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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吃不下的金银馒头

    四月在半阴半晴的日子里一晃而过,五月的第一个清晨,天刚麻麻亮,几缕轻薄如纱的日光便透过云层,洒落在宜春楼漆亮的窗棂上。

    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天际,日头仿佛也受了惊,半别着身子怯怯地躲在云层里迟迟不出。

    老鸨才刚出屋,便看到衣衫不整的小竹哭叫着向她跑来。

    只见小竹踉踉跄跄地别着腿,姿态古怪,披头散发,面带青痕,哭得鼻涕眼泪都糊成了一团。

    老鸨被吓了一大跳,忙双手接住站立不稳的小竹,急声问道:发生了何事?!你这是……

    她觑眼一瞧,看到小竹的脚踝上撒着点点血瘢,似乎有些明白过来。

    老鸨咳嗽了一声,扶着小竹的胳膊,举起手帕为她轻轻擦拭眼泪,嘴里柔声安慰道:是不是花姐儿终于让你梳拢客人了??悖∈裁创笫露??仓档每蕹烧庋?课也皇歉?闼倒?耍?僭缍嫉糜姓庖辉猓毂鹂蘖恕p>  花姐儿情愿自己挂牌也不让小竹入门,为此,老鸨同她不知吵过多少回。

    小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大声呜咽一边含着口水说:不是……是小姐……小姐她……我和小姐都被糟蹋了!呜呜呜……

    什么?!老鸨仿佛被一道闷雷炸在额头上,顿时有些头晕眼花,她一把将小竹推开,提起裙子,踮着小脚,飞快地跑向花姐儿的绣房。

    推开房门,迎面扑来一阵刺鼻的辛香味,呛得老鸨连打了几个喷嚏。她顾不得多想,捂着鼻子跑到床边,掀开红帐一瞧,气得险些晕过去!

    被褥和床单都被揉成了一团堆在床角,花姐儿赤精大条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她面色惨白,气若游丝,娇躯上布满了又青又红的牙印和瘀痕,两腿间红得发紫,玉笋似的大腿被捏破了皮,糊着两团血渍,浑圆白嫩的胸脯上被男人的体液喷涂得一片腥黄,两道殷红的嘴唇肿得老高。

    这可是老娘的摇钱树呀!毁成这般可如何是好?!老鸨心中一片死灰,颤悠悠地伸出手去,掰开花姐儿的两腿仔细瞧,只见伤入三指,看得她脊背直发凉。

    呜呜呜……小姐如何了……被糟蹋成这样……快请大夫……呜呜呜……小竹见老鸨的脸色不好,心里一片凄凉,想到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也惨遭强暴,只恨不得撞墙死了干净!

    呸!你当这是什么见得人的伤?还请大夫!老娘混了两朝两代,还从没听说过操贱业的女子能为脏病看大夫的!快说,昨儿花姐儿是和谁过的夜?!老鸨板着脸啐了小竹一头一脸,又伸出鸡爪似的手掐住她的嫩臂拼命拧。

    小竹疼得尖叫,她胳膊钝痛,下身肿痛,心中惨痛,三痛合一,顿时有些缓不过气来,两眼一翻就厥了过去。

    老鸨蹲下身子扒开她的亵裤一看,见鲜嫩的好西瓜还没挂上价就被开了瓢,顿时心疼得直跺脚!她气咻咻地踏出房门,反身上了锁,气急败坏地四处查问。

    天刚亮,宜春楼已被老鸨闹得一片鸡飞狗跳,从清客到牌姐儿,从厨子到管事,从账房到扫撒婆子,从门子到护院,统统都被问了个遍。

    因为老鸨昨儿觉得身上不舒坦,便将一应事务都交代给了前堂的管事,自己吃过汤药就早早歇下了。

    打死她也想不到,一觉醒来,就发生了这般大祸!

    前堂的管事和下人们只说昨晚花姐儿并未留客过夜,程爷事毕后下楼,还是管事亲自送出的门。

    护院和门子也都说一夜无事,并未发觉有人翻墙而入,其实他们昨晚不知为何都睡得人事不知,又都怕担责任,便统一口径对老鸨瞒天过海。

    一时间,宜春楼风雨飘摇,花姐儿被害一事传的人尽皆知。

    老鸨问来问去也问不出个章程,心中很是纳闷,宜春楼人来人往,上上下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怎会让人趁虚而入?她黑着脸坐在自己卧房中生闷气,手里把玩着两个玉球,渐渐陷入沉,赖也是接客,难道因为接了赖客就有理?做你的白日梦呢!这事儿就算告到衙门去也无理可循,你且安分些吧!

    老鸨的一番话犹如一柄长剑,一分一分地刺入花姐儿的胸膛,越刺越深,越深越疼,疼得冰冷,疼到麻木。

    花姐儿体力不支地瘫软在床头,欲哭无泪地说:我要自赎……我要自赎!

    自赎?老鸨换上一副青黑面孔,就手拔出头上的金钗,一边剔牙一边冷笑着说:哎哟,说的倒轻巧!若没有粉红轿子抬出去,你以为走出这宜春楼的大门,你能好好活过几日?

    铃儿眼中一闪,一脸忧心地开口劝道:姐姐莫要冲动,在此养伤,还可保一身周全,若是孤身在外,那也……也就是等着被抢的命罢了……

    小竹被她的话吓得浑身颤抖,满面惊惧地抱住花姐儿,花姐儿磕上双眼,沉默了片刻,又呲笑一声,恶狠狠地说:本小姐就要身披嫁衣,坐在花轿里风光出嫁!我就这么名正言顺地嫁出去,待看还有何人敢拦?!

    闻言,老鸨呆愣了片刻,突然呱呱大笑,直笑得弯腰蹬腿,四肢痉挛,不妨将一桌的金银馒头都打翻在地上。

    北街,点心作坊按时开门。

    刘捕头天不亮就告辞了,虎子因眼皮受伤,只躲在后厨做事。

    后厨里,刘树强满脸忧色,木讷地捏着面团。

    刘娟儿板着小脸,跟在虎子身后沉默地帮忙。

    胡氏在门脸处招呼来客,买豆馍馍的婆妇们像往常一样与她拉话说笑,胡氏一脸干笑,心不在焉地拿馍收钱,就连脸色也比往常要白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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