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章 离开
姜黎是送葬人群来到城门口时候才出现。
姚岚看了一眼他，脸色微微一变，随即轻声问道：“不是忙嘛，还要巡逻呢？”
“我送岳父一程。”
姚岚点头：“去过宫里了？”
“还没。”姜黎露出歉意表情，我大概只能送到城外小土坡上，就要回来了。
“行，我知道了。”姚岚再一次点头。
她眼睛红肿红肿地，旁边站着都是靖宁侯府一些老婆子，姚家其他人除了年迈姚老夫人和病倒余氏都是来了。
只是谁也不看谁。
姚经业板着脸，目光遥遥望着走前方还不到他肩膀少年。方氏阴着一张脸，宁安大长公主已经把临门一脚要成功却失去机会事情告诉了她。若是一直没有希望，她或许也没有现这般憎恨了。
姜黎到来，期间二房那边有人想过来，都被他打哈哈地送走了。他是听说了岳父丧事，除了府里忠仆谁也没有插手。
固然那些人怕是恨着岳父，因为他行为，导致现靖宁侯爵位没了，家不成家。可人死为大，就是为了一点面子和仅剩亲情就是偶尔出现指挥两下，别人也不会说他们不好。
可别说人出现灵堂了，就是让身边人去帮忙都没有。
姜黎心中冷笑，岳父临终前恳求，肯定被皇帝记心里。这些人丧事上所作所为，皇上虽不会下旨申饬，可心里总会有了这么一个印象。
姚岚默默地不说话，到了土坡上，姜黎才带着人离开。
姚岚继续跟着队伍前进，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去看，就见一个少年转过头脸上是浓浓悲伤。
姜黎去了宫里，见了姜皇后。
姜皇后道：“那件事情本宫已经知道了。秋后蚂蚱也蹦不了几天了。人送走了没？”
“送走了。”
姜皇后点头，讥笑道：“这个时候，也就是你还这么善心。”显然是对姜黎有些不满。
姜黎默了一会儿，道：“太子若是知道。 也会希望如此。”
姜皇后眼底浮现浓浓哀伤。
姜黎撇过头。
姐弟二人无声地对峙了许久。
姜皇后道：“罢了，都随你吧。人送走了就送走了。本宫又岂是真那般狠心人，只是……日后本宫不希望看到他人，也不希望有人本宫面前说起他消息。”
“姐姐。”
姜皇后身子一震。
“姐姐，我帮他固然有不忍心，可怜意思。可多是因为，他像……像太子。就连喊我小舅舅时候微笑样子，都是像极了。”
姜黎说完朝着姜皇后行礼，才转身离开。
回到忠勇侯府里，姜黎直奔正院。正看到姚岚拿着府里账册看。
“回来了？”姚岚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低头看账册。
姜黎看了看章妈妈。
章妈妈笑着斟茶，然后带着其他人离开。
姜黎喝了一口茶，随手拿起一本看了起来，发现是库房登记账册。
“方才我回来时候。艳姐儿找我了。”
姜黎嗯了一声，低头继续喝茶。
姚岚道：“耿……她还京里吗？”
“嗯。”
“那就好。”姚岚笑了笑：“我还怕人走了呢。说起来，真没想到她会终下了这个决定，着实让我惊讶。后来……”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后来我就说了让她留侯府里，只要不同以前一样……“
姜黎抬头。
姚岚道：“她拒绝了。”
姜黎沉默皱眉。
姚岚问：“是不是真想通了？”
“都是她自己事情。”姜黎开口说道：“无论什么选择，后来你也给了她选择。她既然都不愿意换一个。就依她意思吧。”
“这样也好。”姚岚叹了一口气：“到底是跟大哥一起那么多年，总不能真不管，让她同耿家其他人一样。我想其实她之前应该是不知道，否则又怎么会只活下一个女儿呢。”只要儿子还，大耿氏就能直接掌管靖宁侯府。
“我会让人去安排。”
“我看了姜家别地方也有庄子和宅子，干脆让姜艳挑一个。既然离开话。就走远一些。对了，若是可以话，过阵子我想让姜森跟外祖父去江南住一段时间。”
“你从前住着地方？”
姚岚笑着说是。
“那个地方我也怀念了许久。”
“那你跟着一起去吧。”
姚岚一怔，抬头仔细看姜黎神情，认真没有作伪。
“不了。”姚岚摇头：“我虽不爱女四书。可也是看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既然做了姜家妇，哪里丢下你一人道理。”
姚岚其实觉得她现没有孩子或许也是一个幸运。否则别说姜黎会不会打晕了她把她送走，就是她自己到时候姜黎和孩子之间都不知道做什么选择。
或许是天意吧。
姚岚摇摇头，继续低头看着账册，边看别抄写一些东西。
“你不问问他吗？”姜黎还是忍不住问道。
笔一顿，姚岚心里发堵。
若是真不想知道那显然是不可能，那个少年她不会看错。那如出一辙笑容，即便被皇帝带到宫里，却仍然是出淤泥而不染，依然笑得单纯。
那样一个人，她是打心里喜欢。
其实他没有错，甚至是无辜。
可姜黎有错吗？
姜家那些死去人有错吗？
那位太子有错吗？
都没有。
姚岚不想阻拦姜黎决定，她只要知道姚蕾好就行。姜黎答应过她不会动姚蕾，所以她信。她从来没有问过安王爷结局。
或许不敢，或许是心中有了猜测。
“他没事，我让人送走了。”
姚岚心里一松。
姜黎道：“太子也曾这样笑过。”
姚岚这回是真正相信了。这个男人啊，她面前是不屑于撒谎。即便是后来做了侯爷为了姜家为了姜皇后，磨去了许多棱角，力让自己变得圆滑起来。可本质上这个人仍是那个会宁安大长公主府直来直去讥笑他人姜黎。
……
一个月后，姜艳带着大耿氏坐着船只悄悄离去。
姚岚把给她产业量挑她要去那个地方。至于其他东西大部分都变成现银，存入银庄。
姜家自然没有那么多现银，只是算是小富婆姚岚有很多。
而关于姜森事情，她还是抽了一天时间。去了一趟许府。
姚岚没有先去见许老爷子，而是去找了许三。
许三是才回来，手里拿着湿巾正蒙着脸，躺摇椅上。
人一靠近，整个人突然弹了起来。
“三叔，是我。”
许三爷眼里凶狠目光渐渐退去，不赞同地看着姚岚。“不是说了嘛，日后要过来找我，别自己来，让人来喊一声。”
姚岚不好意思地笑：“我这不是以为您睡着了嘛。”
“说吧。有什么事情？”许三把巾帕甩到一旁，坐回躺椅上。
姚岚坐一旁脚踏上，把自己来意说了。
“老爷子确是应该回去了。”许三沉思：“已经来了好几年了，当初过来时候，本就是来看看你。就要回去。”
姚岚咬唇。
许三轻声笑道：“老爷子和我都不曾后悔留下来。”
姚岚扯了扯唇角。
若非自己话，三叔和外公或许杭城优哉游哉地过着小日子呢。但若不是有外公和三叔，她有了撑腰人，母亲事，她同姜黎婚事，或许都会有了变故。
“让姜森那个小子过去可以，就当作是家中无小辈不放心。送个孩子去照顾也是可以。横竖当年姜黎就说会给许家一个孩子。”许三没多久就想好了借口，不过……他看着姚岚道：“你也跟着一起走。”
姚岚摇头：“三叔，我不能走。”
许三不言。
姚岚又道：“我若跟着一起走了，外公和姜森离开就没有意义了。”
她说是事实，就是许三也不能反驳。
“只是外公那边……”
许三起身：“我跟你一起去。”随后又道：“我也是很久前就有这个意思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机会。”
安王爷事情发生后。他心里这种想法是越加强烈。只是许老爷子性子也是执拗，他怕自己一个人说服不了。
“安王爷走了也有一个多月了吧。”
“幼卿有没有说姜皇后态度？”
“应该等不及了。”
许三神情一凛，往许老爷子院子走得飞。
姚岚后头追赶。
许老爷子不院子里，问了人后，就往池塘过去。
许老爷子身边一个人看到后。他旁边说了一声。
许老爷子抬起脸，看到是许三和姚岚，就把鱼竿放下，笑呵呵地站了起来。
“今天怎么过来了？幼卿呢？中午别走了，留外公这里吃饭吧。”
姚岚笑着说好。
一名少年上前，恭敬地向姚岚行礼：“姐姐。”
“诚哥儿，这里过得怎么样？”
姚明诚抿了抿嘴唇。
“怎么了？”
姚明诚似有话要说。
姚岚就带着他往旁边走了一走。
姚明诚问：“二姐，你知道四姐哪里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
姚岚看了一眼他，脸色微微一变，随即轻声问道：“不是忙嘛，还要巡逻呢？”
“我送岳父一程。”
姚岚点头：“去过宫里了？”
“还没。”姜黎露出歉意表情，我大概只能送到城外小土坡上，就要回来了。
“行，我知道了。”姚岚再一次点头。
她眼睛红肿红肿地，旁边站着都是靖宁侯府一些老婆子，姚家其他人除了年迈姚老夫人和病倒余氏都是来了。
只是谁也不看谁。
姚经业板着脸，目光遥遥望着走前方还不到他肩膀少年。方氏阴着一张脸，宁安大长公主已经把临门一脚要成功却失去机会事情告诉了她。若是一直没有希望，她或许也没有现这般憎恨了。
姜黎到来，期间二房那边有人想过来，都被他打哈哈地送走了。他是听说了岳父丧事，除了府里忠仆谁也没有插手。
固然那些人怕是恨着岳父，因为他行为，导致现靖宁侯爵位没了，家不成家。可人死为大，就是为了一点面子和仅剩亲情就是偶尔出现指挥两下，别人也不会说他们不好。
可别说人出现灵堂了，就是让身边人去帮忙都没有。
姜黎心中冷笑，岳父临终前恳求，肯定被皇帝记心里。这些人丧事上所作所为，皇上虽不会下旨申饬，可心里总会有了这么一个印象。
姚岚默默地不说话，到了土坡上，姜黎才带着人离开。
姚岚继续跟着队伍前进，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去看，就见一个少年转过头脸上是浓浓悲伤。
姜黎去了宫里，见了姜皇后。
姜皇后道：“那件事情本宫已经知道了。秋后蚂蚱也蹦不了几天了。人送走了没？”
“送走了。”
姜皇后点头，讥笑道：“这个时候，也就是你还这么善心。”显然是对姜黎有些不满。
姜黎默了一会儿，道：“太子若是知道。 也会希望如此。”
姜皇后眼底浮现浓浓哀伤。
姜黎撇过头。
姐弟二人无声地对峙了许久。
姜皇后道：“罢了，都随你吧。人送走了就送走了。本宫又岂是真那般狠心人，只是……日后本宫不希望看到他人，也不希望有人本宫面前说起他消息。”
“姐姐。”
姜皇后身子一震。
“姐姐，我帮他固然有不忍心，可怜意思。可多是因为，他像……像太子。就连喊我小舅舅时候微笑样子，都是像极了。”
姜黎说完朝着姜皇后行礼，才转身离开。
回到忠勇侯府里，姜黎直奔正院。正看到姚岚拿着府里账册看。
“回来了？”姚岚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低头看账册。
姜黎看了看章妈妈。
章妈妈笑着斟茶，然后带着其他人离开。
姜黎喝了一口茶，随手拿起一本看了起来，发现是库房登记账册。
“方才我回来时候。艳姐儿找我了。”
姜黎嗯了一声，低头继续喝茶。
姚岚道：“耿……她还京里吗？”
“嗯。”
“那就好。”姚岚笑了笑：“我还怕人走了呢。说起来，真没想到她会终下了这个决定，着实让我惊讶。后来……”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后来我就说了让她留侯府里，只要不同以前一样……“
姜黎抬头。
姚岚道：“她拒绝了。”
姜黎沉默皱眉。
姚岚问：“是不是真想通了？”
“都是她自己事情。”姜黎开口说道：“无论什么选择，后来你也给了她选择。她既然都不愿意换一个。就依她意思吧。”
“这样也好。”姚岚叹了一口气：“到底是跟大哥一起那么多年，总不能真不管，让她同耿家其他人一样。我想其实她之前应该是不知道，否则又怎么会只活下一个女儿呢。”只要儿子还，大耿氏就能直接掌管靖宁侯府。
“我会让人去安排。”
“我看了姜家别地方也有庄子和宅子，干脆让姜艳挑一个。既然离开话。就走远一些。对了，若是可以话，过阵子我想让姜森跟外祖父去江南住一段时间。”
“你从前住着地方？”
姚岚笑着说是。
“那个地方我也怀念了许久。”
“那你跟着一起去吧。”
姚岚一怔，抬头仔细看姜黎神情，认真没有作伪。
“不了。”姚岚摇头：“我虽不爱女四书。可也是看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既然做了姜家妇，哪里丢下你一人道理。”
姚岚其实觉得她现没有孩子或许也是一个幸运。否则别说姜黎会不会打晕了她把她送走，就是她自己到时候姜黎和孩子之间都不知道做什么选择。
或许是天意吧。
姚岚摇摇头，继续低头看着账册，边看别抄写一些东西。
“你不问问他吗？”姜黎还是忍不住问道。
笔一顿，姚岚心里发堵。
若是真不想知道那显然是不可能，那个少年她不会看错。那如出一辙笑容，即便被皇帝带到宫里，却仍然是出淤泥而不染，依然笑得单纯。
那样一个人，她是打心里喜欢。
其实他没有错，甚至是无辜。
可姜黎有错吗？
姜家那些死去人有错吗？
那位太子有错吗？
都没有。
姚岚不想阻拦姜黎决定，她只要知道姚蕾好就行。姜黎答应过她不会动姚蕾，所以她信。她从来没有问过安王爷结局。
或许不敢，或许是心中有了猜测。
“他没事，我让人送走了。”
姚岚心里一松。
姜黎道：“太子也曾这样笑过。”
姚岚这回是真正相信了。这个男人啊，她面前是不屑于撒谎。即便是后来做了侯爷为了姜家为了姜皇后，磨去了许多棱角，力让自己变得圆滑起来。可本质上这个人仍是那个会宁安大长公主府直来直去讥笑他人姜黎。
……
一个月后，姜艳带着大耿氏坐着船只悄悄离去。
姚岚把给她产业量挑她要去那个地方。至于其他东西大部分都变成现银，存入银庄。
姜家自然没有那么多现银，只是算是小富婆姚岚有很多。
而关于姜森事情，她还是抽了一天时间。去了一趟许府。
姚岚没有先去见许老爷子，而是去找了许三。
许三是才回来，手里拿着湿巾正蒙着脸，躺摇椅上。
人一靠近，整个人突然弹了起来。
“三叔，是我。”
许三爷眼里凶狠目光渐渐退去，不赞同地看着姚岚。“不是说了嘛，日后要过来找我，别自己来，让人来喊一声。”
姚岚不好意思地笑：“我这不是以为您睡着了嘛。”
“说吧。有什么事情？”许三把巾帕甩到一旁，坐回躺椅上。
姚岚坐一旁脚踏上，把自己来意说了。
“老爷子确是应该回去了。”许三沉思：“已经来了好几年了，当初过来时候，本就是来看看你。就要回去。”
姚岚咬唇。
许三轻声笑道：“老爷子和我都不曾后悔留下来。”
姚岚扯了扯唇角。
若非自己话，三叔和外公或许杭城优哉游哉地过着小日子呢。但若不是有外公和三叔，她有了撑腰人，母亲事，她同姜黎婚事，或许都会有了变故。
“让姜森那个小子过去可以，就当作是家中无小辈不放心。送个孩子去照顾也是可以。横竖当年姜黎就说会给许家一个孩子。”许三没多久就想好了借口，不过……他看着姚岚道：“你也跟着一起走。”
姚岚摇头：“三叔，我不能走。”
许三不言。
姚岚又道：“我若跟着一起走了，外公和姜森离开就没有意义了。”
她说是事实，就是许三也不能反驳。
“只是外公那边……”
许三起身：“我跟你一起去。”随后又道：“我也是很久前就有这个意思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机会。”
安王爷事情发生后。他心里这种想法是越加强烈。只是许老爷子性子也是执拗，他怕自己一个人说服不了。
“安王爷走了也有一个多月了吧。”
“幼卿有没有说姜皇后态度？”
“应该等不及了。”
许三神情一凛，往许老爷子院子走得飞。
姚岚后头追赶。
许老爷子不院子里，问了人后，就往池塘过去。
许老爷子身边一个人看到后。他旁边说了一声。
许老爷子抬起脸，看到是许三和姚岚，就把鱼竿放下，笑呵呵地站了起来。
“今天怎么过来了？幼卿呢？中午别走了，留外公这里吃饭吧。”
姚岚笑着说好。
一名少年上前，恭敬地向姚岚行礼：“姐姐。”
“诚哥儿，这里过得怎么样？”
姚明诚抿了抿嘴唇。
“怎么了？”
姚明诚似有话要说。
姚岚就带着他往旁边走了一走。
姚明诚问：“二姐，你知道四姐哪里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