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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心燥

    殷瀚世没有回话,但是却默认了晴悠所表述的事实。

    晴悠继续而道:对于林晴,在老师的心目中是何一个印象呢?是不是觉得林晴是一个很有责任心,不顾一切都要为患者争取的好大夫呢?

    知道学生为何不喜欢司徒晴悠这个名字吗?面对殷瀚世,晴悠就像是看到了林善的身影,似女向父倾述,最初努力求医,学生是为了自己,为了治好自己的病,而后是因为我的娘亲,她的关爱,她的保护让学生很想保护回她,所以我向自己完全不熟悉的一个医学方向发展了……

    那年,我娘死了,我的心都冷了,我在问自己,学医又有何用,环境、社会的压迫还有制度的局限,学生开始厌医,提及桂娘,晴悠的脸色变得难过,心情也沉重了起来,语言也缓重,幸得林善,我父亲,他的教导,让我慢慢又投入对医术的学习和研究,父亲他对医术的执着,让我也感受到在医学研究中早已遗忘了的快乐和兴奋。

    忽然一转,露出无奈地笑容,看向殷瀚世道:他冤死牢中,因为一张药方,一张与我一同研制出来的药方,我害死了他,同时也让自己入狱判了死刑 ,当时的我,真的什么都不想了,什么都不要了,一心只想随父而去……

    说着说着,晴悠说到了殷瀚世,老师可曾记得,在给我们上课的第一天,你所强调的,却是我们对学医的考验,你觉得学生都通过了老师的考验了吗?相信当时,老师对学生一直都存有质疑吧,其实学生当时真的没有一心一意为患者做出一切牺牲的念头的,是因为老师。因为您对医学,对医德与我父的相同,才让学生重新看到了希望,所以老师您如今还觉得自己不配为师吗?

    晴悠……在场的人听完了晴悠的事之后,都不由得感伤起来,对于这小小的一个姑娘,就经历了如此多折磨与波折的人生,心里不知该如何回应。为师并不知道,你的过去却是如此,为师甚至还有过一段时间,欲想给你三个不通,当时为师想,一个医术再好的大夫,如果没有怜悯心,没有坚定的念信,便不配成为一名为民而生的大夫。你的过去,更让为师感到羞愧。

    柳氏更是拭泪上前,将晴悠给扶了起来,亲柔地握着晴悠的手,露出爱怜的慈母表情,晴悠,快起来,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深情的眸了里。似对亲女那般犹怜,而后转向殷瀚世道:夫君,收下这孩子吧,就留在府上,好生教养着,如亲儿那般,用心的培养起来。我相信,这孩子会跟晴悠一样,会成一名令夫君骄傲的大夫的。

    随后,柳氏也将吴川仁给扶了起来, 温柔地道:孩子你愿意留下来吗?

    晴悠压住了柳氏搭在吴川仁肩上的手,真切地道:师母,你会错我的意思了,我之所以说这些。并不是希望你同情我,或者看着我可怜。愿意接受川仁,老师,你明白我所说的意思的,对不?

    殷瀚世点了点头,阖眸片刻,缓缓道:我明白,此事我会认真考虑的,今日,你们且先回去吧。

    晴悠遵从的行过了礼,道:老师,师母,学生先行告退了。

    离开了殷府,晴悠便让雨带吴川仁回去,而其则在街上闲逛着,独自一人。

    不知走了多久,晴悠进入到一定酒楼,坐在二楼的景观区里,看着人来人往的路人,独其悠闲地为自己沏了一壶玫瑰花茶。

    良久,小二送来了几样点心,这是晴悠未有点的,她只想一个人安静的想事情,静静地……

    唤住了小二,看着桌上的三碟点心,疑惑道:我没有茶点。

    小二笑了笑,躬身恭敬回道:有一位官客点的,让送到姑娘此处。

    晴悠看向小二周边,试图寻找那送给其点心的人,可是转视了一圈,未看到可疑之人,优雅地端起了杯子,喝着散发着淡淡花香的热茶,代我向对方说声谢谢,顺便帮我结帐。

    姑娘,那位官客已经替您结过帐了……这些可需要……

    小二很小心的回答着,可是晴悠没有给其说下去的机会,在桌上放了一两银子后站了起来,有些不高兴被打扰的道:帐我已结了,在此。

    晴悠的不悦,立即让小二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甚至还露出了些许的害怕,正想要唤晴悠将银两收回的时候,掌柜地迎了上来,拉住了自家的小二,强压着他,向着晴悠离去的方向低头哈腰恭送道:客官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再次回到大街上,成为热闹人群中的一员,杂在人群之中,忽然一个小姑娘跑到了她跟前,双手拼展,奉上一用丝绢包裹着的物品,道:姐姐,有一位大哥哥让我将这个送给你,他让我跟你说,对不起,请原谅他,可以吗?

    晴悠定定地看着她,看着她手中捧着的东西,好一会,她才缓缓伸出手了,很慢,很慢,直到快要触及丝绢之时,她停住了,定格了,不动了。

    犹豫了片刻,收回了手,忧伤地道:物事人非了,拿回了,又有何用……

    小女孩不知该如何是好,回头,看向不远处,却见托其带话的男子领着两名随从而至,随后将东西归还,不知道姐姐在说什么,我不要糖了,东西给回你了。

    毅点了点头,示意身后的随从将依约给银两小女孩买糖,将视线落回到晴悠身上,难道你我不能再像从前那般相依相诚吗?

    那你有对我坦诚过吗?你所做的每一件事,第一个决定,凡有涉于我,你可有想过我的感受?在你的眼中,权力和地位,远比我重要,不是吗?

    双眸一眨未眨地看着眼前的男子,那与其同住一屋檐下四年多的男子,二人曾坦肌相对,坦诚相待,可如今,却如陌路人般漠视着彼此。

    那如刀割的话语,从晴悠那平静的表情下吐出,真的让毅感到痛心不已。

    晴悠没有说错,可是毅为了自己所想要的东西而使出的手段,也非是其之错,到底二人走到如此一步,又是为何呢?

    收住了伤感,毅突然变得强硬了起来,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如此了……回宫……

    留下一句不知为何意的话,毅旋身便离去了。

    回到府上,晴悠坐呆坐于院中。

    紫莞担心晴悠是否发生了什么事,便沏了壶茶,躬身在旁问道:小姐,可需奴婢给您拿本书看看。

    看到淡黄色的茶水,闻到那优清的茶香,心情感觉平复不少,手撑于石桌,托着下巴,看着茶水,无精打采地回道:不看了,今天没心情。

    紫莞露出十分震惊的表情,像是发现了惊天秘密那般,有些紧张,有些害怕,更多的是显得无措。

    张着嘴,欲想说些什么,犹豫了良久,最后才问道:小姐,您是不是身体不适啊,要不奴婢给您请大夫看看啊?

    微微将脸倾向了紫莞,侧而横视回道:你是在嘲笑我,能医不能自医吗?

    吓?紫莞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而后又立即跪了下去,求道:小姐对不起,奴婢嘴笨,不会说话,求小姐饶了奴婢吧,奴婢不是有些的,奴婢……

    敲了三下石桌,打住了她的话,侧脸昂望蓝空,懒洋洋地道:我还没死,不用你给我跪得那么勤,还有,没事你就去找点事,别在这里给我制造吵音。

    忽然间,紫莞发现自己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她理解不来晴悠的意思,也没能体会到她所说的话里的别意,纠结着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一直到被苏裳慧派来的下人那紧争的唤声打断,才引开了二人的注意。

    大小姐,大小姐,不好了,不好了,五小姐,五小姐上……上吊……下人气喘吁吁地高喊着,也许是未见有人,站在院子的中间,慌张地左右张望着,试图尽快寻到晴悠的身影。

    紫莞听了立即站了起来,上前,想要扶晴悠起来去司徒雪琴的院子里查看一番。

    可是晴悠却突然变得异常的缓慢,漠不关心似的。

    下人看到晴悠的身影后,马上迎了上去,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晴悠冷冷地回了其一句,世上最愚蠢之人,莫过如此了,不值怜。

    话虽如此,但是晴悠最终还是去了看司徒雪琴。

    在院外,便听到了院中的阵阵哭泣之声,拉扯之声,声声震心,声声泣血。

    刚从宫中回来了司徒展得知此消息之后也急急赶至,两指一拼,内力一聚,飞快出指,一点,便将司徒雪琴给定住,扶回到床上,溺爱地安抚着。

    雪琴,你怎么这么傻啊,身子才刚好了些,难道你想让四姨娘老无所依吗?在这府上,真正疼爱这个妹妹的,也许也就只能他这个三哥了,看着这从小在自己身边打转的妹妹,如今变成如此,其心何安。

    是啊,雪琴,难道你想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吗?萧梦依那本风韵犹存的风姿,却在这近月消耗殆尽,人也显得苍老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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