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 古灵精怪
“见过老先生。”一直旁观的庞统这才揖身道。
野孤子见状，丝毫没有架子，摆了摆手笑道：“不用作揖啥的，你们书生那一套，老夫不喜欢。”
“是。”庞统笑着顺势而起。
瞟了眼庞统的后面两抹血红，却见野孤子皱眉道：“还没死？”
袁尚笑着说道：“不死也差不多了。”
野孤子看向袁尚，简单干脆道：“既然如此，还抢了干嘛？”
小豆眼顺着视线望去，顿时小心脏一吓，退后了几步，躲在野孤子的身后，浑身是血的崂山兄弟正躺在地上，形如死尸般。
“这一对兄弟，虽然杀心重了点，不过却是一等一的高手，若能救活，也算一对杀手锏，徒儿现在求贤若渴，举手之劳，就捞回去看能不能从鬼门关拉回来。”袁尚解释道。
野孤子闻言，眉头一挑，似想到什么，问道：“淳于那老王八在你军中？”
袁尚闻言倒也没有隐瞒什么，点头道：“当年徒儿从冀州逃离，淳于老先生便一路跟着徒儿到了并州。”
野孤子微点颔首道：“有淳于那老王八出手，这两兄弟，还有一线生机，不过这等品性之人你也要？”
袁尚摇了摇头应道：“物尽其用罢了，这对兄弟虽然杀心太重，不过也就是在江湖中对比罢了，放到军伍中，哪一场战役不是数千数万的兵马损耗，到了军中，徒儿自然有法子控制这对兄弟，师傅放心便是。”
“嗯。”
野孤子眉头舒展开来，拂须笑道：“有这句话，师傅就放心了，对了。你怎么一个人跑到长安来了？这会儿长安可是是非之地啊。”
袁尚眸子闪过一丝精光，笑问道：“看这样子，可是来了连师傅都觉得棘手的大人物？”
野孤子闻言。撇了撇嘴道：“棘手是必然的，不然师傅岂会一接到你们家那老祖宗的消息就火急火燎赶了赶来。一大把年纪了，不容易啊，你问下小豆芽，这一路爬山涉水累不累。”
“是啊是吧，累坏了。”
小豆芽非常配合得狂点下巴，清秀的脸蛋，加上萌死人不偿命的大眼睛。着实令袁尚心中的爱心如春汛潮水般泛滥起来。
揉着小豆芽顺滑的头发，袁尚轻笑道：“师傅就算了，这辈子跑来跑去约莫是习惯了，倒是小豆芽细胳膊细腿的。跟着师傅瞎跑这么远，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小豆芽闻言，吐了吐舌头，调皮道：“没错，没错。师傅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抠门了点，说好的胭脂都不给小豆芽买，这一路往长安而来，还偷小豆芽的私房钱去买酒喝。坏死了。”
“胡说。”
野孤子脸皮比墙还厚，硬是睁眼说瞎话道：“师傅那是借，不是偷，再说，徒弟给师傅买酒喝，那不是天经地义么？”
袁尚与小豆芽默契地翻了个白眼，深知野孤子什么德性的袁尚岂会相信，十多年前，袁尚就深受其害，如今换成了小豆芽，袁尚毫不怀疑这个瘦小的小女娃收到的残忍迫害有多么的惨重。
却见袁尚摸着小豆芽的脑袋，叹气道：“小师妹啊，休怪师傅啊，那都是命啊，谁让你我都拜入了这种无良之人的门下，小时候师兄也都是这么过来的，一切都在不言中，放心，师傅没钱给你买胭脂，以后师兄给你钱，看上什么买什么，师兄虽然不是非常有钱，不过买下最大的胭脂商队还是没问题的。”
小姑娘闻言，顿时眼睛一亮，清澈的眼珠子闪过星光，似想到什么，嫌恶地看了眼有些心虚的野孤子一眼，不屑道：“看到没有，看到没有？师傅啊，师兄怎么说也是你一手教出来的，为啥区别那么大？”
说完满脸兴奋地看着袁尚，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五天度大转弯：“还是师兄好，哦，对了，师兄，胭脂商队有多少胭脂？”
“好多好多。”
袁尚同样宠溺地望着瘦骨如柴的小豆芽，笑道：“不信你问那边喝酒的大叔。”
庞统正掏出腰间悬挂的酒葫芦喝酒，本是不关己事高高挂起，却被袁尚拉下了水。
大叔？
庞统表现自然不敢怎样，心中则已经不分尊卑将袁尚变了个千百遍，你才是大叔，你全家都是大叔。
庞统自认长相虽然不是风流体型，却也生得不是一副着急像啊，就是鼻子歪了点，眉毛稀疏了点，反正这么多年来，有人说他丑过，却没人说老过，要知道，他才是三十出头啊，人家野孤子百岁都不服老，何况庞统这正值壮年恰是大展拳脚的时候，大叔大你妹啊，庞统心中如一群草泥马疯狂的奔跑，边跑边骂…
却见庞统表情有些僵硬地看着朝他看来的小豆芽，尽量想要摆出一副最帅的表情，却发现，从那小女娃眸子不一样的神采之后，顿时气势一泻千里，心中暗骂之余，只能以最温和也是最有善意地声音讪笑道：“你师兄说的没错，是很大，都可以堆积成一座小山了。”
“这么多。”
这么大以来连一盒胭脂都没摸过的小姑娘顿时咋舌，吐了吐舌头，赶紧拉住袁尚的手臂，撒娇道：“师兄，等下让师傅自己回去，回他那个破草庐，小豆芽跟你去抓胭脂商队好不好？”
袁尚闻言脑门子挂黑线，庞统噗地一声，入口的酒喷了出去，便是野孤子都有些汗颜。
将还在口中的酒给咽下，庞统哈哈大笑，不由得佩服眼前这个小女娃，还真是被他猜到了，袁尚许诺他的胭脂商队并州并没有，并州商队多是走茶叶还有一些马匹等交易的行商，像胭脂，在塞外并不远多么热销，一般往西域的行商才会携带大量的胭脂前去等额交换，并州则相对较少走西域的，故而袁尚承诺送小姑娘一支胭脂商队，自然是不可能自己花钱，最好的法子便是去抓，像游戏中捕捉行商一样，啧啧，一抓一个准啊。
“瞧瞧，小娃子多有天赋啊。”
庞统怪笑地看了表情呈囧字的袁尚，心情自然大好，就差给小姑娘竖起大拇指表示赞赏了。
“太不像话了。”
野孤子一个小笼包赏了下去，佯怒道：“有这么对老人家的么？师傅一把年纪了，还要将我一个人留草庐里，有没有良心啊？当年是谁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现在有了大腹便便的师兄就要抛弃师傅，死没良心的。”
说完，一副欲哭无泪地模样仰望着阴沉的天空，就像来几滴雨滴扮作眼泪了。
深知野孤子性子的小豆芽不屑地撇了撇嘴道：“师傅，你能不能不要再装了，每一次都来这一招，要懂得开陈出新知道不？难怪混得比师兄还要差。”
袁尚闻言，白色眼珠子翻动，心中却大感温暖，此情此景，十几年前，不就是他与野孤子的写照。
庞统不由得略带同情的看了眼野孤子，这野孤子一辈子也就收了这么俩徒弟，一个比一个刁钻，搞得两徒弟才是老子他是孙子的模样，啧啧，想想鬼谷门那一群食古不化的老家伙，庞统不由得有些羡慕，早年的童年阴影可真是一种挥之不去的伤啊…
野孤子浑然没把小豆芽的话放在心上，这么多年来，先有袁尚，再有小豆芽，他的心脏已经被打磨地异常的强悍，不然也不会干出顺徒弟私房钱去买酒的‘滔天大事’，这厮的脸皮，只怕是在悠久的岁月中锤炼到连最江湖最有名的兵器都穿不透的地步了。
“算了算了，让师傅一个人回归草庐，孤独到老吧，至于你们师兄妹，权当是收了两白眼狼吧，不要也罢，不要也罢啊。”野孤子摇了摇头，叹气道。
长袖微扫，甚至一转，摆出疾走的姿态。
袁尚看着鞋子，一动不动，小豆芽看着手指，在研究着什么。
至于外人的庞统，权当没看见。
野孤子很受伤啊。
野孤子见状，丝毫没有架子，摆了摆手笑道：“不用作揖啥的，你们书生那一套，老夫不喜欢。”
“是。”庞统笑着顺势而起。
瞟了眼庞统的后面两抹血红，却见野孤子皱眉道：“还没死？”
袁尚笑着说道：“不死也差不多了。”
野孤子看向袁尚，简单干脆道：“既然如此，还抢了干嘛？”
小豆眼顺着视线望去，顿时小心脏一吓，退后了几步，躲在野孤子的身后，浑身是血的崂山兄弟正躺在地上，形如死尸般。
“这一对兄弟，虽然杀心重了点，不过却是一等一的高手，若能救活，也算一对杀手锏，徒儿现在求贤若渴，举手之劳，就捞回去看能不能从鬼门关拉回来。”袁尚解释道。
野孤子闻言，眉头一挑，似想到什么，问道：“淳于那老王八在你军中？”
袁尚闻言倒也没有隐瞒什么，点头道：“当年徒儿从冀州逃离，淳于老先生便一路跟着徒儿到了并州。”
野孤子微点颔首道：“有淳于那老王八出手，这两兄弟，还有一线生机，不过这等品性之人你也要？”
袁尚摇了摇头应道：“物尽其用罢了，这对兄弟虽然杀心太重，不过也就是在江湖中对比罢了，放到军伍中，哪一场战役不是数千数万的兵马损耗，到了军中，徒儿自然有法子控制这对兄弟，师傅放心便是。”
“嗯。”
野孤子眉头舒展开来，拂须笑道：“有这句话，师傅就放心了，对了。你怎么一个人跑到长安来了？这会儿长安可是是非之地啊。”
袁尚眸子闪过一丝精光，笑问道：“看这样子，可是来了连师傅都觉得棘手的大人物？”
野孤子闻言。撇了撇嘴道：“棘手是必然的，不然师傅岂会一接到你们家那老祖宗的消息就火急火燎赶了赶来。一大把年纪了，不容易啊，你问下小豆芽，这一路爬山涉水累不累。”
“是啊是吧，累坏了。”
小豆芽非常配合得狂点下巴，清秀的脸蛋，加上萌死人不偿命的大眼睛。着实令袁尚心中的爱心如春汛潮水般泛滥起来。
揉着小豆芽顺滑的头发，袁尚轻笑道：“师傅就算了，这辈子跑来跑去约莫是习惯了，倒是小豆芽细胳膊细腿的。跟着师傅瞎跑这么远，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小豆芽闻言，吐了吐舌头，调皮道：“没错，没错。师傅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抠门了点，说好的胭脂都不给小豆芽买，这一路往长安而来，还偷小豆芽的私房钱去买酒喝。坏死了。”
“胡说。”
野孤子脸皮比墙还厚，硬是睁眼说瞎话道：“师傅那是借，不是偷，再说，徒弟给师傅买酒喝，那不是天经地义么？”
袁尚与小豆芽默契地翻了个白眼，深知野孤子什么德性的袁尚岂会相信，十多年前，袁尚就深受其害，如今换成了小豆芽，袁尚毫不怀疑这个瘦小的小女娃收到的残忍迫害有多么的惨重。
却见袁尚摸着小豆芽的脑袋，叹气道：“小师妹啊，休怪师傅啊，那都是命啊，谁让你我都拜入了这种无良之人的门下，小时候师兄也都是这么过来的，一切都在不言中，放心，师傅没钱给你买胭脂，以后师兄给你钱，看上什么买什么，师兄虽然不是非常有钱，不过买下最大的胭脂商队还是没问题的。”
小姑娘闻言，顿时眼睛一亮，清澈的眼珠子闪过星光，似想到什么，嫌恶地看了眼有些心虚的野孤子一眼，不屑道：“看到没有，看到没有？师傅啊，师兄怎么说也是你一手教出来的，为啥区别那么大？”
说完满脸兴奋地看着袁尚，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五天度大转弯：“还是师兄好，哦，对了，师兄，胭脂商队有多少胭脂？”
“好多好多。”
袁尚同样宠溺地望着瘦骨如柴的小豆芽，笑道：“不信你问那边喝酒的大叔。”
庞统正掏出腰间悬挂的酒葫芦喝酒，本是不关己事高高挂起，却被袁尚拉下了水。
大叔？
庞统表现自然不敢怎样，心中则已经不分尊卑将袁尚变了个千百遍，你才是大叔，你全家都是大叔。
庞统自认长相虽然不是风流体型，却也生得不是一副着急像啊，就是鼻子歪了点，眉毛稀疏了点，反正这么多年来，有人说他丑过，却没人说老过，要知道，他才是三十出头啊，人家野孤子百岁都不服老，何况庞统这正值壮年恰是大展拳脚的时候，大叔大你妹啊，庞统心中如一群草泥马疯狂的奔跑，边跑边骂…
却见庞统表情有些僵硬地看着朝他看来的小豆芽，尽量想要摆出一副最帅的表情，却发现，从那小女娃眸子不一样的神采之后，顿时气势一泻千里，心中暗骂之余，只能以最温和也是最有善意地声音讪笑道：“你师兄说的没错，是很大，都可以堆积成一座小山了。”
“这么多。”
这么大以来连一盒胭脂都没摸过的小姑娘顿时咋舌，吐了吐舌头，赶紧拉住袁尚的手臂，撒娇道：“师兄，等下让师傅自己回去，回他那个破草庐，小豆芽跟你去抓胭脂商队好不好？”
袁尚闻言脑门子挂黑线，庞统噗地一声，入口的酒喷了出去，便是野孤子都有些汗颜。
将还在口中的酒给咽下，庞统哈哈大笑，不由得佩服眼前这个小女娃，还真是被他猜到了，袁尚许诺他的胭脂商队并州并没有，并州商队多是走茶叶还有一些马匹等交易的行商，像胭脂，在塞外并不远多么热销，一般往西域的行商才会携带大量的胭脂前去等额交换，并州则相对较少走西域的，故而袁尚承诺送小姑娘一支胭脂商队，自然是不可能自己花钱，最好的法子便是去抓，像游戏中捕捉行商一样，啧啧，一抓一个准啊。
“瞧瞧，小娃子多有天赋啊。”
庞统怪笑地看了表情呈囧字的袁尚，心情自然大好，就差给小姑娘竖起大拇指表示赞赏了。
“太不像话了。”
野孤子一个小笼包赏了下去，佯怒道：“有这么对老人家的么？师傅一把年纪了，还要将我一个人留草庐里，有没有良心啊？当年是谁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现在有了大腹便便的师兄就要抛弃师傅，死没良心的。”
说完，一副欲哭无泪地模样仰望着阴沉的天空，就像来几滴雨滴扮作眼泪了。
深知野孤子性子的小豆芽不屑地撇了撇嘴道：“师傅，你能不能不要再装了，每一次都来这一招，要懂得开陈出新知道不？难怪混得比师兄还要差。”
袁尚闻言，白色眼珠子翻动，心中却大感温暖，此情此景，十几年前，不就是他与野孤子的写照。
庞统不由得略带同情的看了眼野孤子，这野孤子一辈子也就收了这么俩徒弟，一个比一个刁钻，搞得两徒弟才是老子他是孙子的模样，啧啧，想想鬼谷门那一群食古不化的老家伙，庞统不由得有些羡慕，早年的童年阴影可真是一种挥之不去的伤啊…
野孤子浑然没把小豆芽的话放在心上，这么多年来，先有袁尚，再有小豆芽，他的心脏已经被打磨地异常的强悍，不然也不会干出顺徒弟私房钱去买酒的‘滔天大事’，这厮的脸皮，只怕是在悠久的岁月中锤炼到连最江湖最有名的兵器都穿不透的地步了。
“算了算了，让师傅一个人回归草庐，孤独到老吧，至于你们师兄妹，权当是收了两白眼狼吧，不要也罢，不要也罢啊。”野孤子摇了摇头，叹气道。
长袖微扫，甚至一转，摆出疾走的姿态。
袁尚看着鞋子，一动不动，小豆芽看着手指，在研究着什么。
至于外人的庞统，权当没看见。
野孤子很受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