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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援助金阳

    姜辰略显稚嫩却又坚毅果决的声音令姜轩等人一震。姜轩当即大笑:“不错,我们当下唯有向前!四年来的艰难跋涉让我们的族人都显得有些疲惫了,让我们支撑下去的唯有前方的净土,一旦放弃或回头,不知道有多少族人要绝望而死,那时恐怕我们真要灭亡殆尽了。”说罢看着姜辰,禁不住露出满意的神色。风兖等人也纷纷点头,惊异的看着姜辰,丝毫不掩饰眼中的赞叹之色。

    “族长有此佳儿,实是我人族大幸!”风兖欣喜地直点头,随即又向水清叹道:“大姐百年坚持,终得圆满,我等远远不如。”水清听得眉花眼笑。姜辰在一旁乖巧地陪着笑,心里却暗道:“风兖叔父倒是个大伯乐,既会拍马屁,又能识良才。”

    姜轩心情平复下来,略有思索后对风兖几人道:“我最近两天总感危机临头,却不知究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察觉和发现?”

    风兖几人都是摇了摇头,巢有却在一旁道:“我最近也时常有种窒息的感觉,昨晚天黑前去各个部落都看过,除了几个人被恶狼咬伤外,倒也没什么。”

    姜辰却是脑子里突然一道灵光闪过,只觉浑身发冷,忍不住惊呼出声:“我们恐怕是遭遇狼群了!”

    方才姜轩提到风希去治疗被恶狼咬伤的族人时,他就觉得似乎抓住了什么,直到巢有提到有多人被狼咬伤,他又联想到昨日父亲姜轩被恶狼咬断胳膊一事,他立即意识到:恐怕他们遇到狼群了。

    姜辰只觉得一阵悚然,他前世在大草原上遇到过狼群,它们无所畏惧、凶残狡诈、组织严密、锲而不舍、睚眦必报,当时以姜辰的修为自然不惧。但如今不同,这是在上古洪荒!灵气何等充沛,在这个环境里成长起来的狼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对付,更何况是狼群。

    “狼群?有很多恶狼?”姜轩有些震惊,他与恶狼搏斗过,是知道恶狼的凶猛的,要是真有一群窥视在侧,恐怕族人又要伤亡惨重了,要是狼群数目众多,三个部落恐怕会全部覆灭。

    “姜辰,你确定有很多狼?”风兖他们神色也极为沉重,他们以前经常见姜辰,但那是在昏睡中,所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真正见到姜辰,不过却觉得姜辰给他们一种很奇特的感觉,仿佛与他们一般历尽世事,那眼神里偶尔透出来的沧桑感令他们也不觉尊重起来,听他说有狼群,也不知怎的,他们下意识心里都相信了,只有燧明还忍不住问了一句。他们不明白,任谁有了亿万年的经历,都会积淀出一种奇特的气质来。

    姜辰沉着小脸点了点头,他也宁可希望自己判断错了,可是那通过无数次战斗历练出来的直觉却告诉他,真的有狼群在侧窥视眈眈。

    众人见他点头,不觉心情愈发沉重,几人都将目光转向姜轩,看他的主意。多年来姜轩带领他们走过一个又一个坎,他们对姜轩很是信服。

    姜轩感受到众人目光,正要说话,忽然山洞外扑进来一人,众人一惊,下意识后退,做出防御姿态。却见那人扑倒在姜轩脚下大哭:“族长,救……救……我们部落……有……有好多狼……狼,死了……好多人……”说罢,哭得伏倒在地昏了过去。

    姜轩急忙扶起那人,看到他穿的兽皮上大片大片血迹,一只胳膊也齐根而断,只是简单的用兽皮包住,燧明眼尖,看到了那人额头上的太阳图腾,喝声道:“是金阳部落的族人!”

    姜轩点了点头,将那人轻轻平放在地,一旁水清蹲下身子,查看伤口。姜轩冲她道:“水清,一定要保住他的性命,我们的每一个族人都很宝贵。”水清点了点头,急忙施展起水疗术帮那人止血治伤。

    姜轩一手提起石斧,一手抓住平日所用的甲木刺矛,也不言语,大手一挥出了山洞。几人多年相处早形成了默契,风兖、燧明、巢有、雪白、雨落五人整理好武器,紧随而出,姬云则留下来帮助水清治疗受伤之人。

    姜辰本待悄然随着父亲等人出去,偷偷瞥了母亲水清一眼,却发现水清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一边手上不停为那族人治疗,一边眼睛却紧紧盯着他,唯恐他离开视线,偷跑出去。

    知子莫若母,还真是一点没错。姜辰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母亲身边,蹲下身子仔细看那伤者情况。伤者断臂处和身上几处伤口在水疗术的滋养下均已愈合,只是由于失血和疲累,正处于昏睡状态。姜轩确认其伤势已经平稳后,转头向水清道:“妈,此人伤势平稳,已无性命之忧,我们当立即赶往金阳部落,那里必然有更多的人需要救治!”

    水清咬了下嘴唇,看着他有些犹疑,姜辰看水清似乎有让他留守山洞的意思,立即道:“我当然是跟着妈妈和姨母最安全!”

    姬云看着姜辰着急和机灵的模样,忍不住格格笑道:“小辰辰嘴巴好甜!”

    水清也不再犹豫,三人即刻出了山洞。水清从旁边山洞唤来一人,帮忙照看洞中伤者,三人直奔金阳部落。

    姜辰还是第一次看到洪荒的天地,说实在这会儿洪荒的天还真没什么看头,乌蒙蒙一片,偶尔划过几道闪电。倒是洪荒大地应该说仅仅是一条峡谷就给他一种大气磅礴的视觉冲击,他们正身处一条前不见尽头、后不见来路、上不见顶端的宽阔峡谷中,人族居住的山洞安置在谷中右侧高地上,左侧是一条深壑大河,姜辰等人也看不到壑中水流,但连日暴雨,只听得壑下水流轰隆,声势震天。

    姜辰三人从最高地一路奔走而下,所见尽是巨木参天、荒草逼人,风雨中远远听到呼喝声和狼嚎声,水清不顾他抗议一把抱起他,加快了脚步。

    姜辰此时身上穿的是一件蓝色防雨的衣服,据水情讲是用洪荒一种奇草的巨大叶子制成的,人族称之为蓝衣草,这种草叶子柔软坚韧,能挡雨露,能御风寒,是制作衣服的上好材料,极为人族所喜。

    他手中也多了条木矛,是姜轩十年前就为他准备好的。姜轩主修的甲木化生诀,可修出甲木化生气,用以滋养木器,可令其无坚不摧。姜辰手中这条木矛已经让姜轩滋养了十年,其坚利程度,可摧金石。

    姜辰手握木矛,只感觉自己浑身忍不住发颤,他曾经也是个杀神,亿载的虚空漂流几乎让他忘记了与敌搏杀的感觉,此刻手握木矛,他的灵魂不可抑制地亢奋起来,激散出丝丝杀伐之气。抱着他的水清似乎感到了什么,低头看着他,眼里露出的关切神色,令姜辰杀气顿消。

    转过一块巨石,入目的惨烈景象让姜辰眼睛一红,刚收敛的杀气顿时更猛烈地爆发出来。,就连一向温和的水清也忍不住咬牙切齿,姬云更是大喝一声就要冲上去,却被水清拦住,直奔最近一个躺倒在地的族人,放下姜辰,立即为伤者检查伤势,实施救治。姜辰握紧木矛,站在水清和姬云身边守护着她们,目光杀气腾腾地望着前方。

    绝壁之下,金阳部落居住的山洞前,俨然成了修罗场,几百号人族战士不分老幼,手持石斧木棒木刺与上百头巨狼搏杀在一起,难分彼此。到处都是残肢断体,到处都是鲜血挥洒,到处都是受伤痛呼的族人和龇牙悲鸣的野兽,连天的怒雨也无法冲刷去地面上弥漫的血水。杀场上,人族形势岌岌可危,这些巨狼个个体大如牛,牙尖爪利,来去如风,人族战士往往需要三四个背靠背相互配合,才能与一头巨狼对峙。最令人族战士痛苦的是巨狼的皮毛极为光滑坚韧,人族战士的石斧用力砍过去,却往往被巨狼身躯一扭,斧刃便顺着皮毛侧滑而过,并不能给它们造成很大伤害,人族战士反而因施力落空,站立不稳,身体前倾,而被巨狼趁机咬伤或扑倒,轻则伤残,重则丧命。巨狼不但凶残狡猾,而且顽强坚韧,轻伤不能让它们倒下,反而激发出它们的凶性,令战斗更加惨烈。人族也杀红了眼,绝不退缩,甚至一些失去武器的人也怒吼着,赤手空拳扑上去与狼贴身搏杀。不远处山洞中,一些人族挥动火把,与洞口巨狼相峙。

    姜轩独力砍倒一头巨狼,巨狼正要挣扎而起,姜轩反手一挥,木矛刺穿其脖子,回手抽出木矛,鲜血狂激,巨狼蹬了几下腿,就此了账。姜轩心中却愈发焦急,他已经知道昨夜金阳部落被狼群偷袭,没有防备之下,七百余人死伤过半,还有许多被巨狼堵在山洞里,这会在战场上与巨狼相斗的除了少数还有战斗力的金阳部落族人外,基本都是前来援助的烈山部落族人,虽然竭力战斗,但形势仍然很严峻。人族战士一旦受伤便会因不断失血而造成体力渐渐不支,与此相反的是巨狼受伤后兽性爆发,会变得更加凶残,此消彼长,人族恐怕坚持不了多久。黑山部落族人还没有赶到,但即使来了恐怕也无济于事,黑山部落在迁徙途中因群体食用一种鲜红的果子,而导致中毒,虽及时治疗,但仍是减员严重,目前不足400人。而狼群犹有余力,不少巨狼在战场外围虎视眈眈,一旦有落单人员,立即扑袭而上。

    风兖等烈山部落首领也被巨狼围住,脱不开身。风兖主修风系道法,以速度为主,在与姜轩等人的对打中往往能抢占先机,但与狼搏杀就不一样了,巨狼虽大,却动作敏捷,来去如风,风兖速度上优势被化去,只能被动躲避抵挡。燧明却更加憋屈,他主修功法是火系属性,在这暴雨天根本发挥不出来,只能用蛮力与狼对杀。巢有主修土系道法,长于防御,战斗力一向不强。相比之下,雪白和雨落情况反而好些,雪白主修寒冰诀,挥手间巨狼所在之地雨水变冰箭,巨狼身体僵硬,行动迟缓,雪白便寻机击杀。雨落主修鼓浪诀,能挥动雨水化浪攻击,一波波水浪直往巨狼面目扑打,令巨狼痛苦的嗷呜直叫。但她二人的法力和体力也不是无穷的,战斗了一会,已经有些气短。

    金阳部落的四个首领为掩护出洞报信族人,也在洞外战场搏杀,他们战斗时间最久,力气已经逐渐跟不上,四人背靠背围成一圈,与六头巨狼对杀。其余五个首领在山洞中防御洞口狼群,保护族中弱小。

    姜轩又杀掉一头巨狼,回头扫视战场,看到水清三人过来,正要过去接应,又有两头巨狼扑来,姜轩顿时又陷入苦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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