这也是他宁愿故意示弱被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追得鸡飞狗跳,也不愿意在哪怕是亲近的八云蓝面前露底的事实。

    有人本来就对他的存在不满,或者说是抱有类似的情感。而现在对方愿意采取“后发制人”的策略来对待他的原因很大程度上都是在于----在幻想乡大多数认识他的人眼里,这小子都只不过是一个顶了天能够跟红魔馆的门番打个平手的不上不下的弱鸡。

    这个“弱鸡”是由幻想乡上层的圈子来定义的。很遗憾的是,冷泉悦从头到尾都没有享受到从零开始或者老老实实做任务打适宜等级的怪积累经验升级的地步。

    他的时间之所以不多,绝大部分原因都在于“他从一开始就被默许拉近了幻想乡的上层圈子里面”,没有人会拿一个衡量普通妖怪的标准来衡量他的底细。

    例子也很简单,所谓主角的御用新手区靶子----本应群居却不知为何脑子抽了独行的犬科风属xing妖兽或者妖怪,这种悲催的物种一向都是拿给各种主角练手或者初次爆种用的。

    但是冷泉悦至今为止一头都没有殴打过,虽然他倒是跟狼族有点缘分。诸如人里新町毁灭那晚他放手的那只狼妈和一家子小狼崽,亦如现在估计还在事务所里面打盹困觉的毛质毛sè比纯种萨摩耶还温软洁白的今泉静希。

    无怪乎他要藏得这么深,甚至于在脚踏幻想乡路面的时候都尽可能地规避正面斗殴或者让两仪式代劳。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了,他的确有点藏货,但是这样的他要跟八云紫那个级别的妖怪正面冲突无疑是死一万次都不够的。真掐起来了,现在的他顶多能从八云紫身上咬下来一块肉。

    所以,出于种种缘由----身纤体弱的境界(还不纯熟)小妖怪的形象便在诸多人的脑中成型了。

    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可信一点,他甚至于故意让自己表现得像个逗比,偶尔在一些关键的茬上做些刷新节cāo余额下限的举动,一副身在幻想乡乐不思蜀,胸无大志明ri复明ri混吃等死的相。

    但是很遗憾,这个世界上蠢人很多,但是也不缺聪明人和明眼人。至少冷泉悦就觉得他的伪装连迷途之家都快糊弄过去了,却根本在西行寺幽幽子面前派不上分毫用场。

    那个女人总是能够用一双灵巧的手,像剥粽子一样一层一层地扒开他的伪装,以至于每次跟那个女人对话时,冷泉悦都会产生对方看向他的眼神是在注视着最真实的他而非皮囊的错觉。

    一个麻烦的女人,做事的倾向左右不定,态度更是**不清。明明应该是铁了心会跟八云紫站一队的千年好闺蜜,暗地里却是做些至少看上去不符合迷途之家利益趋势的事。

    比如把这副面具重新交回他手上这件事。

    冷泉悦轻轻扣了扣面具,甩了甩脑袋驱散了这些暂时不切实际的想法猜测之后,重新静下心来把注意力放到眼下。

    斯托拉斯这位七十二魔神之中的贵公子,统御26个军团的魔神分身,这只玩天文艺术的文艺范大鸟飞行速度并不慢。转眼间他们已经接近了拿到曾经一度浮现出的隙间发生点。

    来者的身份也在确凿无误了,冷泉悦还不至于会认不出两仪式的存在波动。毕竟对方身体构成的物质是出于他自己,这种联系感犹如肢体的延伸一般地紧密。

    近了,更近了。

    视野里也已经出现那个一席樱白sè和服的纤细身影,一个人伫立在一栋洋房建筑的顶层露台上,还一度冲着他竖起了中指。

    不过,总感觉现在是在发呆就是了。

    冷泉悦禁不住打了个哈欠,他已经整整十四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神经一直处于极度紧绷的状态,现在jing神状况非常糟糕。

    即使是钢铁之躯的生物,jing神也是会感到疲惫的,况且他还压根儿就不是什么钢铁怪物。14天时间不间断无休止的jing神与**双方面的高强度作业,如果换做是人类的话已经被彻底毁掉了。

    开玩笑,虽然嘴上跟那个所谓的“教练小姐”聊得轻松愉快,对方也表示两人虽然看得见却不在一个维度,但是要是这样就轻而易举地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的话那他就不叫冷泉悦了。

    就这样,十四天未曾入睡的他,不得不发自内心地承认这是他头一回觉得自家的那个迷途少女是那么可爱又讨喜,这是真心话。

    在一片怪石嶙峋坑坑洼洼的地方找地方睡觉,要是能够找到一床熟悉的棉被的话那么你也会有这种感觉的,即使那床被子在平ri里因为花sè的原因而为你所不喜。

    简单地说,脑子已经有些不清醒了的冷泉悦在这一瞬间一度产生了“搂着这丫头睡的话应该很舒服”这样的奇怪念头。

    原谅他,他已经太累了,还苛求清醒的话只有逼他使用药物了,永远亭的产品他还真有储备一些。

    比如那种给人类一针先去便能起吊命之效,但是却得报销五六年岁月命途的特效药。

    冷泉悦白了她一眼不作回应。

    斯托拉斯落地,宽大的羽翼蓬松地收拢在一起,冷泉悦惯例xing地拍了拍鸟头之后便把它一脚踹进了在落地时便于地面具现的“河”里,二者转瞬间消失不见。

    这是某个下鸟慢了一步结果一屁股落了个空着地的没品女人发出的吃痛音,冷泉悦扪心自问以他这十几天对这女人身手的了解,对方就算是人类之躯,但是再不济也不会因为他收只鸟而落到这个下场,所以显而易见地便当做恶意赚取同情心的行为而无视了。

    苍崎青子,之前的交流中也已经自我介绍过了的女人。冷泉悦跟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目前的关系类似于协同下副本的队友。但是情况略有不同的却是-----他们的副本进度可以共享,载具可以共享,却不在同一个能够相互接触的维度里。另外不知为何,冥冥之中冷泉悦总觉得这个外表形如二八芳龄青chun少女的女人身上,总是时不时地流露出一种在幻想乡的高龄女xing之中也很少见的怪阿姨气息------这一点从她过去几天里发表的关于“女孩子长大就是丑小鸭变天鹅越长越可爱,但是大多数可爱的男孩子长大了却是越长越残”这样浸透着个人执念的话题发言里就能看出来。

    对此冷泉悦是嗤之以鼻的,暂且不说女孩子成长的问题----幻想乡里别的不说,魔理沙那丫头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而灵梦的话虽然有七年时间没有陪在她身边,但是她小时候的模样冷泉也心里有数,这两个种族合乎苍崎青子论题之中的‘人类’限定的丫头从小都是看得出的美人胚子,假以时ri,长大chéngrén之后容姿自然是不可限量。

    至于可爱的男孩子越长越挫的什么的.....以前看过几部小鬼当家和hp电影的冷泉悦也知道这种血泪史的存在,比如脸越长越方啊脸越长越方啊脸越长越方什么的。

    当然那依旧仅限于在人类范畴讨论。

    “谁送你来这的?”虽然眼见援军到来心里蛮舒坦的,但是冷泉悦还是不会放过这样无法忽略的问题。

    “一个自称小五的...女人。”太阳花事务所的迷途女孩说话的时候言语里毫无缘由地一顿,像是被人打断了一瞬间似的。

    “哦。”冷泉悦闻言后点了点头,并不作声。脑子里浮现起当初身在疑似月面的大海之上,那个一面带着富有亲和力微笑一面死死地毫不留情地把他按进水底的粉切黑。

    那个女人也是跟境界妖怪有渊源的个体?冷泉悦挑了挑眉毛,心里暗自记下这一点,准备留到ri后适当参考。毕竟如果这个答案成立的话,很多细节,比如为什么他被按进月海却从有顶天的温泉池里面冒出来便说得通了。

    虚与实的境界。

    稍微动动脑子想想,答案就呼之yu出了。还想不出来的话就只能说是思维逻辑堪忧。

    “式。”冷泉悦微微招手。

    “嗯?”

    “这附近有个很麻烦的家伙,那个家伙的能力对于心智不坚定的生物,尤其是纯粹一颗人心的人类来说完全是亵渎一样的存在。”冷泉悦回想起《所罗门之钥》中关于但他林的记载,微微摇了摇头,“先战略xing转移,我这阵子在这边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当据点,虽然也安全不到哪里去,但也比这样露天淋雨的强。”

    他向樱白和服的女孩伸出手唤道。

    “有详细的讯息么?关于这里的一切还有你刚刚提到的那家伙。”

    “边走边讲,虽然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温室派,但是淋得湿漉漉地总归还是不好,虽然体质特殊不用担心感冒之类的。”冷泉悦转身来到大楼的边沿,望着七十余米开外的地面思量着是该跳还是该飞,考虑到式的问题,他补了一句,“但他林,所罗门72柱魔神中排位倒位71,统帅36支军团的公爵,虽然并不是明确定义成邪恶阵营,甚至于本人在科学与艺术方面还有着不错的相xing寓意,但是光是那麻烦的能力就足够让人提不起好感来了呢。”

    “所罗门的魔神?那种古老的神秘这样轻而易举地具现于现世总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呢,放在别的地方甚至于该称之为奇迹。”

    “嘛,并不是本体而只是分身罢了,但毕竟是号称能够施展出任何魔法的究极魔导书,所以也没必要太大惊小怪的。”不知为何在回答的时候冷泉悦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的,那是兴致缺缺的表现而非单纯的疲惫。

    苍崎青子从刚刚开始就默不作声地抱着膀子杵在一边,作为一个不用担心被发现的旁观者,她轻而易举地就察觉到了冷泉悦这个人在过去几分钟的会话里发生的变化。隐隐预感到会发生什么的她选择了好整以暇地旁观好戏,在面对未知时的好奇心永远都是人类的通病。

    冷泉悦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看向式的视线也愈发地冷冽。在那之后他依旧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女孩闲聊着,传递着自己在过去十余天时间里的搜集到的讯息。

    在得到式那“她从家里赶过来到现在还不超过半个小时”这样的讯息之后冷泉悦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随后他抱怨着开始牢sāo起来。

    “真是的,原来跟现实里有时差啊,那我这么多天时间里靠默数自己脉搏计量时间算什么啊,亏得我还以为会错过现实里的事件呢。”他似乎在为自己的徒劳感到懊恼。

    “吶,不过,说起来也差不多够了。”抱怨完之后,他收起那副自怨自艾的神sè转身出声道,“式。”

    “嗯?”式听着这一声转眼间变得一本正经了些的话音有些不明其意,但是当她看见他那转瞬间如同积起了一层薄冰的青眸时,她便意识到这个已经差不多熟悉起来的男孩有话要说。

    “过来。”对视了片刻之后,杵在屋沿边上的他耸了耸肩,随即轻声唤道。

    “有什么话直说。”或许是出于女人的第六感缘故,没缘由地感到了一股危机感的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她有些不解地回道。

    “我这个人呢,虽然看上去行事处世都比较随意,有些事情也的确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

    “但是啊,这种事情,果然还是会觉得很不舒服啊。”

    他语调透着哀凉地念叨着。

    “虽然活在谎言的世界里面已经很多年,本身也已经习惯跟人虚与委蛇,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会接纳和喜欢上这样的事情哦。”

    “你啊...什么时候才能说话直白一点啊,总是这样绕着圈子我也会很难受的。”

    闻言,式有些无奈地扶额。

    “嗯,是的。你曾经不是说过么?要我至少你面前不要那样像个刺猬一样地活着,稍微放开一点接纳的话,对我们两个都会好些。”冷泉悦轻轻扣胸,那是心脏的位置,他睁开原本微微眯起的眼来,少许地流露出笑容,诚恳地继续道,“你,让我相信你,我到做到了。”

    “所以相对的,我也会相信你。”式微微颔首,这是她过去所做的约定,在她扇他那一耳光之前。现在,或者说最近,冷泉悦放下了隔阂,履行了约定的事项,那么她亦应该回以同样的信任。

    “嗯,这样的话,真是太好了。”冷泉悦微微偏了偏头,像是有些困扰似的,不过依旧和煦地笑着,“那么,我也说过了,我很讨厌现在这种感觉。”

    “?”

    “这种被人窥视被人猜疑被人欺骗心意被人践踏的感觉,我,深深地厌恶着。”

    方才的表情都从他的脸上消失了,不管是愤怒也好悲伤也好厌恶也好,乃至于先前那一瞬间的困扰都不复存在。他仅仅是那样毫无生气的笑着,浅浅的笑意里仿佛结着冰,没有半点温度可言。

    两仪式面对着眼前这个转瞬间如同按下了某个开关一样的少年,无以言明的抗拒与灰sè情绪从他的言语从他的神情中流露出来,那种情绪让她一瞬间都一度受到了感染,那之中蕴含的沉淀了十余年的负面情感,犹如实质化的哀伤与压抑到平静的疯狂,还有针对某些事物,或是某些人的深重的憎恶。

    “喂,你还要让她用这种研究狂人的语气问这些无聊的问题到什么时候?”

    那个妖异的少年转瞬间向着在场的第四个人冷言下达判决,话音中浸透的近乎实质化的恶令在场的人都下意识地不寒而栗。

    “我只数到三,数到三之后,如果没有从这个蠢丫头身上出来的话,我就把你的灵魂碎片永远锁在这座没人的虚城里面。”

    “三!”

    “悦,你说的那个家伙其实是...”

    “好了,我已经数到三了,看来谈判破裂了呢。”冷泉悦双手一摊,缓步向式走来,他带着依旧不变的匮乏生气的笑容地轻声念诵着,“我给自己定下过两个规矩,一个是玩笑xing质的而另一个却是货真价实,虽然就目前来看这两个规矩无论是玩笑那个还是当真的那个都应验了我的话。”

    “第一,叫过我冷泉菌的人都死了;第二,我不介意别人欺骗我,因为我信任的人也没几个。但是,如果有人敢迫使我信任的人在我面前撒谎,那么那个人就得死----而很不巧的是,虽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法子让这压根儿没有撒谎细胞的丫头来套我的底,但是很抱歉,你踩到了一颗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雷!”

    ps:gta5玩到最后结局,小富去促使老崔杀麦克那段,老崔的那句清脆响亮朗朗上口的“fxck-you!”至今都余音绕梁。就如sin在视频里说的那样,实际上真正的朋友我们永远都不需要担心他背叛,但是可惜的是大多数时候我们都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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