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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婚礼与辞世

    暖暖心中一动,“你说A市有一间的医疗条件极好的医院,妈妈在那里能得到最好的治疗,可是我还没有告诉她,我已经知道她的病情。”

    龚越廷大手揉抚她的发丝,“放心,再瞒下去不是办法。暖妈妈知自己的事,就算她想瞒下去也没有意义,身体就算硬撑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生龙活虎。再说,就是你自己,也不想让她苦苦支撑。你们母女是最亲密的亲人关系,各自为了彼此好的这种心情,都能互相理解。坦诚出来,以后都不用费心掩饰,彼此都能轻松。你要能像现在这般继续对她,她会很高兴的,暖妈妈无非是担心你替她难过。”

    暖暖点点头,乌浓的眼睛带着一丝释然和勇敢,五指靠拢捏了捏。神色闪迟疑和忸怩,下一秒双手主动环着他的腰,脸颊贴着他结实的胸膛,听到他有力的心跳,顿时心里涨得满满的,充盈着一种充实。

    “幸好有你。”暖暖埋在他怀里,声音很小,轻到她自己都听不大清楚。龚越廷却轻声笑了一下,对自己投怀送抱的女人,还是自己喜欢的,自然顺势而上,毫不客气地加紧这个拥抱,心间回荡着她几不可闻的话,薄唇的吻落在她的发顶,“我一直都在。”

    暖暖双颊微红,忽然想起,“对了,他们说我们的婚礼在五天后,我记得军人结婚要打报告的吧,我们这样算不算违背部队纪律?”

    龚越廷黑眸微闪,没有担心,而是有些不自然,“早在一个月前,我就已经打了结婚报告。”

    暖暖着实一愣,自他怀里抬头,“你未卜先知?”

    “大概是的。”龚越廷眼神躲闪过去,“暖妈妈当时要我打的,说你早晚会嫁给我。那个时候我还不大确实,但从来没有怀疑过,我未来的妻子不是你。在我看来,你会成为我的妻子是早晚的事。而唯一能让我打结婚报告的女人,只有你。”

    暖暖眼睛湿润,湿漉漉的煞是好看。黑宝石的莹润,龚越廷看一千次一万次都不会腻味,浅柔的轻吻落在薄薄的眼敛。

    淡淡的温馨静静流淌着,受创的心似乎被眼前的男人慢慢滋养着,那一种绝望的心情也不再把心口戳得生痛。暖暖轻轻地嗯了声,只是闭着眼,呆在她喜欢的胸膛里,听他有节奏的心跳。告诉自己,她不是一个人,也不是只有母亲,她的龚大哥她喜欢这个男人,愿意信任他,依靠全心全意依靠他。

    他们下楼的时候,骤见客厅混乱成一片。几个白大褂医生正围在沙发上诊治。暖暖脸色煞白,站着的这些人中唯独不见母亲。而这里也只有母亲的身体最令人担心。她急忙跑下楼梯级,龚越廷见她莽撞的举动,立即紧跟在她身边,生怕她摔倒。

    暖妈妈正躺在沙发全身阵挛,嘴巴咿咿呀呀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暖暖死死地咬住下唇,握紧拳头,不让自己哭叫出声,医生说过,母亲仍能好好地活一段时间,母亲会没事的!会撑过去的!

    “医生会处理的。”龚越廷一双手握紧她的双肩,试图让她镇定。

    “得送去医院,这里没有医疗设备。”其中一个医生开口。

    “我去开车!暖暖别着急,有医生在,暖妈妈会没事的。”龚越廷稳稳地说了一句,就急忙百米冲刺地出去。在暖妈妈来之前,他就把一切都安排好,暖妈妈病情发作也在他的预想的范围内。

    “妈妈,我陪着你。”暖暖看着母亲痛苦的挣扎,心里的苦痛无人能体会,不想母亲难过,她只是坚定地开口,带着鼓励的苦涩的笑。

    A市顶尖的私立医院,由富利集团创立,这是富利集团做的公益事业之一。

    待一切平静下来,已是夜晚,龚承明年纪大了,在龚敏良和陆蔓晴的劝告下,一起回去。龚越廷则陪着暖暖在病房里度过了整整一夜。

    虽然暖妈妈处于极度虚弱状态,却在以前的生物钟的时间里准时醒来。

    暖暖的手一直牢牢地握住母亲的,她要母亲一直都知道,她在她身边,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在她最难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永远都有她的女儿。

    “暖暖……”虚弱无力的叫唤,暖暖立即倾身,“妈妈,我在这里。”

    “暖暖阿。”暖妈妈微微睁眼,暖暖努力勾勒唇角,“妈妈,我一直在你身边。你想要什么?饿了吗?我给你倒杯水。”

    暖妈妈眼皮动了动,映入眼帘的女儿的脸蛋,那张笑容那么的熟悉,一下子把她带回十五年前,那时她一直不依不挠地对她笑,给她活下去的勇气。她从来没有揭穿她脆弱的微笑伪装,她自己却不知道,那笑着的脸是多么的淒清和苍凉,薄弱而又竭尽所能的坚强,她这个母亲看着都心疼。全托女儿,她多生活了十五个年头。然而,想不到最后她败在病魔的手上。

    这一场与命运的角逐,她输了。好在,女儿有了另一半,她也能放下心来。

    “来,我帮你坐起来。”暖暖放好枕头,扶着暖妈妈半躺好。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病情?”暖妈妈只不过动了动身子,呼吸便微微粗喘。

    暖暖动作一顿,缓缓坐下来,轻轻地点头,“我早知道了。”

    暖妈妈没有惊讶,像早有所料,气息不稳地叹了口气,说的话像飘浮在空中,绵软无力,“我猜也是,我的破身体都这情况,你早该有怀疑。是阿廷告诉你的?”暖妈妈眼神上移,看到龚越廷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早餐,看来他一直坚守在暖暖身边。

    龚越廷点头,“暖暖知道你怕她难过,所以就顺着你的意思没说出来。暖妈妈安心在这里养病,这里比B市医疗条件好。我和暖暖都会陪着你。”

    暖妈妈就着暖暖的手喝几口水,苍白如纸的脸倒是微微轻笑,“你们倒瞒得比我这老太婆都紧。虽说这里医疗条件好,可我自己知自己事,身体能不能好我心中有数,再怎么拖,也拖不了多久。”

    “妈妈,你别乱说,会好起来的!”暖暖喉咙一哽,明知自己再说这些都是徒劳的,但她不想让母亲绝望,那噬骨的绝望,她尝过。等死,比痛快地死去更令人痛不欲生,这些她都清楚。她只想给母亲更多的力量,哪怕是虚幻的,微不足道的。

    “傻孩子,我都一把年纪了,得这种病还能好吗?妈妈想开了,能看到你茁壮成长,然后有了喜欢的另一半,将有新的生活。阿廷的为人,他的家庭情况,我没有什么好操心。就等着看你们的婚礼,到那时,我心愿就能了了。”

    暖妈妈没有悲伤,面上尽是坦然,“之前我不告诉你,怕你一时接受不了会难过。现在看来,你真正长大了,小时候我还能看出你强自镇定的模样,如今你连妈妈都瞒过来,我看到你的坚强。我相信,就算日后妈妈不在了,你也能好好地过下去。”

    暖暖用力咬唇,强自压下心中的痛,“我不会辜负妈妈的心意!你想我好,我都知道,但是接下来的日子,你不要强撑着,哪里不舒服,有什么需要,全部都要一字不漏地跟我说。”

    “你放心,不会再瞒你。只要命在,我每天都会开开心心的。暖暖,你不要为我的事背地里难过伤心,人终有死亡的一天,我不过是提前走一步。生老病死,真的临头时,才能刻骨铭心地领悟到这句话的意义。”暖妈妈拍着暖暖的手,母女俩似有说不完的话,龚越廷看在眼里,黑眸染上丝丝缕缕的暖意,悄然退出病房。

    婚礼在一处清新唯美的草坪举行,请专门的婚庆公司精心策划下,白色的婚纱,高调的酒会模式,低调里尽见奢华。美丽的户外草坪婚礼呈现在了亲友的眼前。

    婚礼的当天,因为离B市太远,准备得太仓促,暖暖这边几乎没有请人过来,但龚越廷他们那头请来的人足以撑爆全场。熙熙攘攘的婚礼现场,暖暖完全想不到的火爆,一些看起来身份地位都不低的人,由龚越廷带着她,介绍她认识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她开始还能行,后来却疲于应对,听得头晕晕的,脑子不够用,完全记不住,到最后都笑到麻木。后来在龚越廷的陪同下,提前离场。

    好在龚承明他们都谅解,默认他们的行为,留在那里应付客人。

    母亲是坐着轮椅看着她们完成结婚仪式的,在婚礼举行完的时候,又被送进急诊室,隔了老半天才从里面出来。那时,他们算是头一个穿着婚礼的礼服出现在医院的亲友。

    在A市的医院里住了将近半个月,这一天暖妈妈醒来的时候,突然要求回B市。这引来暖暖和龚越廷一家人的强烈反对。

    暖妈妈笑了,“我想回到B市,那里是我生活了几十年的城市,走之前,我想看看。再说了,阿廷两个城市之间来回奔波,很不方便。暖暖也是,你以为你的婚假没有尽头的?再不回去,有天大的理由,都要被开除的吧。难得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大家就都别瞎折腾了。”

    龚越廷搂着暖暖的腰,“既然妈坚持,我们就一起回去吧。我们一直死守着不离开,妈心里的压力会更大,不利于病情。”

    虽然自己的工作不打紧,想到龚越廷以婚假的名义来来回回跑了许多趟,暖暖点点头。于是一行三人坐着飞机回到熟悉的B市。

    暖暖上班没多久就休了个长假,回去面对许多人的微辞和异样的眼神是正常。只是这不是她关心的事,她每天下班的第一件事,就去医院陪母亲,仅剩的日子迫在眉睫,暖暖表面上一如既往的正常生活,唯有她自己知道,内心的煎灼和悲伤。

    “你说你每天都来看我,冷落自己的老公,妈妈都看不过眼。”暖暖给暖妈妈喂食,这些天,她已经不能正常进食,吃了许多都吐出来。

    暖暖有些赫然,自结婚以来,他们没有住在一起。她现在住在自己家里,偶尔会在医院里过夜。龚越廷的工作很忙,回到B市后一头扎进遗漏的工作里,偶尔出来也是来去匆匆的。他大部分时间都在部队里过,尽管争取的是婚假,却也没几天。他看到她为暖妈妈的事忙得心力交瘁,没有一句怨言,反倒主动与她一起承担眼前的痛苦。

    “我和他的日子长着呢,以后大把的时间相处,我现在只想好好陪在妈妈身边。过去都是妈妈替我打算的,现在就让你的闺女替你打算。”暖暖对于目前和龚越廷分居的事不以为然,虽然自己也喜欢他,但匆忙结婚大多是母亲的缘故。再说了,如果他这都不能忍受,不能谅解,他也不值得自己嫁了。

    暖妈妈没有再说什么,心知自己在世的日子……快到尽头了。面对不可战胜的病魔,心爱的女儿,再不愿割舍,也不得不放下。

    “暖暖,我想回家住几天。”

    暖暖一怔,立即强烈反对,“不行,你需要治疗,离不开医院。”

    “暖暖,你我都知道,妈妈活的日子没剩多少……我现在连说一句话都吃力,这是我最后的心愿,回到我们一家三口共同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家。如果可以……我希望在那里……闭上双眼。”

    暖暖手一顿,随即身体便是不可抑制的颤抖,陶瓷勺子和碗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暖妈妈听力下降,已经听不出来。暖暖嘴巴都是苦的,约莫听到自己嘴巴发出的声音,“好。”

    在医院里躺了两个多月,第一次回家。好在龚越廷力气大,抱起暖妈妈上到四楼,轮椅也一手提上来。龚越越本想安排一个医生随行的,生怕暖妈妈这些天病情急剧发作,但被暖妈妈拒绝了。

    在家住了两天,暖妈妈心情好起来,吃的东西也多了些。今儿早上的时候,暖妈妈忽然自己坐起来,还下了床,拉开窗帘,阳光照进来,暖妈妈面朝窗外,看得出神。

    “妈,你怎么起来了?身体是不是好多了?”暖暖一进来,见暖妈妈起了身,心中涌起狂喜,难道她一直祝祷的奇迹出现了?!母亲身体都好起来了?!癌症晚期能活下来也曾经有过案例,为什么母亲就不能好起来呢?在这一刻,暖暖宁愿坚信奇迹!

    想到这里,暖暖急忙走到暖妈妈身前,浓浓的喜悦跃然脸上,上下打量着行动自如的暖妈妈,“好妈真的好起来了?我去找医生!”这就是奇迹啊!

    暖妈妈慈爱的一笑,“暖暖,别着急,过来坐,妈妈给你扎辫子。”

    暖暖心中有疑,却也顺着她的意思,乖巧地坐到床边让母亲给她梳辫子。

    “你小的时候,妈妈喜欢你留长发。你爸爸老在忙生意,也不常回家,妈妈无聊的时候就给你辫各种各样漂亮的长辫子。你爸爸老来得女,对你喜爱得不行,你在爸爸心里比妈还来得重要!”

    “妈妈说什么呢,爸爸最爱妈妈了,每次一回来就不准我跟妈妈睡觉。”暖暖说到这里脸一红,小时不懂事,哪里懂得夫妻间的情事,后来长大了爸爸已经不在了。

    “瞧,都结婚了,还像个长不大的野孩子似的。”暖妈妈麻利地给暖暖扎了十几条小辫子,就跟她小时候一样。顶着这样发型的暖暖可爱清甜,很讨人喜欢。

    暖妈妈忽然又说,“妈妈累了,想睡觉。”

    “好,妈妈好好休息,我让医生过来替你检查。”暖暖转身看向暖妈妈,忽然发现她的脸有些泛青,比前些天的苍白更吓人,仿佛透着……死气。这时,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萦绕心头。

    扶着暖妈妈躺好,自己坐在旁边。

    正巧龚越廷休半天假,直接开门进来。自从回来B市,暖暖给他配了一条钥匙。他以为家里人没那么早醒,却灵敏地听到暖妈妈房里的动静。进来见到精神奕奕的暖妈妈惊异,有种不祥的预感。

    “阿廷来了吗?”暖妈妈闭上眼一会儿,似有所觉,忽然睁开眼问。

    “妈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暖暖,一辈子疼她爱她,永远不会让她受伤。”龚越廷看了一会儿,忽然明了什么似的,听到这里,赶紧起誓般说道。

    暖暖回头一看,“你真来了!”起身想出去和他说说母亲的情况。暖妈妈却在这时悠悠开口,“你爸当年在中越战争中受伤,也是那时救了你龚伯伯一命,后来身体有隐患,再也不能当兵。退伍后,开了一间小超市,做起小生意。那时你爸爸都四十好几还是光棍一个,说是一辈子不结婚,怕误了别人家的姑娘。可我第一眼看见他就喜欢上他,整天缠着他。你爸比我整整大了十五岁,老夫少妻的,许多人不看好。可我打心眼里喜欢他,嫁给他之后的那些年,是我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暖暖,阿廷……”

    暖暖急忙回来握住母亲乱晃的手,“妈妈,我在这里。”龚越廷也急忙走到床前。

    “记得要幸福。”暖妈妈把暖暖和龚越廷的手牵到一块,眼神飘忽地望向虚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看,你爸来接我了……”

    碎碎念念的早晨,窗外倾泄进来和煦的日光,暖妈妈的手掉落床上,脸上挂着安祥的微笑,永远阖上双目。

    “妈妈!妈妈!”暖暖一阵恐慌,摇着母亲的身体,强烈的恐惧完全占据心灵。龚越廷扶着暖暖的细肩,轻声道出一个事实,“妈走了。”

    “不!”

    一声扯破喉咙的痛苦嘶喊划破初醒的清晨,从此在往后的日子里,有一个把她爱到骨子里的男人,替她撑起一片天空。

    ------题外话------

    亲爱的,阿续知道这几天的更新不给力,差点就断更了。本想一直万更下去,但脑袋不够用。情节有些苦,俺码得也苦。接下来阿续努力营造幸福,幸福的泡泡,好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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