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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二进宫?

    和新交的好朋友陈月璐外出散心回來,青繁一如往常一样,和朋友告别,进了府门就往自己的住处走去,半路上,管家急匆匆的追赶过來,气喘吁吁一脸焦急,好不容易把气喘匀了,一开口就是:小姐,不好了!刚才您和陈小姐外出的时候,公子因为违抗王命,被王宫的禁卫带走了!

    不管青繁现在对庄华有多大的意见,可是在听到庄华因为抵抗王命而被王宫禁卫带走时,青繁还是慌了神,从未有过的担忧充斥在她的脑海。

    他有沒有交代过什么话?青繁强自镇定,一字一句的问道。

    管家愁眉苦脸的说,公子沒交代什么就被禁卫带走了。小姐您看这该如何是好?

    管家的六神无主,让青繁迅速镇静下來,庄华说过,无论在什么时候,领头的人都不能慌,现在庄华不在,她就是领头人。青繁冷静地对对管家说道:马上派人到程府去,请……程公子來,说我哥哥有要事请他來一趟。

    管家沒想到平日里总是玩玩闹闹的小姐会这么冷静,稍一失神,连忙点头应道:喏!小人马上就派人去!

    青繁看着管家下去,握紧有些发凉的双手,一脸淡然的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变故如此突然,不仅让青繁措手不及,收到华府消息的程隽也有些发懵,他以为庄华发信号会在寿宴那天或者更晚,沒想到居然是提前的。

    程隽对程葳蕤说:姐,你就别去了,让我去一趟吧。他很担心青繁,就算知道她武艺不凡足以防身,但她毕竟只有十六岁而已,他得亲眼看见她好好的才放心。

    已经完全病愈的程葳蕤看不出一丝病弱之象,脸色隐隐的比以前更好,她看了一眼眼里藏不住担忧的弟弟,点点头,去吧。记住,别多说什么,免得坏了华公子的计划。

    程隽答应一声就出门了,从马厩里取了马就马不停蹄的直接就赶到了华府

    此时的华府大门紧闭,程隽在门口的驻马石上栓好了马,上前叩门,我是程隽,开门。

    守着门的下人一听到敲门声就过來开门了,开了门连忙侧身一旁把程隽让了进來,程隽进來之后又迅速的关上了门。

    青繁,你沒事吧?程隽一进到书房,开口就问,青繁看到程隽心中的惴惴不安一下子就安稳了,让了程隽坐下,说道:我刚才问了府里的人。王宫上次來带哥哥去王宫的那位将军着便服來宣旨,哥哥看过之后拒接圣谕,随后沒一会儿王宫就派來大队禁卫把哥哥‘请走’了。

    程隽不禁有些乍舌,知道庄华胆大,但是沒想到这么胆大,尽然在王城脚下挑衅炀王。程隽表情复杂的问:华大哥沒有留下什么话给你吗?

    沒有,哥哥也许被带走得很突然,所以沒交待什么话。青繁脸色凝重,道:能不能帮我打探到哥哥在宫里的消息?前几天他……我很担心。

    庄华那日从王宫里回來呕血真的吓到了青繁,她不知道是该同情还是该憎恶他了。同情,他做了那么让她厌恶的事情,让她沒办法再像以前一样和他亲近。可是憎恶他,他对她真的很好,而且一切作为都是为了救人,其中一个还是她如同亲兄的师兄。而前几天庄华呕血一下子就击溃了青繁伪装的冷漠,还是开始不自觉的关心起庄华的生活饮食,再加上最近庄华并沒有在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了,青繁甚至想也许和好之后自己可以在一些事情上劝住庄华。

    可是还來不及做更多的改变,庄华就被王宫禁卫带走了。青繁的直觉告诉她,这一次一定会发生大事,不会像以前一样有惊无险了。

    程隽沒有丝毫犹豫地答应下來了,你放心,华大哥是你的哥哥,这正好是我献殷勤的好时候。

    青繁本來凝重的脸色被程隽的玩笑逗得微微融解,冷着脸说:我哥哥出事你高兴是不是?

    程隽无奈的说:如果他不是你哥哥的话,也许我会很难过。

    青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正经,看以后谁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你!

    程隽笑了笑,起身來到青繁身边,坐在青繁身边展开手臂将青繁圈在了怀里,下巴挨在青繁的肩膀上,说:青繁,你嫁我。等炀王的寿辰之后,我们就成亲,好吗?

    温热的气息喷吐在青繁的耳廓上,痒痒的,让青繁红了脸颊,惹不住像一旁缩了缩脖子,程隽却不让他躲开,手臂一紧讲青繁牢牢的箍在怀里,颇有些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味,假装咬牙切齿的说:快答应,说愿意嫁给我!

    青繁耳根和脖子都痒痒的,沒板住脸,声音打着颤,你放开我!

    不答应就不放!程隽是一定要趁火打劫了。

    无赖!青繁气愤的扭过头,冒火的眼神正撞进程隽溢满宠溺和深情的眼眸中,恍了神。

    青繁,答应我吧,其他的事我來解决。程隽觉得自己从前二十年的人生从未如此郑重,如此紧张过,他期待着青繁的答案。他知道自己从前走了太多的弯路,甚至差点误入歧途,在见证了程围的离开之后,他突然明白了,要惜取眼前人。

    程围知道程围和姐姐之间若有似无的情意,那又如何呢,姐姐为了家族选择了庄华,而程围为了帮姐姐选择了沉默,两个心心相惜的人,为了心中更重的人或事选择了错过彼此,致死,程围也沒能向姐姐道出心意。

    程隽阅历少但不代表他单纯,对于姐姐和程围的选择,他沒有置喙的权利,因为他沒有那个能力撑起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庄华教过他,人贵有自知之明,自知并非自卑,而是为了避免自大,你怎知今日感情用事之下一个冲动的决定会给将來带來多大的隐患,这句话在程隽在程围的帮衬下开始处理家族事务时尤其体会的深刻。

    今日,在自知之明的过滤之下,程隽认为自己可以向青繁许下这样的承诺了,他有能力,也有准备应付所有的阻难。虽然这个时机不是很合适。

    青繁看着程隽,他神色中的期盼那么明显,怀着她的手臂都紧张得有些僵硬,却还是要应做出一副淡然神色,青繁缓缓地笑了,说:还是等哥哥回來再说吧。青繁的话一语双关,说的既是庄华这个义兄又是邢乐那个师兄,如果那时候程隽知道了她真正的身世还愿意向大家说娶她的话,她一定会答应的。

    青繁还记得庄华说过,聘者为妻,奔者为妾,自己喜欢程隽,但是更会自爱自重。私定终身的事她是不会做的。青繁突然想到,那时候自己一不小心庄华对她说让他亲自來对他坦白,其中的深意不就是让他去下聘?

    庄华是不知道青繁少女跑偏的思维,她那时候那么说也只是因为生气而想为难程隽那臭小子罢了。即使知道,庄华也沒空管,因为她此时正在王宫的御膳间里和炀王约会呢。

    炀王还是那副随和而又平易近人的样子,在一旁看着庄华的指挥下御厨的工作,上次的水煮鱼真是让人一试之下再不能忘,所以今天他想着让庄华再來做一道新菜。

    当然了,炀王传召庄华进宫并不是无聊的威力研究一道新菜,而是因为爱莲水阁的人的彩排出了问題。

    说到底这个问題很简单,一个艺人生了病,需要人來替换,可是王宫其实说來就來说走就走的,但是眼看着炀王寿辰将近,演出的节目就要因为差这一个人要泡汤了,于是在无论在在公在私都无法向外传信的情况下,爱莲水阁这回的带头人一咬牙一跺脚,铤而走险,想让人偷溜出去给庄华报个信,想想办法。

    不出所料的,这件事沒成,被人抓个现行,扣押了起來。擅自离宫是大罪,但是在炀王寿辰这个节骨眼上,处死入宫表演的艺人,而且这个爱莲水阁幕后主人的身份复杂,所以最后这件事情竟然报到了炀王的桌案上。

    就这样,才有了白天燕弧到华府宣旨那一幕,只是那圣谕上并沒有写明是什么事,只是说让庄华入宫矗立爱莲水阁一干事务,庄华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但是能用到圣谕來找她,肯定不会是鸡毛蒜皮,所以庄华特意抗旨,将事端弄得更大,造成的禁卫军把她请走的局面。

    庄华进了宫先是了解了一下事情真相,很好,这件事果然是原锡策划的,特意为了让庄华提早入宫走动制造的事端。

    安抚好真的不知情的艺人们,庄华道炀王面前请罪去了。怎么也说是自己御下不严,虽然她都沒怎么管过爱莲水阁开门以后的事情,但是犯到宫里來了,就是她的责任。

    在炀王看來这本來就是一件小事,因为庄华身份的特殊,既是士族又是寥庆大族程氏家主的夫婿,所以才会用到圣谕來宣,只是本來简单的事因为庄华的抗旨而变得微妙起來,所以炀王让庄华在大殿之外站了两个时辰以示惩戒,然后风轻云淡的在庄华的请求下免了对爱莲水阁的人的刑法,但是条件就是又把庄华揪到了御膳间,做新菜。

    又留在王宫和陪炀王用了一顿饭,庄华提出要出宫回家去了,炀王一脸不在意的说:眼看天色也晚了,就留宿宫中吧,明早再回。

    庄华心里一喜,但是面上却努力的做出了震惊的神色,却因为脸不给力而略显淡定,但是这在仰望看來却是从容至极,让炀王眼中流露出赏识之色。

    在下于国无功,于朝无爵,怎敢受此恩典,还请大王收回成命。庄华躬身一礼,严肃道。

    炀王却沒给庄华多少反驳的机会,哼,孤还请不得有人与家中留宿?

    庄华也知道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于是只好无奈应承下來,谢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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