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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 我回来,你却已不再(三)

    怎么办,呼唤玄武是正途,可她不敢就这样喊出声来,出声无疑是快,可对方和她近在咫尺,把她做掉更快。

    怎么办?偏偏身子乏力,否则也许还能冒险引开这人注意,跑到门边向玄武求救——

    她紧紧闭着眼睛,一动不敢动,只是虽说眼前一片漆黑,但分明感到那人紧盯着她——她浑身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下一刻,对方的手落到她肌肤上。

    格老子的她一颗心都快跳出胸腔恁。

    他在摸她。

    手指一点点在她脸颊磨挲过去,他中间二指上有茧、无名指外侧的茧最厚,她脸上臊热心头一阵疾跳,在她颊上微肿的地方,他停留最久,手上的力道也清减许多。

    近日事情太多,屡屡遇险,她不免防范,但如果说,此刻还不知道这人是谁,她可以自行了断得了胆。

    玄武何等武功,又是这样的守卫,谁能进的来?

    除非是他的主子。

    何况,两人到底有过肌肤之亲,他身上的气息……她是熟悉的。

    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这样算什么意思!

    素珍心中痛怒,被下手脚却不受控制的蜷了起来。

    是该将这人斥退还是该做什么?

    就在她暗忖之际,他突然起身,素珍心头一突,他发现她装睡了?

    想到这里,她又突然想到一个古怪之处。

    他既选择此时过来,似乎是不愿和她说什么,可他又怎敢肯定,她一定睡熟?

    难道说……

    来不及让她探究,他伸手在她额上连连探了几下,转过身,轻轻击了下掌。

    很快有人进来。

    不知何故烧得有些厉害,让太医院开几帖退热的药。她那两刷子的医术,吃不死人就不错,还自己开药。

    是,属下立下命人办去。

    正是玄武的声音。

    慢着,还是让老头过来一趟吧,这人活蹦乱跳的,到夜里却突然发热,她身子体质本来就不好,还是要确诊才好。

    这人随即改变了注意,吩咐完毕,又踱回去。素珍眼眶温热,又听得他一声沉吟,很快被褥竟被轻轻掀开,她心头一惊,想也不想,一下坐了起来,你想做什么!

    玄武吓了一跳,立刻上前点亮屋中一处灯火,又极快地退了下去。

    灯火下,连玉就站在她床前数寸许处,唇角微抿,眼中透出一丝严厉,仿佛她是个顽劣孩童,又闯了什么祸。

    你没喝药?他语气也是不善,微微沉下去。

    我方才喝的药里放了迷.药,你的命令,是不是?素珍抱紧被子,咬牙反问。

    他没有回答。他的沉默也是最好的回答。

    果然是这样!怪不得她而后感到那么倦疲。昏昏入睡,当然,除去发热并不在彼此预料之中。

    你为什么不说话?现在才过来这里到底算什么意思?

    他依然没有回答。

    她忽而意识到什么。

    因为她才睡了,是不是?

    这句话,素珍花了很大力气才说出来,话既出口,浑身一片虚脱。

    他还是不说话,目光却暗了一点。

    素珍心凉了半截,末了,她笑了,缓缓说道:你混蛋!你还能再混账一点!

    连玉依旧没有说话,半晌,方才开口。

    今晚掩掖了半天,你左边那只袖子里到底藏了什么。他问,语气极缓,但带着帝王的强硬。

    素珍没想到他竟如此眼尖。迟疑之际,却冷不防被他揭开了被子。

    你回去。素珍往床角挪去,是因为残疾的丑陋不愿,还是他终究来了却还是迟了已然分不清,

    不管是什么,她再也不想让他看到这只手。

    连玉他唇角更抿紧几分,俊秀的眉目变得有些可怕。

    你是要自己给我看,还是让我动手?他看着她,冷冷出口。

    素珍向来不怎么怕他,但今日非昨日,他冷鸷的口气让心惊心寒,她却只是紧紧藏在背后,同样硬朗地与他对峙。

    很好。

    连玉淡淡一句,他身形一动,高大的身躯猛然逼上前来,素珍大惊,她知他肩骨重创,毫不客气地一掌往他的伤口蓕钼招呼过去,她以为连玉至少男人一点不会还手,哪知,他眼皮也不抬一下,没受伤的手用力一格,这一下反击在她手上,她吃痛,手瞬顷软绵跌下,中门大开,连玉也已毫不客气地抓起她的左手。

    她惊怒不过,又一掌打过去。

    这第二下,连玉再没有挡。他视线落在她手上,突然一动不动。

    她一掌结结实实打到他锁骨上,他闷哼一声,手指几乎要陷入她的肌肤里。

    冯素珍,你的指头呢!

    他狠狠扯动着她的手腕,双眸震怒,似要喷出火来。

    素珍疼极,看他平静的表情被撕破,两眼含霜,她心里终于痛快了些,想了想,答道:你昏倒的时候我刚好药效过了醒了,冷血突然出现,原来……他还一直暗中保护着我,阿萝带你先走,我们拖延着那个人,混乱中,我的指头被对方削了下来。

    他既让她说,她索性把冯少英的事也一并带过去。

    指头还在那里,是还是不是?然而,连玉根本不理会她说了什么,一语打断她。

    是。

    连玉目光瞬暗,一晃之间,素珍在他眼中看到深寒的杀伐之气。

    在这当口上,他居然还想杀了她吗?素珍不觉失笑,笑得两眼尽涩。

    你没把它捡起?

    那时我甚至想过,我们也许逃不出去,那种情况怎么还可能注意那些事。

    连玉用力闭了闭眼睛,很快,他用力甩开她手,回身沉声命道:玄武,你进来。

    玄武推门,他快速地朝素珍看了眼,目光中少了平日的一丝痞气,他武功高强,听力极佳,已听到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主上。当然,他还是立刻看向连玉,等待他的命令。

    连玉道:再派一倍人手搜山,着重搜查祠堂内外,一个时辰内,把那截指头给朕带回来。若无法办到,就让领头的提脑袋来见。

    素珍却几乎立刻开口,我医术是没连捷和院正老头好,但我知道,这时间已经过了,莫说荒山野岭骨头早被什么叼走了,即便没有,接回来也已没用。只是截小骨罢,是有些难看,但不妨碍我握笔、挥剑,我又不是左撇子。玄武,不用去了。

    仿佛她的话也是命令般,玄武看向连玉。

    搜山!

    连玉只说了二字。

    既罢,手一挥,便让人下去。

    我明白了,是伤口的关系,你没能入睡。我们谈一谈。他看着她,眸色已然恢复成片刻之前的沉静模样。

    心里那点可耻可恨的死灰复燃的火又被淋灭。

    最后,他还是冷静的。

    素珍忍着头昏目眩,指了指桌上两坛子酒,喝酒不?喝着酒谈?

    她突然想起上次和李兆廷诀别,也是喝着酒。

    不,你现下不能沾酒。你想喝酒,有的是机会,有的是佳酿。当年你审莫愁案,借用了连琴的冰窖。我们一起以后,我曾带你到他府上作客,你看到那玩意,好生羡慕,说若用来镇酒,定是莫大享受。可他那冰窖镇过尸骨,你说什么是不敢用了。我在宫里建了个冰窖给你,命人在里面放了宫中最好的酒,原本想着明年给你一个惊喜。

    他的声音毫无预警地钻到她耳边。

    两人被桌子隔开,一人一头,她看他说得认真,似想起什么,嘴角甚至浮起一层薄薄的笑意。

    温暖舒和,像极长安街上那晚所见,原来不觉已经年。

    既是明年的惊喜,为何今晚就跟我说?于是,她遂竟也不好意思祭出剑拔弩张的姿态,竟也扯出个笑,向他问回去。

    他看着她,不为什么吧。今晚以来心里有句话一直想问你,那是不该的话,便一直没问,但现下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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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的更。明后天有事可能更不上,大家别等。如果晚上没有,就大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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