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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怪异的气氛

    眼前之人此刻正半蹲在一个病患面前,面含淡笑,恰似当空白云,皎洁明丽。深如墨,白如雪,红如霞,在那一隅之中若鹤立鸡群。空谷幽兰,便是如此吧。

    余君眼中流淌着暗赞,随即没有多久,就将目光投到了病患身上,朝子初的方向走了过去。

    子初专注地将目光放在患者身上,见他恶寒发热,无汗肢冷,把过了患者的脉之后,发现对方脉象沉紧,她眉头渐蹙,再让病患吐舌一看,见其舌质淡,舌苔薄白,于是问道:“哪里会痛?”

    那人半躺在席子上,身边还有个别气色稍微好些的患者帮他用冷毛巾敷额头。他容色暗淡,形如枯槁,沙哑着嗓子道:“头痛,身上也痛。”

    子初点头,沉吟了片刻,基本上已经知道了此人的病症,想着要给此人开方子,就道:“吴医女,还请帮取纸笔给我。”说完回头,才看到身前已经多了一个人。

    “这位姑娘也是医者?”余君柔和道,语气十分客气,就刚才他一直在看着子初为病患诊病,现在等到她停下之后,才开口说话。

    不远处的张锦慧远远地将视线扫到这边时,表现地十分懊丧,方一贞只是暼了她一眼,见怪不怪地冷笑着,也跟着转向了子初所在之处。不只是余君亲眼瞧着她诊病,方一贞和吴七七也是如此,在一旁一直不参与的庄羽,神色之中也俱是探究。

    吴七七和子初距离最近,听到子初在喊她帮忙,怔了一会儿,又看余君没有反驳,就便马上去了。

    子初看余君举止斯文,最为难得的是性情也相当温和,这种温和与钲王不同,他的和气分明就是发自内心的,并且让人觉得十分亲切,再浅笑着颔首:“是,今日刚调配到惠民局的医女。”

    余君听闻也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这一笑,脸颊上便陷下一对酒窝,随着他的笑容隐匿,转瞬之间又不见了,他点头道:“我是这里的医士。”

    当看到他手中还提着的药箱,子初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这时候,吴七七已经拿着纸笔过来了,子初接过道了谢,就把纸张铺在地上,沉思了片刻写下一串药材来。随后就要交给吴七七,让她去抓药给病患。

    “余医士都还未给病患把脉看诊,你便这样自作主张下处方,不管你在宫中如何,这里可是惠民局,只有余医士才能开处方,这最基本的常识你都不知么!谁知道你这药会不会吃死……坏了患者的身子。”张锦慧盯着子初,嘲弄地开口,在说到后面时,斜眼瞧见余医士脸色有些不好看,就立即改了口。

    听到这里,子初眉间锁了锁,抬头却看到吴七七和方一贞无奈地垂下头,立马就清楚了惠民局的状况。

    她暗自叹息医女地位的低下,恐怕拿到现代也就是一个护士的级别。她晓得争辩是没有用的,若是不以事实证明,就没有说服力,于是把方子递给了余君,道:“那便请余医士看看吧,究竟我的处方是否会吃死人。”她睃了张锦慧一眼,把她没有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张锦慧本来愤怒地瞪着子初,又看她把方子交给了余君,讥讽地冷笑,不过看子初这般淡然,又觉得十分没有面子,是以就能看见她在那里不断变换着脸色。

    余君抱歉地冲子初再以一笑,取过了方子不急着看,而是先蹲下身子诊了一下患者的脉,再看了看患者身上表现出来的异常,眼底有些惊奇,面色也逐渐凝重了起来。然后他又看了看子初所开的方子,倏尔就诧异了。

    子初看到他流露出如此表情,便心头一动,道:“余医士有何见解?”她不是说药方是否有误,而这样一问,就表示已经发现了余君至少还是个谨慎看病的医士,所以才更想要知道对方是否真的看出了什么不同。

    她这样一问,余君反而沉吟了一会儿,对方一贞、张锦慧、吴七七、庄羽道:“你们也来为此人切脉,全部都看完了,再告诉我患者的病症。”一旦涉及到了医,他的模样就变得很认真。

    方一贞等人愕然,旋即张锦慧首先就走了过来,道:“我先来。”于是蹲下为者把了把脉象,期间还贴近余君,不用想也知道她故意如此。

    直到用了五个呼吸的时间,她才把好了脉,起身走到了余君的身后,紧跟着方一贞也上前看了一会儿,之后再是庄羽,最后才轮到吴七七。

    等到所有人都看完了,余君才道:“如何?”

    张锦慧对余君温柔笑道:“此人罹患的是风寒,属湿温而致高热,应先对其消气分热。”

    余君闻言不发表见解,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只转头看向剩余三人,方一贞和庄羽想了想,认为张锦慧说的应该是对的,只有吴七七犹豫了一会儿,说她看来有些不同,只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开这些药是为何?若按照张医女她们所说,便应该是以三仁汤渗利清里才是?”余君面对子初,用询问的语气道,眸中还带着期待之味。

    张锦慧瞧着子初,等着她在众人面前出丑。另外三双眼睛也是齐齐看向子初,等着她说出不同的答案来。

    除了有些病患发出了一些低微的闷哼声,屋中一下子仿佛安静了,子初眸子在众人身上逡巡了一圈,再着病患道:“若真如张医女所说的这般,那么服药后的结果,各位也都应该看到了。”

    她话音落下,张锦慧便不满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一贞三人同样是不明白子初话中之意,也是满脸的疑惑,庄羽却垂着头在那里思索着。

    余君眼前一亮,再望着子初,等她继续往下说。

    “众位都看到了,患者脉象沉紧,舌苔薄白色淡,身上又并无出汗,此属伤寒失汗,而患者初病风寒时,应辛温发散表邪,他本是外感风寒,如今正因服用了渗利清里的药,才伤及阳气致表邪内陷……如今此人早就因误服了汤药而引发了变症。”子初说的很是淡然。

    她条理分明,只是稍微解释了一句,几人都面色一变,也正因说的太清晰,是张锦慧大惊之中依然有七分的怀疑,吴七七露出一副恍然大悟之姿,而随后又看了看余君,仿佛是在证实子初所说的真伪。当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余君时,他却是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将张锦慧几人震地当场呆滞!

    他居然在笑……这便表示什么?她说的都是真的?!张锦慧十分不是滋味,惠民局内她的医术相对而言最好,可如今多了一个谢子初,往后风头都要被人家占尽!最重要的是余君对人家的态度也已又好了许多。

    庄羽的眼睛直勾勾地锁住了子初,内里暗光闪烁。

    “按着方子来给病患抓药罢。”余君将处方递给了怔在一边的方一贞,而后者恍然醒神,随即面上带着一分羡慕,拿着药方看了一眼,就依言照办了。

    因为惠民局内患者多,于是张锦慧等人散去,各自去检查病患的状况,子初也在其中忙碌着。在这些病患之中,她又发现了一个伤寒患者,病症是初期,子初又给他开了一剂方子,当然余君十分委婉地查核,见子初确实是对症下药,并且药材搭配都十分合适,便看着子初的目光更是灼灼。

    这一忙就忙到了太阳落山,惠民局的病患这才陆陆续续地看完了病,都各自回家,天色逐渐阴沉有些黯然。

    子初在看病期间,白笙一直跟在她的身侧,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子初连续看诊,之前在医馆内,一般也都是余阿和坐堂看诊,遇到束手无策的病症,再由子初提点几句或者接手来看。是以这样高强度的连续看诊下来,连她看着都有些疲倦,子初还是保持着精神良好,不由令她暗生敬佩。

    惠民局的病患走光了之后,子初也收拾行装,准备离开惠民局重新找家客栈入住。刚走出惠民局不远,就听到有人在身后唤她,回头一看,只见一抹修长的白影由远及近,脚步疾速,至了她身边才停下来。

    “谢医女住何处,余某送你回去。”余君对她十分友好,面对子初时笑容更多。

    子初只简单说自己要找客栈住,并且对这一带确实还不熟,便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

    余君看了看白笙,思忖了一番,道:“你们二位都是姑娘,独自住客栈实在不安全,我在附近有一家小院,若是你们不嫌弃,便到我那处去住吧?”说罢他补充道:“谢医女放心,院中有多余的客房,余某不会轻易打扰。”

    他考虑十分周到,又表现地进退有度。

    事实上子初也不知会在关阳洲待多久,若是十天半月,留宿客栈开销也颇大,想要租一个院子来住,也没有一个确切的时间,觉得暂住余君那里也不是不可,更何况她本身就不拘小节,想着正要点头同意,脸上啪嗒一颗凉凉的水滴落了下来。

    她一怔,然后骤雨猛然倾天而下!

    “小心!”余君也没有伞,此刻突下大雨,便急切地用宽大的衣袖遮在子初的头顶,随后快速地带子初跑到一家屋檐下避雨。

    白笙手脚更快,包袱却也被淋湿了一半,仔细查看了一下内里,好在没有被完全淋湿,松下一口气来。

    一路上余君一直护着子初,饶是如此,她身上也被湿了大半,冬日寒凉,雨水浇湿之后立即有刺骨冷意灌注到肌肤之内,惹得她不当心颤了颤。

    余君见此,立即脱下自己的外衫,就要为子初披上,眼中有些歉意道:“对不住了。”

    子初有些好笑,天要下雨,也不是他的错,淋湿了也是情理之中,亦没什么好值得抱歉的,便道:“这岂能怪余医士你。”于是推开他的手,没有接受他的衣服。

    余君却是执着,神色认真道:“此时状况特殊,若是不慎就怕染上风寒。”不由分说地将衣服披到子初的肩上。

    他说的是实话,子初也只能言谢,看着磅礴大雨,也不知道何时会歇。

    不远处却有一人站在雨中,身后一人为其撑着一把伞,面朝之处三十米左右,正是子初站立的地方,余君的贴心落入了他的眼里,幽深的眸内盘着激流,唇瓣紧抿,一顺不顺地盯着两人。

    身后撑伞的男子垂着头,感受着一股子微妙而异常的气氛。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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