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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囚魂·逍遥(下)

    君子昊心中默默地念诵着,带了几分挥之不去的紧张,强压着心中淡淡的惶恐,如那些话中所说的一样,将周身所有窍穴尽数打开,开始同时吸纳天地斗气。

    起初,那天地都气仿佛是小心翼翼的,顺着打开的窍穴缓缓渗入,全身窍穴尽开,那一缕缕渗入体内的凉丝丝感觉,便带了几分怪异。只是随着时间过去,在君子昊持续不断地吸纳之下,斗气入体的速度开始渐渐加快,入体的数量也越来越多,到了后来,君子昊突然发现有些不对,这斗气涌入的速度实在太快太猛,几如江河波涛,汹涌澎湃。与此同时,君子昊很快便感觉到了一丝痛苦,那是体内原本空荡荡的气脉被挤压鼓胀所引起的,并且随着修炼吐纳的继续,这痛苦迅速增强,到了最后君子昊已觉得遍布全身的经络气脉已然尽数被不断涌入的天地斗气所胀满,全身各处都从血肉深处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似无数把小刀突然出现在体内,开始狠狠地切割血肉。

    这几乎就像是无形的凌迟之罪,而他更是一下子仿佛回到了数月前他还在苏的训练下的日子。那种疼到了灵魂深处的,刻骨铭心。

    他额头的冷汗一下子便涌了出来,差点忍不住一跃而起,但最后仍是靠一股狠劲强忍下了,紧咬着牙关,慢慢开始闭合周身窍穴。而这一次所耗费的气力精神,却是十倍于之前打开窍穴的时候,没关闭一处窍穴,便觉得令人齿酸的可怕痛楚在身躯的那一处狠狠磨折了一番,只不过片刻之间,他已是满头大汗,脸色苍白。

    换了常人,此时早已忍耐不住了,只是君子昊于这极痛楚之时,却仍能保留几分残忍的清醒,一如昔年那个无助的少年。只是此刻周身痛如刀割,那痛楚似都从血肉中间而来,抓无抓处,挠无可挠,直欲令人发疯。却不知这世间,为何竟有这般古怪而疯狂的修行功法,在这一刻,君子昊的脑海中子薇的影子越来越是清晰。君子昊提醒着自己,子薇还在等着自己。

    然而越是后面越是疼痛越是疯狂,这不是逍遥,反像是囚魂!

    究竟是哪里不对了!

    他咬着牙苦忍着,然而此刻已经再无退路,汹涌澎湃的斗气充斥塞满了他体内所有的经络气脉,非运行一个周天后不能消失,否则等待他的,必然就是如此肆意妄为的可悲下场,经络碎裂,纵然不死也要从此断了修行之念。

    想到此处,君子昊把心一横,如困兽回首,绝望咆哮一般,在凌迟般的痛苦中,发狠似的用尽了全身力气,去勉力控制体内汹涌澎湃的斗气,让他们依着经络气脉缓缓前行。

    一次,不成,两次,不成,三次,还是失败。

    每一次失败的痛苦,都仿佛比前头更加令人痛的发疯,冷汗涔涔而下,从额头滴落发梢脸庞,连他衣衫的前心背后,此刻都已尽数湿透。

    只是他依然还未死心,还不放弃,依然咬着牙,于绝境之中挣扎着,痛苦袭来,就算身子不由自主地发抖着,他也在重重的喘息声中,以一种残忍般的决绝,对自己的身体再一次发动那可怕的操控。

    无声无息的午后木屋中,喘息声仿佛越来越重,越来越快

    每一次的失败,都带来了刻骨的痛楚,然而拥挤在经脉中的都气实在太过充足,不管他如何催动,依然是一动不动,无法行走。要知道,在这之前君子昊所修炼的斗决,每一次面对的不过只是小小一缕斗气而已,而此刻在他体内的斗气何止多了千倍百倍?

    眼看就要绝望,眼看终于还是绝境,君子昊在不知多少波可怕的痛苦侵蚀下,全身汗出如浆,身子几乎都已不受控制地以古怪的姿态开始痉挛,甚至于,他连张开嘴喊叫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无力地从端坐的姿态向旁边倾倒下去,一个歪斜砸到了坚实的木质床板上,什么打坐姿态五心向天,早就变了形状,君子昊口不能言,只能大口喘息着,那一簇簇一股股如怒涛般的痛楚,眼看就要将他淹没。

    忽地,也就是在这摔倒的一刻,在颤栗的绝望的痛苦中,君子昊突然感觉到身躯之中,血肉深处,那拥挤的经络气脉里猛然一动,原本呆滞不动的巨量灵气向前猛地弹动了一下。那一刻,如沉溺之人抓住稻草,如修仙之士望见天光,云巅有仙乐响起,在即远又是极尽的距离之间,君子昊的身体之中,忽的有着一种莫名的放松,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突然回到了他的身上,哪怕那变化是如此的微小,哪怕就算是理智也要为之唾弃的一点疯狂。

    那是逍遥!

    君子昊混沌的理智不知为何而知道,那便是逍遥。

    所谓逍遥,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

    不曾经历过困兽之斗,不曾囚禁过自己的三魂七魄。何处是逍遥?

    恍惚间有着一道闪光在君子昊混沌的天地之间劈过,刹那便是永恒!照亮的,便是君子昊的正个脑海!

    他发出了一声低沉地嘶吼,不似人声,更似妖兽,闭了眼,咬紧牙,哪怕嘴角滴落丝丝鲜血,却是不顾一切像是疯了一般,去追踪那一瞬间的弹动。

    斗气,又一次微弱地跳动了。

    一次,一次,又一次,虽然微弱,在感觉中却是那般的清晰无比,君子昊精神瞬间大振,哪怕身子依然还在痉挛地颤抖着,身子已经不成人样地倒在木床上无法起身,但是在这个寂静的午后,他依然坚持着与自己的身躯决一死战!

    斗气,在怒涛一般的痛苦中,像是早已浑身鲜血淋淋的伤者,却为了一股更为可怕的执念,缓缓地前行着,每前行一步,就给经过的经脉带了巨大的痛苦,然而此时此刻,君子昊整个人都像是已经陷入了一种半疯狂的境地,甚至连那种痛苦对他来说,都已经有些麻木了,他的心中,仿佛只剩下了仅有的念头:操控斗气,前行,前行……

    这一段路,很长、很长,漫长得曾经让人感觉到绝望,然而心智坚韧的人,哪怕是在疯狂之中,也要追索着那一丝光辉,只为了前行,前行!

    痛苦,不知何时开始缓缓减弱,仿佛在最初艰难的启动后,斗气的移动慢慢带上了惯性,一点点开始增速,无数的斗气顺着筋脉渗入了血脉,经脉里的鼓胀开始缓解,就连身子的痉挛,也慢慢停止了下来。

    前行,前行!

    屋子里,不知何时已变成了一片漆黑,君子昊歪倒在床上,一动不动,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喘息声早已平息下来,他甚至连一个小指头动弹的力气都不愿花出,就这般木然地躺着,睁着眼,凝视着这片茫茫黑暗。

    然后,他在黑暗中,安静地弯了弯嘴角,露出了无人知道的一个淡淡微笑。

    倒下的君子昊便也就没有看到,在他倒下去的那一刻,一直安静的看着君子昊的怜生,现在已经变成粉色的瞳孔动了动,一动之间有着血样的液体流了出来。然后一根细细嫩嫩,如同雪玉雕琢而出的的手指,接住了这一地血样的,眼泪。雪样白的手指上,一点眼红就显得更加显眼,有着一样的妖艳与魅惑,然而,手指的主人,却是一个一两岁的幼童!

    这就显得,很是诡异。

    然而故事的主角,却一点也没有这样的觉悟。

    怜生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雪白手指上的血泪,喃喃道:哭了么……

    怜生的声音很低,低得如同混杂在这个初春里的风声里的微光。怜生的声音却很是好听,好听得让人不由得就想到了初春里的暖阳。那般纯净,那般温暖。

    似乎连这个清静的木屋子,都是泛起了初春的暖阳,一时明媚了起来。

    明媚起来的,是光线。木屋周围的光线,像一层水波一般,围在木屋的一周,天蓝色的水波,天空的颜色。

    光线起于君子昊的丹田,照亮了那卷黄皮书,在反射到木屋周围的空间,便泛起了层层涟漪。那是水的涟漪。事实上,那确实是水,因为这件木屋是建于大海深处,极北之北,鲲鹏的故乡。只是太古的大能以开天辟地之能事,在这极北之北建立了一处小木屋,或者用空间来形容更准确一些。这是太古大能以**力生生开辟出来的地方。只为了将世间绝迹的逍遥步传承下去。

    这也就是君子昊花了四天的时间也不得不承认必须得修炼成功逍遥步方才可以离开的原因。这是无可奈何的,别无选择的。

    君子昊不明白自己为何而来,但至少知道自己如何离开。

    习会逍遥步,以逍遥心法运转,便会有传送阵开启。

    与此同时,在不知距离此处多少万里的大荒,一只绚丽的蝶正在翩翩起舞,每一次翅膀的扇动都会让得周围的空间有着细密的黑色纹路显现而出,那是空间划破的表现,但是诡异的是,不管是周围的树,还是树下的沙,都没有一丝扬起。

    而下载这只时间上最绚丽的蝶忽然就静了一静,一静之后,站在原地的,便是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女子额间赤蝶鲜艳,似欲展翅而飞!

    这就衬托的此刻的女子,心绪很是不宁。

    蝶舞的声音有些颤抖,有些不可思议,但最后却只剩下一声几乎不可闻的喃喃低语:子昊少爷成功了……

    神色却是说不出的复杂,有些意外,有些麻烦,却没有应该有的欣喜……但到底,还是有些欣慰的。

    至少,没有辜负小姐的付出,也不曾辜负过小姐的一片苦心。却又在心中默默补充道,只这一次,你若是不来,也许更好。子昊少爷……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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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内容介绍:

    学院里的爱情,不一定要轰轰烈烈,不一定要半环曲折,能成长就好。

    小暖很喜欢的文文,难得在潇湘里看到以文字优美而不是情节或者是莫名的虚荣心取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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