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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咱也做回爷们

    (为反求诸己的和氏璧而更)

    接连三日,城南青石街,青瓦黛墙的门口,温柔带着温守财,架着铁槽,燃着木炭,卖着各式各样的美味烧烤。

    同样,每日温柔的摊子前挤满了人,除了水墨、长生、任越,便是珍娘带来的朴实的乡民。

    当然,每每松涛先生出现时,结果都是一样。

    是给别人留的。

    有人预定了。

    我自己还没吃呢。

    木炭没了。

    心情不好,不想烤了,生的要不要?

    温柔种种匪夷所思的借口,每次都气的松涛先生拂袖大怒。

    几日下来,连温守财都看出了点门道:柔儿,莫不是你和那老头有什么过节?

    二伯,哪儿的事!当真是他来得不巧,卖完了就是卖完了!温柔也不解释,心中却暗自生气,哼,怪老头,不收我哥哥为徒,我就天天在你门口,馋死你!气死你!

    咦,今儿这是怎么了?温守财四下张望,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透过拥挤的人群,连日来那个俏妇人的身影竟找寻不见。

    大婶,今日怎不见珍娘?温守财实在是没憋住,拉着一个买烤肠的老婶子问了起来。

    哦,你说珍娘啊!她可是个可怜之人,早些年被人贩子卖到此地,原先是在范家做婢,后来范大少爷新买了批丫鬟,珍娘既无背景。又无靠山,便被替换了出来。前几年嫁了村里的二牛,原本小日子过得也算舒坦,可那二牛实在没福气,染了天花死了。可怜珍娘一个女人家,每日以缝补洗衣为生。今日,不知是不是身体不适,病了也说不定呢!老婶子叹了一声。将珍娘的身世和盘托出。

    说的是呢!一个女人家,天儿又那么冷,哎,我听说她家的草屋顶前几天漏了,这几日天气又突变,该不会是染了风寒了吧?另一个大婶接过话题。

    温守财听得心中好不焦急,一种不好的预感爬上了他的心头。

    水墨。今日怎得只有你一人?温柔瞥了一眼温守财,刚要笑话他是不是看上了俊俏的曹珍娘,却见水墨一人挤了进来。

    温姑娘好!任公子和生伯去集市买书去了,倒是我家先生在,温姑娘,不如今日就卖我一些吧,也好带给我家先生啊!水墨扬起清秀的脸。有些讨好的应道。

    水墨,我这卖给各位乡亲都嫌不够呢!哪能再让你外带啊?他若想吃,就让他自己来买。若是再晚些,恐怕又卖完了!温柔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心中早已做好了卖完的准备。

    这……不太好吧!算了,我还是一个人在这吃吧,回头就跟先生说,又卖完了就是了!水墨想了想,索性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逗得在场的一干众人哈哈直笑。

    哎,不说了。咱也吃完了,走去看看珍娘去!刚才说话的那两个老大婶眼神交汇了一下,转身离去。

    柔儿,那个……我……温守财急得面红耳赤,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表达。

    二伯,去看看珍娘吧,我这忙,走不开。温柔心知肚明。

    哎。那什么,给我两个烤饼,再来两串羊肉,算我买的。回头再说!温守财说着,从温柔烤好的若干美味中,拿了一些,兔子似的追着两位大婶去了。

    青石街地处咸阳城郊,零零散散的住着些农夫农妇。虽不是依山伴水的风水宝地,可四周却有一片柳林。眼下乃是严冬寂寥,若要到了开春,想必定是绿柳依依,风光无限!

    温守财跟着两位老婶子,走了半天才走到一处歪歪斜斜的草房子前。

    呶,到了,就是这!

    温守财看着,只觉心头一紧。

    这也太简陋了吧!

    珍娘!珍娘,你在吗?刚开口问,却听得草屋内一阵吵杂。

    别过来,出去!再过来我就喊人啦!珍娘的声音。

    嘿嘿嘿嘿。男人放肆的淫笑声。

    温守财心中咯噔一下,推开两位老婶子,直冲草屋内。

    别是出什么事了吧?快走,快去喊人!两位老婶子见状,吓的连屋都没敢进,慌忙离去。

    昏暗的屋内,一个穿戴体面的男人,带着两个蓝衣小厮。珍娘惊恐万分的蜷缩在简陋的草席上!

    地上一片狼藉,能摔的东西几乎全砸了。

    范少爷!温守财脱口而出!

    谁不知道,这位范剑范大少爷乃是咸阳第一首富的儿子!当初,珍娘不正是在他府上做婢吗?

    怎得这位故主,跑到珍娘这里做甚?

    何人敢坏了少爷的美事?滚!一个小厮不耐烦道。

    珍娘,这是……温守财愣在那里。

    这位大哥,救我!珍娘泪眼婆娑、瑟瑟发抖,声音中全是乞求。

    温守财从未见过女人哭,更别提一个好看的女人哭成这样,更何况还是珍娘!

    一股怒气,忽的布满了温守财那颗沉睡了三十几年的心。

    哼哼,这女人原是我们范府的,如今范府人手不够,把她叫回去,这你也要管吗?另一个小厮奸笑道。

    范剑站在中间,一言不响,嘴角现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救我!珍娘的声音在发抖,生怕温守财会转身离去。

    还不滚?两个小厮一起冲上来,将温守财架起丢了出去。

    粗鲁中,温守财一直捂在怀里的烤饼肉串悉数掉出,可怜兮兮的滚落在地。

    不要过来!屋内,珍娘的叫声更加刺耳。

    温守财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望着依旧带热气,却污秽的烤饼,似一个柔弱的妇人,被凌乱的践踏欺辱。

    温守财的眼睛烫得几近冒火,素闻范大少流连于女色花草,怎得连个寡妇也不放过!

    王八羔子!温守财大喝一声,一头冲入屋内。

    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把拉过正在床边放肆的范剑。

    范剑没留神。险些摔倒。

    你他娘的活腻了是不?连范大少爷的闲事也敢管了是不?你谁啊你是!一个小厮一把拉过温守财,一拳封脸。

    温守财捂着脸,叫道:别碰她!

    哪里来的野汉子,珍娘,难不成是你的姘头不成?范剑轻飘飘的看了珍娘一样,轻轻弹了弹身上的微尘。

    珍娘泪眼婆娑。

    范剑,枉你还是咸阳第一富少。竟然光天化日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来!温守财怒斥。

    野汉子,你也配跟我们少爷说话!珍娘以前在范府做事,我们少爷喜欢她,如今收了回去又如何?一个小厮奸笑道。

    混蛋!温守财此刻算是明白了范剑的居心了,风流倜傥的臭皮囊,欺负一个俏寡妇,呸!

    我与珍娘清清白白。珍娘只不过是我一个食客,我们尚能恭敬待她,想你东家少爷,居然做出如此无良的事来!我跟你拼了!温守财吐了一口嘴里的血,发了狠力,直冲上来掐住范剑的脖子。

    还真有不怕死的!

    说话间,两个小厮冲上来,轻而易举的将温守财拉开,一把推倒在地,随之拳打脚踢。各种混乱。

    温守财虽是三十好几,可从未有过打架的经验,不多时便连招架都无力了,两只胳膊抱在胸前,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头上、脸上全是青紫,身上更是乱七八糟。

    珍娘……快跑……温守财趴在地上,断断续续的还不忘珍娘。

    在哪呢?

    住手!

    此刻草屋外一阵杂乱。

    继而几十个男男女女,清一色庄家人打扮。拿着锄头、耙子、烧火棍叫喊着冲了进来。

    范大少?这不是范大少爷吗?!

    范大少欺负寡妇喽!

    范大少!

    一时间村民们群起而攻之,惊得范剑带着两个小厮落荒而逃。

    珍娘,你没事吧?

    谢谢大家,我没事。谢谢这位大哥!珍娘满脸涕泪的从床上爬起,先谢过众乡亲,又去扶地上的温守财。

    二伯!温柔见温守财左右不来,又见刚才走的那两个大婶折返到处找人,才知道珍娘这里出事了,旋即跟了过来。

    二伯,你没事吧?伤哪了没?温柔看着满身青紫的温守财,眼泪噗噗直掉。

    这咋还哭了呢?柔儿,二伯没事!以前躲债的时候,挨打那是常有的事!温守财一手扶着头,一手安慰着温柔。

    二伯,咱们回家!温柔擦了擦眼泪。

    这位大哥,今日多谢您的救命之恩。珍娘上前欠了欠身子,碎发,泪眼,却是更显得惹人怜了。

    嘿嘿,不碍的,珍娘,叫我守财好了,等过几日我好了,还给你送好吃的!温守财咧着嘴,一半是疼痛,一半是开心。

    温姑娘,不知你们家住何处?珍娘送到大门口问道。

    珍娘,回去吧,你一个人小心点。我家住在小西街,门前有棵枣树的便是我家!改日再邀珍娘去做客哈!温守财抢先应道。

    放心吧,回头我让珍娘住我那去,先躲两天再说!一个胖大婶道。

    明日便是腊八,照习俗腊八不出远门,再加上温守财又伤了,温柔索性没打算出摊。

    感谢反求诸己大大的和氏璧~感谢q版番茄,飞天冰雨、反求诸己的粉红~感谢各位亲的打赏~亲们给的建议,小容会采纳的,嘻嘻,承诺本书绝不虐恋情深,只有轻松搞笑,当然美食多多是必须的~稍后还有一更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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