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上有所好
太康国权利的最中央，皇城康乐殿内。
年轻的女皇陛下，依然像往日那样端坐在御案前，只是今日与往日不同的是，女皇陛下面前摆放着的不是韦编的竹简书，而是一册翻开的纸质书。
随着一页页翻过，分明是由数十人合力抄录而成的故事，尽收年轻女皇陛下的眼底。
“唐伴伴，这卷《大唐双龙传》，你可曾已经看过？”
默不作声阅读着的女皇陛下，忽然出声问道。
“回陛下的话，老奴一从江小侯爷手里，将这卷《大唐双龙传第一册》拿来，便马不停蹄送来了陛下这里，哪里敢做提前偷看的事情。”
唐老太监的回话，也很快随之而冒出，当然与他话语声一起出现的，还有跪地之声。
“起来吧，朕只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赵二郎宣讲的这《大唐双龙传》故事的内容而已。”
视线依旧停留在书页上，并不没有看唐老太监哪怕一眼的年轻女皇，头也不抬的让唐老太监起了身。
“回陛下，赵二郎这《大唐双龙传》，在坊间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老奴倒也是略知一二。”
悄然起身的唐老太监，斟词酌句的回答道。
“唐伴伴你说，像这《大唐双龙传》中所写那样，通过观察……不，不是观察，当应用观想来形容……”女皇仿佛进入了深度思考的境界：“通过观想天地万物，来迅速提高武道修为境界，可否？”
“这……这……”唐老太监这了两句，最终又噗通声跪在了地上：“陛下，老奴不敢欺瞒陛下，老奴也想过这问题，但老奴也拿不准陛下所名这观想法。究竟是否可行。”
“唐伴伴，你干儿子唐德禄不错，以后御马监首席太监的差事。就由他兼着罢。”
年轻的女皇陛下，终于抬起头若有深意看了跪地的唐老太监一眼。
“老奴代唐德禄。谢陛下隆恩！老奴待会子便去告诫唐德禄，让他知晓陛下的浩荡隆恩，让他以后用十二分耿耿忠心，为陛下办好御马监的差事！”
唐老太监将自己，摆成了五体投地的姿势。
“嗯，有忠心，才有一切。唐伴伴你下去吧。朕想独自清净一会儿。”
年轻的女皇，朝着唐老太监摆了一下手。
唐老太监叩了个头，倒退着出了康乐殿，在他亲手关上康乐殿的殿门时。他听见独坐殿中的女皇，自言自语般的在低声说着：“观想法、井中月……若有人能尝试一二，该多好？”
唐老太监，轻手轻脚的关上了殿门，他知道自己有事情要忙了。
“做不成皇帝。就算对半打折，也能干出番让人仰望与羡慕的大事业？哼……不过就是个泼皮无赖，也敢立这等大逆不道的志向？”
空寂大殿之中，只有年轻女皇陛下对《大唐双龙传》所下的评语，绕着支撑大殿的盘龙柱回荡着。充满着高处不胜寒的气息。
“本为贵公子，平生实爱才。感时思报国，拔剑起蒿莱。西驰丁零塞，北上单于台。登山见千里，怀古心悠哉。谁言未忘祸，磨灭成尘埃……哼，这诗还不错，算你赵二郎还识相，知道自己应该站在什么位置。”
片刻之后，独自读《大唐双龙传》的女皇陛下，念诵出了被黄易从武则天时代，穿越到隋末的这首陈子昂所做《感遇》。
很显然，并不知赵彦只是二次粘贴复制的年轻女皇，错将这首诗当作成了是由赵彦所做，并由是而产生了赵彦还算忠心爱国的错误结论。
没有人，能够来指出这个错误。
事实上，因为那首《述剑诗》，以及那首《登科后》的缘故，赵彦现在早已经拥有了大业城第一诗家的光环。
此光环，拥有着对女文青吸引力+100的被动特效……
终于，独自观书的年轻女皇，翻过了《大唐双龙传第一册》最后一页。
“这个还未出场，就惹出了好大风波的石青璇，又是怎样的女中豪杰？”
年轻的女皇，怅然若失的说着，她右手的食指下意识的搓着最后那张纸，就仿佛搓够次数就能将下一段剧情故事，搓出来似的。
……
带着两个小太监，唐老太监绕过康乐殿，步履匆匆的朝着御马监的方向行去，沿途遭遇的所有太监与宫女，皆避让到路边并躬下身子，噤若寒蝉的看都不看多看唐老太监一眼，更不敢说话。
直到来到御花园跟前时，一个身着绣金蟒锦衣的太监，才在朝着唐老太监一礼后，满脸阿谀的喊了声——
“干爹。”
这穿秀金蟒锦衣的太监，这样称呼着唐老太监。
“嗯。”
唐老太监用声鼻音，权作了回应，却依旧是脚步不停的继续向前走着。
那穿秀金蟒锦衣的太监，则赶紧跟在了唐老太监的身后，与唐老太监之间的距离，恰到好处的保持着相差半步。
“吉祥，我那侄儿，今天又在做什么？”
又朝前走了颇远一段距离后，唐老太监才头也不回的说道。
“回干爹的话，彦少爷今儿倒是安分的很，早晨的时候，彦少爷用训练抗击打能力的名目，跟他新招募的那三个跟班对打了一早上。彦少爷的功夫倒是颇为厉害，他那三个新募跟班，被他揍的满地乱滚，期间彦少爷住了次手，一脸奇怪的说了很奇怪的‘你妹，这都能升级？’的怪话，不晓得是何意思……这会子，当时又在宣讲《大唐双龙传》了。”
那名叫吉祥的穿秀金蟒锦衣太监，便赶忙亦步亦趋的回答道。
“紫萱郡主呢？”
唐老太监并没有评论，而是在吉祥太监说完赵彦的事情之后，就又询问起了李紫萱的情况。
“紫萱郡主今儿在开元街，挨着尚香阁花重金盘下了间铺面，好像说是要用来卖纸。听说，那些听彦少爷宣讲《大唐双龙传》的贵家小姐们。都或多或少都凑份子入了这铺子的股。”
吉祥太监似乎是专管着打探消息，唐老太监才问出问题，他就已经飞快的回答道。
“聪明。有六十多家公卿大族护着，倒也不需担心有人谋夺这份一本万利的产业65Δ了。”唐老太监终于评价了句：“卖纸。倒是个一本万利的好买卖，那位七郡主倒真真是适合做生意，我那侄儿真真是好运道。”
吉祥太监陪着笑了两声。
“我那侄儿今日讲的《大唐双龙传》，何时能抄录好送进宫里来？”
唐老太监却话锋一转，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
“干爹你放心，一个时辰之内必定能送过来！”
吉祥太监身体一颤，然后才又收摄住心神。忙不迭的继续回答道——
“干儿子已经派了皇城司所有的唇语好手，还有所有擅长抄录的探子，那几只青翼云鸽也带了过去，必定能在彦少爷讲完之后。就将抄录好的稿子送过来。”
这个答案，似乎让唐老太监觉得很满意，所以他在又嗯了一声后，并没有再说话的继续开始默不作声向前行走。
终于，饲养御马的御马监。到了。
“吉祥。”
唐老太监没有直接迈步进御马监，而是突然又唤了那吉祥太监的名字。
“干爹有何吩咐？”
尽管唐老太监没有回头，可吉祥太监却尽可能的躬着身，让自己表现的像最温顺的狗儿一般。
“吉祥啊……你觉得，《大唐双龙传》里写的。寇仲与徐子陵两人看天看地看井中月，看的武道修为境界大涨，是否有可能真的做到？”
唐老太监突然问道。
这种事情，只有宣讲《大唐双龙传》的那位彦少爷本人，才会知道的吧？
吉祥太监一肚子的吐槽，只是这种话他哪里敢说出来？
“干爹，我觉得这事儿、这事儿……”
吉祥太监偷偷抬眼，试图瞄下唐老太监的神情态度，然后从中分辨出唐老太监究竟想暗示什么。
只可惜，唐老太监却连头也不回，根本不给吉祥太监任何的机会。
这让咱家如何回答是好啊？！
吉祥太监的额头，隐约见了细细的汗珠，以他对唐老太监这位干爹的了解，既然把这事情在这里而不是私宅说出来，那必定就不止是字面上的意思，而一定是内藏玄机。
着急上火的吉祥太监，一脑门子汗的努力回想唐老太监这一路，对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并重点回味了刚才这个问题。
然后……然后吉祥太监就福灵心至的，豁然开朗了起来。
“干爹，我明白该如何做了！干儿子这就去布置人手，把这件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
吉祥太监大声说道，连脊背也随之而挺直了不少。
“很好，明白了就好。”唐老太监终于转过了头，他似笑非笑的瞟了吉祥太监一眼，缓缓说道：“好生去做，要办的漂漂亮亮的，若事情办的果真漂亮，到时少不了吉祥你的好处。”
于是，自觉领悟了唐老太监意思的吉祥太监，在大声的称了声是后，急急转身而去。
要办的漂漂亮亮的，当然要办的漂漂亮亮的，盯着这事儿的人，绝不止干爹不一个啊！
匆匆而去的吉祥太监，已经有了这样的明悟。
虽然明知道有很多人盯着，但吉祥太监的心中却并无惊慌，反而是一片的火热，因为他明白就像他干爹唐老太监暗示的——“若事情般的果真漂亮，倒是少不了吉祥你的好处。”
咱家是皇城司总管太监，手里头有大把人手可以支用，办这种事情自然是最适合的！
不过，事情要从哪里切入呢？
吉祥太监一路疾行，一路脑子飞速的转着，而很快的他就想到了办这趟差事的切入点，那就是——谣言。
是的，就是谣言！
谣言是个好东西啊，一个人说谣言的时候，自然是不会有什么人相信，但大家都在说谣言的时候，就由不得人不信了。
只要有人信以为真，只要有人真的去做了谣言上的事情，那这趟差事就算是已经办成了一半！
啊……这样想来，这趟差事其实并没有那么难，无非就是除了咱家以外，其他人都干不了而已。
嘿，他们都干不了！
不不不，咱家还是有一个竞争对手的，暗武司的秋老鬼，其实也能干这种事情。
还好还好，秋老鬼和他的暗武司，现在都被前些时日那桩大事件缠住了，为了抓那个被极道教余孽救走的诳语，就已经忙得根本没有手做其他事情。
这样算来，咱家倒是要感谢那些极道教余孽，没有你们突然跑出来兴风作浪，咱家哪儿来的这更上一层楼的机会？
嘿，公孙铁口那个老东西，难道真是有测天机的本事？
说咱家今年下半年，必定会鸿运当头，这才不过六月中旬而已，这当头鸿运居然就劈头盖脑的砸了下来……
年轻的女皇陛下，依然像往日那样端坐在御案前，只是今日与往日不同的是，女皇陛下面前摆放着的不是韦编的竹简书，而是一册翻开的纸质书。
随着一页页翻过，分明是由数十人合力抄录而成的故事，尽收年轻女皇陛下的眼底。
“唐伴伴，这卷《大唐双龙传》，你可曾已经看过？”
默不作声阅读着的女皇陛下，忽然出声问道。
“回陛下的话，老奴一从江小侯爷手里，将这卷《大唐双龙传第一册》拿来，便马不停蹄送来了陛下这里，哪里敢做提前偷看的事情。”
唐老太监的回话，也很快随之而冒出，当然与他话语声一起出现的，还有跪地之声。
“起来吧，朕只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赵二郎宣讲的这《大唐双龙传》故事的内容而已。”
视线依旧停留在书页上，并不没有看唐老太监哪怕一眼的年轻女皇，头也不抬的让唐老太监起了身。
“回陛下，赵二郎这《大唐双龙传》，在坊间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老奴倒也是略知一二。”
悄然起身的唐老太监，斟词酌句的回答道。
“唐伴伴你说，像这《大唐双龙传》中所写那样，通过观察……不，不是观察，当应用观想来形容……”女皇仿佛进入了深度思考的境界：“通过观想天地万物，来迅速提高武道修为境界，可否？”
“这……这……”唐老太监这了两句，最终又噗通声跪在了地上：“陛下，老奴不敢欺瞒陛下，老奴也想过这问题，但老奴也拿不准陛下所名这观想法。究竟是否可行。”
“唐伴伴，你干儿子唐德禄不错，以后御马监首席太监的差事。就由他兼着罢。”
年轻的女皇陛下，终于抬起头若有深意看了跪地的唐老太监一眼。
“老奴代唐德禄。谢陛下隆恩！老奴待会子便去告诫唐德禄，让他知晓陛下的浩荡隆恩，让他以后用十二分耿耿忠心，为陛下办好御马监的差事！”
唐老太监将自己，摆成了五体投地的姿势。
“嗯，有忠心，才有一切。唐伴伴你下去吧。朕想独自清净一会儿。”
年轻的女皇，朝着唐老太监摆了一下手。
唐老太监叩了个头，倒退着出了康乐殿，在他亲手关上康乐殿的殿门时。他听见独坐殿中的女皇，自言自语般的在低声说着：“观想法、井中月……若有人能尝试一二，该多好？”
唐老太监，轻手轻脚的关上了殿门，他知道自己有事情要忙了。
“做不成皇帝。就算对半打折，也能干出番让人仰望与羡慕的大事业？哼……不过就是个泼皮无赖，也敢立这等大逆不道的志向？”
空寂大殿之中，只有年轻女皇陛下对《大唐双龙传》所下的评语，绕着支撑大殿的盘龙柱回荡着。充满着高处不胜寒的气息。
“本为贵公子，平生实爱才。感时思报国，拔剑起蒿莱。西驰丁零塞，北上单于台。登山见千里，怀古心悠哉。谁言未忘祸，磨灭成尘埃……哼，这诗还不错，算你赵二郎还识相，知道自己应该站在什么位置。”
片刻之后，独自读《大唐双龙传》的女皇陛下，念诵出了被黄易从武则天时代，穿越到隋末的这首陈子昂所做《感遇》。
很显然，并不知赵彦只是二次粘贴复制的年轻女皇，错将这首诗当作成了是由赵彦所做，并由是而产生了赵彦还算忠心爱国的错误结论。
没有人，能够来指出这个错误。
事实上，因为那首《述剑诗》，以及那首《登科后》的缘故，赵彦现在早已经拥有了大业城第一诗家的光环。
此光环，拥有着对女文青吸引力+100的被动特效……
终于，独自观书的年轻女皇，翻过了《大唐双龙传第一册》最后一页。
“这个还未出场，就惹出了好大风波的石青璇，又是怎样的女中豪杰？”
年轻的女皇，怅然若失的说着，她右手的食指下意识的搓着最后那张纸，就仿佛搓够次数就能将下一段剧情故事，搓出来似的。
……
带着两个小太监，唐老太监绕过康乐殿，步履匆匆的朝着御马监的方向行去，沿途遭遇的所有太监与宫女，皆避让到路边并躬下身子，噤若寒蝉的看都不看多看唐老太监一眼，更不敢说话。
直到来到御花园跟前时，一个身着绣金蟒锦衣的太监，才在朝着唐老太监一礼后，满脸阿谀的喊了声——
“干爹。”
这穿秀金蟒锦衣的太监，这样称呼着唐老太监。
“嗯。”
唐老太监用声鼻音，权作了回应，却依旧是脚步不停的继续向前走着。
那穿秀金蟒锦衣的太监，则赶紧跟在了唐老太监的身后，与唐老太监之间的距离，恰到好处的保持着相差半步。
“吉祥，我那侄儿，今天又在做什么？”
又朝前走了颇远一段距离后，唐老太监才头也不回的说道。
“回干爹的话，彦少爷今儿倒是安分的很，早晨的时候，彦少爷用训练抗击打能力的名目，跟他新招募的那三个跟班对打了一早上。彦少爷的功夫倒是颇为厉害，他那三个新募跟班，被他揍的满地乱滚，期间彦少爷住了次手，一脸奇怪的说了很奇怪的‘你妹，这都能升级？’的怪话，不晓得是何意思……这会子，当时又在宣讲《大唐双龙传》了。”
那名叫吉祥的穿秀金蟒锦衣太监，便赶忙亦步亦趋的回答道。
“紫萱郡主呢？”
唐老太监并没有评论，而是在吉祥太监说完赵彦的事情之后，就又询问起了李紫萱的情况。
“紫萱郡主今儿在开元街，挨着尚香阁花重金盘下了间铺面，好像说是要用来卖纸。听说，那些听彦少爷宣讲《大唐双龙传》的贵家小姐们。都或多或少都凑份子入了这铺子的股。”
吉祥太监似乎是专管着打探消息，唐老太监才问出问题，他就已经飞快的回答道。
“聪明。有六十多家公卿大族护着，倒也不需担心有人谋夺这份一本万利的产业65Δ了。”唐老太监终于评价了句：“卖纸。倒是个一本万利的好买卖，那位七郡主倒真真是适合做生意，我那侄儿真真是好运道。”
吉祥太监陪着笑了两声。
“我那侄儿今日讲的《大唐双龙传》，何时能抄录好送进宫里来？”
唐老太监却话锋一转，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
“干爹你放心，一个时辰之内必定能送过来！”
吉祥太监身体一颤，然后才又收摄住心神。忙不迭的继续回答道——
“干儿子已经派了皇城司所有的唇语好手，还有所有擅长抄录的探子，那几只青翼云鸽也带了过去，必定能在彦少爷讲完之后。就将抄录好的稿子送过来。”
这个答案，似乎让唐老太监觉得很满意，所以他在又嗯了一声后，并没有再说话的继续开始默不作声向前行走。
终于，饲养御马的御马监。到了。
“吉祥。”
唐老太监没有直接迈步进御马监，而是突然又唤了那吉祥太监的名字。
“干爹有何吩咐？”
尽管唐老太监没有回头，可吉祥太监却尽可能的躬着身，让自己表现的像最温顺的狗儿一般。
“吉祥啊……你觉得，《大唐双龙传》里写的。寇仲与徐子陵两人看天看地看井中月，看的武道修为境界大涨，是否有可能真的做到？”
唐老太监突然问道。
这种事情，只有宣讲《大唐双龙传》的那位彦少爷本人，才会知道的吧？
吉祥太监一肚子的吐槽，只是这种话他哪里敢说出来？
“干爹，我觉得这事儿、这事儿……”
吉祥太监偷偷抬眼，试图瞄下唐老太监的神情态度，然后从中分辨出唐老太监究竟想暗示什么。
只可惜，唐老太监却连头也不回，根本不给吉祥太监任何的机会。
这让咱家如何回答是好啊？！
吉祥太监的额头，隐约见了细细的汗珠，以他对唐老太监这位干爹的了解，既然把这事情在这里而不是私宅说出来，那必定就不止是字面上的意思，而一定是内藏玄机。
着急上火的吉祥太监，一脑门子汗的努力回想唐老太监这一路，对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并重点回味了刚才这个问题。
然后……然后吉祥太监就福灵心至的，豁然开朗了起来。
“干爹，我明白该如何做了！干儿子这就去布置人手，把这件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
吉祥太监大声说道，连脊背也随之而挺直了不少。
“很好，明白了就好。”唐老太监终于转过了头，他似笑非笑的瞟了吉祥太监一眼，缓缓说道：“好生去做，要办的漂漂亮亮的，若事情办的果真漂亮，到时少不了吉祥你的好处。”
于是，自觉领悟了唐老太监意思的吉祥太监，在大声的称了声是后，急急转身而去。
要办的漂漂亮亮的，当然要办的漂漂亮亮的，盯着这事儿的人，绝不止干爹不一个啊！
匆匆而去的吉祥太监，已经有了这样的明悟。
虽然明知道有很多人盯着，但吉祥太监的心中却并无惊慌，反而是一片的火热，因为他明白就像他干爹唐老太监暗示的——“若事情般的果真漂亮，倒是少不了吉祥你的好处。”
咱家是皇城司总管太监，手里头有大把人手可以支用，办这种事情自然是最适合的！
不过，事情要从哪里切入呢？
吉祥太监一路疾行，一路脑子飞速的转着，而很快的他就想到了办这趟差事的切入点，那就是——谣言。
是的，就是谣言！
谣言是个好东西啊，一个人说谣言的时候，自然是不会有什么人相信，但大家都在说谣言的时候，就由不得人不信了。
只要有人信以为真，只要有人真的去做了谣言上的事情，那这趟差事就算是已经办成了一半！
啊……这样想来，这趟差事其实并没有那么难，无非就是除了咱家以外，其他人都干不了而已。
嘿，他们都干不了！
不不不，咱家还是有一个竞争对手的，暗武司的秋老鬼，其实也能干这种事情。
还好还好，秋老鬼和他的暗武司，现在都被前些时日那桩大事件缠住了，为了抓那个被极道教余孽救走的诳语，就已经忙得根本没有手做其他事情。
这样算来，咱家倒是要感谢那些极道教余孽，没有你们突然跑出来兴风作浪，咱家哪儿来的这更上一层楼的机会？
嘿，公孙铁口那个老东西，难道真是有测天机的本事？
说咱家今年下半年，必定会鸿运当头，这才不过六月中旬而已，这当头鸿运居然就劈头盖脑的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