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欲将心事付瑶琴
还好,御书房到宁寿宫不是很远，承娴出了御书房愣了一会，是从东六宫这边穿过去？还是绕一下从御花园那边过去？若是走东六宫碰上德妃怎么办？现在承娴对德妃并不是起初那般亲近了，因为卓漪的话让承娴觉得不可思议,前些日子祁扬的话又让自己的疑心加重！不想去面对德妃！尽管这么多年，跟着胤禛早就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可是，面对在自己心里有母亲地位的姑姑，死的那么蹊跷，承娴就难以平静,每每来到皇宫,承娴都会想起姑姑，又会想起，那年，胤禛随康熙亲子互送姑姑的梓宫到景陵安葬，回来后，胤禛对承娴说最后下葬前，康熙曾扶着姑姑的棺椁说
“你放心，朕会为你守住那个秘密！”
承娴至今都心存疑惑，到底是个什么秘密？姑姑临终前还交代了什么吗？若是德妃真的心存歹毒，姑姑那么聪明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若是知道，为什么最后关头，还要握住胤禛和德妃的手，让他们母子言和！承娴不解，太多太多的不解，但是承娴决心，自己一个人承担，先不告诉胤禛这一切……
承娴一边思索一边走着，搓揉着手中的绢帕，踩着脚下的花盆底一步一步的走着，远远的看着一个身影，却又不敢认，毕竟有很多年不见了。只见那熟悉又陌生的背影跟着两个太监径直去了康熙的御书房，承娴看着有些好奇，定睛再看看，可是已经走过，被高大的宫墙挡住了视线！再跟过去，已经进了康熙的御书房，承娴只好作罢！
承娴定定神继续往前行，怕什么来什么，路过奉先殿的时候，孝懿皇后的妹妹小佟妃与德妃正一起往御花园的方向走着，佟妃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德妃在一旁笑的很温和，承娴见躲不过去了也只得前去请安
“承娴给贵妃娘娘请安，给德妃娘娘请安！”
佟妃笑着说“快起来吧，没有外人！”
“谢贵妃娘娘，谢德妃娘娘！”承娴起身，微微垂首，两手交叠而立，佟妃虽说是承娴的姑姑辈，可是却比承娴没大了几岁，可毕竟有亲属关系，切小佟妃，对他的姐姐，孝懿皇后还是很敬重的，进而对承娴也并不见外，便先开口打趣的对承娴说：
“承娴哪，自从你跟了老四，你可有些年头不到景仁宫去了啊，若不是偶尔的皇上赐宴能见着你，其他时候可都见不到你呀，只顾着在你婆婆跟前尽孝了吧”佟妃很有深意的笑着看了一眼德妃继续说“承娴丫头啊，你快把我这个小姑姑忘了吧？”
佟妃看着承娴慈爱的笑笑，又转身朝着德妃笑了笑，德妃也笑着说“瞧贵妃说的，哪有，承娴是不常进宫！连我那也少去，我看承娴就是好清静！”
“贵妃娘娘说的是，是承娴疏忽了！”
“你还称我贵妃？姐姐是你姑姑，难道我不是你姑姑？真该打！”佟妃笑着嗔怒“小丫头！”
“是，姑姑！以后承娴常去给姑姑请安！给额……娘，请安！”很显然承娴这一声额娘真是叫的不那么顺口，以前总觉得德妃的笑容是暖人的，可现在总觉得德妃的笑容里似乎不那么单纯，总觉得好像藏着些什么，而看着小佟妃的眼神，似乎和德妃也并不是真的好，只不过是面子上的事儿……
“好！”佟妃笑开，尽管是姐妹，可是小佟妃却与孝懿皇后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不论是性格还是长相，都大相径庭！小佟妃性格开朗，似乎没有孝懿皇后那么多心机，小佟妃比孝懿皇后还是瘦弱了一点，给人的感觉很随和，缺少了孝懿皇后与生俱来的那种高贵不可一世的气质！这位小佟妃，虽然没有当初孝懿皇后那样得宠，但是却也在康熙的心中有一席之地，不管是因为孝懿皇后也罢，还是因为孝康章皇后。
总之，如今统摄六宫，掌管皇后玺印，实际上的后宫之主，是孝懿皇后的妹妹，景仁宫佟贵妃！
“承娴，我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你了！你这是去哪呀？”德妃有日子没见着承娴了，依旧是那么亲人的笑着，上前拉住承娴的手，亲切的问道，要是以前承娴会觉得好温暖，可是现在尽管也没发生什么，仅仅是卓漪的一句话，承娴就觉得现在的德妃好虚伪，祈扬的话也不停在耳边回响，真想问问，德妃你到底那一面才是真的！可是戏还是要演，回了回神，比刚才自然多了，马上亲切的对德妃说“回额娘的话，刚才皇上召见，这会子皇上让承娴去宁寿宫给太后请安！”
“哦！哦！原来是这样！”
“我也没得空去看你，你近来可好？”德妃还在亲切的虚寒问暖，是那样真诚，那样让人感到亲近，可是卓漪的话，祁扬的话，让承娴难以忘却，只觉得这一切都让自己心生寒冷毛骨悚然！而承娴清晰的想起了，《金枝欲孽》中安茜对玉莹说的一段话
“在这后宫，有人对你笑，说明这个人是想利用你，有人对你好，说明他是想害你！”承娴不禁打了个冷颤，德妃一直以来都对自己好，可也许真正在幕后操纵的，就是这位德妃娘娘！可是承娴很明白，一切都是推测，是凭空猜想，什么证据也没有，只能像往常一样，这一点胤禛早就教会了自己，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于是承娴也会心的一笑说
“回额娘的话，承娴很好，劳额娘惦记着了！倒是额娘，要多注意些身体！”
佟妃上前笑着说道“瞧你们婆媳俩，故意做给我看是怎么着！快去吧，太后没在宁寿宫，别白跑一趟，太后这会子应该在慈宁宫后面的大佛堂礼佛，你赶紧过去，正好陪太后回宁寿宫！”
“是！那承娴跪安了！”承娴福身行礼，
德妃也点点头，又不舍的拉拉承娴的手，才和佟妃一起往御花园走，承娴低头待佟妃，德妃走远了，才又继续往慈宁宫的大佛堂的方向去……
天哪，实在太远了，从紫禁城的东面到西面……承娴无法只得又转身穿过景运门在乾清门前经过，又进了隆运门，眼看就要到慈宁宫了，承娴一边走一边不忘了默默祈祷，不要再白跑一趟，真是好累呀，如果有一天能陪着胤禛住到这里，一定出门就乘轿，绝不自己走，终于进了慈宁门，穿过慈宁宫花园，到了后面的大佛堂，正逢仁宪太后礼佛完毕，要回宁寿宫去
承娴刚好来到，太后也慈祥的笑着“是承娴来了！”，承娴赶忙跪地请安
“承娴给太后请安，恭祝太后玉体安康！”仁宪太后抬了一下手，示意承娴起身
“快起，过来到我身边来！”
“是！”承娴起身到太后身边，替换了太后身边的嬷嬷，搀着仁宪太后的手，承娴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这位博尔济吉特氏的太后，这个蒙古老太太很慈祥，想必年轻之时是个很和蔼的人，谈不上很美但是却通身散发着一股直爽与豪气，宽额头，高鼻梁，厚耳垂，也许蒙古来的都这样吧，不过真是大富大贵之相！
“你刚刚站在门口，我一晃眼还以为是你姑姑呢！你与你姑姑真是太像了！哎……”
“皇上也说承娴很像姑姑！”承娴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只是知道，这个太后当初也是很喜欢姑姑的，包括死去的孝庄太后尽管不知道孝康章太后对她自己这个侄女是不是满意，但是这位太后却是很喜欢佟皇后的，而承娴也很清楚，姑姑是很会做人的，自己很多东西也都是跟她姑姑学来的，承娴正想着，仁宪太后又叹了口气说道
“说起你姑姑，我又想起我那位老姐姐，哦就是你姑姑的姑姑，皇上的生母，圣母皇太后，你姑姑却和她一样命苦，早早的就去了！我那老姐姐，临走时还一再的叮嘱我，要好好帮衬着婉哲珲，哎！可婉哲珲，这丫头年轻时候跟你现在一个模样。说起来很巧，当年进宫，皇上也是一眼就看中了她，这那还用我帮衬，皇上自己就宝贝的不得了呢！”
“皇上却是很宠爱姑姑的！佟佳一族都蒙受圣宠！”
“呵呵，丫头哇，看到你我就会想起婉哲珲，也还想起你小时候，刚进宫，第一次见我，躲在婉儿身后，唯唯诺诺的样子。自从你跟了四阿哥，很多年都不见你，印象中你还是那个跟在婉哲珲身后的那个小姑娘，后来皇帝总跟我说，你是越来越像婉哲珲，我还不信，上次南巡，见了你，却是与婉哲珲一个样子，还真是皇帝赞的那样，聪慧得体，真是婉哲珲教导出来的好孩子，她比当年的孝昭皇后更得我心！”仁宪太后说起往事，很认真的样子，看着承娴听的很耐心，便继续说
“其实当时两个人都是贵妃，赫舍里氏去世后，太皇太后让皇帝再选皇后的时候，皇帝也是一直留着心思想立你姑姑，可是当时孝庄太皇太后更多的考虑了遏必隆，所以呀孝庄太后就决定立遏必隆家的女儿，可是这皇帝呀，一门心思只在你姑姑的身上，皇帝虽然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可是那会儿毕竟年纪轻，心理存着点逆反心里，自从立了纽祜录氏做皇后呀，他就不大去坤宁宫了！”
“皇上是个重感情仁义的好皇帝，看得出，皇上对太后您也是真心实意的孝顺！”
“我虽不是皇帝生母，可是皇帝对我却一直比生母还亲，毕竟孝康章皇后去世的时候，皇帝还那么小！你知道皇帝的心目中跟谁最亲吗？”
“过去那应该是太皇太后，现在应该是太后您！”承娴本想着不着痕迹的拍了仁宪太后的马匹，虽然仁宪太后听着很顺耳，脸上也露出了笑意，摇摇头说
“丫头你只说对了一半，现在皇帝是跟我亲，不过，要说以前，皇帝最尊敬的那只有我的太姑姑，孝庄太皇太后，若说最亲的，则是孝庄太后身边的苏茉尔！”
“阿扎姑？”
“是！她对皇帝有养育之恩，以前皇帝出天花，就是这位苏麻喇姑在宫外悉心的照顾他，才使得皇帝熬了过来！”
承娴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的说了一句
“原来是这样！”
“呵呵，我是老了，越来越唠叨了！”两人一边往宁寿宫走，一边说着以往的事
“不唠叨，承娴可喜欢听太后讲这些了，承娴还怕太后嫌累，不愿意说给承娴听呢！”承娴笑着说道
“哪有不愿意说的，这说起以往的事，那真是苦辣酸甜，你要是想听，以后常来宁寿宫坐坐，我呀正想找人说话呢！那些个太妃们，我不愿意理！整天跟怨妇一样！后宫的妃子们还想着争宠呢！除了定嫔，都没有功夫理我这个老太婆！”
看得出这位蒙古太后性格开朗乐观，直爽大方，说不定倒退个几十年，也会和承娴是个臭味相投的好朋友呢！虽然太后说的是些闲事，但是仁宪太后说到苏麻喇姑，却又让承娴联想到了康熙刚刚说，承娴的模样和她姑姑有七分相似，这性格才气却是像极了苏茉尔，这如今太后又说起了康熙和苏茉尔那么亲近，又使得承娴想起了许久以前，康熙无意间说的那句“朕立你做皇后！”这又让承娴满心忧虑，但是当着太后却又不能表现，只能说
“太后不老，那太后要是不嫌弃，以后承娴常进宫给太后请安！听太后说故事！”
“好呀，我乐不得呢！我看胤禛那孩子对你也是真心好，我劝劝皇帝，让他给你个名分！”仁宪太后也是说的真心话，只是承娴却忙不迭的推辞：
“承娴谢谢太后美意了，不过承娴对现在这个身份，真的是好知足，好满意，全府上下就承娴一个没名分的，倒还显得特殊些！有了名分，就与别人都一样了！”
见承娴推辞，太后满意的笑笑，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小丫头，便没再多说，只说
“都依你吧！时候不早了，皇帝是不是还要你回去啊？”
“是呢，皇上让承娴来给太后请安，再陪太后说会子话，便去乾清宫！”
“安也请了，话也说了，你也陪我走到宁寿宫了，你快回去吧！别让皇帝等着！”
“是，谢太后体谅，承娴跪安！”
承娴屈身行礼然后低头退后，穿过皇极门，经过南书房，进了景运门，便去了乾清宫……
“你放心，朕会为你守住那个秘密！”
承娴至今都心存疑惑，到底是个什么秘密？姑姑临终前还交代了什么吗？若是德妃真的心存歹毒，姑姑那么聪明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若是知道，为什么最后关头，还要握住胤禛和德妃的手，让他们母子言和！承娴不解，太多太多的不解，但是承娴决心，自己一个人承担，先不告诉胤禛这一切……
承娴一边思索一边走着，搓揉着手中的绢帕，踩着脚下的花盆底一步一步的走着，远远的看着一个身影，却又不敢认，毕竟有很多年不见了。只见那熟悉又陌生的背影跟着两个太监径直去了康熙的御书房，承娴看着有些好奇，定睛再看看，可是已经走过，被高大的宫墙挡住了视线！再跟过去，已经进了康熙的御书房，承娴只好作罢！
承娴定定神继续往前行，怕什么来什么，路过奉先殿的时候，孝懿皇后的妹妹小佟妃与德妃正一起往御花园的方向走着，佟妃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德妃在一旁笑的很温和，承娴见躲不过去了也只得前去请安
“承娴给贵妃娘娘请安，给德妃娘娘请安！”
佟妃笑着说“快起来吧，没有外人！”
“谢贵妃娘娘，谢德妃娘娘！”承娴起身，微微垂首，两手交叠而立，佟妃虽说是承娴的姑姑辈，可是却比承娴没大了几岁，可毕竟有亲属关系，切小佟妃，对他的姐姐，孝懿皇后还是很敬重的，进而对承娴也并不见外，便先开口打趣的对承娴说：
“承娴哪，自从你跟了老四，你可有些年头不到景仁宫去了啊，若不是偶尔的皇上赐宴能见着你，其他时候可都见不到你呀，只顾着在你婆婆跟前尽孝了吧”佟妃很有深意的笑着看了一眼德妃继续说“承娴丫头啊，你快把我这个小姑姑忘了吧？”
佟妃看着承娴慈爱的笑笑，又转身朝着德妃笑了笑，德妃也笑着说“瞧贵妃说的，哪有，承娴是不常进宫！连我那也少去，我看承娴就是好清静！”
“贵妃娘娘说的是，是承娴疏忽了！”
“你还称我贵妃？姐姐是你姑姑，难道我不是你姑姑？真该打！”佟妃笑着嗔怒“小丫头！”
“是，姑姑！以后承娴常去给姑姑请安！给额……娘，请安！”很显然承娴这一声额娘真是叫的不那么顺口，以前总觉得德妃的笑容是暖人的，可现在总觉得德妃的笑容里似乎不那么单纯，总觉得好像藏着些什么，而看着小佟妃的眼神，似乎和德妃也并不是真的好，只不过是面子上的事儿……
“好！”佟妃笑开，尽管是姐妹，可是小佟妃却与孝懿皇后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不论是性格还是长相，都大相径庭！小佟妃性格开朗，似乎没有孝懿皇后那么多心机，小佟妃比孝懿皇后还是瘦弱了一点，给人的感觉很随和，缺少了孝懿皇后与生俱来的那种高贵不可一世的气质！这位小佟妃，虽然没有当初孝懿皇后那样得宠，但是却也在康熙的心中有一席之地，不管是因为孝懿皇后也罢，还是因为孝康章皇后。
总之，如今统摄六宫，掌管皇后玺印，实际上的后宫之主，是孝懿皇后的妹妹，景仁宫佟贵妃！
“承娴，我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你了！你这是去哪呀？”德妃有日子没见着承娴了，依旧是那么亲人的笑着，上前拉住承娴的手，亲切的问道，要是以前承娴会觉得好温暖，可是现在尽管也没发生什么，仅仅是卓漪的一句话，承娴就觉得现在的德妃好虚伪，祈扬的话也不停在耳边回响，真想问问，德妃你到底那一面才是真的！可是戏还是要演，回了回神，比刚才自然多了，马上亲切的对德妃说“回额娘的话，刚才皇上召见，这会子皇上让承娴去宁寿宫给太后请安！”
“哦！哦！原来是这样！”
“我也没得空去看你，你近来可好？”德妃还在亲切的虚寒问暖，是那样真诚，那样让人感到亲近，可是卓漪的话，祁扬的话，让承娴难以忘却，只觉得这一切都让自己心生寒冷毛骨悚然！而承娴清晰的想起了，《金枝欲孽》中安茜对玉莹说的一段话
“在这后宫，有人对你笑，说明这个人是想利用你，有人对你好，说明他是想害你！”承娴不禁打了个冷颤，德妃一直以来都对自己好，可也许真正在幕后操纵的，就是这位德妃娘娘！可是承娴很明白，一切都是推测，是凭空猜想，什么证据也没有，只能像往常一样，这一点胤禛早就教会了自己，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于是承娴也会心的一笑说
“回额娘的话，承娴很好，劳额娘惦记着了！倒是额娘，要多注意些身体！”
佟妃上前笑着说道“瞧你们婆媳俩，故意做给我看是怎么着！快去吧，太后没在宁寿宫，别白跑一趟，太后这会子应该在慈宁宫后面的大佛堂礼佛，你赶紧过去，正好陪太后回宁寿宫！”
“是！那承娴跪安了！”承娴福身行礼，
德妃也点点头，又不舍的拉拉承娴的手，才和佟妃一起往御花园走，承娴低头待佟妃，德妃走远了，才又继续往慈宁宫的大佛堂的方向去……
天哪，实在太远了，从紫禁城的东面到西面……承娴无法只得又转身穿过景运门在乾清门前经过，又进了隆运门，眼看就要到慈宁宫了，承娴一边走一边不忘了默默祈祷，不要再白跑一趟，真是好累呀，如果有一天能陪着胤禛住到这里，一定出门就乘轿，绝不自己走，终于进了慈宁门，穿过慈宁宫花园，到了后面的大佛堂，正逢仁宪太后礼佛完毕，要回宁寿宫去
承娴刚好来到，太后也慈祥的笑着“是承娴来了！”，承娴赶忙跪地请安
“承娴给太后请安，恭祝太后玉体安康！”仁宪太后抬了一下手，示意承娴起身
“快起，过来到我身边来！”
“是！”承娴起身到太后身边，替换了太后身边的嬷嬷，搀着仁宪太后的手，承娴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这位博尔济吉特氏的太后，这个蒙古老太太很慈祥，想必年轻之时是个很和蔼的人，谈不上很美但是却通身散发着一股直爽与豪气，宽额头，高鼻梁，厚耳垂，也许蒙古来的都这样吧，不过真是大富大贵之相！
“你刚刚站在门口，我一晃眼还以为是你姑姑呢！你与你姑姑真是太像了！哎……”
“皇上也说承娴很像姑姑！”承娴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只是知道，这个太后当初也是很喜欢姑姑的，包括死去的孝庄太后尽管不知道孝康章太后对她自己这个侄女是不是满意，但是这位太后却是很喜欢佟皇后的，而承娴也很清楚，姑姑是很会做人的，自己很多东西也都是跟她姑姑学来的，承娴正想着，仁宪太后又叹了口气说道
“说起你姑姑，我又想起我那位老姐姐，哦就是你姑姑的姑姑，皇上的生母，圣母皇太后，你姑姑却和她一样命苦，早早的就去了！我那老姐姐，临走时还一再的叮嘱我，要好好帮衬着婉哲珲，哎！可婉哲珲，这丫头年轻时候跟你现在一个模样。说起来很巧，当年进宫，皇上也是一眼就看中了她，这那还用我帮衬，皇上自己就宝贝的不得了呢！”
“皇上却是很宠爱姑姑的！佟佳一族都蒙受圣宠！”
“呵呵，丫头哇，看到你我就会想起婉哲珲，也还想起你小时候，刚进宫，第一次见我，躲在婉儿身后，唯唯诺诺的样子。自从你跟了四阿哥，很多年都不见你，印象中你还是那个跟在婉哲珲身后的那个小姑娘，后来皇帝总跟我说，你是越来越像婉哲珲，我还不信，上次南巡，见了你，却是与婉哲珲一个样子，还真是皇帝赞的那样，聪慧得体，真是婉哲珲教导出来的好孩子，她比当年的孝昭皇后更得我心！”仁宪太后说起往事，很认真的样子，看着承娴听的很耐心，便继续说
“其实当时两个人都是贵妃，赫舍里氏去世后，太皇太后让皇帝再选皇后的时候，皇帝也是一直留着心思想立你姑姑，可是当时孝庄太皇太后更多的考虑了遏必隆，所以呀孝庄太后就决定立遏必隆家的女儿，可是这皇帝呀，一门心思只在你姑姑的身上，皇帝虽然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可是那会儿毕竟年纪轻，心理存着点逆反心里，自从立了纽祜录氏做皇后呀，他就不大去坤宁宫了！”
“皇上是个重感情仁义的好皇帝，看得出，皇上对太后您也是真心实意的孝顺！”
“我虽不是皇帝生母，可是皇帝对我却一直比生母还亲，毕竟孝康章皇后去世的时候，皇帝还那么小！你知道皇帝的心目中跟谁最亲吗？”
“过去那应该是太皇太后，现在应该是太后您！”承娴本想着不着痕迹的拍了仁宪太后的马匹，虽然仁宪太后听着很顺耳，脸上也露出了笑意，摇摇头说
“丫头你只说对了一半，现在皇帝是跟我亲，不过，要说以前，皇帝最尊敬的那只有我的太姑姑，孝庄太皇太后，若说最亲的，则是孝庄太后身边的苏茉尔！”
“阿扎姑？”
“是！她对皇帝有养育之恩，以前皇帝出天花，就是这位苏麻喇姑在宫外悉心的照顾他，才使得皇帝熬了过来！”
承娴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的说了一句
“原来是这样！”
“呵呵，我是老了，越来越唠叨了！”两人一边往宁寿宫走，一边说着以往的事
“不唠叨，承娴可喜欢听太后讲这些了，承娴还怕太后嫌累，不愿意说给承娴听呢！”承娴笑着说道
“哪有不愿意说的，这说起以往的事，那真是苦辣酸甜，你要是想听，以后常来宁寿宫坐坐，我呀正想找人说话呢！那些个太妃们，我不愿意理！整天跟怨妇一样！后宫的妃子们还想着争宠呢！除了定嫔，都没有功夫理我这个老太婆！”
看得出这位蒙古太后性格开朗乐观，直爽大方，说不定倒退个几十年，也会和承娴是个臭味相投的好朋友呢！虽然太后说的是些闲事，但是仁宪太后说到苏麻喇姑，却又让承娴联想到了康熙刚刚说，承娴的模样和她姑姑有七分相似，这性格才气却是像极了苏茉尔，这如今太后又说起了康熙和苏茉尔那么亲近，又使得承娴想起了许久以前，康熙无意间说的那句“朕立你做皇后！”这又让承娴满心忧虑，但是当着太后却又不能表现，只能说
“太后不老，那太后要是不嫌弃，以后承娴常进宫给太后请安！听太后说故事！”
“好呀，我乐不得呢！我看胤禛那孩子对你也是真心好，我劝劝皇帝，让他给你个名分！”仁宪太后也是说的真心话，只是承娴却忙不迭的推辞：
“承娴谢谢太后美意了，不过承娴对现在这个身份，真的是好知足，好满意，全府上下就承娴一个没名分的，倒还显得特殊些！有了名分，就与别人都一样了！”
见承娴推辞，太后满意的笑笑，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小丫头，便没再多说，只说
“都依你吧！时候不早了，皇帝是不是还要你回去啊？”
“是呢，皇上让承娴来给太后请安，再陪太后说会子话，便去乾清宫！”
“安也请了，话也说了，你也陪我走到宁寿宫了，你快回去吧！别让皇帝等着！”
“是，谢太后体谅，承娴跪安！”
承娴屈身行礼然后低头退后，穿过皇极门，经过南书房，进了景运门，便去了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