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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步步心惊

    荣贵嫔这边话音才落,纯妃忙起身走到庆嫔跟前,从她手中夺过锦帕,细细端看一番后,屈膝跪下朝萧泽急道:“皇上,这帕子果然是光湖锦,既然孙容华宫中从未得光湖锦。那这帕子定是有人故意伪造,陷害臣妾的!”

    萧泽眉头微蹙,也是一脸惊诧,英目一转,看向我,低声问道:“贞儿,这是怎么回事?”

    我听萧泽唤我,虽也是不知道这帕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却也只得起身答道:“回皇上的话,这帕子确是臣妾在宫女茉儿身上找到的。至于为何是光湖锦所制,臣妾也不知道。”

    纯妃美目朝我一横,入鬓长眉一挑,嘴角含着一丝冷笑,厉声道:“这帕子的来历,沐良媛你也不知道吗?这光湖锦除了太后太妃,皇上独独赏给了你。偏巧这写有血书的帕子又是你发现的。这事事未免也太过蹊跷了吧?”

    我抬眸对上萧泽望向我的目光,浅浅一笑,从容答道:“嫔妾何尝不觉得蹊跷了。只是这血书锦帕是嫔妾和贴身侍女羽香在永巷的升灵堂里寻到的。若是娘娘不信嫔妾,大可传来羽香加以询问。”

    皇后听我这么说,便朝萧泽道:“皇上,既然良媛说有侍女为证,不如就唤了那侍女来。”

    萧泽本就有心向着我,见纯妃等人步步紧逼,正想着如何替我开脱,此时自然应允。

    萧泽正要传旨,让苏安去琼华轩宣羽香来,却听到庆嫔轻嗤一声,缓缓开口道:“羽香是何人?她可是沐良媛身边贴身侍候的。做奴才的自然要帮着自己的小主说话了。”庆嫔抿唇笑道,艳红的绢子捂在嘴上,像一朵盛放的花儿。

    “皇上,这帕子所用的光湖锦只有沐良媛宫里才有,又是她拿着这假帕子,出面指证臣妾谋害皇嗣,残害宫女,然后嫁祸给孙容华。沐良媛她蓄意陷害之心昭然若揭。臣妾冤枉,还请皇上定夺。”纯妃美目含水,抚住胸口,哭泣着说道。

    萧泽眼光一直盯着我,面上露出难以抉择之色,迟疑着不说话。

    “臣妾绝没有要蓄意陷害纯妃娘娘,还请皇上明察。”我面色如旧,盈盈施礼,朝萧泽道。

    “虽说这锦帕是用上贡的苏锦光湖锦所制,但今岁光湖锦统共得了三匹,除了沐良媛的琼华轩得了一匹,不是还有两匹吗?”宁嫔呷了一口茶,轻启娇唇,缓缓说道。

    “宁嫔这话怎么说?除了琼华轩那一匹,其余两匹都孝敬了太后和太妃们。宁嫔难道还疑心太后和太妃们不曾?如此大不敬的话也说得出来!”荣贵嫔睨一眼宁嫔,语气中含着嘲讽,道。

    “贵嫔即便心急着要治沐良媛的罪,也得先把嫔妾话听完呀!”宁嫔听了荣贵嫔的话,倒也不气,含着笑,继续说道:“嫔妾自命卑微,怎敢轻易冒犯太后、太妃。嫔妾的意思是,太后和太妃得了光湖锦,保不准会拿了它赏人。所以即便这帕子是用光湖锦制的,也不能说就定是沐良媛琼华轩里出来的。”

    宁嫔不慌不忙的说完,抬起长长睫毛,看一眼萧泽,笑道:“皇上,您说是吗?”

    萧泽听了宁嫔的话,自然欣喜。一抹赞许目光投向宁嫔时,却宁嫔悄无声息的低下了头,避开萧泽投向她的目光,举起茶盏,顾自饮了起来。

    不过一瞬间的失神,萧泽忙点头,道:“宁嫔所言甚是,光湖锦珍贵,太后太妃又是最宽厚心善的,保不准自己舍不得用,就都赏给你们或是底下伺候的人了。”

    皇后坐在一旁,也是连连点头,端庄的脸上含着一丝笑意,头上的缕丝金凤垂下的红宝石有一下没一下的打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皇上既然担心太后太妃也有赏赐光湖锦,不如就着人去太后的颐宁宫和几位太妃们的宫室问问,也好弄个明白。”婉嫔久坐着一直未说话,见纯妃转身朝自己一横,这才开口道。

    我握着绢子的手不觉被汗给濡湿了,手指紧紧攥着绢子。此刻让人去太后、太妃宫中询问,若是太后、太妃果真拿着光湖锦赏过人,那倒好。若是没有,那我这陷害的罪名岂不是要坐实了。

    心下慌乱,抬眼去看萧泽,却不想对上皇后的目光,皇后目光中一丝焦虑拂过,可是凤目微转,却换上笑意,看一眼身旁萧泽,开口道:“婉嫔这话说的糊涂!这个时辰太后和太妃们都在雨花阁礼佛。若是派人过去扰了诸位娘娘们的清修。这个罪责可是你婉嫔担当的起的?”

    皇后虽是含笑温婉的说出这一番话,但其中分量自是不容置疑。

    萧泽也垂眸看着婉嫔,低叹一声,道:“果然糊涂!”

    婉嫔这话本是帮着纯妃说的,此刻见帝后同时怪罪,早已是慌了神,急得忙起身请罪,颤声道:“臣妾一时糊涂,说错了话,还请皇上怪罪。”

    萧泽瞅了跪在地上的婉嫔一眼,摆摆手道:“罢了,起来吧。”

    婉嫔这才偷偷舒一口气,谢过恩起身入座。

    萧泽眼光扫过在座众人,正色道:“好了,既是这光湖锦来历一时不能查明,也不能说就是沐良媛宫中的东西。今日朕也乏了,不如就先这样了吧。”

    纯妃听萧泽话中意思,是有意为我开脱。哪里肯善罢甘休,忙急道:“皇上!虽说太后和诸位太妃有可能把这光湖锦赏赐给众人,但未必孙容华的弦月阁就有,且这光湖锦名贵非常,即便孙容华有,又岂会轻易赏给一个奴婢做绢子。此事定是有人诬告,意图陷害臣妾!”

    皇后敛一敛衣襟,依旧那般端庄华贵,眼光微斜看向坐在我身旁的齐婕妤。

    齐婕妤会意,眼光朝我一横,虽是不愿意,不过碍着皇后,还是用绢子掩掩嘴,笑靥如花,朝纯妃道:”纯妃娘娘这话未免太过果决了。这孙容华位分虽不高,却也是正的圣宠,加之她素来温婉娴静,脾气是一等一的好,很是投太后和太妃们的眼缘,太后和太妃们一时高兴赏了这宝贝——光湖锦也不是不可能。若说娘娘说奴婢不配用这么好的锦帕,嫔妾倒是时常把一些新得的缎子赏给自己宫里侍候的奴婢呢。”

    皇后扶了扶鬓边的事事如意金簪,眼光中透出一丝厉色,朝纯妃道:“齐婕妤这话听着倒是有理,若这锦帕真是那宫女茉儿的,那纯妃妹妹怕就真的脱不了干系了吧?”

    纯妃瞧见皇后的脸容,怒气浮上花容,正欲开口,却听得坐在末尾的姜贵人起身朝萧泽行礼轻声道:“皇上,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萧泽见姜贵人起身,微微有些惊讶,道:“你且说来听听。”

    “若是想要知道做这锦帕的光湖锦的来历,皇上不如把内务府总管唤来,宫中无论大小赏赐内务府都要登记在册。如此一来既无需担心打扰太后太妃清修,又可查清帕子来历,省了诸位主子和小主之间的辩驳。”姜贵人身穿的茜红色绣夹竹桃宫装,衬出几分贵气。

    这主意可谓是天衣无缝,饶是精明如皇后也找不出半点破绽。萧泽俊眉又不由微蹙,隐隐担忧的目光看向我,迟迟不语。

    纯妃有些心急了,眼波转向萧泽,娇声道:“臣妾看这个主意甚好,皇上不如宣了内务府的梁久福来,孰是孰非便可知晓了。”

    萧泽闭目沉思一会,唤来苏安,在他耳边轻语几句。苏安领了旨意,打了个千,退了出去。

    内务府总管梁久福进殿时,我手上的绢子早已被汗水浸湿了。

    只见梁久福行礼,道:“奴才参见皇上、皇后娘娘,见过各位主子、小主。”

    萧泽唤他起身,问道:“唤你过来是想问你件事儿,前些日子苏州上贡来的光湖锦,内务府可还有记录?”

    梁久福恭声道:“回皇上的话,奴才已经把册子取了来。”说着,他从袖子里取出一本册子,翻开来,朗声回道:“二月初三日,苏州织造府上贡光湖锦三匹,一匹奉予颐宁宫太后娘娘,一匹分奉予寿安宫定太妃娘娘与宁安宫襄太妃娘娘,另一匹赐予琼华轩沐良媛。”

    梁久福翻了一页,继续回道:“沐良媛所得光湖锦于二月初九日送至司制局赶制宫装。而太后和太妃宫中的光湖锦皆存于宫中,未曾动用。”

    太后和太妃宫中的光湖锦皆未曾动用。我盯着梁久福微动的双唇,一阵眩晕涌了上来,既然太后和太妃都未曾拿这光湖锦赏人,那么所有的矛头便都指向我了,即便萧泽和皇后如何偏向我,我怕都是百口莫辩了。

    感觉到一束灼人的眼光打在我的脸上,我转眸去看,是纯妃,她正含着一抹痛快的笑意看着我。

    我来不及回应纯妃那挑衅的眼光,就听到梁久福说道:“皇上,沐良媛小主把光湖锦送到了司制局,奴才特意唤了司制局的总管太监过来,以便皇上传唤询问。”

    我攥着绢子的力道不由加重了几分,染了色的指甲深深嵌入皮肉之中。我回头,身后琼奴脸上也是万分担忧。

    只有我和她知道,因为光湖锦难得,所以当时送光湖锦去司制局时,我特意吩咐琼奴绞下一段,留着以后做绣花绢子用。若是这司制局总管太监上殿,说我们送去司制局的光湖锦不足一匹之数,而太后和太妃又俱是没有赏赐,那便正好落了纯妃她们的口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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