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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战皇迈进慈安宫的时候,殿里空荡荡别说人了,连个鬼影都没有,战王眉心窜起,心中有一股莫名的违和感。

    若是常人在皇宫设个庵堂日日烧香祈福,他还觉得有点可信度,可是对于太后,那个自己现在无比了解的女人,他冷笑几声,如此做法掩盖的意味未免太浓了。

    太后身边的嬷嬷素云迈着急促而又细碎的步子走到了战皇身边,看着战皇阴下来的脸,心中涌上一抹不详。

    皇上似乎更冷了,以前的他对太后娘娘还有几分尊敬,可如今······更多的是恨意还有嘲讽。

    难道皇上知道了什么,是哪一件事?那一件事皇上应该不会知道的毕竟瞒的紧,如此说来,是太后近几年做的事可能被皇上知道了,素云心头惴惴不安,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对太后。

    她看出来了,皇上对太后的孝敬已经被太后一次又一次过分的做法中磨得一干二净了,寿宴上战皇的表现不就是一个预警吗?太后娘娘还是太过自信了,母子之情再大也有磨光的时候,更不必说太后还藏着那样的事。

    “皇上,太后在庵堂等着您。”

    战皇想了想还是在素云的带领下向庵堂走去,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慈安宫了,对于宫内建了个庵堂的事也只是听过并没有来过。

    一来不想到太后的地方,二来他作为一个帝皇实在不想面对佛祖,先说有没有佛祖存在是一回事,再来就算佛祖真的存在,他登上皇位这么多年不知造就了多少杀戮,见佛祖,笑话!

    他并不想自欺欺人!

    至于现在庵堂的那一位是什么想法他就不得而知了,也许正如小木头说的,他们的娘亲说过,越邪恶的人越会用圣洁的东西掩盖自己。

    那么,说起来自己倒算一个坦荡的人了,想到这里,战皇高兴了,竟不觉笑出了声。

    素云听见那一声发自内心的笑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识眼色的她并没有多说什么,也只是顿了顿继续往前走。

    到了庵堂门口的时候,战皇停了下来没有进门,素云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不敢勉强,只是自个儿进门禀告太后娘娘。

    至于自家主子怎么愤怒,怎么发脾气就不是她的事儿了。

    战皇自顾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不一会儿就看见太后稍有不郁的走了出来。

    战皇站起身来行礼:“母后。”

    太后摆了摆手,母子俩离心了就是离心了,皇上越来越陌生了。

    “皇上,听说你把后宫的嫔妃都打发出去了,那哀家以后想找个人说话可怎么办才好。”坐下来后太后就道出了她找战皇的目的,的确,一下子被拔出了那么多暗子,太后心痛的不得了。

    战皇面上云淡风轻,心中却嘲讽万分:母后啊母后,你真的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没人知道吗?罢了,这是最后一次叫你母后了,你本来就不是,不是吗?

    “哦,那些女人风华正茂,放在后宫未免可怜了些,朕就打发了她们出宫,总比红颜老死宫中为好。”战皇一番话说得全是为了那些女人好,可是真的的原因两人都知道,却都不挑明。

    “可是,皇上,哀家一个人在宫里实在孤单。”敏锐地感觉到儿子又变化了不少,太后感觉到一丝无力,但仅仅片刻她就振作起来。

    战皇听见太后的话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的事,孤单?

    “太后,出家之人四大皆空,你虽然是带发修行可也算半个佛家人了,若是佛法还没有足够吸引你的话,佛祖是会伤心的!”战皇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出了这番话,因为这番话实在太过不客气,简直是完全撕破了脸皮。

    本来今天的动作就大了点,如今更是说出了这番话,太后一定会有什么想法的,可现在战皇一点也不后悔,想到自己认贼作母这么多年,想到这个毒妇陷害自己这么多年他就满腔恨意!

    “皇上你!”太后也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皇上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难道是自己逼得太紧了,也没有啊,太后有点惊慌,难道是皇上知道了那件事,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

    战皇实在懒得应付下去,直接甩袖而去,徒留下一脸不可置信的太后和眼神诡异的素云。

    “他是不是知道了?他是不是知道了?”太后口中喃喃,却没有人回答她。

    皇宫某处,一个衣着素净的中年女子急匆匆地走着,边走边观察四周的情况,十分谨慎。

    拐来拐去走到了一所十分豪华却空无一人的宫殿内。

    进了宫殿,中年女子先是自个儿待了一刻钟,待到没人出现时才从袖中掏出一个毛笔粗细的杆子,将杆子掰成两半后,断口处就溢出了无比特殊的香味,似花香,花香中又透着烛香,甚是奇妙。

    更奇妙的是,在香味散出后,空荡的宫殿中就凭空出现了一个白色身影,中年女子像是吓了一跳接着便镇定了下来,看来这种事已经经历过几次。

    “大人,主子要我问一问您有什么打算。”中年女子忐忑地开口,听得出来她对白衣女人有着发自内心的恐惧。

    “哦?”白衣女人开口,口气中说不出的嘲笑:“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后宫那么多年怎么待的!”

    中年女子听见有人如此侮辱自己的主子也没有什么不满,只是低着头遮住了眼里的神色。

    “哼!对方做了什么了吗让她那么惊慌?”白衣女人冷声问道。

    中年女子愣了愣才说:“那边对主子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像是知道了什么。”

    “蠢货!你滚吧,有计划自会寻她!”白衣女人说完丢给中年女子一个东西,中年女子慌忙接住了,脸上头一次变色。

    “是!”拿着得到的东西,中年女子离去了,完全没有在意刚刚那个蠢货骂的是她还是那个她口中的主子。

    而凭空出现的白衣女人在中年女子走后又像是来的那样凭空消失了。

    中年女子紧紧攥着手中的东西,脸上说不出的得意,她将东西藏好后沿着来时的路线往回走,可在走到半路时被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截住了。

    “你!”接着就没有声音发出了,只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扛着中年女子飞身离去,片刻后就没了踪影。

    慈安宫,太后神色焦急,就连从不离手的佛珠也放了下来,可是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那个身影,太后真的慌了。

    “暗影!”

    “是。”一个黑影忽然出现,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他的脸,也是,暗卫本来就是藏在暗处的人,即便到了明处也要将自己的存在性降到最小。

    “去看看素云怎么还没有回来?”太后的心里忐忑不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突出了。

    “是!”黑影依旧只有一个字就闪身离去,就像一个影子一样守在主子身边,只有在主子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出声。

    战王府今日来了两个了不得的人,也是令萧北煜咬牙切齿的两个人,两个男人,两个优秀的男人,虽然只比他差了那么一点,当然这是某王一个人的想法。

    木家兄弟被萧北煜发派到国子监读书去了,夜叶也同意了,这一决定让父子三人刚刚有点缓和的关系再次冰到极点,当然某王自认为这是为了儿子好,另一个方面则是不让儿子们打扰到自己和娘子的二人世界。

    国子监中木家兄弟的身份无疑是最尊崇的,一个皇太孙——未来的皇帝,一个逍遥王——史上最小的王爷。虽然两个孩子年纪小了些可是却没有人敢欺负他们。

    虽然没有人敢欺负他们是个好现象,但对于先生来说就不好了,任谁看见两个魔王级别的人物都会忐忑的好不好,更可况这两个魔王虽然三岁多但十分聪明本应好好读书的,可他们就是无比厌恶读书啊,这个事实气得老先生揪掉了一大把胡子。

    今日两个小魔王刚从国子监逃回来正打算和他们的爹爹斗气一番就看见客厅内出现了两个各有所长的男人,其中一个还很熟悉。

    话说那不是娘娘腔吗?那么另一个呢?

    不过看到萧北煜冷脸了,两小脸上露出了不约而同的诡笑。

    嘻嘻嘻嘻嘻!

    瞪了看好戏的俩儿子一眼,萧北煜不以为意,自从自己将俩臭小子送到国子监以后,他们就没有给过他好脸色。

    不过,面前的两个人······

    萧北煜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两位究竟有什么事?”

    “来看我家的小夜叶和俩胖小子。”

    “来拜访夜姑娘。”

    两人同时开口虽然说出的话不同却是同一个目的,如此,萧北煜怨念了。

    真想把这两个男人打发走,可是这样做未免显示出他太小气了,男人肚量小似乎不好,会被娘子看不起,可是就让这两个男人看见娘子似乎更不好!

    萧北煜正要想办法在夜叶到来时将这两个人打发走,眼前就出现一个庞然大物,莫名地感到一丝熟悉,萧北煜没有下死手。

    等看清眼前的怪物时嘴角抽了抽,这是什么东西!

    而言傲则看着“怪物”眉心发痛,这个······越来越不听话了,如今竟然自个儿溜了出来,看来自己平时还是太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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