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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我的爱1情,不是交易品(高)

    “立煌,红灯哪!”

    身边女人的一声惊叫,阎立煌一脚踩下了刹车,车身剧烈地耸动了一下,发出摩擦的尖锐声。

    “抱歉!”

    他转头看了眼身旁的女人,心里却沉落落地说不出什么滋味儿。

    转回头看着前方,女人絮絮的声音,他也没听清在说什么,而眼角的余光却不自觉地捕捉着观后镜上挂着那串“岁岁平安”藏银挂饰,脑海浮闪的都是刚才开出酒店后的那颗大树下,隐约出现的身影。

    心,阵阵地难受着。

    若是按以往,他应是放心不下让女子那么晚独自在外面晃荡的,必然会追下去。

    可是当晚吵完架后,他已经没有丝毫的急迫,只觉得……想要逃离一切的烦躁。

    ……

    公司里。

    李倩如期看到了丁莹,却抑不住低讶出声道,“丁莹,你这是……大病初愈,还是……”

    丁莹却摆了摆手,止住了李倩的话,拉着人到了无人的角落,询问了林总公司的事情,然后也不管李倩的劝说,就立即回了自己的卡座,收拾资料,查看文件,准备出发。

    半个小时之后,丁莹整理好了东西,给林总公司专门负责跟她联系的人去了个电话。

    不出所料。

    “我说丁小姐,你看起来不像是个不负责任的人哪,怎么会在这种关键时候掉链子呢?你是不知道,你这链子一掉,不早不晚的正碰到董事会的来人检察,可让咱林总和胡副总在董事们面前丢尽了脸面啊。咱们林总当时可是压下好大的压力,推掉了人家已经马上要签约的人情,坏了行业规矩,把你们捧上台了,你们就不来气儿,搞这种台子!这让人怎么再信任你们啊?”

    来来回回,都是抱怨,叙苦。总之,就没一句好话。

    丁莹也只能低声应诺着,小心翼翼地约见时间。

    “抱歉,这次的事儿咱真是爱莫能助能助了。董事会都知道了你们当初撬掉游自强单子的事儿,有一位董事貌似跟游自强的老婆家有些关系,严正表态,不能再跟你们这种不负责的人合作,必须要换一家。得,你知道的,这几日啊,游自强没少来咱们这儿打探消息。”

    预约未得,电话就这么挂了。

    当前的情势,可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悬念,凭她也是绝无可能力挽狂澜。若非如此,头晚阎立煌也不可能说出那种话,叫她不要再管,会交给周文宇去处理。显也是要替他扛着这失误,一如当初。

    她低头看着厚厚的一撂文件夹,唇角扯了扯。

    呵,果真是,人生只如初相见。

    “丁莹,你……”

    坐在侧对面的李倩多少是听到电话的漏音,有些不安地唤了丁莹一声,丁莹却抬头一笑,说没什么,要亲自过去看看,死磨硬泡就不信他们连个面也不给见。毕竟她是当事人,怎么着毁约,也要跟当事人当面谈谈,这也才合情合理。

    说着,丁莹挎起包包,就往外走。

    李倩看着女子有些微偻佝的背影,心下五味杂陈。刚才,那个笑容有多苍白,冰冷,宛如当年啊!两年前,她也是这么看着丁莹,每天就这样离开公司。这种事儿,除了当事人真正想通,旁人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没办法啊!

    ……

    丁莹刚在文员小妹那里做了出行备案,抬头就看到从大门外走来的阎立煌。

    阎立煌的表情淡漠,看到她后也没有多大变化,却是像征性地点了点头,公式化地问了好,眼神变了下,便上前问她,“你要出去?”

    丁莹只“嗯”了一声,便要错过身走掉。

    阎立煌的目光扫了眼文员小妹,文员小妹立即心领神会地公布了他想要的答案,他立即叫住了丁莹。

    “我那边办事处都弄好了,晚点儿你跟我过去看看。林总那边的事你不用管了,我会让文宇去处理。你现在就是去了,对方也不会想要见你。与其废这个神,不如稍后就医院把那个专家的诊看了,人家也不是天天有空,已经失约两次了,你这样也是不负责。”

    丁莹只是一笑,那笑容,让阎立煌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放在身侧的手指也紧了紧。

    “林总的项目当初是我接下来的,包括我自己的身体健康,都是我的责任。不劳阎总您费心!谢谢了。”

    说完,丁莹转身就走了,也不管那男人,和前台的那些人都是些什么表情,拿什么眼光看她,会怎么想她。

    这些,通通,都与她无关。

    ……

    这日

    不少人到阎立煌的办公室里,包括三位大老总,恭喜阎立煌的办事处成功建成。不少热心的人还提议要给阎立煌的新办公室开宅,说要去那里开个庆祝会,热闹热闹。

    阎立煌也表示开宅的仪式已经让人在准备了,还请教上年纪的人关于蓉城当地的风俗,交流跟他们北方人的区别所在。

    那大大的办公间里,热闹了好些时候。

    而与此同时

    丁莹拖着疲备的身体回来,只是远远听到那方的热闹,转脚就被王总看到,请进了办公室里去训话。

    左右不过还是那套熟透了的处事哲学,叫她不要太倔将,已经有人帮忙出头的事儿,多不事不如少一事儿,就随了阎立煌的好意,把事情解决了。何苦让自己一个女孩子那么受累吃苦?!现有的资源,那不用白不用。这到底两人有过关系,怎么也要看几分情面的。

    “他们北方人,还是重感情的。你啊,别又跟当年那样,死拗!”

    “王总,对不起,我有我做人的原则。我和阎立煌,已经分手了。”

    丁莹说完后,就出去了。

    王总暗叹一声,想当年,也就两年多前吧,他似乎也这样跟丁莹说过类似的话。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们身为男人,多少还是更了解男人一些。游自强因为挑条件好的,放弃了丁莹。而阎立煌的家里早就有安排,这心里有梗的,等感情过了蜜月期,矛盾闹到分手,完全可以预见。除了替丁莹可惜,也别无他法了。

    很多时候,感情是由不得理智的。

    丁莹出了王总办公室后,在卡座上想了想,又翻查了些资料后,便到陈总处申请一个长期外联,不用每天到公司打卡。

    想当然尔,她在陈总这里也吃了顿排骨,虽然陈总说得比王总要含蓄温和一些,可是那话话外的意思也很明白了,叫她识实务者为俊杰。

    可是丁莹死拗啊,谁也拦不住,甚至抬出不让她去林总公司蹲点,就立马辞职的威胁。陈总很无奈,最终还是同意了。左右,有阎立煌的一句话,这事儿对他们公司的影响其实并不大。

    丁莹趁着距离下班还有些时候,就跑到了林总公司,在林总出公司时,她立即跑了上去,想要跟林总谈谈。

    因为,当初是她亲自跟林总签的约,谈了细节事项,现在出了问题都没有好好谈过,说什么都过不去。

    秘书挡住了她,隔着一步距离,丁莹非常诚恳地向林总道了歉。

    可是林总却揉着眉心,说了句很失望,就坐进汽车,关了门,离开了。

    丁莹追了几步,立即招了出租,这一追就到了林总的家。

    但那是一片高级住宅区,主人都有房卡,她进不了小区内等人,只能守在了门外。并且利用门卫,帮忙传达消息给林总,请求见面详谈。但不管她怎么努力,最后搞到保安听了主人要求,将她赶离了小区。不得矣,她只能在小区街对面的24小时营业商店里,坐等机会。

    谁也没料到,这一等,就等去好几个夜晚。

    ……

    在同样的夜里

    阎立煌回到了酒店公寓,开门时,他没由来的深吸了口气,才转开了门把。

    门廊的感应灯自动亮起,目光探向前,鼻翼微微收息,却没有闻到熟悉的饭菜香。

    但就这么想着,他已经开始感觉到有些饿,不自觉地分泌出了口水。

    进了卧室后,他朝四下一望,一如往常,却又,有些不同。

    放下外套和公文包,踢掉皮鞋,在老地方就摆着他的软拖,趿上脚,他朝厨房的方向走去,在转过卧室的那方时,也瞄了一眼。

    没人!

    厨房里,也没人。

    暖气十足,但却没有半分人息了。

    阎立煌看着空荡荡的大厨房里,料理台打扫得干干净净,垃圾筒里也早被清理了。一切都整洁得无可挑剔,也……让刚刚还跃动的心,一点点沉寂下去,如他眼底的光。

    他暗自冷哼一声,想着干脆叫酒店送餐,但身体却不自觉地走到了冰箱前,拉开了保鲜室的门。

    灯光一亮,保鲜室里竟然意外地塞满了不少食物。

    仔细看看,多数都是用保鲜膜封好的菜,拿出一盘,上面竟然还帖着小纸笺,注明了制作时间,以及保鲜期限。

    所有做好的菜,以及未用完的食材,也都分门别类地做了标记。

    但是他记得,以前两人同倨时,这里面的东西都由她一手掌握,没做任何标记,他从不操心这些东西,每天都能吃到不一样的美味。

    片刻的怔怀中之后,他拿出自己喜欢吃的,在微彼炉里热好。

    同时,他又发现,在微波炉上帖着小纸笺,上面写着:大黄,绿叶菜和红烧肉不能在这里热哦!别偷懒,脑袋左转六十度,用炉灶。鸡蛋不能往这里面扔,小朋友都知道!

    心,莫名地,又是一软。

    吃了饭后,他很快就在屋子里的很多地方,发现了女人留下的小纸笺,全是提醒他的日常生活注意事项。

    他看着那一堆的纸条儿,百味杂陈,说不出的感觉,便是久久地失神。目光蹁跹时,屋里的每一处,仿佛都能看到女子身影,笑靥盈然。

    心,又再次松动,想到白日里女子脸色苍白、表情隐忍的模样,就掏出了手机。

    恰时,周文宇的电话先打了进来。

    “学长,我听说丁……小姐最近都忙着林总那边的事儿,所以还是没去那位专家那里检察身体。你看这事儿……”

    “我知道。明天我带她过去,你给我说下……”

    阎立煌的声音,徒然消失。

    因为他站在卧室里,正瞪着一个空荡荡的角落,双眸大睁。

    那里正是丁莹的那个大旅行箱先前放的位置,他明明记得早上离开时,箱子都还在,但现在,那里竟然空了!

    “学长,学长……”

    周文宇不明究理,那头竟然突然就挂了电话。

    他不知,阎立煌挂断了电话,就冲到床头,拿起了酒店的电话拔打客房部,质问是否有人在主人家没在的时候,私自把他们放在角落里的那个大旅行箱给搬走了?!

    客房部此时只有值班人员,回答得吱吱唔唔,不清不楚,立即就惹恼了男人。

    阎立煌几乎是有些爆中如雷地对着电话喝斥,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上层经理处,很快经理就带着几个相关人员来跟阎立煌解释情况,并且还以录相说明,绝对没有人未经允许就私自搬走这房里的任何私人物品。

    “阎先生,我们刚才已经查到,您所说的那个旅行箱应该是下午丁小姐过来时,让当时值班的门童帮着搬上了出租车,才离开的。我们在大门口的监视录相里也有相关画面。您可以看看,我们已经……”

    经理忐忑不安地解释着,心里也犯嘀咕啊,这可真是神仙打仗,池渔遭殃哪!他多少已经从那门童处了解到这两位关系已经不同以往,显是分手了。不然,那丁小姐也不会突然就搬了一大箱的东西走人了。

    “够了,我知道了。你们……抱歉!”

    最终,男人拧着眉心,请走了一干说明人。

    单手叉着腰,在室内走了一圈儿,当目光再次触及到卧室的那一角时,他气得狠狠大咒一声,再次拿起了酒店的电话,说要另外开一间房。

    今晚,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法在这间满是两人气息的房间里待着。

    隔日

    周文宇早早地等在酒店楼下,看到大步走出的男人就问是否要去接丁莹。

    阎立煌闻言,本来不怎么好的脸色,倏地沉到了底。

    “不用了。她要倔就随她倔去,她自己的身体都不爱护,我们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有屁用!”

    啊,大老板竟然骂粗话了?!

    周文宇立即默了下去,稍后就把话题转到了公务上。但仍然发现,阎立煌的情绪非常糟糕,像是蓄着一肚子火气,随时有一点就着便会狂轰烂炸的危险。

    ……

    应酬的空档,周文宇捂着电话离席。

    “喂,嗯,现在可以了。”

    “马上就要元旦了。如果那个女子还纠缠着立煌,你代我传两句话给她。”

    周文宇心下一沉,朝包厢处看了眼,捂着手机说,“我觉得,大概,应该已经不需要了。那位……已经搬出他们的公寓了。学长他,也没有再回去过。另外又开了一套房住着。而且,他还让我帮彭小姐……”

    一刻钟后,周文宇回到席桌上,就被彭卿云抓着,“文宇,你快劝劝立煌,他,他都喝了好多了。完全来者不拒,我叫他吃点儿菜,他都……”

    周文宇要抢杯子,却被阎立煌一把挥了开,目光如焰火,又似掬着一碧的水,亮得有几分森然,仰脖子就把那一杯白酒干了个底。顿时赢得满场喝彩,什么北方汉子就是够爷们儿,等等赞美,纷纷出炉。

    “呵呵!王局,刘处,这次我们H&Y国际能在这里站稳脚跟儿,全凭您二位秉公办理,我敬你们,三杯!”

    阎立煌端着寻常的啤酒杯,旁人按都按不住。

    周文宇心下暗叹,十分担忧地看着阎立煌面前放着的,除了高度白酒,还有低度的红酒,以及,好几罐不知什么时候就添上的啤酒,品种真不少。要照这么喝下去,八成又得闹出个胃出血住院。

    可是,连他都阻止不了,彭卿云也只能着急地直嚷嚷,最后还是被阎立煌的冷眼打掉。

    这一晚,周文宇扶着还吆喝“我没醉”的男人,回了酒店公寓。

    男人吐过后,倒在床上,被灌解酒药时,就抓着人手,迷迷糊糊地唤着一个人的名字,睁大的眼都泛着浓重的红血丝。

    周文宇听着那一声声沙哑的呼唤声,夹着诅咒,不甘,种种情绪,不由得内心也觉得酸涩。

    他这还是第一次看这大老板喝得这么醉,还醉得这么的,可怜。

    为了一个女人,头一遭。

    “莹莹……”

    “臭女人,你有胆儿的,以后都别回来!”

    “莹莹,你回来了?”

    好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可怜大狗,呜咽了一整个晚上。

    ……

    却不知,远在京城的阎家。

    阎圣君挂了周文宇的电话后,回头就对阎母说,“小煌元旦会跟卿云一起回来。您看,我们是不是给他俩一起洗个尘,我听朋友说,卿云在那里帮了小煌不少忙。办事处的事儿,都是卿云帮他疏通关系,才顺利建起来的。董事会那里的声音,都被按下了。”

    阎夫人听后,欣慰地笑了,说一切由长子拿主意安排就好。

    ……

    丁莹一大早就到了公司,让前台小文员惊讶了一把,连叫了一声,惹得周人都频频对她行注目礼。

    丁莹应付了几句调侃后,就找到了把她火急火燎、三申五令给催回公司的李倩。

    “到底是什么事儿?”

    “丁莹,你,你真的是丁莹本尊,不是外星人……”

    “李倩!”

    丁莹刚一扬声,就打了个喷嚏,接着就是一阵猛咳嗽,咳得差点儿都呕吐了。把刚刚脱离呕吐期的李倩给吓了一大跳,急忙把自己吃的酸枣给丁莹泡水送上。

    李倩担心哪,可看着丁莹那模样,到嘴的抱怨埋汰话,也全咽下了喉咙。

    “其实,不是我要找你,是周文宇托我把你叫回来的。”

    “周文宇?他找我干嘛?不知道我最近很忙吗?姐的时间可是以秒计算的。”

    李倩时被这不合时宜的打趣儿话给哽得没法说话了,只能瞪大了眼,看着丁莹抱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光了她的阿娜答排队一小时才给她买到的上等酸枣,哐嚓一口嚼掉枣子吞下,一副很是满足的模样。

    吃完东西后,丁莹觉得舒服了些,就问周文宇的人在哪,要是不立即出现,就没空伺候要走人了。

    李倩急忙去阎立煌的办公室那里找人。

    那时,在阎立煌的办公室里,周文宇刚刚给泡好茶端上,但阎立煌只喝了一口,就放在一边,不再碰了,还揉着眉心,脸色也不怎么好,不时也爆出一串咳嗽声。

    他们比丁莹更早到公司,就碰到公司里的人在议论丁莹的事。

    ——丁莹今天又没来?她不会还在林总家蹲点逮人吧?

    ——可不就是嘛!人家早跟老总请好假,不攻下林总,绝不回公司呢!

    ——啧啧啧,我说丁组长果真是女中豪杰啊!换做咱们男士,被人家甩脸撕毁合约,不过三五次就没信心再上梁山了,她一个女人竟然这么固执,强悍!

    ——我听说可是守通宵呢!可惜……

    ——真正的拼命三娘啊!佩服,佩服得咱五体投地。

    ——切,要是不够拼命,你以为怎么吊得到像阎总那么极品的高富帅呀!虽然只是听说当年,不过我也能理解某些人的郁闷咯!连白富美、大明星,都是她手下败将呢!

    咔嚓,指间的笔被折成了两半,失进了垃圾筒。

    “文宇。”

    “学长?”

    周文宇扫了眼那被“腰斩”的笔,目光跳了跳,也偷看了下腕上的时间,应着。

    阎立煌抬起头,问,“你觉得,以丁莹的拼劲儿,和实力,让她做办事处的副总,如何?”

    周文宇一听,心头重重一跳,虽是被彻底震撼到了,但面上却是一惯的冷静淡定,不惊不乍,状似思考地沉呤了一下,才道,“丁小姐为人细腻,做事也认真周全。虽然是女性,但其拼劲儿也丝毫不输男士。最重要的是,如果咱们要从总公司派驻一名总经理,要有一个熟悉本地的副总经理帮忙坐镇的话,我想办事处的后期业绩增长,会更有保障。”

    此一席话,说得阎立煌也慢慢松解了紧拧的眉头,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室内又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

    阎立煌便抬头下了决定,“文宇,你去把林总的问题做个了解。完后……”

    蓦然失了声。

    周文宇心领神会,立即接道,“学长,我已经跟林总的秘书约好了时间。丁小姐那里……那套别墅的手续我已经全部办好了,另外……”

    阎立煌仿佛立即回了神,“你帮我把翟律师叫来,我要拟个文件。”

    周文宇闻言,又是一惊。翟律师可是H&Y国际的首席法律顾问,但凡被霍天野和阎立煌亲自招唤,这即将拟草的文件必然不是小事件了。

    可是眼下,若说要聘佣丁莹这种事,办事处的总经理也只需要通过人力资源部安排即可,也没什么事儿要用上首席法律顾问的呀!

    正在这愣神处时,办公室房门被敲响了。

    来人正是周文宇之前再三请托的李倩。

    随即,周文宇先去了大办公间见丁莹,而这次见面,当然是出于他自己的私情。

    “周秘书,我以为你早就知道我和阎立煌已经分手了,这种事儿,你不是应该找他的新欢彭大小姐,更妥当吗?”

    周文宇苦笑,“丁莹,我并没有听学长说,要跟你分手。你这又是何必?其实学长都是为你好,你的状况看起来也不怎么好。那位专家我们已经预约了三次,今天你就跟我们一起去看看。有什么误会,也可以跟学长静下心来谈谈……”

    丁莹突然就问,目光鸷亮,“周文宇,你觉得阎立煌会娶我吗?他会带我去京城,见他的家人,和朋友吗?”

    周文宇一下被噎到,又立即找回话,“其实,这事你可以跟学长谈,我想学长他……”

    丁莹却突然一笑,那笑容极冷,又让人莫名地心虚,“周文宇,你敢保证他从来没有背着我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偷过情?!”

    周文宇彻底被哽,吐不出一句话,脸上都是有些扭曲的尴尬和无奈。脑海里却是想到那一晚,阎立煌被彭卿云扶进了酒店房中,两人一夜未出的事。

    似乎阎立煌从未曾承认过此事,而事后彭卿云似乎也没有特别提及。但是,这两人的关系,似乎也就是在那一夜未归后,开始恶化了。

    思及此,他想到之前阎立煌的那番用心,办事处的肥缺,别墅相赠,也许还有更贵重的礼物。可显然这些东西,已经无法打动眼前女子的心。

    丁莹转身就走。

    周文宇更觉得那一眼,冷如芒刺在背。

    “丁莹,你又要去哪!”

    突然,一声严厉的冷喝乍起,让这条熟悉的艺术走廊里气氛更显得紧张,冷凝。

    丁莹刚一转身,就撞上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阎立煌。

    阎立煌的脸色很不好,那声喝怒声音黯哑,末了他还不得不捂着唇角,咳嗽了两声。

    周文宇看看两人的情况,在心里黯叹。若真能转身就无情,又何必双双把自己都逼成这样儿了。

    丁莹的面容瞬间覆上了冰霜,只道,“阎总,现在我已经不是你的下属了,我想我没必要跟你报备我的去处。”

    说着,绕过男人就要走。

    阎立煌目底光电乍闪,抬手就把人抓住,阻止了那脚步。

    丁莹只觉得心口似针扎了一下,看着那只熟悉的大掌,却感觉不到温度,她抬头就冲阎立煌一笑,“请问,阎总,您到底有何贵干?”

    阎立煌的瞳仁明显缩了一缩,硬着腮梆子说,“跟我去办事处,下午到医院检察身体。”

    丁莹拧了下眉,“该去医院的是你自己吧,阎总。”

    突然一个用力,丁莹挣开了阎立煌的手臂,在他错愕的瞬间,就快步冲了出去。

    “丁莹——”

    阎立煌胸口一个起伏,骤然激烈地咳嗽起来,咳得他竟然弯下了腰。

    周文宇都叫了起来。

    而背身离开的丁莹脚步丝毫没有停留,像是在逃避什么的,很快就消失在转角。

    阎立煌瞪去的眼眸,晶亮骇人。

    周文宇要扶着他回办公室,又提议干脆去医院打吊针,都被拒绝。

    阎立煌甩开周文宇的手,要追过去,周文宇苦叹一声,问,“学长,你这又是何苦呢?如果……”

    “没有如果!”

    阎立煌恨恨地低哼,突然变了眼色,扶着墙拉直了身,似乎是终于抚平了紊乱的气息,便大步回了办公室。所经之处,其他人都拿着奇怪的眼神瞅着他,却不敢主动上前问好了。

    回到那间办公室,甩上大门,可是办公室里一景一物,都像是刽子手的钢刀,一刀刀地凌迟着他,匿大的空间却让人只觉得局促不安,让他再多待一会都觉得呼吸困难。

    他的咽炎又犯了,而且还因为酒喝得太多,更严重了。他不得不走到桌前,拿起桌上早已经冷掉的茶叶猛灌了一口,却怎么也不可能冲掉脑子里那些画面。

    ——阎立煌会娶我吗?他会带我去京城,见他的家人,和朋友吗?

    ——他从来没有背着我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偷过情?!

    突然就觉得胃疼得厉害,他放下茶杯,不得不去找纸杯倒热水,一手摁着侧腰,难受得呼斥呼斥地喘粗气。

    恰在这时,办公室又被打开了。

    他听到声音,头也不回地对来人说,“文宇,帮我打个电话给原哥,让他安排两个保镖过来。今天下午就是抓也要抓那个倔女人去医院。另外,顺便也帮我安排……”

    手上的杯子,就被人夺走了。

    他错愕之下,却只看到一道绝非周文宇的身影在眼前一晃,就闪开了。

    然后,那人站在桌前,捣弄着一堆东西,很快就把一杯乌漆漆泛着薄荷味儿的药水塞到他手里,瞪着眼说,“喝了,还是继续难受,随便你。”

    然后,又转过身去捣弄那堆药片,分好了又塞给他一个小纸包,说半个小时之后再吃药丸。

    那人要走,却一下被他抱住,他嘶哑着声音,不知是因为咳嗽,还是因为其他,都有些颤了。

    “你,哭过了?”

    “你放手!”

    “莹莹,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狗咬吕洞宾?”

    “你才是狗,你们全家都是狗。”

    “唉,如果我是狗,那跟狗做暧的你是什么?”

    “阎立煌!”

    她的声音一下子也变得跟他一样破了。

    “乖,别哭了,下午就跟我去……”

    她还是推开了他,站得远远的,都不看他,半侧着身子,目光不知道凝在哪处,颤得厉害,像是随时都会坠落。

    “我不是,我不是那些……女人。我会对我做的事负责,我不需要……”她凝来的目光,一刹竟让他伸出的手僵在原地,心生震慑。

    “我不需要那些根本不属于我的东西!”

    这个时候,他不知道,她那些未尽的、哽咽的话里,是什么样的乞求。

    ——我不是那些女人,所以,我也不需要你拿打发那些女人的东西,来打发我。我的爱情,不是交易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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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逃课,他帮她签到;她骂人,他帮她堵嘴;她打架,他帮她捆人;她要他?嗯,脱掉衣服配合。

    六年前,她是凤岭城中最爱惹祸的慕容千金,他是她最忠诚的拥护者俗称狗腿。她天不怕地不怕,却在某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上了Bos大人寄养在她家的私生子?好吧,为避免被自家老头子打成残废,她先逃了。

    六年后,小包子私逃回凤岭城,于是一场盛世大战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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