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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第九节 猫叫

    冯焕洲有些迟疑的拿出钱袋子,看着项弘的脸色。

    项弘有些不耐的道:“给他!”说着这话,又道:“李斧头,这里是二十两金子,够你们整个土匪团活上一辈子了。先说好,朕不是因为怕你才给你这些金银的,而是希望你们能拿到这些金银后金盆洗手,不要再做土匪了!你若能答应朕,朕便把着黄金给了你!”

    李斧头听到那钱袋子里装的是黄金,眼睛都直了,道:“答应答应!皇上说什么草民都答应!”

    此时,在最后面的轿子里小憩的曹芙蓉醒了过来,她感觉到轿子突然不动了,便掀开帘布,问道:“表哥,外面怎么了?”

    吴鸿良上前道:“回郡主的话,咱们现在被一窝土匪截住了。”

    “哦?”曹芙蓉脸上浮起一丝好奇,“现在是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啊?”吴鸿良直起身往前面张望着,看到小皇帝似乎要递给土匪头子一个什么东西。

    “郡主,皇上在和土匪头子谈判,貌似要给土匪头子一些金银,然后劝土匪金盆洗手。”右侧的郎寅及时的向曹芙蓉汇报道。

    曹芙蓉听了这话,骂了一句,“蠢货!”随后掀开帘布走了出来。

    郎寅一惊,道:“郡主,您要做什么?还是躲在轿子里的好!”

    曹芙蓉冷哼一声,道:“本姑娘没有那么娇弱!”这话完,随即对郎寅说道,“郎侍卫,你迅速往前,砍了那土匪头子的脑袋!”

    “什么?”郎寅一惊,不明白曹芙蓉的意思。

    曹芙蓉眉头一皱,“你愣什么?听不懂我说话吗?要你赶紧上前砍了那土匪头子的脑袋!”

    郎寅虽然不明白曹芙蓉的话,但是这个命令还是不得不听的,拱了拱手,随即手握剑柄,快速的朝着前面移动。

    此时,李斧头刚好接过钱袋,他看了一下钱袋里的内容,果然是光灿灿的金子,这次劫皇帝真的赚了!但是转念一想,人都说伴君如伴虎,这做皇帝的说翻脸就翻脸了,更何况他李斧头还骂了这皇帝几句,保不准哪天被这个皇帝围剿,到时候……

    想到这里,李斧头哈哈大笑一声,项弘眉头皱了皱,刚想问他为何如此大笑,李斧头就道:“抱歉啊皇上!草民不得不杀死你了!”

    项弘吃了一惊,“为何?”

    李斧头狂傲一笑,道:“因为草民是土匪啊!哈哈哈哈……”

    “唰”的一声,李斧头的笑声还未完,瞬间血脉喷溅,他的头从肩膀上滚落到了地上,双眼还保留着吃惊的模样,他手中的钱袋子落在了地上,金银滚落。

    那些本来蓄势待发的土匪们见到李斧头突然被削去了脑袋,愣了愣,本想逃跑,但是那地上滚落的金子实在诱惑,于是众土匪奋起一心,举刀往前,准备砍死这帮人。

    曹芙蓉正十分冷静的往前走着,快要走到项弘跟前时,突然有弓箭齐齐飞来,站在曹芙蓉跟前的吴鸿良挥手出剑,把飞来的箭全部打了回去恰好刺中了掌握弓箭的土匪。

    郎寅身上沾满了血,他刀光闪烁了几下,随即就有几个人头落地。众土匪看到此人如此厉害,又有诸多侍卫,终于求生的**战胜了金钱的**,全部逃跑了。

    “你这个杀人狂魔!”项弘眼睛通红,一把抽出冯焕洲的剑,朝着郎寅刺去。

    郎寅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反击,一剑朝着项弘的心口刺去,等他反应过来,剑已经要到项弘的心口处了,郎寅心中暗爽,如果这样轻易的杀死小皇帝那岂不是更好?想着,加了一份力。

    ‘叮’的一声,剑与剑的碰撞。

    郎寅大吃一惊,他刚刚看到了什么?小皇帝居然打开了他的攻势?!项弘后退了几步,握着剑柄的手被余力震的发抖,他刚刚虽然打开了郎寅的攻势,但是却在力量上略逊一筹。

    项弘冷冷的看着郎寅,忽然,他的跟前出现了一个身着白红相间棉衣的女子,刚看清楚她的眉眼,紧接着就是一巴掌袭来。

    “你是谁?为什么打我?”项弘捂着脸颊,愠怒的看着曹芙蓉。

    “你是蠢货吗?居然和土匪讲道理?居然听信土匪的话?”曹芙蓉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一巴掌既是打醒你,也是替我自己报仇!”说到最后,曹芙蓉已经有些底气不足了——天哪!这小子完全和两年前两个模样了!比那个时候多了一分男子的气概,且眉目俊朗,五官端正……。

    听到曹芙蓉的话,项弘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放下捂着脸庞的手,看着曹芙蓉道:“你难道是……”

    “皇上!您没事吧?”正说着,突然司马洛柔从轿子里跑了出来,上前来一把抱住了项弘,带着哭腔问道。

    项弘想把司马洛柔推开,但是她却抱得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硬把她推开,只得道:“没事。皇后不用担心。”

    萱妃也在这个时候从轿子里走了出来,礼貌性的询问了项弘一番。

    曹芙蓉看着抱着项弘的司马洛柔,心里十分的不爽,于是道:“哎呦!这个不是皇后娘娘吗?发生事的时候不出来,现在出来卖眼泪了啊!”

    司马洛柔听了这话,身体僵了僵,松开项弘,转身看着曹芙蓉道:“曹芙蓉,你虽然位分高,但是本宫毕竟还是皇后娘娘,见到皇后不行礼,你好大的胆子!”

    司马洛柔当然认识曹芙蓉,因为前些天司马洛柔的弟弟司马洛普就是被曹芙蓉用花瓶砸伤,至今未好,所以司马洛柔就十分记恨曹芙蓉。

    两人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曹芙蓉更是不可一世,她故意向萱妃行了礼,之后看了一眼项弘,也对项弘行了礼,直接略过司马洛柔走回了自己的轿子处。

    ……

    这个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血腥味引来了野狗,那地上的人头被野狗叼走,成了丰盛的晚餐。

    阵仗往前行驶着,马上要到了禹城了。轿子里,项弘在闭目养神,脑袋里却过着刚刚的情景,想着那个李斧头说的话,原来百姓们的民不聊生全都归结到了他的头上,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使这样的事情不必发生?这世间还有多少这样迫不得已做土匪的人?

    一旁的司马洛柔也在闭目养神,她觉得有些可惜,本来想利用禹城之事来除掉祝玉瑾,可祝玉瑾却没有来;但是,她可以利用禹城里的人来除掉自己不喜欢的人,比如曹芙蓉。

    *

    从宣和王朝起,每一任的帝王每年都会来禹城打一次猎,不但有专门的院落,还有专门的官员侍奉,留下来在禹城过小年,也是十分的应景,因为禹城的节日气氛非常的好,百姓们似乎都对节日非常的重视。

    当轿子落在‘项府’的时候,已经有人在府门口等候多时了。站在前面的是一个略有胡须的中年男子,他身穿藏青色的棉衣,脸上一片祥和,此人名为项数,乃是项弘的伯伯(项弘爸爸的哥哥);从前任帝王还在的时候,项数就住在了禹城,这所老宅院里。

    见到项弘下了马车,项数立即迎了上去,“微臣叩见皇上。”

    项弘赶紧上前把项数扶了起来,喊道:“皇伯,许久不见了,应该弘儿向您行礼才对!”说着,他就要跪下。

    身后的一众太监侍卫妃嫔都要跪下,项数扶着项弘,道:“皇上,皇上,使不得啊!您是真龙天子,给微臣下跪真的使不得啊!”

    项弘已经眼中擒泪,“皇伯,弘儿不肖……”

    项数自知这诸多人中肯定有曹禄中的眼线,便拍着项弘,让他冷静下来,可是越是安慰着项弘,项弘越是觉得委屈,竟然抽泣起来。或许是终于碰到了一方亲人的缘故。

    “皇上,您真的还要这样继续下去吗?”突然,身后的曹芙蓉这样说道。众人皆是一愣,都看着曹芙蓉,她却丝毫不怯,继续道:“多年未见也未必是坏事,只是皇上乃是一国之君,动不动就哭,是不是有点窝囊啊?”

    “窝囊?”项弘听了这话,站好身,自嘲般的笑了一下,“最近可是经常听到这个词啊!”

    项弘的话刚落,司马洛柔就接住了话,“郡主,请管好您的嘴巴,不要恃宠而骄!要不然后果自己承担!”

    曹芙蓉身旁的吴鸿良听了这话后沉不住气了,上前一步,想去打司马洛柔的嘴巴,被曹芙蓉及时拉住,她道:“如此,承蒙皇后娘娘照顾了!”话完,对项弘道:“皇上,臣女累了,就先告退了!”说着,就迈开步子,进了项府内,郎寅和吴鸿良一同跟着走了进去。

    随后,众人也都跟着走进了项府内。

    项数本想让项弘早些休息,但是项弘不肯睡觉,要和项数彻夜长谈,项数感叹时光飞驰,转眼间项弘已经长大成人。

    夜色降临,项府之内烛光逐渐的纷纷灭掉,唯独项数的房间里灯光还十分的亮堂,此时项弘正开心的和项数说着他和夫子祝玉瑾的事,项数从项弘诉说这个帝师时的神情可以看出,他很敬佩这个帝师。

    突然,房顶之上有轻微的瓦片震动声,项弘也算是半个习武之人,他突然止住声音,侧耳听着房顶之上的动静,此时,房顶上却传来了猫叫声,项弘会心一笑,继续和他的伯伯说着,但却没有留意,此时房顶之上被一个黑衣人掀开了一个瓦片,屋内的烛光照到房顶之人的一双眼睛上,发着青色的光芒。

    黑衣人的位置恰好是项数的头顶。黑衣人拿出一个小瓶,用麦秆粗细的棍子在小瓶里沾了一下,随后拿出来,朝着项数的头顶滴了下去。这水滴闪耀着青光,轻轻的滴在了项数的头顶。项数听着项弘说这话,笑着,突然感到头顶一凉,整个人仿佛被冻住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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