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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七章:无赖

    静夜,凉亭内。

    哥舒无鸾慢慢扫过夏侯莽眼底的惊色,再次出声,我问你,和你齐名、要好的猎师疤脸眼下藏身何处?

    听了她的问话,夏侯莽稍稍松了一口气,这人好像不是要杀他。

    也对,要是想杀他,之前他早就见阎王了,原是虚惊一场,还好还好!

    不过,这人找疤脸做什么?

    夏侯莽隐隐猜测着,却也没敢问,只将戒备藏于眼底,道:你说的是疤脸王克?他不是被流放了吗?眼下,要是还活着应当是在济州的。

    熟料,却换来她冷斥一声,你说的这些等于废话。

    男人暗自转了转眼球,低声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你会不知道?你俩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有金兰之谊,过命之交,他被流放,你难道会袖手旁观,安心做你的狱官大人?说!他现在到底藏在哪?说话间,哥舒无鸾已一下揪起了男人的前襟,拖拽向亭栏边的长凳而去。

    夏侯莽被她冷冽的嗓音喝的一阵战栗,才缓过神,他的后背便撞在了护栏上,‘咚’的一声,痛的他皱眉,悄眼扫过她眸中涌现的杀意,衣襟下的那颗心紊乱的巨跳起来,我是真的不知道!

    哥舒无鸾勾唇带冷,一把松开了揪着他前襟的手掌,男人犹如落鸢般一下跌坐在了长凳上。

    紧接着,她优雅撩摆,秀腿一抬,一下踩在了男人两腿间的凳面上,差那么半寸便刚好踩断了他的命根子,只听男人惊呼出声,知道的我都说了,请侠客手下留情!

    不见棺材不落泪。她冷笑一声,长指摸向套在皓腕上的铁甲臂套,指下施力机簧扣动,‘喀拉’一声,两条利刃破甲伸出,便这么直端端的戳向了男人的肩头。

    见这架势,夏侯莽的心险些从嗓子眼蹦出来,却还是咬紧牙关强撑着。

    正当这当口,哥舒无鸾的双指再次扭动臂套上的铁环,‘咔咔’利刃顷刻弯成了两道厉钩,随即眯眸道:瞧见了吗?这钩子有多锋利啊!你若是不说实话,那我就拿你练练这新造的兵器,先穿了你两扇琵琶骨,在勾出你一双眼珠子当鱼泡踩,你说好不好?

    她的身世除了豢养猎师、猎人的总堂主知悉外,便是训练过她的疤脸熟知一切了,可总堂主早就在十一年前剿灭黑风堂时被当场斩杀,那么她只能从疤脸这里获得答案,若要寻到疤脸的下落就必须从这个夏侯莽口中抠出来。

    一听这话,夏侯莽的脸色瞬间惨白,如染霜雪,唇角止不住的暗抽起来。

    ‘哧’的一声,厉钩穿破皮肉,血腥味荡漾开来,再看他的肩头早已殷红一片。

    男人当即惨叫出声,凄厉的嗓音划破夜空,惊飞了蛰伏在树梢的夜莺。

    我说,我说!夏侯莽嘶声的嚷道。眼下,什么生死之交,也不及保命重要!

    哥舒无鸾微微勾唇,慢慢抽出厉钩,钩上的那排细利小倒刺,将他肩上的血肉一齐带出,腥红顿时如注,似泉涌般泻了满地。

    如此缓慢的动作,夹着钻心裂肺的疼痛感,使夏侯莽的脸更加惨白,眉头扭曲拧成了一团,倒抽着口气,道:疤脸被流放后我确实是寻过他,但却没有寻到他的下落。直到一年前,他差人送来一封书信,说是早就从流放地逃了出来,辗转到了凉州谋生,一切顺遂,让我安心。具体在凉州的什么地界,他信上没提。因为不知他确切的住址,我也便没给他回信,至此后,他的音信又如石沉大海,我便再也不知道他的消息了。

    凉州?!那正是夙儿的封地,没想到疤脸却是潜逃到了那里。

    那送信的人是谁?她眯了眯眸,继续问道。

    夏侯莽答得倒也干脆,只是一个遍地都能请到的普通脚夫,我也曾盘问过他是在哪里接的信件,可他只说是一个老妇在大街上交给他的,再问其它他便不得而知了。

    你应该清楚,你的话要有一个字作假,我便让你比死还要难受千—万—倍!哥舒无鸾忽而笑了,笑声清亮雅逸。

    可听在男人耳中仿佛嗜血的魔音一般令他难以消化,不由得惊心连连,重重点头,小人绝不敢欺瞒侠客一字一句。

    女子凌起厉眸,狠狠盯着男人面上的表情,在他郑重的面色上观察出,此话实不是在作假,这便悠悠收回了踩在他两腿间的小靴,淡声道:那封信可还在?

    在,还在,就在小人家中存放着,侠客若疑心小人的话,大可以随小人回去取来查看一番。他极爽快的回道。

    哥舒无鸾点了下头,望了男人一瞬,道:咱们做笔交易。若疤脸再次与你联系,你务必要用心留意他的确切住址,并将消息带到雷霆堂,那里定会有人接下。到时银子、女人随你开。若你敢玩花招,藏而不报,暗中也自有人盯着你。到时……是享受还是受罪你自己选。

    她的话说到关键处猛然收住,其中利害不言而喻,惊的夏侯莽心肝胆颤,小人选享受。

    哥舒无鸾满意的勾了勾唇,抬臂,以厉钩点了点他肩上的伤口,叹道:识时务。

    望着男人不知是痛的还是吓得,冷汗骤下,满脸惊骇,心下想到已是达到了预期的效果,这便甩了甩钩上的血液,回过手臂,扭动了机簧,收了一双厉钩。

    熟料,却在撩动袖口之时,不小心落出了里袖官衣的绣纹。

    她当即暗恼,匆忙遮住袖口,打眼扫了一眼兀自望向一处的男人,还好!他应该没发现。

    都怪她大喜过望,乱了心神,出门前竟急的连官服都未曾换下,只匆忙的套了一件夜行衣便出来了。

    不过,就算他发现她的官衣绣纹,谅他一个小小提刑司狱官也识不得这绣纹的来历。

    只因她官服的绣样都是大妃亲自构令。

    见她如此漫不经心,故意将他的话当做耳边风,燕七杀眼底适时酝酿起一层怒意。

    他蹙眉望了她一瞬,徒然笑了,慢悠悠转身,走到梨花木桌旁,一撩摆坐在了椅中,道:你睡吧,我在这里应当妨碍不到你。

    什、什么?!听听,世间还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吗?一个大男人大半夜赖在女子的房中不走,竟还大言不惭的说应—当妨碍不到她。

    这他娘的岂是妨碍不妨碍的事!

    真是气死她了。

    哥舒无鸾淡定,你一定要淡定,记得吗?

    她暗暗磨牙,压下愤火,哧道:你在这,试问本官怎么睡?难道享誉东都的银发鬼探,连最基本的礼仪常识都不懂得吗?

    男人看也不看她,只轻启薄唇,唇角的弧度勾的极是优雅,吐字如兰道:平日怎么睡今晚就怎么睡,你可以把我当成空气。我不出声,便不会吵到你。至于那些什么礼仪常识,理应是掌管教化的谷司徒该关心的事,卑职只负责查案、缉凶。

    说完,竟执起了茶壶,倒了一杯茶,长指捏着杯沿,悠悠然的浅酌,眯眸静享茶香,摆明了赖定了这里。

    这一下,彻底惹恼了哥舒无鸾,你……

    她还从未见过如此无耻的男人,从—来—没—有!

    见他雷打不动的那副悠然姿态,哥舒无鸾知道,再怎么浪费口水,也是‘请’走这个瘟神了。

    罢了!他不走,她可以走。

    想到这,狠狠拂了一下衣袖,顺手抄起桌案上的鲛绡鞭,挂于腰间,这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脚步刚迈过门槛,却听男人雅逸的嗓音突然自她背后响起,你不是困了吗?眼下又要去哪?

    她头也未回,只冷冷淡淡的抛下一句,有人喜欢鸠占鹊巢,本官就成全他,房间有的是,没必要做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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