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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92章】 快点长大吧☆万更

    青衣条件反射性的望向站在窗边,连动也不曾动过一下的主子,黑眸里有着淡淡的无奈。

    即便身后有两道目光都紧紧的注视着他,东方雾的情绪也没有丝毫的波动,半晌后方才淡淡的吩咐道:让她进来。

    是。

    房门轻轻的从里面打开,一阵冷风袭来,掀起青衣的长袍,露出他脚上那双黑色的长靴与深色的裤子。那梳理得很整齐的发丝也随风扬起,尤其额际那两缕发丝在他冷硬的脸上飞舞,凭添出几分生气。

    似是没有料到在她敲门之后,紧闭的房门会这么快从里面打开,她的手依旧保持着敲门的姿势,连手指都微屈着的。

    黑白分明的双眼与青衣冷冷的眸光对上,女子害怕的倒退一跳,旋即脸上带着笑,对着青衣福了福身子,低眉顺目的柔声道:小女子身体已无大碍,是前来感谢你家公子对小女子救命之恩的。

    她的声音很是清丽,似水,整个人的气质似空谷中的幽兰,连她的身上都散发着若有似无的兰花香,令人着迷。

    这种香气,不是胭脂水粉的味道,而是天然的,仿佛就是属于她独有的体香,不容人错辨。

    进来吧。青衣板着脸,皱眉看着她害怕闪躲的模样,让开了两步,冷着声道。

    这个女人,名叫月明珠,正是他们进入锦城前,在半路上救起的那名中毒昏迷在雪地里的女子。

    此女,二九年华,容貌娇美,气质若兰,举止大方,俨然就是一个大家闺秀,名门千金。

    明明,在月明珠将她的身世背景以及遭遇都告诉给他们知晓之后,青衣跟黑衣对她所说的那些话,也一一详细的查证过,事实正如月明珠所言,没有半点作假。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让他们两人都对这个柔弱的月明珠相信不起来,反倒是多了很多的怀疑。

    即便找不到证据可以推翻月明珠所说的一切,出于敏锐的直觉,他们也一直都提防着月明珠,生怕她的出现,会给他们带来什么不小的麻烦。

    月明珠微微低垂着头,踩着细碎的莲步,风姿卓越的走进房内,待即将靠近东方雾四五尺距离时,脚步一顿,柔声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那双似泛着水雾的眸子带着娇羞的落在东方雾挺立的背影上,她自认为从小到大见过相貌俊美出众的男人不少,至少她的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但是,能让她在睁开双眼看到他那一刹那,灵魂都为之感到惊艳的男人,东方雾却是第一个。

    这样的男人,的的确确有着令人疯狂着迷的本钱。

    然而,像她这样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女人,是没有资格追求幸福的,因此,月明珠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扮演起这个替她量身打造的角色。

    自她记事以来,就开始学着如何演戏,如何快速的进入角色,随着时间的推移,月明珠自己都不记得,她是活在现实中,还是活在戏中。

    不管是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背景,什么样的性格,她都能演得完美无缺,挑不出一丁半点儿的错处。

    在她尚未学会如何保全自己之前,她就已经清楚明白的知道,只有演好给她的每一个身份,第一个角色,她才能不受皮肉之苦,不用忍饥挨饿,可以吃得很好,穿得很好,还有下人伺候。

    不可否认,月明珠接近东方雾是有目的的,短暂的相处之后,她没有探听到丝毫有价值的情报。

    换句通俗一点的话说,她的任务失败了。

    既然,任务已然失败,她再继续留下,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退,尚可伺机再接近他,再借着身份之便打听情报。

    留,早晚都会暴露她的真实身份。

    经年累月的经验让月明珠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因此,哪怕决定要离开,她做决定的时候,也是相当的果断,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与她相貌给人的感觉,完全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与处事之风。

    月姑娘客气了,在下不过举手之劳。

    眉头微蹙,东方雾转过身,幽深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不过短短几瞬,旋即就移开了视线。

    他平生不喜管闲事,只对他感兴趣的事情有兴趣。说白了,救她的人是青衣,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只是,她身中的涣心散,的确是他出手解的。

    放眼整个飘渺大陆,能解涣心散之毒者,一只手都能数完。

    虽然对公子来说救下小女子只是举手之劳,可对小女子而言,公子无疑是给了小女子第二次生命。

    她现在的身份是江南富商月家的大小姐,半个月前从老家到锦城舅舅家拜会,几天前有一批蒙面人不知何原因突然闯进她舅舅的家里,不但见人就杀,最后甚至放了一把火,将月府烧得干干净净。

    临近年关,又刚刚既十大世家聚会过后,迎来其他三国使臣,突然发生了这么大一件事情,在城中闹得沸沸洋洋,夜皇异常震怒,已经将此事交由二皇子夜希文与三皇子夜政哲负责调查。

    这个时候,太子很忙,战王也很忙,事情自然就落到其他皇子的身上。四皇子跟五皇子也没闲着,哪一个都是每天早出晚归,也只有七皇子夜悦辰,小日子过得最逍遥。

    舅舅舅母带着她逃出了月府,可是那些蒙面人一路追杀着他们三人,出了锦城之后,他们终是体力不支被那些蒙面人追上,他们没有举剑直接杀了他们,而是逼着他们服下了毒药,最后扬长而去。

    月明珠带着她名义上的舅舅舅母继续逃亡,盼着能遇到郎中可以替他们将体内的毒解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逃了多久,舅舅舅母毒发身亡。

    而她,侥幸还活着,昏迷在雪地里,最后被东方雾救起。

    这就是月明珠的整个故事,无论是故事里的人物,还是故事里发生的事情,都能查有实据,真实得令人咂舌。她根本就不担心,自己对东方雾说了这些之后,他会查到什么对她不利的消息。

    因为,月明珠很清楚的知道,她虽然在演戏,但谁都没办法查到她在演戏的证据。

    事实上,证据压根不存在,真就是假,假就是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觉得是真的,那就是真的,你要觉得是假的,那便是假的。

    只是,月明珠怎么也想不明白,东方雾主仆究竟为何对她仍就报有防备,让她连下手的机会都没有。她也更加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让他们心生了警觉。

    孰不知,正是因为她的故事太完美,太无缺,才让人无法相信她说的就是真的。

    即便,她所遭遇的一切,就是真的,那也跟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该防的,他们仍就要防着。

    而她,若是一个意外,离开便罢。

    若不是意外,而是故意为之,那么留下她,也自有他们的考量与打算。

    有时候不到最后一刻,焉知是谁利用了谁,又是谁成就了谁。

    月姑娘太客气,身体可好些了。东方雾的语气很柔和,听不出是关心还是不关心,就那么淡淡的,似亲近又似疏离,给人飘渺不定的感觉。

    今早刚请大夫来瞧了瞧,体内的毒素已经清除干净,这两日当真是有劳公子费心,小女子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公子了。

    月明珠可算是费尽了心机才走到了东方雾的身边,可人算不如天算,哪怕借着‘救命之恩’这层关系,在她的再三试探与追问之下,东方雾也不曾透露他的姓名。

    聪明如她,当然不会过多表现出自己的在意。

    倒也只能随着东方雾,他不愿意说,她便不问,装着不在意,也什么都不知道。

    月姑娘是打算回江南老家?东方雾并没有接下她的话题,而是换了一个问题,断了她的某些念头。

    说话是一门功夫,他可算是深有体会的。

    闻言,月明珠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的苍白,眼里浮现出氤氲的水气,动作柔而快的扯出袖中的丝帕,轻擦着双眼,声带哭腔道:也许真如算命先生所说,明珠命不好,要克亲人,否则舅舅舅母也不会在明珠来了锦城之后就命丧黄泉。

    晶莹的泪珠儿成串滑落,提起伤心事,月明珠那低低的啜泣声与她故作坚强的神情形成鲜明的对比,说不出的楚楚动人,惹人爱惜。

    只可惜,她对面坐着的男人,可不是什么精虫上脑,贪恋美色的男人,他的心机城府之深,远不是一个小小的月明珠所能掌控的。

    月姑娘何必妄自菲薄,算命先生之言,怎可尽信。

    东方雾不信神,不信佛,更不信天,他只相信人定可以胜天。

    他真正相信的人,也只有他自己而已。

    多谢公子劝慰。深吸一口气,努力的控制那夺眶而出的眼泪,月明珠见哭泣对东方雾并没有多的效果,当即就适可而止。

    表现得太过,就显得虚假了。

    木府之事在锦城中闹得沸沸洋洋,圣上已经派了二皇子三皇子亲自调查此事,月姑娘又何必着急着离开呢?

    月明珠摇了摇头,刚止住的眼泪又无声的滑落了下来,她看着东方雾,苦笑着道:明珠只是一介女子,哪儿担起这么重的担子,唯有尽快赶回家中,以便父亲可以陪着外公到锦城打理舅舅舅母的身后事。

    她当然不会离开,只不过需要再换一个身份留在锦城罢了。

    任务没有完成,回去等待她的,将是炼狱般的痛苦折磨。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她亦不过是为自己着想,哪怕牺牲别人,又有何惧。

    月姑娘此话也有道理。

    明珠已经拿着公子给的银两,雇下了一辆马车,下午就起程回江南,公子不但救了明珠,还给明珠安排了上好的客房养伤,明珠还拿了公子给的银两,待回到江南家中,那些银两是一定要还的,还望公子莫要让明珠做一个无信之人,能告诉明珠一个归还银两的去处。

    她没有问东方雾的姓名,也没有问他们的住处,换了一种说话的方式,能问到什么最好,问不到倒也不影响她的整个计划。

    东方雾垂眸,光影成好投射在他纤长的眼睫毛上,像极了两把黑漆漆的小刷子,给人不真实的感觉。

    他向青衣使了一个眼色,青衣退开,接着又拿着一张写有地址的纸条递到月明珠的面前,冷声道:月小姐日后若是想要归还钱财,送到这里即可。

    多谢公子成全。月明珠双手将纸条接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收进袖口里,起身对着东方雾弯了弯腰,算是行了一个大大的谢礼。

    不管这纸条上所写的宅院,是真还是假,足以让她回去交差即可。

    月姑娘客气。修长如玉的手指端着茶杯,浅抿着杯中澄黄色的茶水,东方的思绪已然飘远,没了继续客套下去的心思。

    那眉宇间,送客的味道越来越浓。

    察言观色是月明珠的强项,既然对方都已经表现出来,她也明白应该起身告辞了。

    有劳公子这几日的照顾,小女子感激不敬。对于她所中之磁,月明珠没有过多的谈起。

    她扮演的是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对剧毒之物可是全然不了解的,说得太多就错得太多,沉默才是最佳的武器。

    青衣,送月姑娘出去。

    是,主子。青衣早就不耐烦了,总觉得这个女人很诡异,可恨的又是找不着她的错处,也揪不出她的狐狸尾巴。

    无疑,这种憋屈的滋味,令得他心情异常烦躁。

    下午明珠便不过来打扰公子休息,现在就权当明珠向公子道别了。

    东方雾抬了抬手,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随着房门轻轻的闭合上,那只握在东方雾手里的茶杯,应声而碎,茶水溅了一地,却是没有丁点儿沾染到东方雾的衣袍上。

    主子,怎么了?

    让青衣盯紧那个女人,不要遗漏了她的一举一动。有多少年不曾有人把心思动到他的头上,与其说月明珠让他很感兴趣,倒不如说他对月明珠身后的那个人,非常的感兴趣。

    太长时间没有对手,那种感觉是孤独的,东方雾也很渴望遇到一个能称之为对手的人。

    属下明白。

    你依旧负责查找那天在城外遇到的年轻公子,他肯定隐藏在什么地方,仔细的查。

    黑衣一愣,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可是第一次,看到他家主子对谁这么执着的。可是,主子就算你要执着,也该对一个女人执着嘛?对着一个男人,这叫什么事儿嘛。

    有问题?挑眉,气息冷冽。

    没、、没有,属下一打听到消息,立即禀报给主子知晓。

    去吧。

    是。

    拉耸着脑袋,黑衣恭恭敬敬退到房外,正好碰上送走月明珠回来的青衣,将东方雾的指令告诉他之后,两人苦笑瞪着那紧闭的房门,实在不知道他们家主子这是要闹哪样。

    不管了,先执行任务要紧,不然受苦的就是他们自己。

    、、、、、、、、、、、、

    夜绝尘,我们这是去哪儿?

    马车里,伊心染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偏着头瞅着身旁的夜绝尘,心中不免暗叹:这丫的身体自我修复能力,忒tm强悍了。

    昨天与幽冥堂堂主交手受的内伤,短短一夜,就已然恢复了五六成。速度之快,令伊心染咂舌。

    她已经决定要让自己变强,虽然不知道她的身体为何不能修练内功,但是她伊心染相信,只要她坚持参照着太极拳的口决打座下去,一定会有收获意外之喜的一天。

    以后,再也不能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了。她要每天都坚持打座,还要每天都坚持近身搏击。

    只有在一场场实战之中,她才能真正的成长。

    去司徒府。夜绝尘伸出食指,轻轻擦掉她嘴角的点心屑,看着她那可爱娇俏的小模样,心里就暖暖的。

    为什么要去司徒府?眨眨眼,不明白。

    司徒落澜还在战王府里养着伤,暂时连床都下不了,他们跟司徒府其他的人又不熟,去那里做什么。

    去到司徒府你就知道了。

    无力的翻翻白眼,伊心染不乐意了,嘟着小嘴大有一种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就跳车的意思。

    难不成我会舍得把小东西你给卖了。昨晚,夜绝尘在碧湖之心打座了整整一晚,严重的内伤恢复了五六七,但这还远远不够。

    若是遇到高手,他将会被动的处于下风。

    将伊心染带在身边,那种不能护她完全周全的感觉,让得夜绝尘心中很是不爽。

    你敢卖,那也得有人敢买不是。撇撇嘴,伊心染没好气的反驳。

    呵呵,的确没人敢买,除了本王谁敢买,本王就斩了谁。

    夜绝尘,你无赖。

    染儿,我们去司徒府见红护法。长臂一伸,将她娇小的身子抱到怀里,夜绝尘柔声道。

    他需要从红护法的口中得到一些与笑红尘无关的情报,比如,关于幽冥堂堂主的事情。

    还有,那个与他交手的金衣女子。

    总觉得那个女人的武功路数,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

    红护法、、、、伊心染蹙眉,显然没有记起这是哪一号人物。

    瞧她那皱眉沉思的模样,夜绝尘不忍心了,手指轻抚她的眉头,好心的解释道:雁不归地宫。

    我跟她交过手,没杀她。撇撇嘴,伊心染把红护法想了起来。

    那个女人,是她故意放走的,不然早就死在她的箭下,哪还能蹦达到现在。索性,当时没真的杀了红护法,不然现在有好多的事情都问不到了。

    染儿,以后跟人交手,打不过记得跑,别逞强。

    夜绝尘,这可不像你会说的话。她有那么悲催么,打不过还要逃,好丢脸的说。

    就算她不过,也不逃。

    丢不丢脸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的安危最重要,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输一两场不丢人,咱早晚把场子找回来就成。

    呵呵。伊心染瞪着他那张一本正经的脸,突然捂着肚子大笑出声,白嫩的小脸笑得红通通的。

    这都什么理论,要有仇她喜欢当场报,就像收拾南荣浅语那样。

    才不要等个十年八年的,才去找人寻仇。

    什么仇啊恨的,放在心里十年八年的,痛苦的不是仇人,而是自已,她才不找那样的罪给自己受。

    有这么好笑。窘迫的摸了摸鼻子,夜绝尘剑眉都打了几个结,逃跑是挺没面子,但也不至于不能接受呀。

    他与人交手,断然没有示弱认输的理,强撑着伤都要看着别人比他先倒下去才算数。

    当然,伤了他的人,必须比他惨。

    幽冥堂的堂主与他交手,他受了严重的内伤,而前者不但同样受了深重的内伤,右手还险些被他所废。

    短时间内,不但不能动武,右手连提都不能提,否则以后那只手可能就真的废了。

    夜绝尘,你的这句话我还给你。俏皮的眨眨眼,她感叹这家伙关心她的方式,笨得可以。

    反正不许逞强。

    我答应你不逞强。

    嗯。每次一抱着伊心染,夜绝尘就舍不得再撒手,她的身上似乎有着特别的魔力,让他无法拒绝。

    夜绝尘,从这里进城再到司徒府,少说还有近一个时辰,你要不要打座调养你的内伤。闲着也是闲着,他要是早些把内伤养好,伊心染也能安心一些。

    毕竟,带着伤跟别人交手,多多少少要吃亏。

    不用我陪你?夜绝尘有那么想过,可是又舍不得看她一个人枯坐在马车里无聊,就想陪她说话。

    你本来就陪在我身边呀,你调养内伤的时候,我也可以打座的。不管怎么说红护法都幽冥堂曾经的七大护法之一,她对幽冥堂的了解必定比他们都深。

    想要知道幽冥堂的堂主是个什么样的人物,那个与夜绝尘交过手的金衣女子是谁,都需要红护法的配合。

    伊心染不知道红护法的骨头有多硬,有多么抗,既然遇到她,那最好是乖乖回答她想知道的,否则她不介意陪她好好玩一玩,让她知道阶下囚是没有秘密可言的。

    冷冽,将马车驾得稳一些,慢一些。

    是,王爷。

    温暖的车内,夜绝尘跟伊心染对视一眼,两人都盘膝坐在软榻上,缓缓闭上双眼,开始各自打座。

    时间悄然而逝,冷冽驾着马车进城之后,并没有朝着司徒府大门驶去,而是将马车停在了正对司徒府后门的一棵大树下,恭敬的道:王爷王妃,司徒府到了。

    要是司徒落澜在司徒府,他们当然可以交明正大的走大门,可是现在司徒落澜受伤不在,他们也只能非常时期,又非常办法了。

    咦,怎么是后门?眨眨眼,伊心染轻盈的跳下马车,望向一旁眼角直抽的冷冽,怀疑自己是不是问错了问题。

    咳咳,她堂堂战王妃,到司徒府不能走正门,还要走后门不成?

    染儿,落澜不在。夜绝尘随后下车,屈指轻点她的鼻尖,示意她不要玩冷冽了。

    这丫头,心里跟明镜似的,偏还喜欢捉弄别人。

    那个冷冽,我有事情交给你去办。变了弯明眸,伊心染轻咳一声,表情很认真。

    冷冽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伊心染捉弄着玩了,无奈他没学乖,同样的毛病依旧老犯,像冷毅就不会上相同的当,因此,伊心染捉弄的对象渐渐就只变成冷冽了。

    王妃吩咐便是,属下一定完成任务。呜呜,他敢不完成任务么。

    你放心,不是什么有难度的任务。

    华丽丽的黑线顶在脑门上,冷冽浑身汗毛直竖,望着伊心染都快要哭了,王妃,你就说吧。

    过来。招了招手,冷冽硬着头皮在夜绝尘的瞪视下,提线木偶般的向伊心染靠近,然后将耳朵附上。

    王妃,您跟属下是有仇么,明知道王爷是个醋坛子,您还要故意这么收拾属下。

    其实,属下是无辜的,呜呜。

    事情办好了,有赏。

    属下明白。冷冽听完伊心染的吩咐,脸色非常古怪,五官都快要扭曲成一团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王妃咋对那类事情,如此好奇呢?

    事情要是办不好,可是有罚的。

    拉耸着脑袋,冷冽点头如捣蒜,道:属下也明白,现在就去。

    去吧。

    打发掉冷冽,伊心染飞快的奔回夜绝尘的身边,不待他说话,踮起脚尖粉唇就吻上他的脸颊,用这招对付他,百试不爽。

    夜绝尘,我们去见红护法。小狐狸似的弯了弯眸子,伊心染整个人几乎挂在夜绝尘的身上,一点儿不害羞的表达她对他的感情。

    她就是喜欢缠着他,那是要缠一辈子的。

    染儿,那样是不够的。话落,不等伊心染有所反应,夜绝尘迅速低首,准确无误的吻住她的粉唇,辗转缠绵。

    吻,由浅即深,温柔的,缠绵的,炙热的,密不可分。

    夜绝尘,我喜欢你的吻。

    半晌,轻靠在夜绝尘的怀里,微张着小嘴喘气,伊心染水眸亮晶晶的道。

    染儿,快点儿长大吧。怀里的小东西,那么诱人,一举一动都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可偏偏她还这么小,她该不是老天爷故意把她按排在他身边折磨他的吧。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一个有正常需求的男人,但每天面对尚未及笄的伊心染,他可做不出那会伤害她的事情。

    虽然,他发了疯似的想要要她,可他忍着。

    更害怕,他的举动,会将她吓坏。

    噗——

    伊心染眨巴着眼睛,被夜绝尘的低喃给噎到,然后又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直接喷笑出声。

    她的男人,怎么能可爱成这样呢?

    其实,他想要,她哪能感觉不到。

    虽说,伊心染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可是她的灵魂是个已经十八岁的成年少女,又出生豪门,关于那方面的事情,自幼就有人教导。伊心染还记得,当时那个严肃又古板的女导师告诉她:女人的第一次很重要,一定要交给自己最心爱的男人,那样才圆满。

    导师还说了,身为女人,哪些地方不允许异性碰触,也教导她要如何避免与异性过于亲密的接触。

    同时,教导她要如何保护自己。

    东方的传统女人,与西方女人,无论是在对待感情,还是对待‘xing’方面都有明显的区别。西方女人较之东方女人开放,对待‘xing’也很开放,不像东方女人谨守着底线。

    在这事儿上,伊心染并不开放,许是受她母亲的影响,她觉得自己的第一次,也必须是跟自己最爱的男人在一起。

    当然,要是遇上**什么的,伊心染也不会像古代女人一样自杀什么的,贞洁很重要,但比不上命重要。

    只是,她一定会杀了那个玷污她清白的人。

    小东西你不专心,居然还走神。夜绝尘紧紧的抱着她,忍不住低头咬住她小巧圆润的耳垂。

    啊,疼。

    还知道疼就好。

    夜绝尘你属狗的。

    在想什么?他想她快点儿长大,那样他们就能真正的在一起,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

    现在的夜绝尘,已经很明确的知道,伊心染是爱他的,那么对于他们要圆房一事,他也相信她不会有意见。

    不过,她若不点头,他也不会要她。

    在想什么时候能快点儿长大。

    你个坏丫头。

    你不是想我快点儿长大吗?哼,别以为她不知道,等她长大了,他就好明正言顺的吃掉她,最好是连渣都不剩。

    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之后,伊心染并不排斥跟夜绝尘做那样的事情,可是就算她及笄,算是成年了,那也才十五啊,那么小的,就要跟他那个啥么?

    咳咳,这算是欺负未成年吧。

    毕竟,伊心染能接受的成年是十八岁啊!

    及笄还不够。夜绝尘抱着伊心染,让她的脸埋在他的胸口,幽幽的道:就算我再怎么想要你,也要再多等几年。

    为什么?

    古代女子,十五岁及笄,也就是说成年了,可以嫁人了。

    与男子成婚的当天夜里,女子便要与男子洞房的,那就是能行房事,夜绝尘怎么说还要等几年呢?

    这跟他与想要,可是相互矛盾的。

    你还小,做那事儿不好。

    噗——

    原谅她又喷了,实在是听夜绝尘对她说这样的事情,她觉得很搞笑,忍不住。

    染儿,不许胡思乱想,别的男人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不能那么对你。女子成年便可与男子洞房,自古以来便是如此,然而大多数的女子也正是在那个时候落下病根,往后身子骨差,怎么调养都养不好。

    夜绝尘又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私欲,让她落下什么不好的病根。

    夜绝尘,为了你,我会快快长大的。那啥,其实以她灵魂十八岁的年纪,再加上本尊近十五的年纪,都是三十多岁的老女人了,心理年龄早老就成熟了。

    无奈,本尊这具身体,貌似还没有真正的长开,正是发育的时候。

    于是,伊心染想说,夜绝尘只能委屈你了,再等等吧!

    你个小妖精。听着她那话,夜绝尘怎么想怎么别扭,俊脸泛红,竟是害羞起来了。

    双眼冒金光的欣赏着夜绝尘害羞微红的俊脸,伊心染心里泛出粉红色的泡泡,她家男人好可爱,好喜欢。

    有人来了。

    长臂一揽,夜绝尘抱着伊心染,化为一道残影就进入了司徒府中,直奔司徒落澜的书房而去。

    熟门熟路的避开司徒府的护卫,夜绝尘带着她闪身进入司徒落澜的书房,然后打开暗室的门,进入地下室,直奔红护法而去。

    夜绝尘,你常来司徒府吗?她怎么有种,夜绝尘在司徒府内行走,就像走在自家的后花园一样。

    难不成,这家伙常来司徒府采花么?

    好气又好笑的伸手拍了拍伊心染的脑袋,夜绝尘柔声道:又胡思乱想些什么,你家老公对别人家种的花不感兴趣。

    他就对这世间的一朵花感兴趣,而这朵花刚好就种在他的战王府里,哪里还需要去别处采花。

    呵呵。傻乎乎的笑了笑,伊心染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丫的,她心里想的话都被夜绝尘瞧出来了,太没安全感了。

    你心里想什么就写在你脸上,我可不会读心术。

    伊心染扶额,嘴角猛抽,她的脸上写得有字,她怎么不知道。丫的,她也就只是在他面前才没有保护色的好不。

    身边要是换别人来,还敢说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么,绝对不可能。

    染儿,到了。轻笑着吻了吻她那张皱成一团的小脸,夜绝尘声音里的温柔瞬间消失。

    他的温柔,可是有专属权的。

    进去瞧瞧。

    出现在伊心染面前的地牢,已然不是红护法以前呆的那间刑室,这里的摆设很简单,倒也算是应有尽用。

    一张简易的木床,一张方桌,居然还有一个梳妆台,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要摆放梳妆台的。

    女人天生爱美,红护法也不例外。

    红护法全身上下都是伤,连脸上都不例外,整天对着那么大一面铜镜,看着自己狰狞的模样,无益于一种精神折磨。

    视线飞快的掠过那面铜镜,伊心染看着红护法,意外的扬了扬眉,眼里掠过一丝错愕,她都无法将这个遍体麟伤的女人,跟当初与她交手时,那个光鲜亮丽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看来,红护法被囚的这段时间,受到的折磨远非常人可以想象。

    战王妃。

    木床上,红护法因疼痛蜷缩着身子,透过散落在脸颊上的发丝,红护法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倾城绝色的伊心染。

    面对将她折磨成这般模样的夜绝尘,红护法的心中都没有如此深的恨意,可是看到伊心染,那压抑在胸中的恨意,瞬间就爆发了。

    本王妃都快不记得你是谁了,没想到你还记得本王妃,这可真是本王妃的荣幸。似是知道红护法为什么这么恨她,伊心染耸了耸肩,眉眼含笑的望着她。

    红护法疯狂的跳下木床,发疯似的将手伸出牢房,想要抓住伊心染,双眼腥红似能流出鲜血来,杀意甚浓。

    砰——

    长袖一扫,夜绝尘将伊心染护到身后,红护法顿时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狠狠的砸到坚硬的石壁上,痛苦的蜷缩成一团,像虾米一样的躬着身子,瑟瑟发抖。

    她的武功被废,身体又很虚弱,还要忍受生死劫的折磨,纵使夜绝尘对她仅仅只用了一两成力,亦能让她受重创。

    可别把她打死了。伊心染拉住夜绝尘,隔着牢房红护法又伤不到她,还激动个什么劲儿。

    真要把红护法给打死了,关于幽冥堂的线索可就断了。再想抓住一个幽冥堂的核心人物,难了。

    她的命,比螳螂硬。

    夜绝尘你是夸她还是贬她呢?

    某男沉默,只是用幽幽的目光瞅着伊心染,直把后者瞧得没了脾气,然后薄唇轻勾,笑得风华绝代。

    咳咳、、、咳、、、捂着胸口,红护法想仰天大笑,眼中却流下苦涩的眼泪,现在的她连死都是奢望。

    回想曾经,她是怎样的风光,怎样的嚣张。

    以前有多好,现在就有多惨,摔得可真疼啊。

    听说你的骨头很硬。

    咳、、、你们若是不帮我解掉身上的生死劫,那么休息再从我的嘴里套出任何对你们有用的情报,本护法宁可带着那些秘密下地狱。别说是杀了伊心染,就算是想伤她都难。

    为什么,同样是女人,伊心染就是被人珍视,捧在手心里的女人,而她活得那么卑微,活得那么痛苦。

    那唯一一次交手,伊心染明明有能力杀了她,可是她没杀,故意放她离开,让她从秘道返回黑风寨,然后丢下所有黑风寨的兄弟,背上不可饶恕的罪责,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一手安排好的,而她可笑的按着伊心染设定的路线,一步步的走完。

    最终,落到这般田地。

    挺有志气的。

    听着她的威胁,伊心染倒也没有生气,而是似笑非笑的望着她,称赞她有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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