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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石器时代

    说实在的,对于即将见到姜辰,风希是很高兴的。她当初之所以跟随姜轩众人东迁,一是她认为迁徙途中危险较多,需要她救治族人。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姜辰,或者说是好奇。

    昔年她曾无意间听到圣母女娲娘娘提到过,人族未来将面临七灾八劫九难,而姜辰身具天地阴阳和合第一人的大功德,又是劫外之身,乃是人族应劫和兴起的关键。水清怀孕时,她便多次前往烈山部落探看当时正怀着姜辰的水清,姜辰出生后,她也多次帮着水清照看姜辰。姜辰三岁那年,二十岁的风希造化之术略有所成,在争得姜轩水清的同意后,她尝试着使用造化术唤醒姜辰,却惊讶的发生,姜辰的命魂似乎受了重创,她百思不得其解,从那以后,她便时常以造化术为姜辰滋养灵魂。因此可以说,她对姜辰这小家伙是熟的不能再熟。前两天听说姜辰醒来了,本想去看看,但随着人狼大战的开启,她忙于救人至今,一直未能如愿。只是这小家伙第一次来见自己,还没有照面,就敢打趣别人说自己是“风希奶奶”,实在讨打!

    她坐在地上,一边烤肉,一边笑吟吟的等着姜辰,颇有几分期盼,圣母女娲娘娘口中的劫外之身和人族护道之人究竟有怎样的风采?虽然才十岁,但也应该有特别之处才对。何况,从前两日的人狼大战和以火烤肉之术,都能看出其不凡之处。

    但她很快有些无语,小家伙一看到自己,眼珠子就没有再动过,那表情与时不时过来烦扰自己的那些男人如出一辙。男女阴阳相吸的道理她明白,可这辰辰也才十岁吧!也许是我想错了,她暗暗宽慰自己。小家伙的眼珠子可算动了,盯着自己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看了一遍,又不动了。她有些欣喜,有人欣赏是当然是好事,但更多的是恼怒!正要训斥,姜辰眼神一下子变了,如星光一般没有丝毫阻挡地直射入自己的灵魂深处,自己的灵魂竟没有任何反抗之力,袒露在他面前,她忍不住心跳加快,那是怎样的眼神!只是一刹那,她竟觉得灵魂竟有些虚脱。她急忙多开他的凝视,眼睛向下打量起地面来,心跳却一时停不下来。这小家伙什么眼神?凌厉,似乎还有几分温和;清澈,却又饱含炽热;沧桑,却又如此坚定,更奇怪的是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生气!难道的因为辰辰太小,自己不在意?对,一定是这样!可是感觉真的很奇怪。

    想起自己好像先收回了眼神,对小家伙有些示弱了,她不禁有些羞恼,既包含了对自己灵魂里奇怪情形的惶恐,又有着对姜辰的一丝恼怒,一抬头恰好看到了姜辰带来的伤者,当下找到了发泄口,忍不住嗔怒道:“小辰辰,看什么呐!目灼灼似贼一般。还不快把伤者抬过来!”

    听到风希嗔斥,姜辰才回过神来,讪讪笑着,一挥手,姬木、巢山二人将伤员急忙抬到风希面前,轻轻放下担架。姜辰自己又欣赏起风希来,觉得自己怎么也看不够。“心境啊,修了亿万年的心境!怎么一遇到风希就变得如此不堪?”姜辰自己也有些奇怪,却不知道阴阳相吸,男女相爱乃是天道至理,纵使你心境再高,缘分一到,总是天网难逃。

    风希看到姬木二人所抬的担架,欢喜的道:“这能抬人的架子好,你们怎么想到的?”

    姬木巢山忙恭敬道:“是姜辰大哥造的。”他们二人在风希面前可不敢过于放肆,他们有父母耳提面命,反而不如那三个小子放得开,居然敢追求风希。

    风希听了二人所说,早有意料,也不奇怪,转头看姜辰正要说话,见这小子眼神又在乱瞄,忙偏过头,没有理他,自顾治疗伤者,耳朵却有些发热,极不自在。特别是姜辰目光扫过她裹着鹿皮足衣的玉足时,她不由缩了缩脚,浑身有些发软。

    姜辰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矜持,他看风希一心救人,轻轻走到她身边,挨着她坐下,风希身子一抖,白了他一眼。

    姜辰刹那间脸色却有点奇怪,似有些讶异,又有些迷惑和欣喜。一贴近风希,姜辰立刻感到一股极为舒服的气机渗进了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他的命魂恢复速度瞬时提升了许多。他有些疑惑,莫非是风希的造化之术也可以滋养灵魂?他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风希救人,享受着灵魂恢复的畅快感觉。

    许久,风希救治完毕,姜辰一挥手,让姬木二人将伤者抬走。在风希救治完毕停了功法后,姜辰感到灵魂恢复速度慢了一些,但还是比平时快多了,他顿时明白灵魂的加速恢复绝不止是造化术的作用,必然还有其他因素的存在。

    “莫非风希竟然是个美丽的巨型人参果?”姜辰胡乱想着,自己也觉得好笑。

    正自想着,突然觉得鼻子被轻轻刮了一下,他急忙收束心神,抬头看去,风希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姜辰看着风希近在咫尺的如花笑颜,如水明眸,心中热切,忍不住就想认真地对她说:“风希,做我的女人吧!”可是,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瘦小的身板,十岁啊,乳牙还没有退完!他心里感觉到无比的悲催。

    风希看到他突然有些沮丧的可爱样子,忍不住一把把他抱到怀里,咯咯笑道:“辰辰在想什么呢?怎么耷拉下小脑袋了?”

    姜辰回过神来,已经被风希抱在怀里,他突然觉得,年龄小其实也很有优势。

    风希坐在草地上,他轻轻坐在风希腿上,感受着她的清新体香,感受着她的气若幽兰,近在咫尺的看着她的如水般清亮的眼睛,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他轻轻地伸出小手,擦去她脸蛋上沾的几抹黑灰,又微笑着把手伸到了风希面前。

    风希看小家伙伸出小手摸自己的脸,忍不住想笑,小家伙刚生下那会,小脸肉嘟嘟的,她和水清、姬云她们都不知道抢着亲了多少次。待看到他小手上的黑灰,她的吹弹可破的脸蛋有些发烫,漾起红晕,她一直忙着烤肉,倒真不知道自己早成了大花脸。

    看着姜辰微带促狭的笑容,她忍不住掐了掐他的小脸蛋。

    姜辰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自己的灵魂虽然历经了亿万年的岁月,成熟而沧桑,但现实却是残酷的,他的身体就是十岁的身体。他能感到风希对她的喜欢,但那是一种姐姐般的喜欢,不涉及男女之情。姜辰觉得这种感觉也不错,感情是慢慢发展的嘛,但前提是消灭一切可能出现的竞争者。

    “争风吃醋也是一种战斗和一门艺术,看来自己需要花功夫研究研究了。”姜辰心里想着,他从来没有涉足过爱情这个领域,没有什么经验可谈,不过心里暗示的作用他还是懂的,他想先下手为强,给风希一点做自己女人的心理暗示。

    但是当他再次凝视风希的明眸时,突然觉得什么心理暗示也不重要了,这就是他的宣言!“风希,等我长大,做我的女人!让我时刻守护你,纵使我身化灰灰,也要为你挡起一片天,我要这世上没有谁敢欺负你,让你无忧无虑地做你最喜欢的事。”说完,他表面理直气壮、其实有些心虚、有些期待地看着风希。

    这番表白对于一向淡然、仿佛万事不萦于心的风希而言,无疑是极为震撼的,她有些惊呆,微张着小嘴看着姜辰小脸上认真坚定的表情,心中非常感动,但看着他的小身板,不明白他才十岁怎么就有和大人一样的想法,一时间心乱如麻。姜辰也不说话了,只是静静看着她。

    姬木和巢山送了伤者,返回来了,风希最终也没说什么,而姜辰更没说什么,他对于两人目前这种相处的状态还是比较满意的。

    姜辰带着姬木二人,回了前行队伍继续开路,走之前,他在风希面前显了把身手——烤了一块香喷喷的烤肉,让姬木二人羡慕无比。纵使姬木善于操纵火焰,但烤出来的肉和姜辰相比,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味道。

    人族迁徙队伍继续沿着大峡谷前行,姜辰带领六百战士在前开路,姜轩等人带领队伍断后,时刻警惕狼群的再次来袭。姜辰制作的简易担架,为妇孺伤员提供了极大的便利,人族的行进速度也加快了不少。姜辰除了开路,每天休息下来,就往风希那里跑,一来二去,风希也习惯了他的存在,姜辰懂得多,说话又风趣,风希觉得每天和他一起烤肉、一起吃肉、一起玩闹的感觉还挺不错。只是姬木、巢有二人每每跟着让姜辰有些无奈,想要打发他们和燧风一起去给开路战士烤制肉食,二人却死不从命,让姜辰恨恨不已。

    这一日行到一地,一大片乱石滩展现在面前,开路的六百名战士齐声欢呼。姜辰四下看了一周后也是大喜,当下去找姜轩,建议迁徙队伍在此地修养几天,一是因为上次大战所获狼肉食用将尽,族人食物供应有些紧张,需要花费时间采摘果实,另一个原因是姜辰决定在此地对六百名战士进行最后的整训。姜辰根据自己多年培养出的直觉,估摸着狼群也该要发起再一次袭击了,他准备就在此地一劳永逸的解决掉狼群,否则人族头顶总悬着一把剑,寝食难安。

    这是大峡谷里的一片开阔的地段,一大片乱石滩占据了中间。乱石滩,在这个时期,对于人族而言,就是至宝。姜辰不知道其他种族的文明程度有多高,但是人族,仍处于旧石器时代,一把坚实锋利、结构合理的极品石斧是人族每个人的梦想。石斧作为人族战斗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工具,不仅能用来与野兽搏杀,日常生活中的砍劈切割,也以石斧为主,木矛多用来穿刺,而木矛的制作也需要使用石斧砍、刮、削。

    看着战士们在乱石滩上刨挖翻找,姜辰也有一股子寻宝的冲动,虽然这些宝只是石头,但洪荒的石头也不一般,坚硬程度超过后世的钢铁,所以人族想要对如此坚硬的石器进行加工是很难的,天然的石器是最好的选择,再有就是使用巨石在层岩上击砸,也可以砸出锋利的石片来。

    寻宝要看机缘,姜辰也不急于一时,他走向乱石滩右侧不远处的峡谷崖壁,这片崖壁凹进去一段深弧形,近似于圆形的一个小山谷,谷里光光如也,姜辰却颇为满意,在谷里崖壁上开辟山洞,足以令一千五百多族人居住了,只要战士们在山谷口守护和列阵,就完全不必担心狼群像上次一样偷袭山洞妇孺了。

    不远处是一片树林,林中以果树居多,姜辰刚去看过了,各种各样的果树都有,除了一些黄李,其他的他全不认识,他也不敢自专,毕竟人族在迁徙过程中有过一次果实中毒事件,死了很多人,他想等姜轩水清等人赶来后,一起辨识并组织采摘。

    他走近崖壁摸了摸,不算太坚实,觉得以巢有等人的实力可以开辟山洞,正准备离开,不经意间瞥见崖壁底下似乎有一片水晶般的石头。

    他蹲下身子,细细观察,这是一片透明晶状体的物质,镶嵌在岩石中,也不知有多深,姜辰觉得自己好像在哪本书上看到过类似的物质描述。

    是什么呢?姜辰一边回忆着,一边用手去触摸,似乎不太坚硬,姜辰擦去晶体表面尘土,手指一用力,掰下一块来。他拿在手中看着,表情却越来越好,指甲一挑从晶体上分出一点小颗粒,放在嘴里尝了尝,忍不住大笑起来。

    不远处众战士看到他大笑,都不由转头望了过来,姜辰大喝一声:“姬木、巢山过来,有好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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