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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国师相助

    宫中经义堂修缮在南苑尽头,此处环境清幽,空气新鲜。在宫中是难得的一块福地,先皇在世的时候曾想在这里修一处院子,怕坏了宫中风水后来作罢。如今这福地再次被启用,却是修缮了一座佛堂。足足可见佛堂主人在宫中的地位有多高。

    杨姑姑带着蒋阮到了经义堂,与佛堂里的小沙弥说了几句话,蒋阮先进去。佛厅里是一座金身佛像,将佛堂修在宫中,古往今来怕是头一遭。一个身披红色袈裟的老和尚静静的打座,手中持一串舍利子,闭眼默禅,佛堂里飘出袅袅青烟,真有几分出尘的模样。

    小沙弥走到老和尚身边说了几句话,老和尚睁开眼,甫一看见面前的人就是微微一愣,慈眉善目的神情中带了一丝几不可见的慌张。

    那小沙弥听自家师父说了几句话后,便走过来对蒋阮道:施主,师父请你去内室讲经。

    蒋阮双手合十,朝那小沙弥福了一福。杨姑姑见状,对她微微一笑。蒋阮便跟随着小沙弥进了一边的内室。

    内室中有一方青木小桌,桌上一方签筒,几本经书。

    老僧走进内室,在木桌的一边坐下,蒋阮也跟着在桌前坐下。外头传来沙弥们诵经的声音,佛堂修缮的古色古香,颇有佛趣。

    蒋阮微微一笑:一别经年,恭喜大师得偿所愿。

    慧觉呼吸一滞,抬头看向眼前人。少女一身红衣猎猎如火,比起三年前更有一种说不清的风华。然眸底冰冷一片,温和的微笑下似乎总含着几分冷嘲。

    他双手合十,低头谦卑道:阿弥陀佛。

    大师是拜佛,还是拜我。蒋阮顺手拿过桌上的签筒轻轻摇着,木签在签筒里碰撞,发出令人心慌的声音。一下一下,像是重重叩击在慧觉心头。

    长时间以来一直若圣僧般无七情六欲的国师时隔三年,再一次头上渗出汗珠。他看向蒋阮,声音缓慢道:施主是佛祖选中的人,老衲听从佛祖的旨意。

    蒋阮微微一笑:大师果真是高僧。

    慧觉没有说话,三年前有人送了他一封信,送信之人说是蒋阮给的,信中详细写清了三年中会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慧觉为人仔细,起先是不信的,后来时间一天天过去,他惊讶地发现里头的事情竟是一件一件的发生。慧觉相信了信纸上的所有事情,他在民间潜伏,高僧的名望终于传到了宫中,被皇帝请到宫中。依靠那一张薄薄的信纸,加上慧觉的巧舌如簧,三年时间,大锦朝的人都知道出了一位叫慧觉的圣僧,凡所预言,无所不中,一步一步,终于坐到了国师的位子。

    慧觉抬头看着蒋阮,蒋阮三年前曾与他说过,要予他无限的荣光和地位,要让他做人上人。如今想来,竟是异样的应验了。蒋阮对他来说是有些恐惧的存在,世上怎么会有人会预言呢?可是蒋阮就是这样神秘的人。慧觉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蒋阮不会白白帮他,总有一日会让他有所报答。如今蒋阮回来了,就是要向他讨回这酬劳的时候。

    蒋阮淡淡笑道:大师如今贵为国师,想来小公子的病情也有所好转吧。

    慧觉一惊,儿子是他的命根。如今他和儿子以师徒之名相称,皇帝无比信任他,倒是方便了他请用宫中太医。宫中珍贵药材也多许多,如今儿子的病情是逐渐好转,身子也不若从前一般虚弱了。他捏着念珠的手微微颤了颤,道:施主所求的是什么?

    大师,我不信佛,不必与我说道佛经。蒋阮声音很轻,慧觉却觉得那话的分量很重。她如此相逼,便是要他直接了当的表明态度。一咬牙,慧觉道:在下愿替郡主效犬马之劳。

    蒋阮手一松,签筒落在桌上,蒋阮伸手将签筒里的木签全部抽出来,细细的挑出一根放到慧觉面前,道:这是什么签?

    慧觉一愣,瞧了瞧道:下下签,郡主求的是……?

    这签不是为我求的,蒋阮淡淡道:求家宅,也是国事。

    家宅事又是国事,自然就是皇帝的家宅事,那不就是后宫之事?慧觉疑惑的抬起头来,只听到轻柔的声音响起:本郡主看宫中东面黑气缭绕,怕是有东西冲撞了圣上。烦请大师做一场法事,来找出蛟龙。

    蛟龙非真龙,只差跃入龙门,意味篡权。慧觉眉心一跳,这是要污蔑人有谋逆之心?可关后宫何事?

    宫中东面是。这人青袍玉带,老远瞧见她便是脚步一停,紧接着朝她大踏步的走来。

    天竺警惕的侧身挡在蒋阮前面,那人却是个懂规矩的,在离蒋阮几步开外的地方站住,并没有上前来。

    蒋阮微笑着看着他,道:柳太傅。

    柳敏紧紧盯着蒋阮,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前些日子见过蒋阮一面后因为萧韶的缘故没能好好说上话,后来老是在想这件事。原以为是知己的人竟是个女子,他瞧着自己书房挂的那幅画好几日。有许多事情想要问她,方才看到蒋阮就不自觉的走了过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露珠眨了眨眼,这柳太傅还真是读书人,愣是有股读书人才有的呆气。

    柳敏顿了顿,才道:郡主。似是觉得这句话太过单薄,他才想到了什么:你……可还好?

    蒋俪这事情如今已经成了全大锦朝的一个笑话,即便是蒋俪做出的事情,多少也会影响到蒋家的姐妹,柳敏虽然知道蒋府府中关系复杂,却也没有想太多,只担忧蒋阮的名声会不会因此受累。她又是蒋家女儿,多少也会颜面无光吧。

    蒋阮还礼:多谢太傅关心,我过的很是舒心。

    柳敏一愣,仔细的打量蒋阮,见她果然容色美丽,眉眼温和带笑,依旧如从前一般艳光四射,确实没有一丝一毫的憔悴神色。心中有些复杂,怎生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还是如从前一般舒心。可见她无事,他又放下心来。

    柳敏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只觉得这个女子当初一封信,他在心里将蒋阮视为挚友。朋友间应当相互扶持,他这么关心也是正常的。可是,他还有一件事情想问,迟疑了片刻,才开口道:郡主和萧王爷……是什么关系?

    天竺微微皱眉,心想这个太傅好生讨厌,回头一定要告诉自家主子。蒋阮一笑:柳太傅管得未免太宽了。

    你……。柳敏涨红了脸,蒋阮这般不留余地的说出来,令向来心高气傲的他有些懊恼,也一时语塞。瞧见蒋阮那张含笑的脸,他又说不出指责的话来,只得一甩袖子,怒道:他不是好人。

    这一下,连露珠也皱起眉头来。萧韶可是她心中的完美姑爷,这人胡乱说道些什么?

    蒋阮知道柳敏是什么意思,但凡同朝为官的,不管是哪一派,萧韶都不曾参与其中,不管哪一派,都笃定的认为萧韶是乱臣贼子。当初老锦英王造反,是帝恩浩荡才让萧韶这个乱臣余孽活到如今,谁知他势力越发庞大,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便是在京城中也能嚣张至极。柳敏是个直臣,思想也古板的很,自是认为萧韶是乱臣贼子无疑。知道他没有别的意思,不过这话听在耳里的确让人不喜,蒋阮微微笑着,声音却已经带了些微冷意:那又如何?

    柳敏白皙的脸浮现怒容:他会连累你的!在柳敏眼中,蒋阮虽然神秘,却是个通透之人。当初与他信纸交流,也能看出蒋阮与那些目光短浅之士并不相同。这样清流正直的人,怎么能和乱臣贼子搅在一处!

    与你何干?说完这句话,蒋阮的笑容也散尽了,淡淡的看着柳敏,虽然也未曾说什么话,却无端的令人感到她的怒气。

    柳敏一滞。

    那又如何与你何干两句话一出,便是直截了当的表明了蒋阮的态度,她竟是要坚决和萧韶站在一边的。柳敏心中顿时浮起一阵烦躁,看向蒋阮的目光充满失望,蒋阮看着他,道:太傅主管太子功课,何时也管起其他琐事来。本郡主的事情自有主张,就不劳太傅大人担心了。太傅若是有心,大可以去管管别的事情,宫中腌臜事情如此之多,太傅眼里容不得沙子,有得辛苦。

    话里若有若无含着的讽刺终于令柳敏再也呆不下去,只觉得一片好心付诸东流,也没来得及想清楚自己心中的失望和烦躁从何而来,只道了一句:执迷不悟。就拂袖而去。

    蒋阮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柳敏远去的背影。露珠有些不安的看了蒋阮一眼,道:姑娘……这样待柳太傅,会不会不太好?

    露珠是知道当初蒋阮帮柳敏夺魁的事情,虽然不知蒋阮到底是如何办到的,可几个贴身丫鬟心中也明白,蒋阮这般做,无非就是想要将柳敏捧到高处,日后成为一个助力罢了。可方才蒋阮的一番话却不知这位心高气傲的太傅会如何想,若是关系就此僵持下去,会不会失去这个助力,反而成为一大障碍?

    无妨。柳太傅是好人。蒋阮淡淡道。好人,总是容易心软的。真有事,念在当初的交情,柳敏也不会袖手旁观。只是……她垂下眸,方才怎么了?这些口舌之上的无谓之争,她本是不该理会的。只是谈及萧韶,她也忍不住动了怒。她微微蹙起眉头,心中有些不安。近来这人越发的出现在平日里,似乎哪里都是他的影子。这样霸道的挤进黑暗重重地生活中,仿佛给炼狱带来一丝虚妄的日光,让人心中生出不该有的遐想。

    大仇未报,多一份牵挂,就是多一丝软肋。况且,如今她,确实没有心思想别的事情。萧韶非池中物,如今光华敛于内,可终有一日,一旦得到机会,必会一击冲天,让天下为之失色。她一身腐朽心肠,如何敢肖想?

    几人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朱色的柱子后,正有一个锦衣华服的身影远远矗立。宣离方才将几人对话尽收耳底,如今眼底却是泛起了一丝兴趣。

    萧韶,柳敏,这个弘安郡主倒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不简单。同萧韶那点关系便不说了,之前就觉得这两人有些不对,不过柳敏又是怎么回事,孤傲自傲的朝廷新贵难不成也和这位弘安郡主有什么牵扯不成?

    宣离微微一笑,事情倒是变得有趣了。蒋阮是他看中的猎物,怎能被别人猎走了去。不过如今时机未到,可以先查查底细。至于手段……宣离眼中划过一丝冷芒,今时不同往日,他他有的是千百种办法让蒋阮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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