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包子爹的崛起,林小桥的发飙
林二牛的这番举动,让李氏母女三人俱都有些猝不及防,李氏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林二牛此举估计是要去林家老宅找刘氏算账,帮她出气去了。
其实,她方才的那番哭诉只是想让自个儿发泄一下今儿个心头一直没有散去的害怕和恐惧而已,她并未真的是指望林二牛,去帮她找刘氏拼命,讨啥子公道!若是她真想整治刘氏,在公堂之上也不会隐忍,不告发上回刘氏谋害她流产的事情了。
虽然,她今儿个的反应脾气确实是大了一些,但是她没想到林二牛,这个平日一向不与人争,这样老实巴交的性格,即使受了欺负也只是默默承受,却从不吭声的人,今儿个居然突然做出了此等冲动的举动。李氏真的是不得不惊诧啊。
李氏此时不得不认为,林二牛是真的心疼自个儿和两个闺女,这才会做出如此不平常的举动来,她心中的委屈和怒气不由得减少了一些。
可是,她突然想到,这林二牛如此气冲冲的冲到老宅那头,会不会又要引起一场大的风波了。
想到这里,李氏忙抬起衣袖,揩了揩眼角的泪水,急切的站起身子,冲着早已看不清的背影喊道:“哎,你别去了,快回来。”
林二牛此时当然听不到李氏的叫喊,因为他此时正带着满腔的愤怒,朝着老宅的方向行去,此刻他的脑子里头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找刘氏算账!
而李氏此刻也早已被林二牛的举动,惊得停止了哭泣,她越想越觉得林二牛此举不妥!
她此时倒是认为,找刘氏算账事小,可是这林老爷子和周氏还住在老宅那里,万一真的起了冲突,场面混乱起来,林二牛一时没注意伤到了这两人,那事儿可就闹大了。
于是,李氏连忙拉上两个闺女,急乎乎的往林家老宅的方向追去,想抢先一步拦住林二牛,即使拦不住,也要尽快赶到老宅,好见机行事。
林小桥一路劝着李氏,觉得林二牛此举很好,其实早就该给刘氏一些教训,也好让她以后知道该咋样做人。
林小溪也在一旁安慰李氏,她们的爹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应该不至于会闹出啥子大事来,劝她不要担心。
可是,李氏此刻哪里听得进去两个闺女的话,只顾着自个儿急冲冲的往前赶,片刻都不停留。
林小桥姐妹俩只得迈着自个儿的小腿儿,认命的加快速度,尽量跟上李氏,两人都跑的气喘吁吁的。
母女三人赶到林家老宅之时,场面好似已经僵持着了。
周氏,林老爷子,还有大房的子女们,此时都站在院子里。
而她们的老爹林二牛此时却梗着脖子,两眼瞪大,双手握着棍子正在跟林大牛争执着。
而罪魁祸首——刘氏,此时正躲在林大牛的身子后头,时不时的探出脑袋对着林二牛责骂两句,气焰还挺嚣张。
看来林二牛还未曾来得及教训到刘氏,她这就被人护上了咧!
林小桥一见到刘氏,便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冲上去对其撕咬捶打,更何况刘氏此刻还显得如此嚣张。正当她想着,出其不备的冲上去,也好对刘氏揣上几脚泄愤的时候,周氏却眼尖儿的看到她们母女三人。
这周氏一见到李氏母女,便没有好脸色,也从未说过啥子好听的话。
只见她气势汹汹的迈着小碎步,冲到李氏面前,就用手指指着李氏的鼻子,中气十足的骂道:“你个败家娘们,又撺掇着我儿子来闹腾,成心想气死我们老两口啊!当初,老娘真是瞎了眼,娶回你这么个扫把星,搞得我们老林家,家务宁日。哼!”
李氏自从分家之后,都是自个儿当家做主,便过得较为自在,耳根子也清净了许久!
周氏这突如其来的谩骂,让她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当即愣在了原地。
待到她适应过来之后,她第一反应便是想替自个儿争辨两句,岂料她刚想张口,刘氏却也趁机跑了过来,指责她道:“李氏,你到底是安的啥子心啊,这么撺掇你男人过来打我。我可是你大嫂啊,上回在你家,你指使你闺女用开水烫我,现在又撺掇你男人不问青红皂白的来打我!你这是要逼我死啊,你干脆拿把刀来,杀了我算了!”
“是哟,真不知道你这娘们,那心眼儿是咋长的,跟你那黑了心肝的亲娘一样,老想着祸害算计别人!咱们老林家真是造了啥子孽,让你这害人精进了门!”刘氏骂完之后,周氏想到上回被李氏亲娘逼迫威胁恐吓的事情,一直都怀恨在心,便也趁此机会将李氏的亲娘拉出来也一起辱骂了一遍。
李氏被这一连串的谩骂,气得快要站不住脚跟,尤其是听到周氏竟然还将她亲娘孙氏也拉出来辱骂,顿时气到极点,红着眼睛争辩道:“婆婆,你可别随便辱骂他人!我娘最是心地善良之人,岂容你们在此侮辱谩骂!还有你,刘氏,也最好是积点口德,别终有一日祸从口出,闯下大祸,到时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周氏一听李氏竟敢反驳于她,立马横眉冷对,双手叉腰,一副骂架的气势:“咋地,我就骂你娘了,你想咋样?婆婆说话,儿媳还敢顶嘴,这是哪里的规矩?你的胆儿倒是越来越大了啊,这气焰倒也是越来越嚣张了啊,真是个扫把星!”
周氏骂完之后,刘氏也紧接着冲着李氏骂道:“我呸!李氏,你吓唬谁呢?我咋样,还轮不到你这个扫把星来指手画脚的,老娘就是喜欢骂你!你能咋的?”
这周刘二氏,现在摆明了就是狼狈为奸,一起欺负李氏,两人同一阵线,轮番谩骂。
李氏面对此种情形,听着她们二人一口一个‘扫把星’‘祸害精’的骂着,已经气得浑身哆嗦,想要开口骂回去,却始终找不到什么词儿来骂!
此时,林二牛也走了过来,挡在李氏的身前,冲着周刘二氏说道:“娘,你们别为难我媳妇,是我自己生气跑过来的,我媳妇没有撺掇过我,这跟我媳妇没有关系!”
然后又亮出手中的棍子想去抽打刘氏:“刘氏,你还敢辱骂我媳妇,看我不教训教训你!”
刘氏急忙跑到林大牛身后,吼道:“好啊,你个林二牛,平日里的老实都是装出来的,现在居然敢殴打长嫂,还口口声声的称我刘氏!你今儿个是想发疯不成!”
林二牛追着刘氏,见她又躲到自个儿大哥身后,还是不停的挥着手里的棍子,想寻找机会抽她,听了刘氏的话,便冲着刘氏说道:“我林二牛今儿个打的就是你,谁让你欺负我媳妇闺女了!”
“二牛,你今儿个这是抽的啥子风,在爹娘面前如此撒野!还不快收起你手里头的棍子!”林大牛一边护着刘氏,一边呵斥着林二牛。
“大哥,你别拦着我收拾这个恶妇,她这回可是把我媳妇闺女害惨了!还不兴我揍她,替我媳妇闺女出出气吗?”林二牛见他大哥一直护着刘氏,抓着他的棍子不撒手,便有些着急的吼道。
“啥害惨你媳妇闺女?你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你那宝贝媳妇和俩闺女不是好好的站在那里吗?快别抽风了,惊着了咱爹咱娘,你担待的起吗?”林大牛继续说道。
林二牛一向笨嘴拙舌的,哪里说得过他大哥呢,况且他媳妇闺女也确实是活生生的站在那里呢,对于今儿个李氏她们在镇上发生的事情,他一时之间也不知从何说起。
可是,他虽然不善言辞,但还是知道今儿个不能放过刘氏,磕巴了良久,才冒出了一句:“总之,你媳妇就是害了我媳妇和闺女!我今儿个定要帮我媳妇出出气,你快让开!”
林大牛看他对于殴打刘氏一事,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自然也是不肯撒手,紧紧的护着身后的刘氏,不让林二牛打到她,眼看这双方便一直就要这样僵持着了。
此时,一直在一旁抽着旱烟,一言不发的林老爷子突然发话,大声说道:“都给我住手,你们到底是咋回事?赶紧把话说清楚喽!哪有亲兄弟,像你们这样动棍子打架的!”
林老爷子之所以会这么问,也是因为他挺了解这二儿子,他向来不会主动挑衅别人,今儿个能让他这样冲到,不顾一切的叫喊着要打刘氏,肯定是事出有因的。
当然,林老爷子了解林二牛的同时,也知道这大儿媳向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肯定是又闯了什么祸了!
就是不晓得这刘氏到底又做了啥子,能够激怒这几乎从来没有发过怒的老实人林二牛。
林大牛听了林老爷子的话,却是护着刘氏的姿势不变,但是嘴里头回道:“爹,你也看见了,二牛今儿个不晓得是在发啥子疯,急吼吼的便冲过来要打他大嫂!问他原因,可是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哪能眼瞅着他来打我媳妇儿啊!”
林二牛此时也拿着棍子,回道:“爹,你老人家赶紧进屋里头去,这事儿与你们都不相干!今儿个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恶妇!从今以后,她不再是我的大嫂,我是不会认她的!”
“爹,你看,这林二牛有多嚣张,不仅说要打我,还说以后不认我这个大嫂了,他这到底是啥意思哦!”刘氏听着林二牛一次又一次的说要收拾自个儿,也不知是何缘故,也气得要死,便也扯着嗓子冲着林老爷子吼道。
林老爷子看他们兄弟二人俱不停手,林二牛更是口口声声的喊着收拾刘氏,压根儿就不把他说的话放在眼里,气得好一阵咳嗽,喘不过气来。
而林小桥一直看着这些,心里不停的感慨着他老爹林二牛的笨嘴拙舌,这关键时候咋连话都不会说了。
于是,她便走上前去,对着众人说道:“还是我来说吧!其实,我爹现在这副模样,完全是被刘氏这恶妇给激怒的!”
“啥?你叫我啥?我可是你大伯母,你居然直接称呼我‘刘氏’,还跟说我是恶妇,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如此叫我的!真是没见过你这样没有教养的丫头,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叫我的!还有没有长幼之分,知不知道我是你的长辈啊?”刘氏一听到林小桥直接称呼她为刘氏,还声称她是恶妇,便急着出声呵斥道。
“长辈?大伯母?今儿个,我还是真的不屑承认你这恶妇是我长辈,竟然还想让我尊称你为大伯母!你也不想想自个儿干的那些恶事,你还好意思让我叫你大伯母吗?称你刘氏,已经算是对你客气的了!”林小桥毫不客气的回道。
“你——,你——,哪来的没有教养的野丫头,真是欠收拾了!在此胡言乱语,还真是无法无天了!”刘氏在林大牛身后,跺着脚呵斥道。
“哼!我是不是胡言乱语,你还是去县衙大牢里头看看你那好兄长再说吧!”林小桥回道。
林小桥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刘氏的兄长怎么会在县衙大牢里头呢?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
而刘氏此时更是比任何人都显得惊诧,对着林小桥叱问道:“你可别随便乱说,我兄长好好的在镇上开着店铺呢,怎会在县衙大牢里头呢?”
“到底在不在的,你自个儿去瞧瞧便知!真是好笑咧,我为啥要编这谎话骗你!自个儿做了恶事,犯了罪,当然得去蹲大牢了!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和奶奶一样,犯下了罪行,还能有人替你们瞒着的!”林小桥轻蔑的朝着刘氏说道。
早在周氏方才辱骂自个儿姥姥和亲娘之时,林小桥便已十分气愤,所以此刻说话,连带着对周氏也一点儿都不客气。
周氏听着这话,脸上很不好看,刚想冲上去教训教训这死丫头,却被刘氏抢先了一步。
刘氏听她说的振振有词,不似作假的模样,一下子便相信了她的言辞,这丫头确实是没有必要,编个这样的谎话来骗自个儿。
随后便着急起来,也顾不得再躲在林大牛身后了,一下子冲到林小桥身边,抓着她的手臂,急切的问道:“我大哥咋地了?怎么会被关进大牢了?你快给我说说清楚!你这些消息又是从哪里得知而来的啊?”
林小桥的手臂此时被刘氏抓的生疼,她使劲儿挣扎着才挣脱了开来!于是,没好气的说道:“你能不能轻点,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掐死我啊!你大哥当然是做了啥子‘好事’才被抓的了,他不仅要被关大牢,今儿个在公堂之上,还被县令大人打了八十大板呢!估计现在是不得动弹了,这一切可得归功于你哟!若不是你乱嚼舌根,回到娘家乱说一气,你那好大哥也不会为了替你出气,便指使恶人来恐吓整治我娘和我们姐妹俩。好在,我们母女三人福大命大,没让你们阴谋得逞,最终也让恶人得到了他们应有的惩治!”
林小桥此番话,已经简单大概的道出了今儿个发生的事情,也是告诉了众人,为何林二牛今儿个会做出如此冲动的行为的原因。
刘氏听完林小桥的话,当即脑子发蒙,似是一下子接受不了这消息,愣在了那里。
而林二牛却趁此机会赶紧挥起棍子,朝刘氏身上招呼着,一连打了数下!
林大牛听完了林小桥的一番言语,知道他媳妇又闯祸,祸害二房一家了!
此时也不好再明着护着刘氏了,只能站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刘氏挨了林二牛的棍子好几下。
刘氏起初还在愣愣的出神,她知晓林小桥这番话应该是真的,就她对大哥的了解,他是很可能干出这种事儿的,她也确实前段时间回娘家跟娘家人念叨数落过一些事情。
可是现在,大哥却进了牢房,她亲娘和大嫂这会子还不晓得有多着急,估计是埋怨死自个儿了!她该怎么向她嫂子和亲娘交代才好呢!
可是,还未待她想好,背上便传来一阵疼痛感,林二牛正使了劲儿的挥着棍子,朝着她背上招呼着。
她顾不得再想其它,急忙跑着躲闪,可是没有林大牛护着,哪里躲得了咧,身上直挨了好几下,可林二牛还在不停歇的追着她打。
突然,刘氏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眼看着就要被林二牛猛打一顿了。
此时,大房的三个孩子却都冲上来,扯着拉着林二牛,不让他动手打刘氏。
林二牛不想伤到他们兄妹三人,于是便有些束手束脚的,一不留神,便让刘氏逃过此劫,溜回了屋子里头。
见刘氏如此狡猾溜走,林二牛立马甩开这兄妹三人,气冲冲的追上去砸门:“刘氏,你这个孬种,赶紧出来!别再躲着了,你躲得了今天,还能躲得了明天吗?你必须得为了你自个儿做下的恶事负责,再不出来,我可就砸门了!”
“二牛,不要再撒野了!刚刚你也打了刘氏好几下了,也出了气了!别把这好好的门给砸坏了!”林老爷子看林二牛一直不停的砸着屋门,便出声阻止道。
周氏也冲过来叱责着林二牛,说道:“还不快听你的爹的话住手!整天被那女人和两个小丫头片子牵着鼻子走,你还有没有一点儿出息啊,还说啥要替你媳妇闺女出气!她们不是好好的站着吗?你别总是拎不清事儿,就乱折腾!这事儿是你大嫂干的吗?你就急吼吼的拎着棍子冲过来,还有没有把我和你爹放在眼里啊?”
林二牛今儿个难得如此有血性,竟是横了心的要收拾刘氏给李氏母女出气,所以压根儿也不听林老爷子和周氏的叱责,继续猛地砸门,对着屋子里头叫骂。
周氏见林二牛对他们老两口的话充耳不闻,看他那架势,是不肯善罢甘休了。
所以,周氏和林老爷子这老两口现在都是气得半死,觉得这二儿子真是变了,以前最是老实听话的,现在居然也会不听她的指令和吩咐,完全无视他们的话。
周氏和林老爷子此时,均不会认为是林二牛自己变了,尤其是周氏,这林二牛毕竟是她生的,养的,教的,她即使不喜欢这个儿子,也不会承认这是林二牛自身的转变所致,而是把这一切全都算到了李氏和林小桥姐妹俩身上。
她觉得若不是李氏平日的撺掇和教唆,林二牛是不可能变成如今这样的,以前没分家时都住在一块儿,这李氏还算老实,林二牛更是十分好拿捏。
可是,分家以后,林二牛就完全被李氏那女人给蛊惑了!这李氏离了她的眼皮子底下,便开始露出本性,蹦跶个不停了,这不就把她好好的儿子撺掇成现在这样,都不跟亲爹,亲娘,亲兄弟亲近了!
当然,周氏更加不会认为是他们这些所谓的亲人做的一些事儿,实在太过令人寒心失望,所以林二牛才会一步一步的离他们越来越远,以致如今这种场面!
若是,周氏能终有一日,自我反思,认识到这些,那么周氏就不会再如现在这般自私自利了?
于是,周氏便一股脑儿的冲到李氏面前,又想把气儿撒到李氏身上,恶狠狠的质问道:“你个毒妇,心肠咋就那么歹毒?你这是要眼睁睁的看着自个儿男人在这撒野,搅得大家都不得安生吗?”
“我——,这跟我又有啥子关系啊?我之前也是劝过的,但是二牛他也不听我的!娘你咋能这么说我呢!”李氏只得争辩道。
“你劝过?你是劝他使劲儿的折腾差不多吧!我儿子就是被你这坏婆娘教坏了,现在老子,亲娘,兄弟,都不认了!你高兴了是吧?得意了是吧?是不是要把我们全都气死了才满意啊?”周氏指着李氏的脸蛋,唾沫星子乱喷的语速飞快的说道。
林小桥站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这婆婆欺负媳妇的戏码了,尤其是这受气的媳妇,便是她的亲娘李氏。
于是,便出声对着周氏说道:“奶奶,你要搞清楚哦!到底是谁想弄死谁啊?上回的事儿,咱可还没算完呢,今儿个在公堂之上,我可险些就要捅出来,让县令大人替我娘和那早逝的弟弟做主的。后来想到奶奶,你也一大把年纪了,要是被抓去坐牢挨板子,也不晓得吃不吃得消,才压制住了没提。要是奶奶再搞不清楚状况,胡乱骂人的话,我可就要拿着那份认罪文书,去敲敲县衙门前的那口大鼓了!哎呀,我姥姥手上也是有一份的,要是被我姥姥知道奶奶方才还骂了她什么,你说她会不会一气之下,便冲到公堂,上告县令大人,有人曾经预谋并残害自个儿的闺女和未出世的外孙啊?”
“你——,你竟敢威胁我!真是反了天了!”周氏听着林小桥一番连敲带吓的话,直恨得咬牙切齿,一股儿怒火在胸中翻腾,可是却又拿她没法子,只能指着她干喊着,说上这么一句话。
若是在从前,她早就两个大耳刮子扇了上去,然后对这丫头一阵谩骂掐打。
哪里只会像现在,只能干瞪着眼儿,说上这么一句对于林小桥来说,完全没有威胁力的狠话。
林小桥看出此时周氏是十分生气的了,但是她并不在意,还是继续说道:“奶奶可要想清楚了,以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该做,别说了不该说的,做了不该做的,到时后悔就来不及了!另外,提醒奶奶一下,我娘经过上回的事儿之后,身子便一向不大好,是最经不得别人来气的。要是,奶奶下回还想骂人,请你别把这目标指向我娘,换个别人就成,我娘可受不得气!要是我娘哪里不小心冲撞你了,你最好也是多担待些,要是实在担待不了,那就干脆避着些,别碰面得了!”
林小桥说完这些,周氏此刻已经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那布满褶子的老脸由于愤怒,也完全扭曲变形了。
她前前后后活了几十年,向来都是拿捏别人,今儿个居然被一个小辈拿捏成这样,自己心里头都过不去那一关。
林小桥可不管周氏此刻有多生气,她说完了自个儿要说的,便扔下周氏,拉着李氏和林小溪往林二牛那边走去。
此时,林二牛正被林大牛和林山,林树几人拉扯着,林老爷子也站在一边,拿话不停的训斥着他,那屋子的门还是关着的。
林小桥见此情景,只得感慨一句,老爹,你光有一股儿冲劲,这战斗力却不行啊。哎,罢了,罢了,还是我来吧!
于是,下一秒,林小桥便加快速度冲了过去,用她小小的身躯去撞门,或许是这门之前就林二牛砸的松动了,林小桥居然没费多大力气便撞开了,只听“嘭”的一声,门就倒了!
这一幕发生的有些突然,以致林二牛和林老爷子等人都很诧异,均有些愣住。
“爹,你还愣啥呢?赶紧替娘出完气,咱好回家了!”林小桥冲着林二牛提醒道。
林二牛便闪身冲进了屋子,对着缩在墙角的刘氏开打:“看你这毒妇还能躲到哪里去?我让你对我媳妇闺女使坏,我让你以前欺负她们!”
刘氏一边在屋子里头到处窜着,躲避林二牛的棍子,一边大声叫骂:“林二牛,你还算是个男人,居然对我一个女人下手,就算我不是你大嫂,你也不能对女人动手啊!林二牛,你不得好死,居然下这么重的手打我!啊——啊——痛死了!你快停手啊!啊——”
而林大牛等人此时反应过来之后,便也冲进屋子,又齐齐拽着林二牛,林娇更是对着林二牛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林小桥瞧这架势,难道今儿个还真的要放过这毒妇了?
不,这是不可能的!她决定今日一定得给这些人一个教训,尤其是猖狂的刘氏,这回不把她好好收拾收拾,难解她们母女三人的心头之气。
她看着林大牛和大房的子女们还在跟林二牛拉扯着,不让他对刘氏挥下棍子,便把心一横,冲到厨房去。
很快林小桥便手握两把菜刀的,出现在林二牛等人面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不过,她不可给众人一丝思考反应的机会,挥舞着两把菜刀,把林大牛等人逼退出了屋子。
李氏和林小溪站在一边,看她小小人儿,吃力的舞着那有些重量的菜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林小溪便跑过去接过了妹妹手中的一把菜刀,俩姐妹就一人握着一把刀,守着屋子门口不让别人进去,只让李氏到屋子里头观看,林小桥眼神犀利的道:“娘,你快些进去,看看那恶妇是如何被咱爹收拾的,也好出出心里的那口恶气。要是觉得看着不过瘾,娘也动手揍两下。今儿个谁要是想进去帮那毒妇,先问问我手里的菜刀同不同意!”
看着这姐妹俩如此举止行为,林老爷子眯了眯双眼,这俩丫头可真是狠角,实在够狠的!
到此地步,他说的话已经完全不管用了,看这两丫头的架势,谁要是想进去,估摸着是真要挨刀子的,她们已经是不会客气的。
所以,他决定眼不见为净,背着双手,转身走了!
周氏也紧跟着离开,因为她发现自个儿留下来也只有被气的份,她现在是完全拿这二儿子一家子没有办法!
两个老的都识相的离开以后,林小桥姐妹俩更加没了顾虑和忌惮,毕竟若是这刀不小心碰到了林老爷子和周氏,事儿就有些麻烦了!
屋子里头,林二牛没有了林大牛等人的阻拦,手里的棍子挥的是畅通无阻,一下接着一下的往刘氏身上招呼。
刘氏现在没了别人的帮助,又在一间屋子这样狭小的空间里头,逃都没处可逃,只得上蹿下跳的爬到床上,桌子底下,可还是多数躲不开林二牛手里的棍子,这模样真是够狼狈的!
“啊——,林二牛,你够了吧!你是不是想打死我啊?你要是再敢打我,我就撞墙了啊!”刘氏身上又被招呼了几下,痛的她龇牙咧嘴的,只得以死威胁道。
想死?那还不容易啊!就看你是真想死,还是假想死了!
林小桥听到刘氏此句话的叫喊,立马冲了过去拿着菜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说道:“刘氏,想死是吧?要不要我来帮你啊!撞墙多麻烦啊,还不晓得死不死的成的,这抹脖子是最快的了。”说着便转过菜刀,将刀背往她的肉里嵌了嵌。
刘氏此时感受到那冰冷的触感,吓得直打哆嗦,大喊大叫道:“啊——,杀人啦!救命啊!”
“害怕吗?今儿个那些恶人也是拿着匕首这么对我娘的,你现在尝到是啥滋味了吧?还想不想死啊?”林小桥凑近刘氏逼问道。
刘氏看着林小桥那犀利的眼神,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像个疯婆子似的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起来:“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你们放过我吧!”
李氏觉得今儿个刘氏也被打得挺惨的了,又被小闺女吓唬了一通,应该也差不多够了,谅她以后也不敢再随意嚼舌根,祸害别人了,她心口的气儿,也出的差不多了。
便上前拦住林小桥和林二牛:“今儿个就这样吧,先放过她吧,咱们回去吧!”
然后又对着瘫在地上的刘氏说道:“刘氏,你从头到尾欺负过我们多少回?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认你是我的大嫂,我的孩子也不会再认你是他们的大伯母,因为你不配!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别再想着来闹腾祸害我们一家子了!”说完便拉着林二牛和林小桥走了出去。
林小桥姐妹俩走出去把菜刀放回了厨房,大房的三个孩子都冲进屋子里去照顾刘氏了。
林大牛此时看着林二牛一家子的眼神有些复杂,他没想到从前老实好欺的一家人,现在个个都变得强大起来了。
林大牛与林二牛对视了片刻,才开口说道:“二弟,如今我越来越不认识你了!什么时候开始,你竟然也变得如此心狠,也一点儿不顾兄弟情谊了?”
“大伯,心狠的是你家女人还有你,而不是我爹!你好好想想,刘氏从头到尾对我们这一家子做过些什么,再来对我爹发表你的感慨吧!若是大伯处在我爹的位置,碰到刘氏这样的祸害,不晓得又会如何做呢?现在,我还能尊称您一声‘大伯’,那是看在你和我爹是亲兄弟的份上,否则就是看在你三番两次糊涂的偏袒刘氏的份上,你还当得起这个称呼吗?还有,别再说我爹不顾兄弟情谊,大伯还是先问问自个儿有没有顾及过兄弟情谊再说吧!每每刘氏欺负我们的时候,大伯又是如何做的呢?”林大牛说的这话刚好被林小桥听到了,她便抢着说出了这番话。
林大牛深深的望了林小桥一眼,林小桥倒是坦然的接受他的目光,片刻之后,他便什么也没说的走进屋子里头去了!
于是,等到林二牛匆匆去跟林老爷子打过招呼之后,他们四人便离开了林家老宅,回去自个儿家里。
林二牛到老两口的屋子打招呼走人,也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插曲。
林老爷子倒是啥也没说,准确的说是一个字也没说,连个眼神都没有给林二牛,自顾自的抽着旱烟。
倒是那周氏,还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拉着林二牛,不停地教育他要有出息,不要被自个儿媳妇闺女牵着走,要做个名副其实的一家之主,把钱财掌握在手里,到时拿来让她保管等等。
林二牛被周氏说的有些不耐烦了,便急忙寻了个借口,脚步生风的溜走了。
气得周氏在后头一直骂着“白眼狼”,“没出息”,“窝囊废”!
四人回到自个儿家里,林二牛和李氏都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的,两人一路都是沉默着的,一点儿也没有出了气之后的快意!
林小桥也大概能够猜到他们夫妻二人为何会如此?
林二牛估计还是对老宅那头的亲人放不下,很多事儿还是不能看开吧。
林小桥觉得以后这林家老宅还是让林二牛少去为妙,因为那些人应该永远也不会给予他亲情和温暖。
至于李氏,应该是在自责内疚吧,她应该是觉得自个儿造成了林二牛此时的难过,自个儿当时不该一时控制不住说出那些话来,导致林二牛冲到老宅去闹腾了这么一通。
林小桥虽然大概知道这二人到底是为何伤感,但她却是劝说不了。
于是,她便拉着林小溪去书房看书习字,把空间留给李氏夫妻二人独处,她相信这夫妻二人应该很快就能互相安慰彼此!
林小桥姐妹俩在书房看书习字直到大郎二郎两兄弟下学回家,才停了下来。
等到晚上,一家人坐在一块儿吃饭的时候,李氏和林二牛两人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情绪也不似那时低落。
饭桌上,李氏和林二牛却是绝口不提今儿个发生的一切事情,依然像平时一样,大家说说笑笑的吃完了晚饭。
饭毕之后,林小桥兄妹四人便一同去了书房,待大郎两兄弟做完功课之后,林小桥才能今儿个白天发生的种种事情,都告诉了这两兄弟。
林小桥知道李氏夫妻没有告诉这两兄弟的原因,无非就是觉得这事儿也不是啥子好事,另外也怕告诉了他们,会影响两兄弟的学业。
不过,林小桥觉得这两兄弟可是他们家下一代的顶梁柱,而且也可以算得上是家里的男人,同样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所以还是选择将白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们。
大郎两兄弟听完之后,当然也是气愤到极点,同时也很心疼李氏和两个妹妹,兄弟俩都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读书,将来一定要出人头地,考取功名,保护家人。
当他们听到林小桥居然手拿两把菜刀逼退大伯他们的时候,均在脑海里想象着那个情景,想完以后便都纷纷感叹:自个儿的小妹实在太过强悍!
但其实兄弟俩个还是在心里给小妹竖起了大拇指,若不是小妹一路的勇敢机智,搞不好她们母女三人就已经落入险境了。若不是小妹的果断强悍,就冲着大伯那些人的袒护,今儿个哪里能最终收拾得了刘氏,让她也知晓知晓他们二房的厉害呢。
于是兄弟俩便一人抱着一个,无声的给林小桥姐妹俩以安慰……
其实,说实话,林小桥今儿个还是觉得有些快意的,因为刘氏终于得到了一些教训,她也说出了许多以前没说出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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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方才的那番哭诉只是想让自个儿发泄一下今儿个心头一直没有散去的害怕和恐惧而已,她并未真的是指望林二牛,去帮她找刘氏拼命,讨啥子公道!若是她真想整治刘氏,在公堂之上也不会隐忍,不告发上回刘氏谋害她流产的事情了。
虽然,她今儿个的反应脾气确实是大了一些,但是她没想到林二牛,这个平日一向不与人争,这样老实巴交的性格,即使受了欺负也只是默默承受,却从不吭声的人,今儿个居然突然做出了此等冲动的举动。李氏真的是不得不惊诧啊。
李氏此时不得不认为,林二牛是真的心疼自个儿和两个闺女,这才会做出如此不平常的举动来,她心中的委屈和怒气不由得减少了一些。
可是,她突然想到,这林二牛如此气冲冲的冲到老宅那头,会不会又要引起一场大的风波了。
想到这里,李氏忙抬起衣袖,揩了揩眼角的泪水,急切的站起身子,冲着早已看不清的背影喊道:“哎,你别去了,快回来。”
林二牛此时当然听不到李氏的叫喊,因为他此时正带着满腔的愤怒,朝着老宅的方向行去,此刻他的脑子里头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找刘氏算账!
而李氏此刻也早已被林二牛的举动,惊得停止了哭泣,她越想越觉得林二牛此举不妥!
她此时倒是认为,找刘氏算账事小,可是这林老爷子和周氏还住在老宅那里,万一真的起了冲突,场面混乱起来,林二牛一时没注意伤到了这两人,那事儿可就闹大了。
于是,李氏连忙拉上两个闺女,急乎乎的往林家老宅的方向追去,想抢先一步拦住林二牛,即使拦不住,也要尽快赶到老宅,好见机行事。
林小桥一路劝着李氏,觉得林二牛此举很好,其实早就该给刘氏一些教训,也好让她以后知道该咋样做人。
林小溪也在一旁安慰李氏,她们的爹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应该不至于会闹出啥子大事来,劝她不要担心。
可是,李氏此刻哪里听得进去两个闺女的话,只顾着自个儿急冲冲的往前赶,片刻都不停留。
林小桥姐妹俩只得迈着自个儿的小腿儿,认命的加快速度,尽量跟上李氏,两人都跑的气喘吁吁的。
母女三人赶到林家老宅之时,场面好似已经僵持着了。
周氏,林老爷子,还有大房的子女们,此时都站在院子里。
而她们的老爹林二牛此时却梗着脖子,两眼瞪大,双手握着棍子正在跟林大牛争执着。
而罪魁祸首——刘氏,此时正躲在林大牛的身子后头,时不时的探出脑袋对着林二牛责骂两句,气焰还挺嚣张。
看来林二牛还未曾来得及教训到刘氏,她这就被人护上了咧!
林小桥一见到刘氏,便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冲上去对其撕咬捶打,更何况刘氏此刻还显得如此嚣张。正当她想着,出其不备的冲上去,也好对刘氏揣上几脚泄愤的时候,周氏却眼尖儿的看到她们母女三人。
这周氏一见到李氏母女,便没有好脸色,也从未说过啥子好听的话。
只见她气势汹汹的迈着小碎步,冲到李氏面前,就用手指指着李氏的鼻子,中气十足的骂道:“你个败家娘们,又撺掇着我儿子来闹腾,成心想气死我们老两口啊!当初,老娘真是瞎了眼,娶回你这么个扫把星,搞得我们老林家,家务宁日。哼!”
李氏自从分家之后,都是自个儿当家做主,便过得较为自在,耳根子也清净了许久!
周氏这突如其来的谩骂,让她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当即愣在了原地。
待到她适应过来之后,她第一反应便是想替自个儿争辨两句,岂料她刚想张口,刘氏却也趁机跑了过来,指责她道:“李氏,你到底是安的啥子心啊,这么撺掇你男人过来打我。我可是你大嫂啊,上回在你家,你指使你闺女用开水烫我,现在又撺掇你男人不问青红皂白的来打我!你这是要逼我死啊,你干脆拿把刀来,杀了我算了!”
“是哟,真不知道你这娘们,那心眼儿是咋长的,跟你那黑了心肝的亲娘一样,老想着祸害算计别人!咱们老林家真是造了啥子孽,让你这害人精进了门!”刘氏骂完之后,周氏想到上回被李氏亲娘逼迫威胁恐吓的事情,一直都怀恨在心,便也趁此机会将李氏的亲娘拉出来也一起辱骂了一遍。
李氏被这一连串的谩骂,气得快要站不住脚跟,尤其是听到周氏竟然还将她亲娘孙氏也拉出来辱骂,顿时气到极点,红着眼睛争辩道:“婆婆,你可别随便辱骂他人!我娘最是心地善良之人,岂容你们在此侮辱谩骂!还有你,刘氏,也最好是积点口德,别终有一日祸从口出,闯下大祸,到时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周氏一听李氏竟敢反驳于她,立马横眉冷对,双手叉腰,一副骂架的气势:“咋地,我就骂你娘了,你想咋样?婆婆说话,儿媳还敢顶嘴,这是哪里的规矩?你的胆儿倒是越来越大了啊,这气焰倒也是越来越嚣张了啊,真是个扫把星!”
周氏骂完之后,刘氏也紧接着冲着李氏骂道:“我呸!李氏,你吓唬谁呢?我咋样,还轮不到你这个扫把星来指手画脚的,老娘就是喜欢骂你!你能咋的?”
这周刘二氏,现在摆明了就是狼狈为奸,一起欺负李氏,两人同一阵线,轮番谩骂。
李氏面对此种情形,听着她们二人一口一个‘扫把星’‘祸害精’的骂着,已经气得浑身哆嗦,想要开口骂回去,却始终找不到什么词儿来骂!
此时,林二牛也走了过来,挡在李氏的身前,冲着周刘二氏说道:“娘,你们别为难我媳妇,是我自己生气跑过来的,我媳妇没有撺掇过我,这跟我媳妇没有关系!”
然后又亮出手中的棍子想去抽打刘氏:“刘氏,你还敢辱骂我媳妇,看我不教训教训你!”
刘氏急忙跑到林大牛身后,吼道:“好啊,你个林二牛,平日里的老实都是装出来的,现在居然敢殴打长嫂,还口口声声的称我刘氏!你今儿个是想发疯不成!”
林二牛追着刘氏,见她又躲到自个儿大哥身后,还是不停的挥着手里的棍子,想寻找机会抽她,听了刘氏的话,便冲着刘氏说道:“我林二牛今儿个打的就是你,谁让你欺负我媳妇闺女了!”
“二牛,你今儿个这是抽的啥子风,在爹娘面前如此撒野!还不快收起你手里头的棍子!”林大牛一边护着刘氏,一边呵斥着林二牛。
“大哥,你别拦着我收拾这个恶妇,她这回可是把我媳妇闺女害惨了!还不兴我揍她,替我媳妇闺女出出气吗?”林二牛见他大哥一直护着刘氏,抓着他的棍子不撒手,便有些着急的吼道。
“啥害惨你媳妇闺女?你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你那宝贝媳妇和俩闺女不是好好的站在那里吗?快别抽风了,惊着了咱爹咱娘,你担待的起吗?”林大牛继续说道。
林二牛一向笨嘴拙舌的,哪里说得过他大哥呢,况且他媳妇闺女也确实是活生生的站在那里呢,对于今儿个李氏她们在镇上发生的事情,他一时之间也不知从何说起。
可是,他虽然不善言辞,但还是知道今儿个不能放过刘氏,磕巴了良久,才冒出了一句:“总之,你媳妇就是害了我媳妇和闺女!我今儿个定要帮我媳妇出出气,你快让开!”
林大牛看他对于殴打刘氏一事,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自然也是不肯撒手,紧紧的护着身后的刘氏,不让林二牛打到她,眼看这双方便一直就要这样僵持着了。
此时,一直在一旁抽着旱烟,一言不发的林老爷子突然发话,大声说道:“都给我住手,你们到底是咋回事?赶紧把话说清楚喽!哪有亲兄弟,像你们这样动棍子打架的!”
林老爷子之所以会这么问,也是因为他挺了解这二儿子,他向来不会主动挑衅别人,今儿个能让他这样冲到,不顾一切的叫喊着要打刘氏,肯定是事出有因的。
当然,林老爷子了解林二牛的同时,也知道这大儿媳向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肯定是又闯了什么祸了!
就是不晓得这刘氏到底又做了啥子,能够激怒这几乎从来没有发过怒的老实人林二牛。
林大牛听了林老爷子的话,却是护着刘氏的姿势不变,但是嘴里头回道:“爹,你也看见了,二牛今儿个不晓得是在发啥子疯,急吼吼的便冲过来要打他大嫂!问他原因,可是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哪能眼瞅着他来打我媳妇儿啊!”
林二牛此时也拿着棍子,回道:“爹,你老人家赶紧进屋里头去,这事儿与你们都不相干!今儿个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恶妇!从今以后,她不再是我的大嫂,我是不会认她的!”
“爹,你看,这林二牛有多嚣张,不仅说要打我,还说以后不认我这个大嫂了,他这到底是啥意思哦!”刘氏听着林二牛一次又一次的说要收拾自个儿,也不知是何缘故,也气得要死,便也扯着嗓子冲着林老爷子吼道。
林老爷子看他们兄弟二人俱不停手,林二牛更是口口声声的喊着收拾刘氏,压根儿就不把他说的话放在眼里,气得好一阵咳嗽,喘不过气来。
而林小桥一直看着这些,心里不停的感慨着他老爹林二牛的笨嘴拙舌,这关键时候咋连话都不会说了。
于是,她便走上前去,对着众人说道:“还是我来说吧!其实,我爹现在这副模样,完全是被刘氏这恶妇给激怒的!”
“啥?你叫我啥?我可是你大伯母,你居然直接称呼我‘刘氏’,还跟说我是恶妇,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如此叫我的!真是没见过你这样没有教养的丫头,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叫我的!还有没有长幼之分,知不知道我是你的长辈啊?”刘氏一听到林小桥直接称呼她为刘氏,还声称她是恶妇,便急着出声呵斥道。
“长辈?大伯母?今儿个,我还是真的不屑承认你这恶妇是我长辈,竟然还想让我尊称你为大伯母!你也不想想自个儿干的那些恶事,你还好意思让我叫你大伯母吗?称你刘氏,已经算是对你客气的了!”林小桥毫不客气的回道。
“你——,你——,哪来的没有教养的野丫头,真是欠收拾了!在此胡言乱语,还真是无法无天了!”刘氏在林大牛身后,跺着脚呵斥道。
“哼!我是不是胡言乱语,你还是去县衙大牢里头看看你那好兄长再说吧!”林小桥回道。
林小桥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刘氏的兄长怎么会在县衙大牢里头呢?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
而刘氏此时更是比任何人都显得惊诧,对着林小桥叱问道:“你可别随便乱说,我兄长好好的在镇上开着店铺呢,怎会在县衙大牢里头呢?”
“到底在不在的,你自个儿去瞧瞧便知!真是好笑咧,我为啥要编这谎话骗你!自个儿做了恶事,犯了罪,当然得去蹲大牢了!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和奶奶一样,犯下了罪行,还能有人替你们瞒着的!”林小桥轻蔑的朝着刘氏说道。
早在周氏方才辱骂自个儿姥姥和亲娘之时,林小桥便已十分气愤,所以此刻说话,连带着对周氏也一点儿都不客气。
周氏听着这话,脸上很不好看,刚想冲上去教训教训这死丫头,却被刘氏抢先了一步。
刘氏听她说的振振有词,不似作假的模样,一下子便相信了她的言辞,这丫头确实是没有必要,编个这样的谎话来骗自个儿。
随后便着急起来,也顾不得再躲在林大牛身后了,一下子冲到林小桥身边,抓着她的手臂,急切的问道:“我大哥咋地了?怎么会被关进大牢了?你快给我说说清楚!你这些消息又是从哪里得知而来的啊?”
林小桥的手臂此时被刘氏抓的生疼,她使劲儿挣扎着才挣脱了开来!于是,没好气的说道:“你能不能轻点,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掐死我啊!你大哥当然是做了啥子‘好事’才被抓的了,他不仅要被关大牢,今儿个在公堂之上,还被县令大人打了八十大板呢!估计现在是不得动弹了,这一切可得归功于你哟!若不是你乱嚼舌根,回到娘家乱说一气,你那好大哥也不会为了替你出气,便指使恶人来恐吓整治我娘和我们姐妹俩。好在,我们母女三人福大命大,没让你们阴谋得逞,最终也让恶人得到了他们应有的惩治!”
林小桥此番话,已经简单大概的道出了今儿个发生的事情,也是告诉了众人,为何林二牛今儿个会做出如此冲动的行为的原因。
刘氏听完林小桥的话,当即脑子发蒙,似是一下子接受不了这消息,愣在了那里。
而林二牛却趁此机会赶紧挥起棍子,朝刘氏身上招呼着,一连打了数下!
林大牛听完了林小桥的一番言语,知道他媳妇又闯祸,祸害二房一家了!
此时也不好再明着护着刘氏了,只能站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刘氏挨了林二牛的棍子好几下。
刘氏起初还在愣愣的出神,她知晓林小桥这番话应该是真的,就她对大哥的了解,他是很可能干出这种事儿的,她也确实前段时间回娘家跟娘家人念叨数落过一些事情。
可是现在,大哥却进了牢房,她亲娘和大嫂这会子还不晓得有多着急,估计是埋怨死自个儿了!她该怎么向她嫂子和亲娘交代才好呢!
可是,还未待她想好,背上便传来一阵疼痛感,林二牛正使了劲儿的挥着棍子,朝着她背上招呼着。
她顾不得再想其它,急忙跑着躲闪,可是没有林大牛护着,哪里躲得了咧,身上直挨了好几下,可林二牛还在不停歇的追着她打。
突然,刘氏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眼看着就要被林二牛猛打一顿了。
此时,大房的三个孩子却都冲上来,扯着拉着林二牛,不让他动手打刘氏。
林二牛不想伤到他们兄妹三人,于是便有些束手束脚的,一不留神,便让刘氏逃过此劫,溜回了屋子里头。
见刘氏如此狡猾溜走,林二牛立马甩开这兄妹三人,气冲冲的追上去砸门:“刘氏,你这个孬种,赶紧出来!别再躲着了,你躲得了今天,还能躲得了明天吗?你必须得为了你自个儿做下的恶事负责,再不出来,我可就砸门了!”
“二牛,不要再撒野了!刚刚你也打了刘氏好几下了,也出了气了!别把这好好的门给砸坏了!”林老爷子看林二牛一直不停的砸着屋门,便出声阻止道。
周氏也冲过来叱责着林二牛,说道:“还不快听你的爹的话住手!整天被那女人和两个小丫头片子牵着鼻子走,你还有没有一点儿出息啊,还说啥要替你媳妇闺女出气!她们不是好好的站着吗?你别总是拎不清事儿,就乱折腾!这事儿是你大嫂干的吗?你就急吼吼的拎着棍子冲过来,还有没有把我和你爹放在眼里啊?”
林二牛今儿个难得如此有血性,竟是横了心的要收拾刘氏给李氏母女出气,所以压根儿也不听林老爷子和周氏的叱责,继续猛地砸门,对着屋子里头叫骂。
周氏见林二牛对他们老两口的话充耳不闻,看他那架势,是不肯善罢甘休了。
所以,周氏和林老爷子这老两口现在都是气得半死,觉得这二儿子真是变了,以前最是老实听话的,现在居然也会不听她的指令和吩咐,完全无视他们的话。
周氏和林老爷子此时,均不会认为是林二牛自己变了,尤其是周氏,这林二牛毕竟是她生的,养的,教的,她即使不喜欢这个儿子,也不会承认这是林二牛自身的转变所致,而是把这一切全都算到了李氏和林小桥姐妹俩身上。
她觉得若不是李氏平日的撺掇和教唆,林二牛是不可能变成如今这样的,以前没分家时都住在一块儿,这李氏还算老实,林二牛更是十分好拿捏。
可是,分家以后,林二牛就完全被李氏那女人给蛊惑了!这李氏离了她的眼皮子底下,便开始露出本性,蹦跶个不停了,这不就把她好好的儿子撺掇成现在这样,都不跟亲爹,亲娘,亲兄弟亲近了!
当然,周氏更加不会认为是他们这些所谓的亲人做的一些事儿,实在太过令人寒心失望,所以林二牛才会一步一步的离他们越来越远,以致如今这种场面!
若是,周氏能终有一日,自我反思,认识到这些,那么周氏就不会再如现在这般自私自利了?
于是,周氏便一股脑儿的冲到李氏面前,又想把气儿撒到李氏身上,恶狠狠的质问道:“你个毒妇,心肠咋就那么歹毒?你这是要眼睁睁的看着自个儿男人在这撒野,搅得大家都不得安生吗?”
“我——,这跟我又有啥子关系啊?我之前也是劝过的,但是二牛他也不听我的!娘你咋能这么说我呢!”李氏只得争辩道。
“你劝过?你是劝他使劲儿的折腾差不多吧!我儿子就是被你这坏婆娘教坏了,现在老子,亲娘,兄弟,都不认了!你高兴了是吧?得意了是吧?是不是要把我们全都气死了才满意啊?”周氏指着李氏的脸蛋,唾沫星子乱喷的语速飞快的说道。
林小桥站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这婆婆欺负媳妇的戏码了,尤其是这受气的媳妇,便是她的亲娘李氏。
于是,便出声对着周氏说道:“奶奶,你要搞清楚哦!到底是谁想弄死谁啊?上回的事儿,咱可还没算完呢,今儿个在公堂之上,我可险些就要捅出来,让县令大人替我娘和那早逝的弟弟做主的。后来想到奶奶,你也一大把年纪了,要是被抓去坐牢挨板子,也不晓得吃不吃得消,才压制住了没提。要是奶奶再搞不清楚状况,胡乱骂人的话,我可就要拿着那份认罪文书,去敲敲县衙门前的那口大鼓了!哎呀,我姥姥手上也是有一份的,要是被我姥姥知道奶奶方才还骂了她什么,你说她会不会一气之下,便冲到公堂,上告县令大人,有人曾经预谋并残害自个儿的闺女和未出世的外孙啊?”
“你——,你竟敢威胁我!真是反了天了!”周氏听着林小桥一番连敲带吓的话,直恨得咬牙切齿,一股儿怒火在胸中翻腾,可是却又拿她没法子,只能指着她干喊着,说上这么一句话。
若是在从前,她早就两个大耳刮子扇了上去,然后对这丫头一阵谩骂掐打。
哪里只会像现在,只能干瞪着眼儿,说上这么一句对于林小桥来说,完全没有威胁力的狠话。
林小桥看出此时周氏是十分生气的了,但是她并不在意,还是继续说道:“奶奶可要想清楚了,以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该做,别说了不该说的,做了不该做的,到时后悔就来不及了!另外,提醒奶奶一下,我娘经过上回的事儿之后,身子便一向不大好,是最经不得别人来气的。要是,奶奶下回还想骂人,请你别把这目标指向我娘,换个别人就成,我娘可受不得气!要是我娘哪里不小心冲撞你了,你最好也是多担待些,要是实在担待不了,那就干脆避着些,别碰面得了!”
林小桥说完这些,周氏此刻已经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那布满褶子的老脸由于愤怒,也完全扭曲变形了。
她前前后后活了几十年,向来都是拿捏别人,今儿个居然被一个小辈拿捏成这样,自己心里头都过不去那一关。
林小桥可不管周氏此刻有多生气,她说完了自个儿要说的,便扔下周氏,拉着李氏和林小溪往林二牛那边走去。
此时,林二牛正被林大牛和林山,林树几人拉扯着,林老爷子也站在一边,拿话不停的训斥着他,那屋子的门还是关着的。
林小桥见此情景,只得感慨一句,老爹,你光有一股儿冲劲,这战斗力却不行啊。哎,罢了,罢了,还是我来吧!
于是,下一秒,林小桥便加快速度冲了过去,用她小小的身躯去撞门,或许是这门之前就林二牛砸的松动了,林小桥居然没费多大力气便撞开了,只听“嘭”的一声,门就倒了!
这一幕发生的有些突然,以致林二牛和林老爷子等人都很诧异,均有些愣住。
“爹,你还愣啥呢?赶紧替娘出完气,咱好回家了!”林小桥冲着林二牛提醒道。
林二牛便闪身冲进了屋子,对着缩在墙角的刘氏开打:“看你这毒妇还能躲到哪里去?我让你对我媳妇闺女使坏,我让你以前欺负她们!”
刘氏一边在屋子里头到处窜着,躲避林二牛的棍子,一边大声叫骂:“林二牛,你还算是个男人,居然对我一个女人下手,就算我不是你大嫂,你也不能对女人动手啊!林二牛,你不得好死,居然下这么重的手打我!啊——啊——痛死了!你快停手啊!啊——”
而林大牛等人此时反应过来之后,便也冲进屋子,又齐齐拽着林二牛,林娇更是对着林二牛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林小桥瞧这架势,难道今儿个还真的要放过这毒妇了?
不,这是不可能的!她决定今日一定得给这些人一个教训,尤其是猖狂的刘氏,这回不把她好好收拾收拾,难解她们母女三人的心头之气。
她看着林大牛和大房的子女们还在跟林二牛拉扯着,不让他对刘氏挥下棍子,便把心一横,冲到厨房去。
很快林小桥便手握两把菜刀的,出现在林二牛等人面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不过,她不可给众人一丝思考反应的机会,挥舞着两把菜刀,把林大牛等人逼退出了屋子。
李氏和林小溪站在一边,看她小小人儿,吃力的舞着那有些重量的菜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林小溪便跑过去接过了妹妹手中的一把菜刀,俩姐妹就一人握着一把刀,守着屋子门口不让别人进去,只让李氏到屋子里头观看,林小桥眼神犀利的道:“娘,你快些进去,看看那恶妇是如何被咱爹收拾的,也好出出心里的那口恶气。要是觉得看着不过瘾,娘也动手揍两下。今儿个谁要是想进去帮那毒妇,先问问我手里的菜刀同不同意!”
看着这姐妹俩如此举止行为,林老爷子眯了眯双眼,这俩丫头可真是狠角,实在够狠的!
到此地步,他说的话已经完全不管用了,看这两丫头的架势,谁要是想进去,估摸着是真要挨刀子的,她们已经是不会客气的。
所以,他决定眼不见为净,背着双手,转身走了!
周氏也紧跟着离开,因为她发现自个儿留下来也只有被气的份,她现在是完全拿这二儿子一家子没有办法!
两个老的都识相的离开以后,林小桥姐妹俩更加没了顾虑和忌惮,毕竟若是这刀不小心碰到了林老爷子和周氏,事儿就有些麻烦了!
屋子里头,林二牛没有了林大牛等人的阻拦,手里的棍子挥的是畅通无阻,一下接着一下的往刘氏身上招呼。
刘氏现在没了别人的帮助,又在一间屋子这样狭小的空间里头,逃都没处可逃,只得上蹿下跳的爬到床上,桌子底下,可还是多数躲不开林二牛手里的棍子,这模样真是够狼狈的!
“啊——,林二牛,你够了吧!你是不是想打死我啊?你要是再敢打我,我就撞墙了啊!”刘氏身上又被招呼了几下,痛的她龇牙咧嘴的,只得以死威胁道。
想死?那还不容易啊!就看你是真想死,还是假想死了!
林小桥听到刘氏此句话的叫喊,立马冲了过去拿着菜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说道:“刘氏,想死是吧?要不要我来帮你啊!撞墙多麻烦啊,还不晓得死不死的成的,这抹脖子是最快的了。”说着便转过菜刀,将刀背往她的肉里嵌了嵌。
刘氏此时感受到那冰冷的触感,吓得直打哆嗦,大喊大叫道:“啊——,杀人啦!救命啊!”
“害怕吗?今儿个那些恶人也是拿着匕首这么对我娘的,你现在尝到是啥滋味了吧?还想不想死啊?”林小桥凑近刘氏逼问道。
刘氏看着林小桥那犀利的眼神,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像个疯婆子似的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起来:“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你们放过我吧!”
李氏觉得今儿个刘氏也被打得挺惨的了,又被小闺女吓唬了一通,应该也差不多够了,谅她以后也不敢再随意嚼舌根,祸害别人了,她心口的气儿,也出的差不多了。
便上前拦住林小桥和林二牛:“今儿个就这样吧,先放过她吧,咱们回去吧!”
然后又对着瘫在地上的刘氏说道:“刘氏,你从头到尾欺负过我们多少回?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认你是我的大嫂,我的孩子也不会再认你是他们的大伯母,因为你不配!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别再想着来闹腾祸害我们一家子了!”说完便拉着林二牛和林小桥走了出去。
林小桥姐妹俩走出去把菜刀放回了厨房,大房的三个孩子都冲进屋子里去照顾刘氏了。
林大牛此时看着林二牛一家子的眼神有些复杂,他没想到从前老实好欺的一家人,现在个个都变得强大起来了。
林大牛与林二牛对视了片刻,才开口说道:“二弟,如今我越来越不认识你了!什么时候开始,你竟然也变得如此心狠,也一点儿不顾兄弟情谊了?”
“大伯,心狠的是你家女人还有你,而不是我爹!你好好想想,刘氏从头到尾对我们这一家子做过些什么,再来对我爹发表你的感慨吧!若是大伯处在我爹的位置,碰到刘氏这样的祸害,不晓得又会如何做呢?现在,我还能尊称您一声‘大伯’,那是看在你和我爹是亲兄弟的份上,否则就是看在你三番两次糊涂的偏袒刘氏的份上,你还当得起这个称呼吗?还有,别再说我爹不顾兄弟情谊,大伯还是先问问自个儿有没有顾及过兄弟情谊再说吧!每每刘氏欺负我们的时候,大伯又是如何做的呢?”林大牛说的这话刚好被林小桥听到了,她便抢着说出了这番话。
林大牛深深的望了林小桥一眼,林小桥倒是坦然的接受他的目光,片刻之后,他便什么也没说的走进屋子里头去了!
于是,等到林二牛匆匆去跟林老爷子打过招呼之后,他们四人便离开了林家老宅,回去自个儿家里。
林二牛到老两口的屋子打招呼走人,也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插曲。
林老爷子倒是啥也没说,准确的说是一个字也没说,连个眼神都没有给林二牛,自顾自的抽着旱烟。
倒是那周氏,还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拉着林二牛,不停地教育他要有出息,不要被自个儿媳妇闺女牵着走,要做个名副其实的一家之主,把钱财掌握在手里,到时拿来让她保管等等。
林二牛被周氏说的有些不耐烦了,便急忙寻了个借口,脚步生风的溜走了。
气得周氏在后头一直骂着“白眼狼”,“没出息”,“窝囊废”!
四人回到自个儿家里,林二牛和李氏都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的,两人一路都是沉默着的,一点儿也没有出了气之后的快意!
林小桥也大概能够猜到他们夫妻二人为何会如此?
林二牛估计还是对老宅那头的亲人放不下,很多事儿还是不能看开吧。
林小桥觉得以后这林家老宅还是让林二牛少去为妙,因为那些人应该永远也不会给予他亲情和温暖。
至于李氏,应该是在自责内疚吧,她应该是觉得自个儿造成了林二牛此时的难过,自个儿当时不该一时控制不住说出那些话来,导致林二牛冲到老宅去闹腾了这么一通。
林小桥虽然大概知道这二人到底是为何伤感,但她却是劝说不了。
于是,她便拉着林小溪去书房看书习字,把空间留给李氏夫妻二人独处,她相信这夫妻二人应该很快就能互相安慰彼此!
林小桥姐妹俩在书房看书习字直到大郎二郎两兄弟下学回家,才停了下来。
等到晚上,一家人坐在一块儿吃饭的时候,李氏和林二牛两人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情绪也不似那时低落。
饭桌上,李氏和林二牛却是绝口不提今儿个发生的一切事情,依然像平时一样,大家说说笑笑的吃完了晚饭。
饭毕之后,林小桥兄妹四人便一同去了书房,待大郎两兄弟做完功课之后,林小桥才能今儿个白天发生的种种事情,都告诉了这两兄弟。
林小桥知道李氏夫妻没有告诉这两兄弟的原因,无非就是觉得这事儿也不是啥子好事,另外也怕告诉了他们,会影响两兄弟的学业。
不过,林小桥觉得这两兄弟可是他们家下一代的顶梁柱,而且也可以算得上是家里的男人,同样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所以还是选择将白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们。
大郎两兄弟听完之后,当然也是气愤到极点,同时也很心疼李氏和两个妹妹,兄弟俩都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读书,将来一定要出人头地,考取功名,保护家人。
当他们听到林小桥居然手拿两把菜刀逼退大伯他们的时候,均在脑海里想象着那个情景,想完以后便都纷纷感叹:自个儿的小妹实在太过强悍!
但其实兄弟俩个还是在心里给小妹竖起了大拇指,若不是小妹一路的勇敢机智,搞不好她们母女三人就已经落入险境了。若不是小妹的果断强悍,就冲着大伯那些人的袒护,今儿个哪里能最终收拾得了刘氏,让她也知晓知晓他们二房的厉害呢。
于是兄弟俩便一人抱着一个,无声的给林小桥姐妹俩以安慰……
其实,说实话,林小桥今儿个还是觉得有些快意的,因为刘氏终于得到了一些教训,她也说出了许多以前没说出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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