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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生病

    冯焕洲道:“不说就不说,你干嘛打他?还有,祝玉瑾,你以为你是谁?别总是对皇上动手动脚的!”

    动手动脚?祝玉瑾脸上忍不住浮起一片红晕。

    看着冯焕洲服侍项弘直起身,并给他倒了杯水,祝玉瑾问道:“项弘,你还要去见谢将军吗?”

    项弘背靠在龙床上,愣了一下,把茶杯递给冯焕洲,道:“去!不但要去,朕还要和谢邈商量杀死那个混蛋!朕这次绝对不让曹禄中!那个混蛋,居然害我!”

    祝玉瑾听了这话,脸色发黑,“嗯,很好!那你去吧!臣告辞了。”话罢,转身欲走。

    “嗯?”项弘一愣,没想到祝玉瑾脸色说变就变,急忙起身想拉住她,“夫子,夫子,别走啊……”他躺在床上快一天了,猛地起身,难免头晕眼花腿脚发软,倒在地上,连滚带爬的抓住了祝玉瑾的手腕。

    他这利索又心急的动作,看的冯焕洲一愣一愣的。

    祝玉瑾回身,看着项弘。

    项弘在地上坐着,道:“朕…。朕不去了,就是和你说笑一下啊!”这话完,嘟囔道:“真是的,你的脸变得怎么比翻书还快啊?朕都不能随口说说了……”

    祝玉瑾心头一暖,也没再说什么,把他扶了起来。此时把他扶起来,祝玉瑾才发现,项弘已经和她一般高了,甚至比她还要高出一些,他的嗓音也变得略带沙哑了。

    她把他扶到床上躺好,给他把脉。

    项弘躺在床上,一双眼睛不断地盯着祝玉瑾看,先看她的眉眼,最后双眼停留在她的两瓣唇上,此时的项弘纯粹的是欣赏他的夫子,这也为他以后彻底喜欢上她奠定了基础。

    一个人喜欢上另一个人,往往是由欣赏和崇拜开始的。

    “你的心跳怎么这么快?”她盯着他问道。

    项弘脸色一红,赶忙移开眼神,慌乱道:“夫子…记得晨间时你说要教我昆山派的武功呢,是真的吗?”

    祝玉瑾反问道:“我们门派的雕虫小技,你真的要学吗?”

    项弘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夫子,你就不要生我的气了,我那个时候说的话都是气话啦!夫子你功夫厉害,你们门派的武功是博大精深,厚积薄发,那啥那啥的呢!”说到最后,他都词穷了。

    祝玉瑾扑哧一笑,“什么时候变得开始油嘴滑舌了?”

    项弘见祝玉瑾开口笑了,顿时也跟着笑,“夫子,你笑起来真好看!”

    这一个顺嘴的夸赞,倒是让祝玉瑾有些不知所措了。好在冯焕洲在一旁问道:“祝少傅,你真的会武功?还是昆山派的?”

    祝玉瑾点了点头,还未开口说话,项弘便抢先回道:“焕洲!你忘记了,那次卷轴的事,你不是还和夫子过过两招吗?”

    冯焕洲点了点头,看着祝玉瑾,他的两眼直放光,在未入宫服侍项弘之时,他曾经听说过昆山派,如今终于有机会遇到,于是他赶紧跪下道:“少傅,还请收焕洲为徒!焕洲愿意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这一下的气氛就变了,祝玉瑾连忙站起身,要扶起冯焕洲。

    项弘在一旁道:“喂喂,焕洲,他可是朕的夫子,只能教朕一个人,你拜什么师啊!快给我起来!”

    冯焕洲一向听项弘的话,这次却异常固执,跪在地上一直不起。祝玉瑾觉得机会到了,于是从身上掏出那半块玉佩,递到冯焕洲眼前,道:“焕洲,不,广淼,你可认识这玉佩?”

    冯焕洲听到有人叫他小字,心中仿佛万匹野马奔过一般,因为他的小字只有他那身在西梁城的老母亲知道,再抬头看到祝玉瑾手中的半块玉佩后,他彻底惊呆了,愣愣的接过玉佩,随后情绪激动的拉住祝玉瑾的双手,又晃着她的肩膀,陷入狂乱状态,“这你是从何得来?从何得来?是谁给你的这个玉佩?!”他双眼通红,十分恐怖。

    “焕洲!你冷静!听我说!”祝玉瑾说道,她想让冯焕洲停下来,但是他已经十分狂乱。

    一旁的项弘先是看到冯焕洲抓他夫子的手,又看到冯焕洲那样的摇摆他的夫子,顿时有种强烈的占有欲、保护欲浮现在心头,他一个起身,一拳打在了冯焕洲的脑袋上,“你给我放手!”

    突然袭来的疼痛让冯焕洲松开了祝玉瑾,他退后两步,捂着鼻子,放下手一看,流鼻血了。

    项弘拉住祝玉瑾的手,问道:“夫子,你没事吧?”

    祝玉瑾抽开手,道:“项弘,你怎么下手那么重?他都流鼻血了!”话罢,走上前去,拿起茶座上的一块布递给冯焕洲,问道:“没事的,擦一擦。”

    项弘看到祝玉瑾对待冯焕洲那么温柔,自己想‘英雄救美’也不受待见,于是哼了一声,躺倒床上装睡起来。

    祝玉瑾静静的把她刚下昆山派时在西梁城的见闻给冯焕洲说了,并且告知了冯焕洲他的母亲很安全。冯焕洲听了之后,顿时热泪盈眶,要跪下身感谢祝玉瑾,之前对她的偏见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感激。她怎么承受得起他的下跪,连忙把他扶了起来。

    也就是从这一天起,冯焕洲开始下决定要报答祝玉瑾,因为她的母亲时常对他说:只身在外,受滴水恩,涌泉报之。也是因为他的这个念头,在今后的岁月里,救了祝玉瑾很多次。

    “皇上,奴才刚刚失礼了,还请皇上恕罪。”冯焕洲跪在龙床前,说道。

    项弘故意侧着身子,不说话,实际上他是在等另一个人的声音。

    祝玉瑾见项弘良久不说话,知道他在使小性子,于是悠悠道:“真不知道某人怎么做皇帝的,动不动就耍小孩子脾气。”

    项弘听了这话,也沉不住气了,转过身,盯着祝玉瑾道:“谁耍小孩子脾气了?你才是小孩子!”话罢,转头看向冯焕洲,道:“快给朕站起来!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自称奴才!你怎么就是在不听朕的话!”

    冯焕洲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微臣遵命。”

    听着两人说话,祝玉瑾突然发现项弘有些不一样,盯着他的脸庞看。“项弘,你现在感觉如何?还感觉不舒服吗?”

    项弘一愣,听到祝玉瑾的声音异常温和,于是顿时装作病怏怏的模样,道:“夫子,我觉得胸口闷,不舒服。”

    祝玉瑾上前,把手放在他的胸口上,“是这里吗?”

    项弘摇摇头,拿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跳处,道:“这里。”

    祝玉瑾还不知道项弘在刷她,紧张道:“这里是心的未知,怎么会这里闷?”该不会是淤血聚到心脏的位置了吧?

    项弘看着祝玉瑾满脸担心的模样,觉得十分的舒坦,仿佛他就是她最最在乎的那一个人。

    祝玉瑾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替他把脉;奇怪,明明刚刚的脉搏还很虚弱,这会儿却异常强健,甚至比以前还要健康许多,再看看他的脸色,也红润了许多!

    自从上一次颜莹莹投毒事件后,祝玉瑾一直觉得项弘身体里可能有余毒,所以脸色才会不好,如今吐血过后怎么会气色转好?难道是……回光返照?

    她脑中不断浮现着在昆山派所学的经文医术,回光返照是什么样的状况,然后再和项弘的对照了一下,这才放下心来。

    原来项弘那吐出的一口血里,就是之前体内的余毒。

    这就意味着……她错怪了柳如云?心中响起柳如云的那句话‘我是什么样的人,就让时间来验证吧’。他明明做了好事,却不愿意戳破,这到底是想让她多后悔?

    祝玉瑾松开项弘的手,退后一步,道:“皇上,天色已晚,您还需要多多休息,微臣先告退了。”话罢,便转身离去。

    项弘一个鲤鱼打挺儿从床上起身,道:“喂!祝玉瑾!你站住!朕的病还没好!喂!朕没让你走呢!站住!”

    祝玉瑾却径直走出了养心殿,朝着太医院走去。不管是和哪个人的误会,越早解除越好。

    项弘看到祝玉瑾头也不回的走了,嘟囔道:“好嘛,朕骗了你,其实朕病已经好了。”说完这话,感觉到从身旁传来的视线,看到冯焕洲眼中含着笑意的看着他,脸色微红,道:“看什么看!出去,朕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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