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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涌回暗流涌动

    晶莹剔透的雪花挂在枝头上,衬得原本红艳的梅花更是娇艳了几分。

    玉珍伸出手扶了扶一朵梅花上的雪花,转头对身边的熙雯说道:“你看,这花儿多好看。”

    熙雯抱紧了手中的手炉,摇了摇头:“是好看,可是这天也太冷了些,你还是快抱着手炉暖暖吧,当心着了风寒就不好了。”

    玉珍笑道:“哪里就这么容易感染风寒了?”但还是听话的接过宫女手中的手炉:“你以为人人都像那位一样那么容易生病的么?咱们可比不上那位的金贵。”

    熙雯看了看周围的人,那些宫女太监都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低着头,熙雯才悄悄松了口气,道:“姐姐真是的,说话这么口无遮拦。”

    “我有什么好怕的?她连那种损阴德的事都做的出来,难道还怕人家说么?她自己都不要那个脸面了,我为什么要给她留呢?自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没人知道么?”玉珍神色有些愠怒,语气却还是淡淡的:“你别担心,我有分寸的,只是看不惯而已,大家同为妃嫔,云妹妹与咱们也是一同入宫的,就这么没了不说,入土还不得安宁,我只是有些胸闷而已。”

    熙雯看着点点红梅,神色间也有些伤感,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

    妙蝉一直偷偷的替自家主子和玉珍两人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突然见到梅园的入口一片裙裾飘过,接着响起了朱佩环翠的声音,细细看去。只见悼嫔带着萱答应两人正款款而来,来不及提醒两位主子。便拉了拉一旁站着的玉珍的婢女香玉,指了指那边。

    香玉顺着妙蝉的指尖看去,也微微敛了神色。两人对视一眼,便心照不宣的对着施施然而来的尔容和紫萱行礼道:“奴婢拜见悼嫔小主,萱答应小主。小主万安。”

    请安声让熙雯和尔容回过神来,看着已经走到面前的两人,行礼道:“悼嫔姐姐,萱妹妹。”

    悼嫔微笑着点点头,神情倨傲,谁叫这里的品级就她最高呢。紫萱则侧过身避开了熙雯和玉珍的行礼,她的品级最低,怎么能受两位贵人和常在的礼。于是她略带羞涩的回了礼。

    玉珍垂眼瞥了一眼尔容尚看不出凸显的肚子,没有说话,熙雯倒是热情的笑笑,关心道:“这天寒地冻的悼嫔姐姐怎么出来了?”

    尔容抚上根本看不出来的小腹,一只手夸张的撑着自己的腰,笑的高傲:“还不是皇上,这也不许去那儿也不许去,太后又一天三顿的叫人送些补品来。这才两个月,我就活脱脱胖了一圈。要再不出来走走,等生产之后可不要变的丰腴了?”

    说罢。笑着看了一眼熙雯,道:“并不是谁都像佟贵人这般,就算丰腴也那么好看的。”

    熙雯的脸上有点肉,再加上身材凹凸有致,看起来就有些显得丰满。熙雯像是没听到尔容话里的讽刺,依旧笑的开心。玉珍却是微微皱了眉。

    “悼嫔,天气寒冷,路上都结了冰,为了你肚子里的皇嗣,你还是少出来走动为好。”玉珍就是瞧不得她那点轻狂样,拉了拉熙雯的手,道:“佟贵人,既然咱们悼嫔喜欢这里的梅花,咱们就让悼嫔好好观赏,就不要打扰了。前几日你不是说喜欢我锦帕上的花样子么,我已经给你画好了,去我那儿拿吧。”

    熙雯笑着点点头,对尔容福了福身子:“悼嫔姐姐和紫萱妹妹慢慢看吧,我和珍姐姐先告辞了。”

    悼嫔连正眼都懒得看两人,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熙雯转身,却不知脚下绊到了什么,身子一歪,眼看就要摔到,玉珍惊呼一声,想要伸手去拉,可是熙雯摔到下坠的力量过大,竟连着玉珍也一起摔到了,但是玉珍却在摔到的那一刻猛的用力,让熙雯摔在了自己身上,痛的猛吸了一口凉气。

    熙雯想要赶快从玉珍身上起来,可是腹间一痛,额头上顿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香玉和妙蝉看见自家主子摔到,忙跑过来去扶。

    玉珍只觉得手腕钻心的疼,香玉替她拉开袖子一看,才发现手掌和手腕因为擦在了地上,地上又全是些冰碴子,所以划破了手,正往外流着血。

    香玉不敢碰到玉珍的手,急的眼泪直在眼眶转悠。

    这时,听见旁边去扶熙雯的妙蝉一声惊呼,玉珍顾不得自己的手,忙去查看熙雯:“怎么了?是不是伤到哪儿了?”

    熙雯听见玉珍的询问,很香开口说没事,可是话还没到嘴边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传太医!快传太医!”

    尔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一时站在原地竟不知道该干什么,直到熙雯被闻讯赶来的奴才抬走了,都还没有反应。

    巧心搀着自家主子的手,也被这一幕吓到了,好好的怎么就摔到了呢?

    “小主,佟贵人被抬回钟粹宫了,咱们也理应去瞧瞧的。”

    尔容回过神,忙抓了紫萱的手,道:“快,快去看看。”

    紫萱手腕吃痛,却不敢说,脸上也满是忧色:“姐姐别急,咱们去看看,只是摔了一跤,应该不严重的。”

    尔容没有说话,带着巧心匆匆而去,紫萱低头看了一眼刚才玉珍两人摔到的地方,搀了初云的手:“咱们快走吧。”

    初云点头应诺,小心的搀着紫萱跟上了尔容的步伐。

    钟粹宫弥漫着苦涩的药味,福临坐在榻边看着熙雯的睡颜,玉儿坐在一旁的软榻上上。

    尔容神情不复刚才的倨傲,红着双眼委屈的站在一旁,紫萱站在尔容身边,神情忐忑。时不时的看一眼还在昏睡的熙雯。

    太医替熙雯诊完了脉,道:“皇上不必担忧。佟贵人虽有小产的征兆,可是佟贵人的身子素来强健,今日摔到动了抬起才引起的,微臣开 两副药给佟贵人服下便可保无虞了。”

    福临还来不及说话,便听玉儿问道:“刚才有些见红了。可是没事儿了?”

    “回禀太后,刚才见红是胎气不稳导致,刚才臣让宫女熬了药让佟贵人的婢女强行喂了药,现下已经无大碍了,只是近两个月还是不要轻易下床走动最佳。”

    玉儿舒了一口气,看向福临:“熙雯这孩子有了身孕自己都不知道,皇帝多陪陪她吧,哀家先回去了。”

    福临忙站起来。“儿子送皇额娘。”

    玉儿抬了抬手:“不必了。悼嫔,你送哀家回去。”

    尔容浑身一震,头也不敢抬,小心翼翼的扶住玉儿的手,送玉儿出去了。

    坤宁宫。

    素芮还在苦口婆心的劝说:“娘娘,你也去钟粹宫看望下佟贵人吧。听说今儿佟贵人在梅园摔了跤才查出来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还因为摔了跤险些小产了,连太后都惊动了。亲自去了钟粹宫看望,您是皇后,这个时候不去的话说不过去。只怕太后和皇上那里不好交代。”

    欣颜抬头看向殿外白茫茫的天空,头上的九尾凤钗轻轻颤抖,半晌没有说话。

    素芮还要再劝,却听到欣颜充满寒意的声音:“难道皇后就一定要表现的大度么?难道皇后就一定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还喜笑颜开么?难道皇后就一定要欢愉的把自己的丈夫送到别的女人的床上么?可笑!”

    “娘娘!”素芮被欣颜的这个想法惊的捂住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欣颜缓缓抚上自己的小腹,嘴角的笑容冰冷而讽刺:“本宫嫁给他快两年了。那些女人才半年多就一个两个的都有了身孕,本宫知道为什么,这是因为皇上一年里来着坤宁宫的次数两只手都数的完!”

    素芮紧张的看了看周围,还好刚才自己就打发了其他的宫女,不然这话让其他人听了还了得!

    “娘娘,奴婢知道您心里苦,可是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他是皇上啊,他并不是普通的男子,他是一国之君,会有很多女人,您的脾气还是和软些,服个软什么的,皇上也不会太扶了您的面子的。”

    “素芮,你是从小就跟着本宫的,本宫什么脾气你最清楚。”欣颜只觉得眼睛干涩,眨了眨眼睛,却没有眼泪:“本宫自从来了紫禁城为他改变了多少,你也是看在眼里的,你一个奴婢都知道体谅本宫的难处,可是他这个做丈夫的却还是对本宫诸多挑剔!”

    “可是娘娘,不管怎么说,妃嫔有喜,您还是要去看看的。”

    欣颜低下头去,看着手上的金丝镂空雕牡丹花的护甲,道:“本宫还没有孩子,那些个低贱的人怎么能有孩子呢?”

    素芮不安的看着自家主子:“娘娘,您要干什么?您千万别想不开啊?”

    “好了,你下去吧。”欣颜闭了眼睛,懒懒的靠在美人榻上:“你去库里随便找些东西送过去吧。”

    素芮这才舒展了眉心,欢喜道:“娘娘想通了就好,奴婢这就去。”

    慈宁宫里有着淡淡的檀香味,玉儿正捧着一本佛经在看,尔容站在不远处低着头,额上隐约可见细密的汗珠,可见已经站了很久了。

    苏麻看这尔容苍白的脸,忍不住叫了玉儿一声:“太后。”

    玉儿眼皮也不抬,道:“何事?”

    苏麻一咬牙,说道:“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您可要用点糕点?”

    玉儿合上了佛经,看了一眼苏麻,了然的瞥了一眼满脸委屈的尔容,道:“哀家看佛经看的忘了时辰,你怎么也不提醒哀家。悼嫔,过来坐吧。”

    “是,是奴婢大意了。”苏麻陪着笑。

    尔容闻言,心却是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迈着僵硬的腿谢了恩,然后坐到了宫女准备好的小圆凳上。

    玉儿也不绕弯子,直接问道:“梅园的路上都扫过了雪,路也最是平坦,今儿佟贵人却摔跤了,你可是是何原因?”

    尔容听到玉儿声音里的冷凝,吓的差点跪了下去,幸好扶住了一旁的巧心,才堪堪忍住。

    “回禀太后,臣妾不知。”尔容急的眼眶泛红:“今儿臣妾与萱答应一同去梅园赏花,刚巧碰上了同在赏花的佟贵人和珍常在,我们聊了几句,珍常在说有花样子要给佟贵人,两人便先告辞了,哪想到才转身佟贵人就直直的扑到了地上,还好有珍常在,要是佟贵人出了事儿,那臣妾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玉儿眯起眼睛细细的打量尔容的语气和神态,发现不似作假,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悼嫔现在 也是有孕的,而且月份还比佟贵人的大,再者佟贵人有孕在今天之前连她本人都不知道,也就不可能是要针对皇嗣去的了。难道说不是悼嫔做的么?

    那如果不是悼嫔又会是谁呢?或者说,悼嫔只是因为女人家的争风吃醋想教训一下佟贵人,却不想佟贵人有了身孕。但是也不对,悼嫔的性子虽然不讨喜,又有心计,可是这等拈酸吃醋的小事却是不屑做的,这点倒是可以确信。

    说不定连上次云答应的事儿也是那个幕后捣鬼的人做的!

    看起来,得把这新风作浪的人找出来才行了。

    玉儿身上的寒意几乎把尔容冻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玉儿说话了:“好了,因为当时只有你们几个在,所以哀家只是找你来了解一下,你回去吧。”

    这就没事了?

    尔容不敢多想,起身谢了恩,携着巧心逃也似的出了慈宁宫,等回了长春宫后才舒了一口气,一摸手心,全是冰凉黏腻的汗。

    尔容喝了一口茶水,才缓过气来,对巧慧和巧心说道:“你们两个去梅园查探下,然后去问下萱答应身边的初云,你们自己也仔细回想一下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今日的事情本宫竟然被冤枉了,那本宫就要亲手把那个作怪的人揪出来!”

    “是,奴婢明白。”巧心和巧慧应了下来,便兵分两路,一个去找初云,一个去梅园了。

    竟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陷害我,让本宫揪出你来绝对剥你一层皮!尔容紧紧的捏着杯子,指节泛白。

    ps:

    今天猫喵的好闺蜜结婚~晚上去吃喜酒,希望能沾点喜气,早点把自己也嫁出去~~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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