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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拜师艺成生死门 投身冥谷誓血仇

    冷若霜回答道:我自然是拜在您门下了!夏雪峰便道:那咱们回去就行拜师之礼。冷若霜心想:拜师便能习武,终将有一日能寻到那人报此血仇毅然回道:嗯!夏雪峰见她毫不犹豫的回答,心中只觉一个孩子竟这般毅然,却是他这许多年来不能体会更不能感受的。心中不由地万分想替她承担这许多,开口问道:你对伤你们那人可还有些印象?

    冷若霜自进谷来,脑中无时无刻不是这几天被追杀的场景,这一问来脑中浮现的便是那使掌的黑衣人,却是锦带束装,剑眉英气张狂不已,对夏雪峰叙说时却道不请那人外貌究竟如何,再说武功家数更全然不晓,只知是个使掌的,夏雪峰思量良久,却也难说,自言道:是他?却也不再言语了。

    二人行的缓慢,到将近傍晚时才回到庄内。夏夫人见他俩回来,急忙迎了出去,喜道:快回来吃饭罢。拉着冷若霜进了堂内。

    第二天,夏雪峰过来找她道:你既决意拜我为师,咱们到后堂行礼去。

    冷若霜跟着他走向后堂,只见堂上东面壁下立有一石碑,碑上书有一大字冥字透石中,劲力十足,字峰乍隐乍现,冷若霜盯着看了一会只觉有一股气似乎压迫着,不由地心生敬畏。而西面壁上挂了一幅画,画中是雾连山畔。夏雪峰指着那画道:这便是咱们所在之地了,也是咱们的师门,你向它磕头罢,算是对师祖行礼。冷若霜依言拜过,夏雪峰对她道:好了,拜师父吧。冷若霜当下恭恭敬敬的拜倒,叩了三个头,叫了声师父。夏雪峰点了点头,冷若霜站起身来,问道:师父,这石碑是谁所刻,是咱们祖师吗?

    夏雪峰正要答话,听到外面脚步声,便带冷若霜出来,只见这几人年龄与她相仿,可能比她大几岁,其中有一人已识得,便是颜木风,另外几人有几人虽然见过却也不识得。

    夏雪峰对那几人道:从今日起,冷若霜便是我生死门中的弟子。几人一起叫到:师妹!夏夫人从众人旁边走出,焚稥为礼。将一盏茶递给冷若霜道:霜儿,给你师父奉茶,冷若霜接了茶跪下叫道:师父,请喝茶!夏雪峰端了茶应了一声,将她扶起。对众人道:从此之后她便是你们的师妹,你们日后要好好地照料她。众人应声回答。

    忽然有一少女风一般的跑进来,叫道:爹爹,你们都在这也不告给我一声!害我等了好半天!只见那少女约莫十一二岁左右,身着淡粉罗衣,脸色白嫩,双目流盼,颈中挂一窜彩色明珠,煞是明艳。

    夏雪峰道:谨儿,你先去,爹爹和你师兄妹一会便到。那少女红唇嘟起不满道;一起去不成吗?夏雪峰微微一笑携了了冷若霜与夏谨之手带众人到庄院去。

    进了院子,夏雪峰道:你们去吧,木风几个留下。那几人便离开到一旁练习拳脚,冷若霜看到他们练习时招式严谨,心中暗自佩服,眼神里尽是羡慕之意,夏雪峰看到她神色甚为惊叹,叫道:霜儿,你好好用功,将来定会比他们强出百倍!冷若霜点点头,这才看到周围这几人,一个是那俊秀少年颜木风,另一个是一个黑脸的小子名叫陈泰,还有一个矮胖少年岳诚。夏雪峰说了那几人与冷若霜认识,转对五人道:木风你是他们几人的大师兄日后可要好好照料他们几人!颜木风朗声回道:是。

    眼看这几人虽不过是几岁,却是夏雪峰生死门中第四代弟子,以颜木风为长,陈泰,岳诚,夏谨次之,现下多增了冷若霜一人。

    夏雪峰取了长剑,对五人叫道:看好了!语毕只见长剑舞动,剑影一闪,夏雪峰闪入四个稻草人围着的圈子,身形不动,长剑晃动,那四个稻草人巨骨穴皆已中剑,夏雪峰收剑回转到他们身旁,夏谨拍手叫道:爹爹,太厉害了!

    冷若霜只见剑影闪动,哪里瞧得出其他。夏雪峰问道:你们几个谁上来试试?五人却不做声,夏雪峰依次望去,夏谨岳诚陈泰皆摇头作答,颜木风道;师父,我试试。夏雪峰将剑递上前点了点头。

    颜木风御剑而起,剑身却不似夏雪峰那般快捷轻柔,颜木风手腕连翻却也只刺中俩个稻草人的巨骨穴,一连试了几次都是如此,不由懊恼,退回道:师父,我不成。夏雪峰拍了拍他肩头道:看着!便纵身致稻草人中,长剑晃动,身形稳于稻草人中,五人皆用心去瞧。只见夏雪峰手腕一抖,到:稳膝凝阴骨,话落一稻草人巨骨中剑,接着夏雪峰长臂一翻,随即道:强劲生曲泽,接着又一稻草人巨骨中剑,夏雪峰腕处轻抖顺翻之间又道:顺之合谷处,转力为中渚。五人闻得嗤嗤倆声另俩个稻草人皆以中剑,正是巨骨穴处。

    颜木风喜道:谢师父。伸手接过剑来跃进其他稻草人中,四人见他手腕连翻,四个稻草人皆以中剑,无一落空。虽不及夏雪峰穴位精准力道之大,却也四个皆中剑同在一处。

    夏雪峰微笑道;不错!你们几个谁去试试?夏谨急道:我去,我去!夏雪峰轻笑道:慢些来,你可差你大师兄远着呢!

    夏谨心中老大不服气,哼了一声,跃进稻草人中,持剑急进,手腕连翻,待众人看时只有一个刺中,夏谨不满道:再来过!便再次持剑挺进,却仍是有一个未中。夏雪峰道:谨儿,你腕处劲力不足自是刺不中,回来歇歇再试罢!夏谨应了一声奔到五人身前,神色略显不悦,颜木风等见状皆道:师妹其实练的好的很啦,大师兄只是年长力大才能全刺中!其他人应声附和。夏谨听了这番言语脸色才欢愉起来。

    原来夏谨从小便是争强好胜,旦有不如他们几个便是拼命练习,非及他们几个不可,众人劝不住,只得在这般情景下出语夸赞,以免夏谨较真!

    众人各自练习了一段时间后便同去吃饭,饭间夏谨不住向夏夫人提及练武之事,夏夫人听她这般连连拼命使剑不觉有些烦忧,看了一眼丈夫,道:谨儿,女孩子练武不过防身罢了,不可如此较真!这般舞枪弄剑日后总会叫人没由来的惧怕!夏雪峰闻言也是应了声道:你娘说的对,女孩子不必太较真这刀剑之事!

    夏谨听了父母的话本是极不高兴,又听颜木风道:师妹还是听师娘的话吧!夏谨哼了一声,陈泰忙应付道:师妹本来亭亭玉立,温婉可人,可这一使剑,唉……那可大不如从前那般灵秀喽!

    这陈泰从小便会说话,脑子又好使,这样说来果真叫夏谨一惊,问道:岳师兄,是不是?

    岳诚此际只顾吃饭,哪里去听他们言语,这时满嘴饭食,只能应道:嗯,嗯……夏谨见岳诚这般知只道岳诚老实,心中暗暗害怕,不再言语,暗自思量。

    众人见饭间冷若霜并不言语,夏夫人出声问道:霜儿,练的怎样?冷若霜本年幼又无根基,自是不如他们,心中本就伤怀,此际夏夫人询问,不觉气恼,摇头不答,夏雪峰却之其理,便道:下午你们自行练习,霜儿,你跟我来!便放下碗筷而去,冷若霜随其后。

    二人来到武场,夏雪峰道:霜儿,你不必心急,师父今后慢慢教你,你天资不错,只是根基不到,日后定能强于他们!冷若霜听后心中大喜,问道:师父,我真能强于他们?夏雪峰道:只要你下功夫,定会成!冷若霜点头道:嗯!夏雪峰随即便教了她修习内功之法和擒拿之术,并主嘱咐她晚间自行练习便可。冷若霜本就灵动,此际又受夏雪峰细心教导,进展自然快了起来!

    半年之后便已然修习内功略有小成,擒拿,轻功皆以入门。这日夏雪峰进了武场,见五人都在练习,五人已能将转动着的四个稻草人同时刺中,不禁点头微笑,颜木风见师父前来,同其他人拜过叫道:师父!夏谨问道:爹爹,我们练的怎样?夏雪峰笑道:嗯!进展挺大啊!夏谨好强之心又起问道:爹,你说我们几个谁强些?夏雪峰看了五人道:这可说不准啊!夏谨说道:爹爹都看不出来了,要么我们几个过过招?夏雪峰道:谨儿,你还是这般争强好胜啊!夏谨轻笑道:爹,就让我们几个比比看好不好,你帮着看我们进展的究竟怎样嘛!

    夏雪峰到也是想看看,便点头道:也好,你们几个拆拆招!说罢坐在旁侧,命颜木风与陈泰取剑来对招。颜木风与陈泰取剑后便上台比划开来。二人皆用夏雪峰所传的剑法,正也是一招招拆的难解难分,二十招后仍不分上下,见二人此时挥汗如雨,夏雪峰道:住手吧。二人同时向后退去,同时下台走到夏雪峰身旁,夏谨道:怎样啊,爹?夏雪峰点头道:木风的内劲沉稳,泰儿的招式灵动,不错,不错。夏谨见状急道:爹爹,我也要去!夏雪峰道;这般心急,去和你岳诚师兄过几招。夏谨笑道:好啊!说着便跃上台去,岳诚随即也跟着上台。

    夏谨见他未带兵器,不满道:师兄,你怎么不带兵刃?岳诚坦然道:我怕伤着你。

    岳诚本是忠厚老实之辈,心中所想什么也便坦然相告。不料夏谨听了他的话心中老大不痛快,冷哼一声,怒道:不拿兵刃怎生比法?岳诚见她柳眉倒竖,神态凛然,不觉一怔憨憨一笑,道:那我去兵刃打赢你你可不许恼我!夏谨听了岳诚的答话更是着恼,冷声道:胜了我再说!

    岳诚实在不知自己如何令师妹如此着恼,只道是夏谨想同他比试兵刃,便看向夏雪峰,夏雪峰也知女儿平日争强好胜,此时不让女儿比试兵刃定时不依,只得道:诚儿,你用兵刃比划比划,点到为止,切不可伤人。岳诚应了声:是便取了一对流星锤来。夏雪峰叫道:诚儿,你们只比剑法,不可用称手兵器,换把捡来!岳诚道:噢!正要换过,夏谨道:不行,就这么比,剑我使得顺手,你使得却不顺手,打胜了也不光彩!

    岳诚体态庞大粗实,使剑自然不似他们一般灵动,夏雪峰对几个弟子的叫到亦是因人施教,除去共同所习的剑法心法,便又以他们各自特点传授了他们其他功夫,这其他本领也非夏雪峰所长,不过是冥谷各门从武林所夺,夏雪峰交予他们后,经他指点所习,虽是如此但这些却是几个弟子所长了,人皆以所喜而钟爱,自然学习所爱的便是快了许多,精妙了许多!

    岳诚见她不许自己换过兵器,正不知该如何。夏谨道:看剑。便斜刺里刺出一剑,直削岳诚左协,岳诚举锤革过,夏谨只觉虎口发麻,手中的剑差点被锤震脱,只得着力握紧剑来,勉强挥出一剑,岳诚亦举锤来革却非适才那招只守不攻。锤向前一倾直击剑身,将剑激得斜过顺势一带,此际錘的力道本就极大而岳诚发力也把持不定,力道自是不小。夏谨再也不能握得住剑,虎口刺痛,随即剑便脱手铛的一声跌在地上,众人看得明白,夏谨心中有气却也无话可说。

    下了台来,脸色发白,夏雪峰劝慰道:你岳师兄兵器上的力道自胜你剑上的力道,而他自身内劲也是胜你许多,你打他不过也是正常,不必懊恼!夏谨沉声应道:嗯。众人都知夏谨心中不悦,却也无话劝慰,皆不出声。夏雪峰命弟子们在旁休息。半晌无语,陈泰见夏谨长剑在地并未拾起,起身正要将剑捡起交给夏谨,起身时见冷若霜在一旁,心中闪过一念头便朗声对夏雪峰道:咱们把小师妹给忘了,小师妹还没同咱们比过呢!夏雪峰见冷若霜若有所思,猜她是见几人过招心中有所顿悟,有意看看她进展如何,便道:嗯,谨儿是个女孩该同霜儿比划比划!

    冷若霜见他们比划早是心有所动,却也有几分害怕,这是听夏雪峰这么说,便应声回答。提剑上去。夏谨心中一动,暗喜:胜了她就不算太丢脸啦!心中一动微微一笑应道:好啊,好啊!

    随即也上台拾起长剑,夏雪峰又道:点到为止,不可伤人!他正怕夏谨鲁莽,刀剑伤人,以至于在夏谨出招前多次提点,就怕二人把持不住。二人同时应声:是。

    夏谨对冷若霜道:师妹先请。冷若霜也不答话,挥剑而上,翻动腕处抖出数个剑花,夏谨随手斜刺,直击冷若霜长剑来势甚猛,众人只道冷若霜接不住这一剑,却见她斜身滑过,避开这一剑,转瞬便以剑刺夏谨腰间。避其猛攻,攻其不守。众人瞧得清楚,暗暗赞她灵动不凡。夏谨见状急回剑护腰身,此间已转为冷若霜攻而夏谨守。这时冷若霜一招一式皆攻守有略,夏谨却变得招招为守冷若霜所攻,几次下来竟是一招不得攻进,不免暗自着急,眼见已拆数十招,却一招也未攻出,额上细汗密密,仍是被逼得无法施招,而冷若霜此际招式虽严,但也已累的大汗淋漓,手中长剑渐渐难以用运自如,剑势浑然不若刚才那般沉稳严密。

    夏谨感其剑招不若刚才,已能稳接其招,这样一来一回便转势还招,接着化解了冷若霜一剑转守为攻,随后便连使一招昭星回射,虚左实右,荡起长剑直削冷若霜左肩,冷若霜剑上无力,只得回剑护肩,勉强接过一招,夏谨回转长剑连使一招昭星回射仍是虚左实右。冷若霜一惊之下长剑已至,不假思索仍回剑护肩,夏谨试出她剑上无力,自是不以为意,刷刷刷一连三剑,剑势凌厉,冷若霜只觉劲风扑面。

    这三剑甚为狠厉,若非夏谨年幼怕是连颜木风也难招架得住,这三剑自是夏雪峰独授于她的。夏雪峰一惊之下叫道:谨儿,住手!

    夏谨此际剑招已出哪能收发自如,冷若霜见这三剑一剑比一剑凌厉,直刺要害,大骇不已,勉力回剑护身,下盘使得入门轻功连连闪躲,勉强避开了这三剑。

    夏雪峰见她剑招与轻功相配合甚是自如,心中大喜。颜木风几人瞧的真切,不禁出声喝彩。台上夏谨听得清楚心中又急又怒,催动腕力,剑势大盛,剑光斗长。冷若霜全力避过适才三剑已是全然无力,如何破这剑招,心中大惊,连退数步。夏雪峰急道:谨儿收剑!夏谨哪里听得进去,一心只盼击落其长剑,挽回被岳诚打败失颜之事。剑尖直削冷若霜腕处,冷若霜见剑影掠动,腕上冷风阴阴,惊惧之下手上无力铛的一声长剑离手。夏谨剑势攻来,冷若霜再无力抵抗,二人皆已大骇。夏谨夏谨急要收剑,哪里还由得他去,眼见剑就将削其手腕,二人眼前青影一晃,同时听得咔嚓一声,细细看去夏雪峰站在一旁。原来夏雪峰大急之下跃上台来,空手将长剑折断。

    这一巨变众弟子皆已失色,冷汗浃背半天缓过,纷纷上前询问。夏雪峰将半截长剑掷在地上,怒喝道:谨儿,你待怎样?!夏谨本已吓得面如土色,此时见夏雪峰怒掷断剑斥责于她,心中难过害怕,一时间泪眼盈盈。冷若霜在夏雪峰身后呆立半刻,其间脑中一片空白,旁人的话竟是一句也没听的进去,夏雪峰转身问道:霜儿,你没事吧?冷若霜听他问道颤声应道:没……没……什么!她心中脑中尽是适才那寒光一闪的剑影,答话声众人皆知她受到大惊吓。颜木风想要上去安慰几句。却见冷若霜摇摇晃晃从众人身旁走过,夏雪峰急道:霜儿,你去哪?冷若霜恍若未闻向外直去,

    夏雪峰大急怒道:谨儿,你做的好事!夏谨见夏雪峰脸色铁青,本就胆寒,经他一吼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夏雪峰只得吩咐众人出去找冷若霜回来!颜木风上前道:师父,师妹只是受到惊吓,一会便会回来!您放心!我们这便出去寻她!夏雪峰点点头,道:谷中她不算太熟,你到谷口杨柳林看看!颜木风应了一声便向外去了。

    出来左右相顾竟在这一时走的无影无踪。当下只得按师父所说朝谷口杨柳林中奔去,奔的近了却听到谷口有萧声,其声幽闻动听颇有伤寂之意。颜木风曾也听到过夏夫人弹琴弄萧,对音律略懂,此时听了这曲不知曲意更不识曲名!但听得萧声呜然时远时近,心想:谷中除了师娘也不会有人吹萧,这萧声凄凉也不似师娘的曲风。疑惑不解,站在当地不知该如何,萧声不绝,耳边恍若凄风冷雨,眼前便是冷秋时节,风过叶落,寂雨打荷荡人心肺,寒彻心骨。曲末幽然一声,便是人长叹一声,接着谷中便只剩风声,颜木风如大梦初醒,眼前便又是谷中情景,看看四周只见天色昏暗,夕阳西下。想到寻冷若霜之事,哎哟大叫一声便发足急奔向林中,喊道:师妹,师妹……这谷中尽是陡崖峭壁,他这一喊直叫得回声阵阵,隐约听到林中有人回应,不待细听便发足急奔到林中,一眼见到冷若霜倚在一株杨树下,手中抚弄一通体碧色的长萧。颜木风却不知缘故心生敬畏轻声叫道:冷师妹!冷若霜转过头道:师兄!颜木风走近问道:刚才是你吹萧?冷若霜淡然道:嗯!颜木风轻叹一声赞道:师妹的萧吹的真好!冷若霜倚在树旁坐下,道:这是我死去的哥哥吹过的,我只是琢磨着来,他的萧声比这好的多了!颜木风挨她坐下,道:那你哥哥可真是非凡之人,师娘曾说通晓音律之人或多或少是兼容人之灵性!

    冷若霜听他赞自己兄长,心中快活,微笑道:是啊!哥哥本事可大着呢!颜木风见她皓齿明眸,嫣然一笑神色间颇为动人,他虽年纪尚小却也为之动容,跟着一笑。冷若霜抬眼正瞧着颜木风的笑颜,心中一动,冷子夜的笑颜涌入脑海,一呆轻叹道:师兄的笑颜当真动人!颜木风不知她忆及冷子夜,不禁脸色一红轻笑一声,暗想:你的笑颜才是动人!

    过了一会四周渐暗,临近暮色。颜木风站起身来道:师妹,咱们回去吧,这么晚了师父师娘要担心了!冷若霜起身嗯了一声,二人并肩往回走,路上颜木风见冷若霜仍是闷闷不乐,猜她是为与夏谨过招的事难过,便道:师妹的剑法其实不坏,只是……额……只是……冷若霜见他吞吞吐吐,道:师兄,有话直说好了!颜木风脸色发红轻声说道嗯,只是怕你一人练剑不常与人拆招缺乏临敌战术!冷若霜听他这么一说,沉吟道:是了,一个人琢磨当真长进不大,二人拆招是个妙法!

    颜木风接道:我陪你拆招怎样?冷若霜道:那好的很啊!颜木风道:我晚饭后去找你!冷若霜点头应答。

    二人说话间已到庄内,众人见二人回来纷纷迎上,寻常问短。夏雪峰见冷若霜问道:霜儿,你没事吧?冷若霜回道:师父,没事!夏雪峰遣散弟子,冷若霜见众人都在,却始终不见夏谨,也不多问,向夏雪峰告辞便回房去了!正一人坐在床畔发呆,听到有人扣门,一女子道:冷师妹,是我!冷若霜听得出是夏谨,眉头一皱,开门道:师姐。让开来请夏谨进门,只见夏谨双目红肿,模样狼狈,心中暗道:你差点用剑刺伤我,还这般模样好不叫人烦恼!夏谨进门后见冷若霜也不言语,只得轻声说道:师妹,刚才拆招时是我不好,险些伤了你,真是不该!冷若霜听她这么说又见她神色狼狈,想道:和师兄们比剑被伤是因他们失手,和别人比试被伤谁还说是失手,还不是学艺不精?这也怪不得她!这般一想便忙对夏谨道:师姐,这事怪不得你,再说这是同你比试,和别人比的话伤到了也是自己学艺不精,那干别人的事!

    这一番话句句在理,却非寻常人说得出口,便是一般的大人也未必有此胸怀,夏夫人在门外听了去,进门赞道:霜儿虽是孩子,心性宽广,叫师娘也是佩服!拉了冷若霜之手坐下,叫夏谨坐在一旁,又道:谨儿好胜众人都也只得,今天差点伤了你,她心里也很难过,现在霜儿也不怪你,二人日后可要相互帮扶,切不可动刀动枪了!夏谨道:嗯,我听娘的,一定与师妹相亲相爱的!冷若霜闻此言心中一暖便道:嗯,我和师姐日后一定互相扶持,便同姐妹一般。俩人伸手握在一起相视一笑。

    夏夫人从旁取出一件淡粉罗裙送给冷若霜,冷若霜正色道:师娘,这衣服我穿不了!夏夫人疑道:怎么?大小合适啊!你不喜欢?冷若霜回到:师娘,我血海深仇未报,此时仍要给父母亲人尽孝,衣着上为黑白不可!夏夫人听了这话一怔,万万没想到一个孩子说出这般话来,心中的震惊说也说不出。只得道:难得你有这份心,你休息吧,我同瑾儿回去了!

    冷若霜起身送走夏夫人与夏谨,正要关门回房,却听到有人轻唤:师妹!冷若霜一惊,嗯,只见忽的从房顶跃下一人,定睛一看正是颜木风,冷若霜喜道:师兄好俊的轻功,连师娘都不知道你在上面!颜木风挠头笑道:见师娘同你说话,不敢打扰,只好如此了!二人相对一笑,同时向外奔去。

    待奔至谷口,颜木风将长剑亮出来,二人也不闲谈,当真一招一式比划开来!就这般俩人每晚都会前来拆招,喂招。

    半月后夏雪峰独自给冷若霜授招,见她手法身形皆有大成,甚是喜慰,赞道:霜儿聪慧过人,进步这般大!冷若霜淡然一笑,也不答话,心中暗自思量晓是颜木风与她夜里拆招所致,自是不于旁人提及!

    就这般白日同师兄习武晚间同颜木风拆招练习,春尽冬来,已然七载。此际冷若霜已从孩童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颜木风也变为长身玉立的少年。二人皆已成人,但仍旧在夜间同去练剑,数年默契谁也不向旁人提及。

    这日,二人于林中拆完数招同坐在树下,颜木风轻声道:师妹,下月十五我和师弟们同师父要同赴冥谷,过几日怕是不能陪你练剑了!冷若霜转看他道:去做什么?颜木风道:冥谷为生死门传令新任屠手!冷若霜问道:为什么不叫我同去?颜木风摇头道:不知道了!

    冷若霜曾听生死门的人说起过做了冥谷的屠手若对冥谷有功,冥谷自会出力维护。这七年来她从未出过谷,只因虽觉功夫长进颇大,却也终非仇寇敌手,曾多次向夏雪峰问起仇家,夏雪峰却也没半点眉目。只好盼望进了冥谷,可以依附冥谷之力助她报仇。此番听颜木风说起,心中大惑,暗道:师父因何不让我同去?

    颜木风见他半晌出神不语道:师妹,你想些甚么?冷若霜嗯了一声并不答话,起身自道:师兄,我回去了!便急往回去了!颜木风摇头轻叹,也便转身向庄中去了。心中自琢磨道:师妹何故如此着急,又有些甚么心事?这七年中二人虽朝夕相处,夜里练剑,但除习武之事极少论及其他,一个性情冷漠,一个木纳寡言,自是难猜透她心思。

    正道是:匆匆数载已然逝,稚小孩童即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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