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凤倾天下唯凰独尊

第六章 挑战

    总该有人带头上擂台表示一下。

    不少门派率先将目光射向秋月山庄,谁都知道,在神暝宫出现之前,武林至尊正是秋月山庄。

    秋月山庄的庄主秋呈杰自动屏蔽所有人期许的目光,他早就下定决心,这辈子就跟随芒棘,芒棘向左他不向右,正所谓孟不离焦焦不离孟,芒棘就是他的风向标,哪有跟风向标争个你死我活的道理。

    再说了他的心早就飘到莫尔库山脉去了,要不是这武林大会是神暝宫办的,他都懒得来。

    他是这么想,他的活宝儿子可不这么想,秋时月看着自己悠闲品茶的爹,心中焦急无处释放,“爹,秋月山庄曾经也是第一,现在做第二已经做了那么久,今日是难得的机会,为什么不派人上擂去试一试。”

    秋呈杰瞟了儿子一眼,嘬了口他最喜欢的神暝宫的茶水,慢悠悠道:“时月,你觉得你可是那闻人逐的对手?”

    秋时月脸色瞬间难看了几分,武功是他的痛脚,他也曾努力练武,可似乎自己真不是这块料,所以他的武功只留停在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地步,别派不说,就秋月山庄里边,不少外来弟子都比他厉害。

    以前从觉得上天还算公平,他武功比不过旁人,但是上天给了他尊贵的身份、俊俏的容颜,他擅长琴棋书画,他所到之处总引得无数女子神往。

    现在看到闻人逐,他一直平衡的内心终于变得不再平衡,凭什么呀,闻人逐出生比他更胜一筹,长的比他还小白脸,武功也那么厉害,能不能上擂台不比武功,比弹琴吟诗作画呢?

    秋时月还是不死心,“爹啊!难道我们不战而退吗?这样可是会被武林同道耻笑的。”

    “耻笑?”秋呈杰又嘬了一口茶水才道:“谁还有空来嘲笑我们,如今闻人逐站在擂台之上,你看还有谁上去?”

    “爹……”秋时月还是很不甘心,咕噜咕噜的转着眼珠,犹豫了一下才对秋呈杰道:“爹,那闻人逐,孩儿打不过。可是爹不是曾说过,那个宫主就是一个空架子。我可以和神暝宫主过一过手,以爹的威望绝对可以叫神暝宫主亲自上擂的。”

    秋呈杰眉头一皱,秋时月武功不高没看出什么,可是他怎会看错。上次看到芒棘是在半月之前,已经觉得这个小女子的气场越发迫人,今日那一手露的,可不是谁都做得到的。

    只怕时月若与芒棘过招,死得比跟闻人逐过招还惨。

    秋呈杰放下茶杯,“时月。”

    秋时月以为爹有了上擂打算,眼里闪着光芒看过来。

    秋呈杰道:“时月,你也看到了,擂台边有三个白色营帐……”他说着以目光示意秋时月看过去,同时自己目光也转了过去,先前他也没有仔细看过那三个优点搞笑的白色营帐,看到营帐时,他脸色一变眼神一顿。

    他缓了缓才正色道:“那三个营帐是用来做什么的,时月你可知?那是用来给比武受伤之人疗伤的地方。我的时月如今已经长大,有担当了,你大可以上擂台去挑战闻人逐,即使你受伤,有神暝宫的灵药,你也会恢复得很快。”

    “爹啊……”秋时月一声不甘的哀叫。

    其他门派也看出秋月山庄是铁定没有上去一战的意思,于是到底谁上去挑战挑战闻人逐成了各些门派眉来眼去的原由。

    一众人目光转到云苍派,云苍派掌门眼神飘忽,脸上写着:大家都是知道的,我家儿子跟神暝宫的五小姐定了亲,武林大会一完就要办事的,这节骨眼,我们怎么能随便上擂得罪亲家呢。

    随后云苍派随着其他人一起把目光转向剑宗盟,剑宗盟主一脸正气,用兄弟间情深意重的眼神看着擂台上的闻人逐,意思明确:在神暝宫蹭住了段日子,我和闻人兄处得实在很好,你们知道的吧,哪天哪天我还和他喝酒来的,所以今天我绝不能带这头啊。

    众人心中鄙夷暗骂没骨气,随后看向无为世家,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看到无为世家的家主哥哥已经遁走,只留下苦着脸的胞弟,那胞弟正是半年前在神暝宫晚宴上问起芒棘和冰荒世子婚事的赵志清。

    赵志清的脸从那日之后就一直苦哈哈的,现在看到众人殷切的目光更苦了几分,皱着眉垂着眼:上次无知的我已经得罪了这位宫主,大家那日都在,也是看到的呀!所以今日谁上都可以,我无为世家怎么也不能先上去再得罪神暝宫一次呀。

    目光转来转去,每一门派都是一副哭哈的脸。按说原本紫宁神教和蓝枫阁也算有点名声,可蓝枫阁刚刚脸已经丢到北极去了。而紫宁神教的副教主刚在擂台上被神暝宫的闻人枠影打败,还在失败的阴影中,此刻擂台上的是闻人逐,他们自不会再上去输一次。

    擂台很久没有人上,大长老准备宣布比武结束。

    这时,在围观群众的那一群里走出一个身着黑色短打劲装样貌平平的年轻男子,他步伐悠闲的走上擂台。

    闻人逐看了此人一眼,微蹙了一下眉。

    台下的芒棘看着这人从人群中走出,走上擂台,从此人步伐就看得出,他的武功绝不弱。

    那人上了台,对着闻人逐抱拳,却不急着出手,而是把目光转向大长老,说道:“在下知道,现在站上擂台,对手就是神暝宫,只是在下并无心和闻人公子过招。”

    擂台之下,很多人听此人这话,有些很快猜到这个样貌平平的男子绝不是那种自寻死路来擂台上搞笑或者只求一战露个脸的人,他有着他的打算。

    大长老看向那男子,“那公子是要如何?”

    那男子淡淡一笑,“今日的武林大会为何举行?神暝宫主又为何广发英雄帖让武林中人都要来一趟,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朝廷把目光转向武林,希望武林能成为朝廷一大助力,而我们聚集在此以武论高低,为的就是选出一个能带领所有武林人氏面对今后抉择的首领。这首领不但要带领我们,也将成为我们坚强的后盾,众位说是与不是?”

    底下众人一阵窸窣,这男子说得在情在理,今日武林大会的目的也正是如此。众人纷纷点头。

    男子又道:“神暝宫高手如云,闻人五公子开了我等的眼,而闻人三公子在擂台一战,更是断了各门各派继续一争高低的念头,如此这般,神暝宫的实力,大家都是认同的,而我们这些散落在外没有门派的武林人士亦是心服口服。”

    说到这里,神暝宫的看台之处,闻人媚芙掩嘴一笑,轻轻道:“此人好生有趣,说得尽是恭维我神暝宫的话,看样子他可不想来比武,我觉得他只是想在天下群雄面前露上一面亦或者为了引起神暝宫的注意。”

    芒棘虽回以闻人媚芙浅淡笑容,但她的目光从未离开擂台上的男子,她知道男子的这些话只是铺垫,真正要说的,此刻才开始。

    果然,正在芒棘打量这个男子时,男子正好将目光转向芒棘,两人四目相对,芒棘心突然一震,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油然而生。

    男子只是浅浅一笑,说道:“虽然对神暝宫的实力,我等无话可说。可是,若要以神暝宫为今后的首领,有一件事也要在今日弄个明白。神暝宫现在的宫主是前闻人宫主最小的女儿,现年只有十五岁的闻人芒棘。全武林以神暝宫为瞻时,真正决定一切的便是神暝宫主,也就是说所有武林人士都在听从一个刚及笄女子的命令。这一点该让我们如何信服?当然,在下并不是因为宫主的性别年龄有所非议,只是宫主是否该向我们证明,你的确有这个能力来带领我们?”

    “他说的有理。”几个大门派无人说话,但是这人从围观群众中走出,自然得到了武林散人的支持。

    “是啊,神暝宫该证明一下她有这个能力,不然叫我们怎么信服。”

    有一个人说,其余人便会随着大流,声音此起彼伏,就连有些大门派众人也有人开始附和。

    大长老一个手势,示意众人安静。他看向擂台上看上去平凡至极的男子,问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男子淡淡回答:“在下在江湖中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不说也罢。”

    大长老也不执着与此,继续问道:“那公子希望宫主如何证明?”

    问题直白简单,芒棘似笑非笑的看着那男子,想知道他会如何回答。

    男子淡定的负手而立,说道:“要证明的无非有两件,一是宫主的处事应变能力,二是宫主的武功。处事能力,非一朝一夕能够知晓,只是江湖中都知道曾一度让武林人士十分无奈的离王殿下曾在宫主面前吃过暗亏,不能求证又有事例,这一点就暂且不用宫主做证明。

    宫主只需证明宫主的武功已经独步天下。毕竟宫主以后就是整个武林的真正首领,若这个首领武艺不精,被人掳获挟持,以宫主性命威胁武林中人,难道大家还要时刻分出神来保护宫主不成?不知群雄认为在下说的是否有理?”

    芒棘差点从作为上摔下来,她翻了翻白眼,不就是为了让她上擂台接受众人的挑战吗,亏得这人九拐十八弯。

    不过看着擂台之下众人一片认同之色,芒棘意味深长的朝那男子看去。其实男子所说并不是没有道理,芒棘年龄太小是不争的事实。

    年龄小意味着经历世事太少,在大是大非上的决断是否正确真的很难保证,可如今这男子的说法既然被众人认同,也就是说芒棘只需要展示自己的武功的确超群就可以,处事能力到底如何等于被放置一边。并且因为今天已经提到过这茬,以后也没有别人能够再把这个拿出来说事。

    芒棘淡笑,心中却想,此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若真的要说起对自己武功的怀疑,今日自己并非没有路过手,真有本事的人不难看出芒棘轻功卓越,内功深厚,有这样的轻功和内功,就算招式再弱,对付很多小虾米,光内功就可以把别人震个内伤。

    难道这个素不相识的人,竟是在帮她?

    “看来众人都已经认可在下的说法。”男子对台下支持的众人抱拳,于是笑眯眯的转向闻人逐,道:“不知闻人公子,觉得如何?”

    “这个……”大长老仿佛感觉到来自擂台上的静电火花,虽然先前看到芒棘露那一手他也惊艳的很,可宫主到底武功如何,他还真不知道。

    此刻的芒棘已从座位上站起,和先前飞身上擂台不同,这一次她慢慢的走向擂台边,随后才飞身一跃,轻巧的上了擂台,嫣然一笑,“不知芒棘该和谁打一架来证明我的武功还算过关?”

    某些门派众人又紧张起来,这个无名小卒把神暝宫主叫上擂台的确让大家很满意,但是由谁来迎战芒棘?谁去不都一样等于在和神暝宫对着干。

    男子微微一笑,道:“宫主,说打架实在粗鲁。在下想,今日擂台之下,武林人士聚集,高手如云,并不用宫主与多少人过招,只需看宫主的一招一式便可知道宫主的武艺到底如何。在下不才,愿意抛砖引玉,领教宫主高招。”

    众人狠狠的舒了一口气,越发觉得这个相貌平平的男子简直是上天派下来的救世主,他们也很想看看神暝宫主到底是不是一个花瓶,但谁敢开口说要和神暝宫主打一架?也只有这种江湖上默默无闻的人才敢。

    闻人逐默默的走到芒棘身边,轻声道:“芒棘,此人武功不在我之下,你要小心。”

    芒棘对着闻人逐嫣然一笑,“我以为我的斤两你知晓得很清楚,没想到你还会担心我。”

    闻人逐看到芒棘这样的笑容,不由得一怔,片刻才回过神道:“你的能耐我自是清楚,那夜之后,你一日千里,只是你的实战经验终究太少,只是比内力我并不担心,但如果别人出招阴损,我怕你应付不得。”

    “我应付不得,还不是有你吗?万一我不敌,你又不会见死不救。”芒棘笑了笑,“闻人逐,相信我,我可以的,就让今天一战,让天下无人再敢怀疑神暝宫主的实力。”

    闻人逐含笑点头走下擂台。

    “三哥等一下。”芒棘的呼唤声起,闻人逐回过头,一件红色华服就被抛到他的手上。“这衣服穿着打架一定不方便,三哥保管一下。”

    这行为在这时代看起来有点伤风败俗,而给女子管衣服……这样的事似乎也有点丢脸,闻人逐却笑得温雅,把芒棘的华服抱在怀里,柔声道:“好。”

    再看擂台上的芒棘,脱去一身华服,身上的是一件淡鹅黄的短褂,腰间挂着浅色系绿黄相间的流苏,一双银线白锦靴简洁清爽,这模样终于开始像一个江湖侠女。

    “这神暝宫主好像长的越发水灵了。”擂台之下不少人被芒棘这样的一身短打惊艳。

    之前的红色华服太过亮眼,很容易把人的视线吸引在衣服上。而现在淡雅的颜色才让众人开始注意到芒棘的长相。总觉得以前看到神暝宫主时,觉得她相貌平平,怎近半年不见,这女子的相貌好似有了挺大变化,果然女大十八变吗?

    怪怪,再这样过个两年,神暝宫主将会成为一个怎样的绝世美女?

    不少门派的少庄主啊,少掌门啊,少盟主之类的,曾经都因为芒棘登上神暝宫主之位,被自己爹硬带去向这位宫主暗送秋波,当时是被强迫的,如今他们还真有了这样的心,捶胸顿足当初怎么不多加把劲,若追求宫主到今日,也许早就俘获芳心了吧。

    擂台上的男子从芒棘上擂之后就一直看着芒棘,在看到芒棘和闻人逐亲密对话时他皱起眉头,看到芒棘脱衣扔给闻人逐后又皱过眉头,而现在却是微微一笑,“宫主真是光彩照人堪比春色,或者该说宫主比春色更撩人。”

    略带调戏的目光,暧昧的口吻,若是旁的女子可能要认为自己被轻薄了,不过芒棘到底是现代人,她坦然道:“谢谢夸奖。”

    在擂台上说话,若不倾注一定内力放大声音,擂台之下的人是听不真切的,所以现在擂台下的人们只能看到擂台上两人都是笑意盈盈,不知在说什么。

    闻人媚芙好奇问道:“四哥,他们在说什么?”

    闻人枠影紧盯着擂台之上,“听不到。”

    他们听不到,不代表所有人都听不到,比如闻人逐,闻人浩苊,还有一些内力深厚的人,还是能听到一些。

    于是,若有人注意就会发现闻人逐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另外皱着眉的就隐在围观群众之中,更是无人注意。

    擂台之上,男子依旧不提无比之事,又说道:“宫主和哥哥的关系真是十分亲近。”

    “这个自然。”芒棘心中非议,觉得此人有点奇怪,但面上还是笑容满面,“我们闻人氏都是相亲相爱互尊互爱的典范,若不是我们团结一心,怎能让神暝宫屹立不倒多年呢。”

    “呵呵。”男子怪异的笑了笑。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