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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激战狼妖

    无尽岁月的磨练令姜辰的心境坚不可摧,平日里他自是逍遥自在,喜怒哀乐俱全,如凡人一般。但一到危难时刻,他就能立时心静如湖。他一边盘算着应对之策,一边挥手让战士们退后,还不待众人行动,一阵黑风袭来,落下一个黑影。

    众人看去,落地的却是一个狼头人身的妖怪,一身青色长毛,身披金色甲衣,如人一般直立行走,双手双脚刺出寸许长的锋利爪甲,看了令人心寒。面目更是狰狞,狭长的双眼绿油油地投射出暴戾的目光,头顶两只毛茸茸的大狼耳,一张嘴巴凸出来如狼吻一般,露出锋利冷森的牙齿。

    这妖怪一落地,看到满地的血肉模糊的狼尸,眼神顿时变得血红,疯狂的仰头朝天咆哮。

    姜辰忙令战士们退后,姜轩等众首领悄然挡在族人面前,水清紧跟着姜轩,挡在姜辰面前,露出几分紧张神色,小声道:“辰辰,见机不对,马上就跑。”

    姜辰还没有向母亲回话,那狼妖一双森冷幽然的目光便朝众人射了过来,眦声道:“好!很好!一群小蝼蚁,竟然也敢伤我天狼族孩儿,我要把你们全部带回去,豢养起来,当做我天狼一族众孩儿的口粮。桀桀桀桀!”

    听得狼妖如此嚣张的言语,人族众人都是大怒。他们从未见过妖怪,也不知野兽一旦修行之后的可怕之处,以多对一,他们并没有多少畏惧。

    姜轩排众而出,指着遍地狼尸血肉,宏声道:“你就是这些野兽的头领?我人族与你等无犯,为何一再无故偷袭,杀我族人?如今被灭杀殆尽,也是天理昭彰,罪有应得!”

    姜辰听到父亲一番义正严辞的话语,不由失笑。

    “野兽的头领?!”那狼妖闻言更是怒不可遏。

    如今妖族乃是洪荒霸主,他们天狼族更是雄镇一方,威名赫赫,除了巫族外,其他一些种族甚至包括一些太古遗民,遇到他们都要礼让三分。他们天狼一族素来横行无忌,如今在此地居然折损这么多孩儿,又听得姜轩如此讥讽和侮辱,岂能不怒气冲天!

    那狼妖也不再多说,直接化作一道黑烟,冲姜轩疾扑而下,快到姜轩眼前时,利爪瞬间又长三寸,直划姜轩面庞和咽喉,眼中透出残忍和暴戾的神色,誓要将姜轩一爪击杀当场。

    姜轩却也昂然不惧,面对狼妖的扑击,他默运通臂劲,一拳击出,带动风雷呼啸,与狼妖利爪相接,狼妖被直接震飞,落在群狼尸体中,有些发呆。

    姜辰极为惊讶,他知道父亲本是女娲大神以息壤所造,自身又修习了磐石身和甲木化生诀,抗击打和回复的能力都极为逆天,一般与人战斗可先立于不败之地。但父亲最大的弱点却是攻击力略显不足,此时见到他一拳击退狼妖这凶狠一击,颇感奇怪。

    却不知道那狼妖更为惊怒,他前几天在修炼时,听一个通灵中期的后辈说是带着众孩儿们盯上了一些血食,这些血食个个能够幻化道体,但实力颇为孱弱。

    他当时听了颇为惊奇。在洪荒中,凡是能够化去一身皮毛成为道体的存在,修为至少在灵妖境以上。他自己的修为已经是高阶灵妖了,却还不能完全化形为道体。他本有些担心那些孩儿碰到硬茬,惹出事端,只让孩儿们小心试探一下。

    不料,试探的结果大出他的意料,这些奇特存在虽然都能幻化道体,但实力太弱了,一对一连他的普通孩儿都无法对付,当下便放心了,任由后辈小子玩弄猎杀这些血食。

    今日一早,孩儿们出去猎食了,他正在洞里炼化老祖赐予的高阶法宝烟竹飞鸦筒,突然间心血来潮,想要去看看这些能够幻化道体的孱弱血食。

    他出了洞穴,架起妖云,一路黑烟,刚进入风雷峡谷,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心中立时升起不详的预感,这可是孩儿们鲜血的味道。他急忙催动黑云,远远便看到自己的通灵中期的后辈被姜轩一矛刺死。顿时怒不可遏,直扑过来,满地血肉难分的惨状,更是惊怒,想要一爪扑杀姜轩,却不料被反震回来,一时有些发呆,这就是孩儿们一对一就能杀死的血食?自己苦修多年,难道反而修到狗族身上去了?!

    姜轩击退狼妖,便严阵以待,也不出击,狼妖速度实在太快,他若是出击反而会自暴不足,以静制动、以硬对硬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的实力在众人中是最高的,若非前两日受儿子姜辰启发,通臂劲再进一步,恐怕今日绝对难以击退狼妖。其他族人若是与狼妖搏杀,只怕顷刻间就会身死当场。

    狼妖被震落后,一呆之下,大感耻辱,立刻再次挥爪扑击,充分展现了其凶狠顽强的本性。双方又交战几个回合,难见胜负。

    一旁人族众首领相互交换了眼色,都有些跃跃欲试。水清身子紧紧护住姜辰,紧张地看着丈夫与狼妖对战。

    姜辰看到狼妖与父亲相持不下,心情不但没有轻松,冥冥之中的危机感反而更加强烈。据他所知,但凡妖怪,肉身不一定很强,但大多会修炼一些莫测的神通或法宝,令人防不胜防。

    他心中一动,当即大声道:“这妖怪还有神通秘法在身,诸位首领快快合力攻击,逼出他的手段,以防被他突然偷袭。”他没有说是合力击杀,因为从战斗情况来看,狼妖速度疾快如风,除了以硬对硬,众人根本无法攻击到狼妖,更无法阻拦他逃跑,只能一起出手,逼迫狼妖显出手段,尽力把握战斗节奏。

    众首领这下不再犹豫,除了在山洞里守护的风希等人,皆尽施展绝招向狼妖轰去。连水清也出手了,用的是她所修炼的唯一一门攻击道法——水击术。

    水清修习的是癸水万象诀,击发出去的也是至阴至寒之水,虽然威力不是很大,但水清牢牢记住了姜辰在学这一招时对她讲的话:“这一招威力不大,但是用得巧也能发挥大用。”用姜辰的话说就是十个字:打人只打脸,打脸只打眼。

    “嗷呜!”混乱中水清一记水击术射中了狼妖的一只眼睛,此獠惨嚎一声,急忙后退。姜辰看的也佩服不已,众人都出手了,但一一被狼妖躲闪开,唯有母亲的水击术击中目标,可见母亲的战斗意识和道法操纵能力都远远高出众人,不愧是人族第一人。

    狼妖痛苦的咆哮着,一只眼睛似乎被废掉了,眼眶里尽是至寒癸水冻结的冰渣。众人都看向水清,不料从来都是温和甚至略显柔弱的水清竟有如此攻击力。水清看到狼妖那惨样,也不禁吐了吐舌头,看向姜辰,暗道宝宝教给的手段果然厉害。

    狼妖此刻愤怒之极,他修炼多年,凭借天狼一族的威名,纵横东荒,想不到竟然栽在一群蝼蚁手中,传到族中只怕会令众狼笑死。

    他也不顾左眼深入脑髓的疼痛,血盆大口一张,吐出一个火红的三节竹筒来,朝人族众人狞声道:“蝼蚁们,本想把你们抓回去豢养起来,你们不识抬举,那本狼就让你们灰飞烟灭!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高阶法宝——烟竹飞鸦筒的厉害!桀桀桀桀……”

    姜辰一听到狼妖提到手中法宝的名字:烟竹飞鸦筒,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商周封神里一个有名的法宝——万鸦壶。名字近似,狼妖手中这个法宝八成也是个火系法宝,他心中一动,忙召众人向他聚拢过来,同时迅速从腰间兽皮袋中摸出了宝珠王留下的地风水火四绝珠。

    “疾!”那狼妖大喝一声,烟竹飞鸦筒顿时飞起,迅速涨大到碗口粗细,七尺长短,缓缓旋转。“波!”一节竹筒如盖子般弹飞,一群火鸦冲出,“刮刮”叫着,口中喷火,翅上生烟,朝众人扑来,远远便激来一股热焰,令众人只觉如在火上炙烤,毛发卷曲,皮肤发烫,血肉似乎都要化去。众人如何见过这般手段,都是大惊失色。

    姜辰大喝:“不要惊慌,大家到我身后,我自有办法!”众人一愣,却没有退后,而是聚在姜辰身边。他们作为人族首领,自然不能让一个孩子在前面挡灾,纵然这个孩子非同一般。

    姜辰左手持定风珠,右手持避火珠,心道:“有宝珠王所赠定风、避火二珠,这下无论是烟还是火都无法袭过来吧!”

    果然,在狼妖狞笑声中,那些“刮刮”聒噪着飞来的火鸦到了人族三丈之外,便纷纷翅上烟散,口中火消,然后又无力地“咕咕”叫着返回了烟竹飞鸦筒中。

    狼妖目瞪口呆,姜辰呵呵大笑,其余众人心有余悸,水清是眉花眼笑。

    法宝无功而回,狼妖无奈的把正要落地的烟竹飞鸦筒吸入血口。此刻他已经知道难以俘获或杀死众人,但众人也无法奈何他,狼族一向来去如风,纵使遇到大敌也多数都能逃跑。法宝被破,他便有了退意,只是实在心有不甘。

    狼妖剩下的那只绿油油的独眼直射向姜辰和挡在他面前的水清。他心中恨极了这二人,一个破了他的招子,一个破了他的法宝。

    特别是水清,狼妖其实一落地就盯上了水清、姬云等众女。狼族好色,众所周知,更何况水清众女又如此美丽,在他心里已经直逼东荒十大美人。他早打定了注意,要擒了姜轩等人交给众孩儿吞食,水清等众女则纳为宠妾,供自己日日欢愉,或是献给老祖,讨换几件法宝回来。而姜辰手中的定风、避火二珠,更是令他心生抢夺之意。

    看到姜轩等人护在二人身旁,狼妖眼珠一转,在刚才的搏杀中,只有姜轩可以与他搏击而不落下风,其他人牵制还行,一对一似乎力有不逮。

    狼妖计上心来,一声咆哮,直扑向人族众首领,众首领如何能抵挡得住他,接连几个人都被扑击出去,吐血倒地。姜轩大惊,他就怕狼妖避实击虚,此时看到几个首领倒地,他急忙迎上狼妖,要拦住他搏杀。

    姜辰见父亲迎上去,顿时一惊。刚才狼妖独目扫视他们母子二人时,他便察觉到了那眼神里的恨意和贪婪。此刻见父亲被调开,自己母子二人直面狼妖,吃惊之余忙要挡在母亲身前。

    猛听姜轩一声怒喝:“敢尔!”却是狼妖借助与姜轩的对击之力,庞大的身子在空中一扭,直扑水清和姜辰。

    水清此时正挡在姜辰面前,母子二人岌岌可危。姜轩想要回护二人,却已经来不及,当下急得嗔目大喝,心如火煎。众首领也急忙要赶过来相护,却哪来得及!

    姜辰看到一阵腥风扑来,狼妖就要一把抓住母亲手臂,亿万年磨炼的如水心境顿时荡然无存,直觉心中一股戾气直上脑际,暴喝一声:“狗东西你找死!”

    他自重生以来,水清怀胎百年,又十年如一日照顾如同植物人一般的他,他对母亲的感激、尊敬和亲爱是根本无法形容的,曾发誓即使实在这洪荒乱世中,也要护得母亲永世平安喜乐。

    此时见狼妖竟敢伤害母亲,如何不愤怒至极。敢伤他母亲,就是猪狗不如,定要寸寸剐死!

    只是时机紧迫,他能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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