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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百零二章 谢大娘的委屈

    谢武想开口说什么,却被母亲那眼神给吓了回去。关氏又说道:“你命比我好,有四个儿子,我呢,就只有谢武这么一个儿子。横竖我也活不长了,你就当饶我几天好日子过,就算不怎么喜欢梨花,脸面上也待她好些,行吗?”

    谢大娘敢说不行吗?她忙点点头,一脸恭敬地说道:“您放心,往后我不会动不动就骂她了。娘,您那话说得太过了,您日子长着呢!满胜满庭都还没给您添曾孙子,您得好好保重才是。”

    “少听你骂两句,我就算保重身子了。”1712961

    “是是是……往后,我指定少骂人。”

    “你别忘了,你是命好的,福气比我好,有四个媳妇,而不是一个媳妇。往后子孙一大群,排着队儿地给你磕头敬茶,那时你就知道谢我了,”关氏脸色终于恢复如常,拿起筷子道,“吃饭吧!”凝重的气氛这才散开了,大家都小心翼翼地吃着自己的饭,谢大娘的脸色特别不好看,吃了半碗就没胃口了。

    关氏离桌后,谢武忙搀扶着她回了房间。她坐下后,轻叹了一口气道:“今天当着你儿子媳妇孙子孙女的面儿,训了你那媳妇,你不怪娘吧?”

    谢武送上碗茶水道:“您训自家儿媳妇,我怪您做什么呢?她最近因为梨花进门脾气是大了许多,该训的该训的!来,娘,喝口茶润润嗓子。刚才说了那么些话,一定累着了吧?”

    “好久没开口训人了,倒真有些乏了……”关氏望着墙上挂着那把缠了虎皮的刀说道,“大概,离你爹来接我的日子不远了吧。”谢武慌忙说道:“娘,可不兴说这丧气话呢!这家要没了您,往后满成他娘再犯糊涂,谁训呢?您最近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

    “为什么这么问?”

    “今天忽然听您提起赵叔叔了,您有好些年都没提起过他了,难道是赵家那边又有什么人来找过您吗?”

    关氏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问道:“你还记得那位赵叔叔?”

    谢武轻轻点头道:“虽说那时才ba九岁,记得不是很清楚,可赵叔叔的模样我还是有些印象的。他人很高,很壮,轻易地就能把我举过头顶,跟爹是拜把子的兄弟,对吧?”

    “对……想不到你都还记得。”

    “我还记得最后一次见他,是在清月城门口。那年您和爹带着我回紫鹊村,他亲自送到了门口,摸着我的头说:‘小武子,后会有期!长大了,叔叔送你个媳妇。’”

    “呵呵呵……”关氏不禁发出了笑声,不住地摇头道,“没想到啊,你什么都没记住,倒记得你赵叔叔说过要送你个媳妇儿的话。”

    “对了,赵叔叔现下还健在?”关氏脸上的笑容如昙花凋谢般地收拢了,目光瞬间黯淡了下来。谢武察觉到了什么,忙问道:“难不成他和爹一样……都已经过世了?”关氏沉默了一小会儿后,沉重地点点头道:“没错,已经过世了,比你爹更早过世。”“可怎么从来没听您和爹提起过呢?”

    “人都已经去了,还提来做什么呢?”关氏一脸慎重地看着谢武说道,“阿武啊,关于赵叔叔的事你全都忘了吧!要是没法子忘,就搁在心里,别对任何人说起。倘若哪天我真去了……”

    “娘!”

    “别插话,听我说完!”关氏表情严肃道,“倘若哪天我真的寻你爹去了,无论谁跟你提起赵叔叔,你都要说不认识。你只要记住一点,当初爹和娘出山只是做了些小买卖,游遍了山水还生了你,然后带着你回了紫鹊村,从此再也没出山去过,听明白了吗?”

    谢武点了点头道:“听明白了。可是娘,我实在很纳闷,您就不能告诉我赵叔叔到底是什么人吗?”

    “我说了,他人都去了,提那些事做什么呢?你只要记住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就行了。当初我和你爹选择带着你回紫鹊村,就是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你明白吗?”

    谢武是个很孝顺的儿子,他知道母亲不说肯定是有原因的,所以没再继续追问下去,虽然这个疑惑盘绕在他脑海里已经很多年了。离开关氏房间,谢武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和不解中。迎面走来的谢大娘问他:“娘还在生气吗?”“没了,她向来就大量,不会轻易生气的。”

    “可今晚瞧着她的那脸色……”谢武没等谢大娘说完就拉着她回了两人的屋子。谢大娘有些委屈地说道:“娘从来没有在晚辈面前训过我,今晚倒是开了头荤了!我就想不明白,娘怎么那么护着老四那媳妇呢?”

    谢武微微皱眉看着自己的媳妇,轻轻摇头道:“连这点事你也想不明白吗?那自然是满庭的缘故了。娘觉得家里亏欠着满庭,所以就偏心些。这跟你偏心老三媳妇不一样吗?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能一样吗?金铃儿清清白白的,好人家的姑娘,打小就在我们眼皮子长大的,知根知底儿,是个什么样儿的人你我都清楚。可秦梨花呢?汴京城那大地方来的,老家在哪儿,家里还有什么人,你知道吗?那丫头也从来没说过呢!你只当我不心疼满庭,不心疼他这些年离了家在外受的苦?不就是因为心疼,才想替他寻个好媳妇吗?这倒也错了?”

    “可满庭喜欢,你就不能让他在家过几天安生的日子?非得天天吵天天闹,生生拆了那小两口才算罢休?”

    “哎,谢武,”谢大娘脸色忽地变了,“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是满庭亲娘,我会害他吗?我会不让他过安生日子吗?”

    “我没说你会害他,可你好歹也讲点理儿。梨花那孩子也不差,她和满庭一年也只能回家过两个月,你就不能消停点?老在那儿鸡蛋里挑骨头做什么?今天金铃儿撒酒疯的事也能怪到梨花头上吗?你别怪娘发火,你那心偏得也太狠了些!别说梨花心里不舒服,就是你那两个儿媳妇瞧见了也指定不痛快!”谢武少有发火,还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串子话,居然有些喘不上气儿了。

    谢大娘此时哪管谢武喘不喘得上气儿呢?她心里那一个委屈呀,瞬间就爆发出来了。她拍着肉脯脯的心口叫屈道:“你们娘俩今天是合计好了哇?老的对我撒气儿,你也来对我撒气儿,我就是个出气筒吗?说来说去,你们不就是还怪我当初把满庭卖庄上去的事吗?”

    谢武扭过脸去,靠在桌子边揉着心口,似乎有点不舒服了。谢大娘却情绪高涨地抱怨道:“你以为我愿意把满庭卖庄上去啊?我就那么眼皮子浅,想钱想疯了啊?当初要不是你身子不好,等着银子送镇上去抓药看病,我也不会把他卖庄上换钱呀!娘现下来怪我,当初干什么去了?你病得要死不活那阵子,爹和娘一声不吭地离家一个多月,回来连个缘由都没说……”

    “别说了!”谢武脸色发白地喝了一句。

    “我就要说!我就要说!”谢大娘拍着桌子不服气地说道,“你娘一听说满庭被卖了,差点没把我赶出你们谢家的门,我不委屈吗?你当时都只剩半口气儿了,我能瞧着你断气儿吗?那不是没法子吗?我想着那庄上也不差,好歹吃喝不愁,有块瓦片遮头,总比满庭没了爹强吧!可我哪儿想到后来满庭会丢啊!”说到这儿,谢大娘眼泪都涌了出来,一屁股坐下伤心地抹起眼泪来了。

    “没人怪你当初卖了满庭,”谢武吃力地说道,“要真怪你,依着娘的脾气还能容了你在谢家吗?早叫我把你给休了!”

    “嘴上是说不怪,可背地里呢?”谢大娘闪着泪花儿说道,“背地里不知埋怨过我多少回了!现下满庭好不容易自己找回来了,我就想好好补偿补偿那孩子,可你居然说我不给他安生日子过?你说这话到底有没有良心?有没有良心?你就是欺负我没娘家人,就是欺负我爹娘早死了!”

    “你有完没完了?大半夜里你嚎给谁听啊?家里没人怪你,就想好好过日子,你听明白没有?”谢武实在撑不住了,扶着心口坐在了谢大娘对面。

    “我知道,我欠着你们谢家的,这辈子当牛做马都还不清!”谢大娘心酸地数落了起来,“我十二岁没了爹娘,差点给人抓去卖了,是爹把我从那些混帐手里救出来的,还带回这家里给我一口饭吃,一张床睡。所以我心甘情愿地改了姓谢,就想报答爹的救命之恩……”

    “你别再嚎了行不行?一会儿把娘嚎过来有你好看的!”

    “嚎过来了更好!你们都怨我,都怪我,索性我今天就把命陪给你们谢家算了!”谢大娘说着当真撒起泼来,跳起来要往墙上撞去!谢武脸色一青,急忙上前拦下她,被她的头撞在了胸口上,顿时发出了一声惨叫,后背重重地撞在了墙上!

    此时,谢大娘才清醒过来,慌张不已,惊声尖叫了起来!谢家人立刻从其他屋子里赶了过来,七手八脚地将谢武抬上床。武被欢那母。

    半个时辰后,关氏从谢武屋子走了出来。守在门口的谢家几兄弟忙围上前去询问谢武的情况。关氏松了一口气道:“没事,就是给撞了一下,胸口会疼个几天罢了,出不了大事。你们都回去吧,不必担心了,安心睡吧,有你们娘照看着呢!”大家这才安心地各自回了屋子。回到阁楼后,梨花好奇地问满庭:“爹的身子那么弱啊?给娘撞了一下就晕倒了?”

    满庭点头道:“我回来之后也发现爹身子很弱。后来听娘说,爹打小身子就弱,她刚到谢家那会儿,爹常常发烧咳嗽,干太重的活儿就会气喘。”

    “奶奶不是药婆吗?也治不了爹的病?”

    “好像治不了,可能是胎生带来的吧。”

    “难道爹都没出山去看过大夫?”满庭轻轻摇头道:“我也跟奶奶提过,可奶奶说爹那病不容易治,也治不断根,不必跑东跑西瞎折腾了。”19sca。

    “到底是什么病啊?”

    “不知道,奶奶没说,家里也没人敢问。”

    “爹真可怜,”梨花叹了一口气后又笑道,“不过没事!等往后我挣了很多很多钱之后,请个御医来给爹瞧病,没准能瞧好呢!”满庭看着她那兴奋的样儿笑问道:“酒彻底醒了?”

    “早醒了,刚才听说爹晕倒了我就给吓醒了。”

    “你很在意爹吗?”

    “我这叫爱屋及乌,懂吧?”

    “懂。”

    “真懂?”梨花偏着头问道。

    “嗯。”梨花忽然微微皱眉,用略带怀疑的目光打量着满庭的脸。满庭问道:“怎么了?懂个爱屋及乌惹你了?”

    “没什么,”梨花莞尔一笑道,“忽然想多看你两眼,不行吗?不早了,睡觉去!”她没把自己心里的疑问说出来,因为她知道满庭似乎有些记忆缺失,贸然问出来的话可能会伤害到满庭。她觉得还是顺其自然好,等满庭自己想起来。

    第二天早上,梨花打着哈欠下楼时,正好看见金铃儿站在桃树跟前,一脸鄙夷地说道:“谁这么讨厌啊?再生气也不该拿桃树出气儿啊!不会是闰虎那小子吧?”

    庄氏听见这话,立刻从自己屋子里冲了出来说道:“少冤枉我们闰虎!他那么小个儿能砍那么高的痕儿吗?谁砍的谁心里清楚呗!”

    “那是谁砍的?”金铃儿一脸茫然地转身问院子里的人。那表情正是典型的酒后不认账。

    陌香忍着好笑,飞快地跑进了伙房里;满祥怕被问,转身就溜进屋子里了;庄氏瞪了她一眼,不屑地回屋梳头了。院子里其他人也都故作忙碌的样子,各自散开了。

    金铃儿觉得很不对劲儿,瞟了一眼从身边经过的梨花问道:“四弟妹,听说你昨天也撑不住倒了?”

    梨花笑了笑,转头说道:“是啊,我也倒了,还是满庭抱回来的。那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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