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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痴人痴梦

    她身体没出什么问题吧?艾非掖了掖被子的角。

    有点感冒,睡一会就没事了。

    那人站起来,把东西往里面整理,看了眼艾非,想说点什么,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白尘哥,你最近好吗?

    艾非低了低头,还是问了出来,他们已经有多久没见面了,以前见面,她还是个小姑娘,现在却已经长大了,总想说点什么,可是到了嘴边,憋了半天,还是一句问候。

    好啊,小丫头。

    走了过来,摸了摸她的头,笑了,她还是个孩子了,他这是怎么呢?

    摇了摇头。

    在白尘的眼中,艾非还是以前跟在自己后面跑的小丫头,摔倒了,却从来不哭,一点不像她那个妹妹,倒在地上哭的惊天动地,而那个时候的自己只是惊奇,觉得这丫头,有点不同,那里不同,他也不知道,看着就是觉得赏心悦目,但是不知怎的,长大了,就越变的死板了,闷闷的,像小老头。

    白尘哥,其实我已经不是孩子了,其实,我很喜欢你啊。

    艾非听着白尘开门走了出去,才把心里的话对着田悦说了出来,突然她觉得自己好像放在心里的东西,就这样说了出来,重重的压力,放松了不少,尽管田悦听不见,可是还是很舒服。

    我是不是很傻,你说,我怎么会喜欢上白尘哥呢?

    傻的人何止田悦,他们都是痴人,痴人啊,那一瞬间,艾非觉得自己和田悦好像是同类人,他们一样的痴傻,可怜。

    而艾非不知道的是,那人其实没有出去,他只是关了窗子。

    那人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女孩,不,不,现在已经不能说是女孩了,她很美,修长的身材,微微卷曲的长发在腰间挽了一个小花,长长的白玉般的指间,好像慢慢开出了花一样,粉色的如此梦幻。

    他只能静静的看着。

    只能看着。

    从来没想过,她会喜欢上自己。

    是从来没想过,还是不敢。

    他们整整相差了十年的时间,当他垂垂老已的时候,,她还是貌美如花,他们怎么可能呢?

    即使他真的愿意。

    辜叔叔应该也会打死自己吧。

    因为他已经有妻子了。

    那人轻轻的关上门,一点也没让那女孩发觉,静悄悄的走了出去。

    就当他从来没有听过吧。

    她应该适合更好的,而不是他这样的老白菜棒子。

    然后消失在楼梯的隐秘处。

    艾非转过头,看了看窗户,再看了看门,她是什么人,她怎么可能分辨不出窗户的声音和门的声音。

    她真想自己可以像妹妹一样,从来没有学过音乐,那么现在是不是不会伤心了。

    这就是你的结果。活该,疼。

    你明知道白尘哥从来没喜欢你,你却逼他选择。

    现在满意了。满意了吧。

    真的到放弃的时候了,到了啊。

    她其实想过无数次,白尘哥带着他的妻子/孩子出现在她的眼前,不是,没想过,可是想和做还是有差别的。

    她慢慢的站起来,起身,把房门关上。

    把旁边的椅子轻轻的拿了起来,看着田悦白纸一样的脸,真白。

    你其实比我可怜吧,我应该觉得幸福,不是吗?这是不是你们说的要学会惜福。可是,我想要的更多。

    我是不是很贪心。

    艾非伸出手握者田悦的手,她的手细长细长的,没有擦任何化妆品的手,看着是那么的新鲜和赏心悦目。

    田悦的手,很小,手掌很小,但是手指也是那种细长的,很瘦,两个人的手上都可以看见青色的阴影。

    因为在注射,田悦的手冰凉冰凉的,虽然室内的温度已经很高了,可是艾非摸着还是很冷。

    艾非的眼泪滴在田悦的手上。

    其实,你为什么不就嫁给我二哥呢?你又何必呢?

    这话,到底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她说呢?艾非也不明白,她只是很伤心,很难过,心里像有刀子狡着疼。

    田悦在睡梦中,感觉有热乎乎的泪,好像滴落在自己的心里,她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很重,很重,压着她,她觉得呼吸困难。

    脑子也好像被人打了一拳,很重,半天眼睛才睁开。

    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子。

    那不是传说中的妖艳的美丽,这个女子,就像一束淡淡的百合花,淡淡的跑进你的心里,回味,却觉得,怎么是那么的舒服。

    田悦觉得她比自己美多了,如果说自己是向日葵,那么她一定是冰清玉洁的荷花,美的那么的淡,一点不咄咄逼人,可是记忆力,好像不认识,是真的没有这个人。

    我又在那里?

    田悦看了眼四周,这不是自己住的地方,记忆恢复了。

    你是谁?她微微的说道。声音却像窗户在窗棂上摩擦般刺耳的声音。

    不管自己和辜怀芮有什么深仇大恨,却和这样的女子是无关的,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去为难一个陌生人。

    何况是这么舒服的女子。

    只是说了一句话,她的嗓子就疼的救命,一定呛血了。

    也顾不上,艾非的眼泪了。

    摸了摸了自己的腿,一瞬间她觉得自卑,什么向日葵,其实就是野草罢了,还是断了根的草,永远开不出花的。

    她一定是为自己哭的吧。

    真是善良的女子。

    她伸出手,反抓着那个女子,想安慰她,你不要哭了,我没事,可是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说出去的话,沙哑的厉害。

    别哭。。。。

    田悦伸出手握着她的,另一只手拂上艾非的眼角,那泪滚烫烫的,灼热了她的心,原来也有人和自己一样有如此热的泪。

    脑子开始晕晕的,她倒在床上,不停的喘着气,手上的液体开始回转,把自己的血也到了回来。

    你躺着吧,我没事。

    艾非赶紧把自己的眼泪抹干,太丢脸了,哭还被别人发现了,真丑啊。

    艾非取过一旁的水杯,用棉签一点一点沾着水杯里的水。

    我是辜怀芮的妹妹,你们的事我听说了些,你先别激动,身体好了,才能找我哥报仇,不是吗?你要好好休息!

    艾非不提还好,一提,明明已经哭干的泪就在此落了出来。

    源源不断,顺着脸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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